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刻铭记的初心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房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瓜子探了进来。 刘波看准时机抬起手，一酒瓶子就把对方干趴下了。 那人惨叫着倒地的同时，刘波也认出他是白天被自己和龙傲天送进警署的三个流氓之一。 混蛋，这小子怎么跑出来了？莫非是特意来找他们报仇的？ 探路者一倒下，后面的同伙惊叫一声，抡起铁棒就冲了进来。 刘波闪身一躲，拉过技师专用的小推车向前一推。 滑轮小车盛着一车瓶瓶罐罐冲向对方腹部，登时就将来人撞了个趔趄。 此时房门已经被完全推开，四名杀气腾腾的大汉蜂拥而入。为首一人正是那个自称为生哥的流氓头子。 “好你个死条子，这回进了老子的地盘，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刘波不想和他废话，cao起手边的矮凳就朝他扔去。好在屋内器具不少，什么板凳、果盘、茶壶，刘波将能用的都用上了，一时间还真抵挡住了那四人的进攻。 然而好汉架不住一群狼，刘波最终被逼到窗口，他气喘吁吁的捞起地上的龙傲天，将对方揽到自己胸前，同时大喊道：“你们疯了吗！这是袭警！” 生哥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上的短棒：“老子袭的就是你们，当地警署都要让我们三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打我！” 刘波尽管慌乱，但也捕捉到了一丝话外之音，他想要拖延时间，便主动缓和口气，作出示弱状：“大哥，消消气，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小子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呢？”生哥越说越气，被龙傲天打歪的下巴愈发摆不正了，“老子今天非拆了你——和你怀里那小白脸不可。” “别别别，你拆了我们俩也没有意义啊。” 生哥上下打量着他：“哼，意义可大得很，看你俩这身子骨，肝肾应该都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刘波脸色骤变：“你、你们是做这种生意的？” 生哥笑而不语，对两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余三人立刻揎拳捋袖走上前来。 到了这时，刘波别无他法，就在他准备抱着龙傲天跳楼之际，怀中忽然一轻，龙傲天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他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那生哥已经被其狠狠撞倒在地。 龙傲天手中握着一条毛巾紧紧卡住生哥的脖子，转头对那三人呵斥道：“不准动，否则我勒死他！” 形势的忽然逆转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刘波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叫道：“傲天！” “师哥，我没事……”龙傲天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个脑袋也重如千斤，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肯松懈。 三名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生哥被龙傲天死死压制在地，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别、别愣着，弄死他们——” 三名小弟还是有些犹豫，但眼神也再度凌厉起来。 生哥死死盯住龙傲天，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去了：“臭小子，你够狠，可你还能坚持多久，咳咳……你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唔——” 龙傲天没理他，而是对刘波喊道：“师哥，你先走。” 刘波怒道：“你在说什么！” “别管我，去喊救援！” 生哥的气息如同一只破了洞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喘：“没用的，你们谁也跑不出……” 未等他话音落下，忽然有人在外面大喊一声：“条子来了！” 在场几名匪徒不由得一惊，一名小弟快步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并未看到什么异常，便回头道：“大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了出去，却是半晌都没动静。屋内屋外一片静寂，静得几乎有些骇人。 剩余两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茫然。 “出去看看？” “你去。” “你怎么不去？” “我得留下保护老大。” “我来保护老大，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不去，这又不是啥好事。” “你他妈的，喝酒的时候有你，出力的时候你就往后跑！” 地上的生哥气得一蹬腿：“别他妈吵了，不管哪个快点出去看看！” 一名小弟快步走到门口，哪知刚探出头便被迎头扣了一脸白色粉末。一时间门口宛如起了沙尘暴，白茫茫一片，浓郁的痱子粉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刘波看准时机，蹲下身一记扫堂腿将剩下那名小弟扫到在地，然后迅速夺下他手中铁棍将其制服。 而这时白雾之后的救星也现了身，竟是温凯。 “刘波，傲天，你俩没事吧？” 刘波万分惊喜：“我没事，怎么是你？” 温凯从腰间抽出一条毛巾，将还在挣扎的生哥双手扯过来捆住：“我刚才想来这边找你们，结果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才赶过来帮忙。” 龙傲天身体还僵硬着，费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 生哥还在嚎叫：“你又是哪根葱？整个洗浴中心都是老子的地盘……” 温凯站起身在他脸上狠踩一脚，冷冷道：“别逞能了，有什么产业，等到了警署再一一交待吧。” 夜空之下，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不消片刻，警员们冲进洗浴中心将这伙凶神恶煞的歹徒尽数抓获。 生哥被塞进警车里时还在叫嚣，说区区警署根本就困不住他，那嚣张的气焰，看得龙傲天与刘波不约而同地皱眉。 “真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你救了我们。”刘波对温凯道。 温凯恢复了之前爽朗的笑容：“咱好歹也当过警察，虽然现在退役了，但责任和勇气不能忘。再说你俩是我的好兄弟，我豁出命去也得救你们啊。” 龙傲天身体还有些乏力，只能依靠着路灯做支撑，但神情极为郑重诚恳：“谢谢你，温凯。” “不用谢不用谢，这样吧，明天你们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了好不好？” “那当然没问题。” 生哥与其同伙被抓进警署后，因涉嫌跨国拐卖人口以及违禁药品交易被移交到泰方总署，地头蛇的气焰立刻就被浇得一干二净。据他交待，自己原本只是从事一些赌博卖yin交易，是这一年搭上了吉普岛知名大佬查楚才开始干这个的。 龙傲天与刘波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都非常惊讶，没想到出门旅游一趟居然还挖出了此等重要线索。顺着生哥这条线，可以继续深挖，直到查出查楚的下落。 长期深扎地下的毒瘤已经开始显出真身。而错节盘根的犯罪网却已在不知不觉间扩散至整个东南亚…… …… 假期的最后一天，龙傲天与刘波收拾好行李，踏上归途。大巴车上，龙傲天望着外面金红色的晚霞，不由得慨叹：“假期就这样结束了。” 刘波正在整理刚刚在路边购买的纪念品，听了便安慰道：“没事儿，回去之后师哥带你吃路边摊去。” 龙傲天转回头，看着他兴致盎然的侧脸：“临走的时候你跟温凯告别了吗？” “我昨天晚上的时候跟他说了，他今天要早起跟同事去海边，没见着面，没关系的，想见面随时都能见。”刘波将纪念品全部塞进背包中，忽然又反应过来，“怎么着，你这是对他印象改观了？” 龙傲天就只是微笑：“我对于他虽然退役却还能保持作为警察的一份初心感到敬佩。” 刘波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下一秒，龙傲天话锋一转：“但是，对于他当初带你做坏事的行径我依旧持反对态度。” 刘波怔了一瞬，随即笑叹出声。 龙傲天蹙眉看他：“怎么了？” “傲天，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看你如此纠结，我还是告诉你吧。” 龙傲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波赶紧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你也知道，当初我被警校假意开除，其实是为了去当卧底，但是忽然被开未免有些唐突，所以上面指示温凯为我做掩护，营造出一种我是个坏学生的假象。” 龙傲天震惊地坐直了身体：“所以他也是卧底计划的一部分？” 刘波双手合十，轻轻一拍：“对喽！” 龙傲天表情登时失控了，半晌之后才瘫软着靠回椅背中：“那就是说，只有我不知道你要去当卧底的事儿。” “啊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我懂了，只有我不配知道。” “不不不，傲天你别这样。” “你们全瞒着我，我懂了。” “别啊，怎么生气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没生气，师哥，让我一个人静静。” “傲天……傲天，你转过来，听我把话说完。” “你歇歇吧师哥。” “啧，这孩子怎么回事，回去之后师哥请你吃大餐行吗？” “不想吃。” “那师哥请你去冲浪。” “不想冲。” “那……咱们去动物园？” “不想去。” 刘波这辈子最不擅长哄人，眼下也有点抓耳挠腮了，苦恼地自言自语道：“那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啊，难不成再去洗澡按摩？” “好！” “哎？这就同意了？” “嗯。” “这也太随便了，就这么爱洗澡啊！” “嗯。” “……我真是看不透你啊。” （第二单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