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蝴蝶(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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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龚俊二十一年来第一欢喜的事情,远胜于他五岁那年第一次完整比划出归元剑法的欢呼雀跃,那时他觉得自己是个练武奇才,如今他却是个有伴的练武奇才,而且这个“伴”比他强得多了。 他迫不及待要将张哲瀚是他道侣这件事昭告天下。 “无聊。” 张哲瀚倚在榻上,双脚靠着龚俊的大腿,百无聊赖地翻着大长老从南诏带来的古籍:“谁还没个道侣了?” 这世上恩爱夫妻、痴男怨女数不胜数,其中有结不解缘,也有萧郎陌路,更别说风月人士,一生大概都要撞上好几回“命中注定”的道侣。早些时候,青楼楚馆、风月门派还乐意给情投意合的爱侣们大摆筵席,以庆觅得良缘、今生挚爱,可称心的佳偶难得,冤家怨侣常见,久而久之,大家都是不动声色的露水姻缘,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不过是戏台上轮流上演的戏码,大幕落下,隔天又是换了角色的天赐良缘、伉俪情深。思来想去,反正都是披着情爱罩子的颠鸾倒凤、及时行乐,还不如全心全意钻研其中玄妙,便没有人再去对第几任道侣刨根问底了。 龚俊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怀古山上有大师姐严皓月此等多情之辈,也有五师姐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更多的是如同二师姐封华露这般独身者,她们或许也尝过情爱的滋味,但更愿意守着自己,和师门、和天地过此生。 当龚俊三年前踏足尘世,他就明白了。人间烟火,红尘滚滚,岁月的洪流用油盐酱醋、随俗浮沉无声摧毁那些曾经坚固的、永恒的爱。他见过白发偕老的老人,也见过红杏出墙的高门连理,他本以为可以冷眼旁观,可到头来,他竟也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爱纠葛大染缸中去了。 他注视着张哲瀚眨动的眼睛,睫毛上下翩飞像一只蝴蝶,抿着唇,正认认真真读着书页。他看得那样仔细,好似要把张哲瀚的模样刻在心底,连同嘴边的小痣、脸颊上落了一根睫毛,也照收不误。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暗自开心起来,这般神仙似的人物竟然是他的道侣,还使得一手好鞭法,还…… 张哲瀚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把手中的书冲他面门砸过去:“龚俊!” 龚俊接住那本书,轻笑了声:“……张哲瀚,我与他们不同的,我说过的话不会倒,我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哲瀚终于别别扭扭地开口,“我师父还在山上,他正憋着气呢,你再大肆宣扬一番,他好说歹说得先揍你一顿解解气。” “那你再给我留个蝴蝶印记吧。” “嗯?” “也刻在后颈好不好,以后我到了哪儿,你都能找到我。” 张哲瀚摸着他光滑的后颈,想起他两年前含着泪收回的那个印记,如今却是对方渴求的联结,他没有拒绝。 “龚俊,你可真会自找苦吃。” 张哲瀚故意用力一掐,惹得龚俊忍不住呲牙咧嘴,他却蜻蜓点水般在龚俊唇上落了一吻,话音弱不可闻:“谁说你跟他们一样啦,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掌心的蝴蝶扇动着轻盈的翅膀,立上了只属于他的枝头,春天也来得正正好。 虽然张哲瀚不让龚俊声张,但合欢宗的师姐们还是知晓了,她们大多淡淡道了句恭喜,暗地里遣人送了些奇珍画本来祝贺。严皓月最为出人意料,那日就是她第一个看穿张哲瀚,后来又唤了龚俊来大堂,得知喜讯后,把那幅龚俊五岁的画像送到了望舒院,美名其曰“共赏佳人”。 张哲瀚捧着肚子乐不可支,笑着说要把画像挂在房中日日欣赏,龚俊黑着脸却无计可施,只能帮道侣擦去笑出来的泪花,叹了口气:“……没事没事,难得有个孩提留念,若能挂在房中避避邪也是不错的。” “胡说,我们龚俊从小到大都惹人怜爱。龚少侠,你说是不是?” 龚俊无奈地看着他,任由张哲瀚从匣子里寻了朵簪花别在了自己的耳畔。张哲瀚一边回忆着寻常女子的妆发,一边照葫芦画瓢随意摆弄,可那白鹤玉花簪却给俊朗的面容添了一丝别样的味道。若旁人来瞧,定要认为这是个流连花丛、惯会伤女人心的浪荡子,可张哲瀚知道,龚俊从前心里只装着剑,如今满满当当地装着他,再盛不下其他。 “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如今晚就留下陪陪小爷,待几柱香时间,小爷就送你几件簪子。” “那公子保不齐要将整个匣子送给小可。” 张哲瀚雨露期还未过,两人顺水推舟地滚到了榻上去。 虽然张哲瀚身为族长,屋子鲜少有人来打扰,但左右邻近的房间都是长老,很难不被听见动静。他咬着被褥,放任湿润的xue口贪婪地把龚俊的手指吞到尽根,水液打湿了龚俊的指间痣,指腹轻柔地揉着腺体,揉出他掩不住的喘息和xue里的阵阵浪潮。 “可以了,你快点进来……” 龚俊含着他的乳尖,缓缓地将阳具顶入xue里,guitou刚一插进xue口,就被高热的xuerou缠着又吸又夹,既渴望又害怕整根cao进来时那失控的快感。龚俊只好拍了拍他的臀,轻声哄道:“放松些。” 张哲瀚被龚俊勾着舌头亲吻,鼻腔里发出狸猫般的撒娇声,他眉心微皱,眸子里水汪汪的,看起来好欺负极了。龚俊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那微翘的guitou重重擦过腺体,一鼓作气插到最深,张哲瀚感觉到龚俊的小腹拍击在自己的臀rou上,忍不住小小地叫了一声。 阳具在xue里抽插,龚俊只抽出一些,再用力地顶进xue里,每次都能cao得极深,张哲瀚捂着嘴,鼻尖到眼尾都是红的。他的腿搭在龚俊的臂弯,腺体被磨得又胀又酥,尾椎到脊背都酸麻不堪,他忍不住弓起上身颤着腰,湿漉漉的乳尖泛着情欲的红,乳rou也抖颤着,又被龚俊cao得软下身子去,脚踝的足铃随着动作,叮铃铃在屋内奏起乐来。 “好,好深……” 他后仰着头,搂着龚俊的脖颈,指尖摩挲那微微发热的血蝶印记,对方发髻上垂落的流苏拂过他的手臂,簪花摇晃得快要从发间掉下来,阳具失禁般滴着前液,他很快就夹紧了腿根、绞紧了xue高潮了一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龚俊坏心眼地把jingye抹到他的乳上,好似正在哺乳一般,张哲瀚缓过劲来,不服气地沾了白浊就往龚俊脸上抹,却被龚俊含住了指尖。 张哲瀚从前只知道他的指法好,但不知道他的口技也算可以。 他伸出一点嫣红的舌尖,把白浊吃了个干净,从指尖舔舐到掌心,张哲瀚觉着掌心有些发痒,刚想把手收回来,却把龚俊强硬地握住了手腕。他直视着张哲瀚的眼睛,舌尖舔过指侧,再深深地含住了张哲瀚的两根手指,温柔地吞吐起来,就如同含着张哲瀚的阳具一般,色情得要命,可腰胯动作却没停,阳具顶开cao熟的xuerou,不算温柔地碾着腺体来回cao弄。 张哲瀚几乎被cao成了一摊水,他咬着唇呜呜咽咽,过于饱胀的快感让他的脑袋里晕乎乎的,都忘了还有另一只手可以捂嘴,齿间泄出的喘息又浪又媚,只知道迎合着龚俊的动作,好让对方早点泄出来。 指肚都被龚俊含得皱巴巴的,张哲瀚有些不悦,把多余的津液全蹭在他的胸膛擦干净,可下一秒龚俊低声哄他“把xue扒开”,他还是乖乖地扒开了浑圆软腻的臀rou。股间湿淋淋的,水液被搅打成白沫,xue口被cao得湿红松软,咬着充血的阳具,不知羞耻地收缩着,想把阳具吃得更深,龚俊被面前的风景激得眼红jiba热,不顾张哲瀚哼哼唧唧的抱怨,吻着他的腿根半哄半骗又cao了一轮。 直到龚俊最后射在了他xue里,张哲瀚才迷迷糊糊地记起,自己本来是想将龚俊戴簪花的模样画下来,跟那幅五岁的画像凑个双的。 *** 用过晚饭后,龚俊本来要去明日里比试的场地办事,张哲瀚也非要跟去,他浑身餍足的模样很难不被看出端倪,好在他披了件红色长袍,只露出金色的足铃,懒洋洋地靠在龚俊身边玩对方的手指,结果还没走出几步路,就撞见了绿绮和九霄兄妹俩。 “龚俊,什么时候你俩这么熟稔啦?”绿绮上前刚想打招呼,就瞧见了黏黏糊糊的两人。 面对同辈里难得的朋友,龚俊也没想掩饰,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他是我道侣。” “哟,龚俊,你可以啊。”绿绮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恍然大悟,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敢情你俩那天是闹矛盾,在本姑娘面前装不熟呢!亏我跑前跑后说好话,怎么气氛还怪怪的。” 龚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歉:“现下这消息我们也没外传,只几人知晓罢了。” 绿绮故作老成地摇摇头:“没事,我不会乱说的。只可惜我哥的一片少男心,刚萌动不久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头喽,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抱着他的布老虎哭个没完了。” “臭丫头!你给我滚回来!”九霄三步并作两步走,黑着脸拎起她的衣领,像提溜小鸡崽似的把聒噪的她丢到一旁,自己恭敬地向二人行礼,“舍妹顽劣,疏于管教,见笑了。大家都算同辈的友人,先前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九霄兄言重了,绿绮是再活泼烂漫不过的性子,我们怎会计较。” 听闻他们两人要去比试的场地,绿绮也嚷嚷着要同去,九霄也只好跟上。单看绿绮的模样,明艳大方的西域佳人,先前被亲哥训了一顿还不够,如今又明目张胆地开始当着他的面乱点鸳鸯谱了。 “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再说,你不是都吊过好几棵树了,脖子都快起茧了吧?我看曲春谷的蒋公子也很不错嘛,虽然人是古怪了点,可上回我路过照雪院的时候,他还礼貌地迎我进去喝茶呢。不过要说性子最好的,还得是怡红院的五位jiejie,她们还邀请你去院子里坐坐呢……” “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功课吧,来怀古山之前,夫子的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我怎么没有好好学?你瞧,这步法,这手势,可都是我日日夜夜苦学得来的。” 九霄一言不发,难得见如此好脾气的人动手。 距离明日比试的风月台不过三步,可两人还是在台下交起手来。 张哲瀚没见过风月场上的过招,津津有味的看着,当他瞧见九霄步法虚影重重,腰似韧柳,游蛇一般鬼魅,以绿绮的衣带作绳,将她的四肢紧紧地捆缚住,不禁夸了句:“好玄妙的步法。” 但绿绮似乎更胜一筹,她仿佛被抽离了骨骼,从脊背到四肢都软若无骨,以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柔软度,滑溜溜地来了招“金蝉脱壳”,她只着一件镶着珠串的绣花抹胸,叉着腰大声嘲笑:“我可不怕你,别再想把我五花大绑带回去了,多丢人哪。” 九霄以手为点,以两端握着的纱袍为线,轻轻一套,就将绿绮圈入圆中,明明没有乐曲奏起,两人却十分默契地变幻了步法,足尖轻盈,蹁跹起舞,绿绮的绣鞋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跳跃如鸟雀,扶着九霄的肩头,绣鞋在对方掌心一点,腰肢柔韧,倒在对方的臂弯里,黑发如瀑白纱似浪,下腰翻身一气呵成。 这一对兄妹的暗中较量却格外赏心悦目,但张哲瀚却能看见两人额间冒出的汗珠,想必不如看上去那般轻松。 “这便是极乐宫最闻名的极乐舞吧。我曾在书中看过,说是,急破催摇曳,罗衫半脱肩,,能在一首乐歌中以手、以肘、以腰……以身体的每一处关节,暗藏春情或杀意。,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今日一见,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张哲瀚还未出声,便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侧,开口就是掉书袋。那人比龚俊略矮一些,白衫白鞋,执扇浅笑,好一位翩翩公子,他走上前去,好声好气地打断了两人的争斗:“比试明日便要正式开始了,两位还是节省些气力吧。” 九霄冷声道:“蒋公子,她这不成器的模样,明日登台也是损了极乐宫的面子,我再不好好敲打一番,她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了。” “绿绮姑娘还小,切莫逼得太紧了。”似乎察觉到龚俊和张哲瀚的视线,那人朝着二人作揖,温声道,“初次见面,在下曲春谷蒋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