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涌

    第六章

    日向一族的人很快发现了异常。

    隶属于火影的暗部悄然包围了周围的大宅，以日向一族白眼的威力，此举并不如何高明。随之，在族人的低语声中，三代目笑眯眯的来到了日向一族的宅邸。

    一支暗部包围了日向一族的大宅，另一支更隐秘的部队则远远的监视着云隐村的忍者。

    “希望今天晚上能顺利过去吧。”从望远镜后面抬起头来，其中一个暗部下意识的喃喃道：“在这里打起来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过去的啊……”

    “天藏。”

    “是！”听到前辈的声音，暗部扶了扶面具下沿，转过头去，直戳戳递过来的热咖啡塞到了他面前。

    “外面还好吧，前辈？”

    “嗯，祭典太热闹了。”

    冷淡的回答，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走到了打开的窗边，下意识的，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是战场上，连观察的视线都会引起对方注意吧……

    祭典开始之前，弥云和鼬终于被家族的前辈，可靠的榜样，宇智波止水来火影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接走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闯了什么祸，不过这么严肃的表情和祭典可不搭啊，快回家吧，今天晚上要好好玩才行。”

    不愧是可靠的前辈，居然还能笑着这样说，弥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随口回答道：“止水前辈要加班吗？”

    “不算吧，普通这个时候也是很忙的。”

    鼬礼貌的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止水微微愣了一愣，送他们到了楼下，弥云回身挥了挥手，就这几秒，鼬已经走的很远了。

    他急忙追了上去。

    树林里的小路幽暗又喧嚣，树叶的声音，草虫的低吟，秋天树叶落在泥土上层层叠叠，被他们的脚步踩碎的声音。

    月亮淡淡的挂在高处，像一盏不够亮的灯笼。

    弥云追了上去，差一步路，又放慢了下来。差着这一步路，他们一路走到了树林的尽头，不远处的屋子连绵铺开，灯火也明亮起来。

    “鼬。”

    鼬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过身，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膛沸腾。

    “如果我们这样回去，就算佐助也会看出不对劲的，”身后的双胞胎弟弟用无所谓的语气笑着说：“今晚还要陪他玩吧？”

    回到家的时候，鼬刻意落后了半步，一听到脚步声就冲出来的佐助早就换好了衣服，一边扑过来，一边嚷嚷着抱怨：“好慢啊，不是说很早就回来嘛。”

    “佐助吃过东西了吗，等到现在肚子很饿吧？”弥云微笑着说。

    佐助摇了摇头，晚上手烧大叔突然来了，要他去家里吃饭。因为父亲这几天都忙于工作，稍微拜托过对方，惦记着哥哥们很快就要回家，佐助很快就告别了大叔一家人。

    “这样啊，”弥云侧头看了一眼：“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吧。”

    鼬的表情柔和下来：“嗯。”

    祭典就是祭典，到处都是人，有一家人手牵手出来的，也有哥哥meimei互相追逐。在路过一个棉花糖的摊位旁边，弥云还特意买了三个，塞给佐助一个。

    佐助接过棉花糖，用力啃上一口，棉花糖糊在他垮下去的表情上：“……不好吃。”

    “很甜的。”弥云也啃了一口。

    “太甜了！”

    亮晶晶的眼睛不服气的瞪着弥云，弥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棉花糖下一刻就被拿走了，鼬举着被弟弟啃过了一口的棉花糖：“佐助，前面有捞金鱼的小摊，去试试吧。”

    不远处的小摊前面，金黄发色的孩子蹲在盆边，佐助跑了过去，弥云轻快的表情微微一怔。

    “怎么——”鼬也看见了那个孩子，火影大人的儿子，如今的九尾人柱力。弥云微微侧过头，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粉红发色的小女孩经过，小女孩回过头，惊喜的捂住了嘴。

    “樱，快点，不是你说要和井野一起看烟花吗……”女人念叨着拉走了女孩。

    烟花倏然炸开，在夜空点点绽放，五彩斑斓的热闹声里，宇智波富岳漠然的站在窗边。

    直到此刻，周围也没有异常的动静。

    如果只是错觉就好了。如果弥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此次事件最好的结果了。

    就像他打心底里不希望云隐真正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止，另一方面嘲弄的声音却在冷冷的响起。

    “总队长。”宇智波止水忽然出现：“云隐在五分钟前忽然离开使馆，目标为日向一族大宅。目前已由顾问出面交涉。”

    “交涉？”

    “是，”略一犹豫后，宇智波止水声音一沉：“顾问透露了木叶有预知未发生之事的力量，并且告知云隐不可觊觎白眼。”

    宇智波富岳没有再说什么，冷淡的厌倦在烟花落入旷野熄灭的一刹那，攀上了他的眼底。

    那血一样的冷淡让宇智波止水哑然。他自然清楚，顾问们的举动无疑是对宇智波一族的伤害，但是在顾问来说，也能将这种行为解释为“震慑”。

    有意无意之间，高层在加重着对宇智波一族的排挤。

    虽然沉默不言，族长心底的反感已经到了不可改变的地步了吧。看似平和的祭典之下，涌动的暗流和交锋只有真正站在黑暗之中的人才知道。

    陷入了黑暗和安静的室内，随着门打开的声音，灯火也倾泻落下。

    “止水啊……”

    宇智波富岳转过身，道：“退下吧。”

    波风水门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宇智波止水瞬身离开了，片刻的沉默后，他关上了门：“就算我不说什么，你也应该明白了。”

    宇智波富岳冷淡道：＂你的选择又如何，四代目大人？”

    波风水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浮现淡淡的苦笑：“我能保证的是，你的儿子绝不会被根部吸收，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也只会在我的部队之中。”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火影能够在顾问团面前争取的最好结果，宇智波富岳短暂的听见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这一次，摇摆的平衡又被四代目力挽狂澜，下一次呢？

    月亮照耀的地方，也是黑暗最浓郁的角落。

    望着夜空的月亮，弥云悄然走到了屋外。正坐在走廊边上的鼬低声道：“睡着了啊。”

    “明天会起不来吧。”弥云接过了话：“没想到他和漩涡鸣人玩得这么好。”

    “你讨厌那个孩子吗？”

    这样毫不遮掩的问题，弥云心头微微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就道：“还好吧。”至少他还能努力不表现出来。

    鼬没有再说什么，弥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小腿一荡一荡晃悠着。不知道村子里此刻正在发生什么，或是避开了什么，但他对那样的结果也并不是很在乎。

    在乎的只有这里。

    “我讨厌未来，”弥云低声道：“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让mama活下来，而不是别人的mama。”

    “云……”鼬微微怔忡：“没有人怪你……”

    弥云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异常难看的笑容，在平常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鼬伸手抱住了他。

    意识到弟弟需要安慰的时候，白天的争执和隔阂也在怀抱里消失了。

    谈判的最后一天，会议室里的争锋越发激烈。

    云隐意识到了木叶的提防，在和平谈判上也提出了种种不曾出现过的苛刻条件，对此，顾问团视为一种重开战端的挑衅。会议之后，顾问之一忽然提出：“让那个孩子预测一下如何？”

    波风水门对此早有预料，他深知前辈们绝非无意之中想起那孩子的能力，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那个孩子的能力无法预测特定的任务。”

    目光集中在了火影身上。

    “但是，谁都没有验证过吧，”拐杖落在地上，从走廊另一侧出现的志村团藏，转向了年轻的火影：“这可不是普通的力量，四代目，该不会是想让他随意任性的使用？”

    “怎么会，我听说前辈已经将宇智波一族的监视等级提高，警务部队总队长还向我抗议过此事。”

    “那是必要的措施。”团藏用冷硬的声线说了下去：“包括那个孩子，也不该再留在宇智波一族。”

    迅鹰飞上了天空。

    朝着靶子扔出苦无的一瞬间，弥云向天空望去。弥漫的云霞被染得暗红如血，树林里的叶子哗然掀起了一阵风。

    “弥云，”从远处走来的暗部摘下了面具：“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不过，火影大人希望你去一趟。”

    “……止水前辈？”弥云微微歪过头，露出了鲜红的眼睛，没错，查克拉的色彩不是别人，他迅速切换回去，跳下了树：“为什么是你来找我？”

    “那该是什么人？”宇智波止水不自在的笑了笑：“没事的。”

    也许他该相信吧。

    如果只是小孩子的话，就会相信这种一看表情就会戳破的谎话，但宇智波止水迅速戴上了面具，避开了视线，只是这种反应就足以让弥云意识到这一趟并不简单。

    他摸了摸裤袋，倒出来两颗糖。

    “止水前辈，请你吃的。”

    “……多谢。”

    “不用那么紧张，”弥云微笑起来：“没事的。”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弥云把手插回了裤袋，想了一会儿，道：“对了，云隐要回去了吗？”

    “大概还要几天，听说谈判不是很顺利，事实上……”宇智波止水微微一怔，道：“你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弥云淡淡道：“其实我也只看到两次而已。请不要把我当初巫女或者妖怪这样的存在。”

    “……抱歉。”

    长长的回廊尽头，宇智波止水指了指一道门。从握住手把的那一刻起，弥云脸上就浮起了淡淡的微笑，拧过半圈，门打开后，他已经看清楚屋子里的人。

    角落里的宇智波富岳对儿子投去了凌厉的一眼。

    “请进。”

    “火影大人。”宇智波弥云走进屋子里，露出微微惊讶：“顾问大人，还有三代目大人……”

    “不用打招呼也可以。”转寝小春打断了他的话：“就是你预测到了云隐对日向有意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