第二章(主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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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信奉的精英教育一直被祁臻所痛恨。 他怨恨谭余可以出去玩,而他只能待在房间里练琴;他怨恨谭余不管闯出多大的祸,谭家都不会怪他,而自己却只是一次考试没得第一,就要被指责。 失望的眼神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这种眼神太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器材室那一次,真的是个意外。 但他却完全被仰头喘息的你吸引了视线。 即便祁臻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除了怨恨谭余的自由,更对他怀有深重的嫉妒。 和谭余拥有一样的东西,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可当他的视线越来越长时间落在你身上时,他开始厌恶你匆忙赶来赴约时身上的痕迹。 像是争夺地盘的兽类,会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在你的身体留下具有暗示性的痕迹。 他会发现吧? 他会不要你吧? * 这是你这一个月第一次回家。 刚下过雨,巷子里的地面都有混着泥土的积水,老旧的楼房伫立在天空下,像是垂死的老人,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你推开门,果不其然在那张破洞的沙发上看见喝的酩酊大醉的父亲。 听见门响,他浑浊的双眼立刻来了精神,伸手给你要钱。 你沉默的走进房间,学校高考要户口本,你回来就是要拿这个。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你回头看向正在翻你书包的男人。 “户口本哪去了?” 他没找到钱,知道你要用户口本,眼珠一转,“你先给我1000,我再告诉你。” 母亲已经过世,只有这一本户口本上有母亲那页,你不想让同学知道你没有母亲,他们同情的眼神你从小就收到太多,却依然感到自卑。 你一开始就知道男人什么德行,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给他。 他连忙接了过去,手指沾点唾沫来回数了几遍,才漫不经心的告诉你,“被我拿去贷款了。” 你只觉得当头棒喝。 他欠下的钱把你逼成了娼妓,现在他还要让你继续当一辈子。 你垂下头,眼底弥漫出深重的恨意。 十八岁的小孩,都在干什么呢? 反正不会像你一样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榻吧。 男人嘶哑的声音还在不断叫嚷,“哎呀,多睡几次又不会掉块rou,我听说你最近找的那个谭少爷,他家可是咱们省的龙头企业,你陪他几次,咱下半辈子都不愁…” 对父亲那点可怜的期待彻底在你心底消散。 你拿起书包头也不会的走出了这个家。 他凭什么觉得你会替他还钱? 凭那点可笑的血缘吗? 到了星期一,同学们陆陆续续回了学校。 也许是家庭的原因,你性子并不讨喜,甚至有些阴郁,同学们跟你都不亲近。 你安静坐在座位上做题,作为班长的祁臻开始收周末的作业。 修长的手指曲起在你桌子上敲几下,你抬头看见是他,弯腰从书桌侧边挂着的书包里拿作业。 祁臻清晰的看到凸起的脊背将白T撑起弧度,从背面看,很像他艹你时,你痛苦蜷缩的样子。 他舔舔嘴唇,隐蔽的靠近在你身旁,将手掌贴合上去,握着你伶仃的手腕摩挲,一边又正经道,“还没找到吗?” 紧张的望向四周,同学们都在补作业,你才对他冷声道,“放手。” 祁臻秀丽面容阴沉下来,离你更近,将一叠东西塞进你衣服里,“今晚老地方。” 仅仅两天没见,就感觉有把火烧的他抓心挠肺,恨不得现在就箍着你拖到床上去。就算你哭,骂他,打他,他也不会松手。 安静的班级突然传来一阵sao动。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谭余拉到自己身边。 刚才祁臻塞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是一打崭新的钞票。 谭余瞳色阴沉下来。 他喜欢打拳,一直留着寸头。俊美的轮廓不笑时极为骇人,面对他是你永远无法判断下一刻他是不是会锤爆你的头颅。 谭余穿着高定靴子的脚踩在一张张红钞上,伸手扼住你的脸颊,你挣扎不开,被迫以屈辱的姿态仰视他。 “谁给你的?” 你不能说,你不能被贴在公示栏上。 暴怒的男人一脚踹在你的小腿上。疼痛袭来,你额头布满冷汗,惨叫出声。 “我问你他妈谁给的?!” 得不到回应,谭余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一直站在旁边的祁臻身上,“是你?” 祁臻淡笑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意味不明。 谭余知道祁臻家里管的严,他瞥了眼捂着腿蹲坐在地上的你。 祁臻应该不会去碰一个女表/子。 谭余高大的身影蹲在你面前,他抓起你后脑的头发,你殷红含泪的眼眶彻底暴露在他面前,眼里还有几丝来不及隐藏的怨恨。 他高挺的鼻梁几乎顶上你的脸颊,你听见他说,“你怎么那么贱!谁给钱都可以是不是!” 是他高估你了,也是,当初就是为了钱跟他上床,当然也可以为了钱上别人的床。 谭余恶毒羞辱的言语像巴掌一样打在你脸上,你瞪大了眼睛,看向周围。 同学们窃窃私语,揣测着你和谭余的关系。钱和少女。这两个词在一起总会让人引起无限联想。 你一直仔细维持的遮羞布被扯的稀烂,那些鞭子一样的言语抽的你鲜血淋漓。 谭余已经离开,周围没人来扶你一把。 祁臻看着神情木木的少女,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才避免笑出来。 天意,天意,你合该是我的。 邪恶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他不要了,他不要了————我要带回家了。 上课铃一响,老师要进来上课了。 祁臻伸手在你面前,“我扶你。”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假惺惺的施舍仁慈。 你无视他的手,用力摸去脸上的泪水,自己拽着桌子站起来回到了座位上。 “不需要。” 男人秀美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下一刻又无事发生一般提醒道,“今天晚上我等你。” 你握紧手中的笔没说话。 祁臻也离开了。 隐晦的视线不断流连在你身上,你知道是同学探究的目光。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坚持到高考结束就好了。 明明这么想着,眼泪却像决堤的河水流个不停。 那天晚上你没去见祁臻,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女支,祁臻没什么能威胁你的。 你陪他们睡了这么久,口袋里攒下不少钱,足够负担你到大学毕业的花销。 祁臻这几天脸色都不好看,班级里气氛都紧张不少,你好几次撞到他恶狠狠盯着你的视线,恨不得从你身上咬块rou下来。 这一段时间你都躲着他,班级,餐厅,宿舍三点一线。祁臻连抓到你的机会都没有。 你已经决定安静度过高中最后的时间。 可惜,天不随人愿。 谭余那天离开之后,一直没联系过你,也没来过学校,你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这日,你被谭余的跟班“请”到了器材室。 实际是被威胁过来的,你垂着眸子,走过来是被他踹的那条腿还有点瘸。 谭余看起来邋遢不少,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两只手都缠了绷带,隐隐透出血迹。 他看着你没说话,你也沉默不语。 旁边的王二少怕谭余再发疯,提醒了一句,“谭哥,冷静点。” 谭余拿了一捆钱扔在你面前,钱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过来。” 你脆弱的脸白的透明,“我现在不是了。” 不是什么?那个词没说出来,但你们心里都清楚是什么。 “不是?不是女支吗?”谭余沉重的脚步声如石头一般砸在你心头,他进一步,你退一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了女表子,就一辈子都是。” “是钱不够吗?这些呢?”谭余又扔了几万钱在地上。 他扯过你的头发,迫使你无法后退,你身上的香气像长了脚一般转进他心肺里,脑子里的色欲到脸上都变成了嘲讽,“当了婊子才立贞节牌坊是不是晚了?” 你乌黑发亮的眸子与他对视,谭余突然发现他很少见到你的脸,你总是阴郁的低着头接受他的要求,从没有过这么炙热的时候,让人移不开眼。 你一字一顿坚定的告诉他,“我不是。” 谭余冷笑一声,绷紧的下颌锋利如刀。 “你会来找我的。” “我等你来找我,主动当一个婊子。” 我一个人的—— 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