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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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写一两件他俩寻常生活的小事吧,这回是真的完结! ————正文分割线———— 01 天伦之乐 吴磊有了年岁之后,便借着“老眼昏花”的名义让太子监国,已是太子妃的靖国公世子从旁协助,至于是否真的已经看不动奏折,天知地知吴磊知罗云熙更知,可他就是能厚着脸皮、倚着罗云熙在“烟岚云洲”的连廊上听雨煮茶。 “陛下,今日有诰命夫人进宫,呈了这时兴糕点来,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尝鲜。”见安带着身后的小宫女端上来一盒果酥。 吴磊顾自钓鱼充耳不闻,罗云熙放下茶,出言解围,“人呢?” “叫内侍领去太子妃娘娘那儿了,起初还不愿呢,好不容易才答应,却是一定要奴婢将这果酥带到。” 罗云熙还没发话,一旁的吴磊就极不耐烦“啧”了一声。他的饵被鱼吃光了,又是空钩。 “见安。” “奴婢在。” “你也是读过书学过道理的,应当知道‘赋闲’二字是个什么意思,如今朕赋闲在家,让他们有事找我儿子去,别来烦我,也别烦我老婆。”吴磊愤愤捏着鱼钩穿新饵,“再钓不上来鱼,朕就把你丢进湖里打窝。” 见安无辜受牵连,一脸纠结地看向皇后娘娘。 “东西搁桌上,你们下去吧。”罗云熙好心放他们走。 见安跟小宫女感激不尽地溜了。 “行了,来喝茶,我看你晃那鱼线晃得眼花。”罗云熙瞧着吴磊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无语,两人平时根本不好钓鱼,这人就是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还不要宫人教。 吴磊却不肯,“正摸索出点门道呢,说好了要钓一条今晚给你烤着吃,我可不食言。” 罗云熙岂会不知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两个人宠着彼此早都惯了,他伸手将蜜枣茶递到吴磊嘴边,于是这人就“咕嘟咕嘟”喝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吴磊近些年越发让罗云熙觉得像是回到了二十啷当那会子,成天不务正业就可着他打趣。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连廊里一时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样安逸的生活实在罕有,朝廷的事一件接一件,他们的肩上扛着江山社稷,就是想稍稍松口气也不行。 这一歇就直到傍晚,终于,吴磊美滋滋提上来一尾鱼,喜得罗云熙抓起鱼抄子就去帮着勾。 鱼被丢进一旁的木桶,见安帮着张罗炭盆、银丝网和蘸料,又唤来御膳房的厨子负责杀,帝后今晚要吃烤鱼。 吴磊伸了个懒腰,捻起桌上的枣糕塞进嘴里,这是罗云熙亲手做的,是他数十年如一日钟爱的吃食。 三两块糕下肚,他这才正眼去瞧桌上的那盒果酥,随意翻看两下就丢进栖棠湖喂鱼了。 罗云熙看着湖中翻腾抢食的鱼群,淡淡道:“你也不怕里头有毒,坏了这湖水。” “他们敢?”吴磊不屑。 敢与不敢的,人心难测,在天大的利益面前,谁都难保不动心。 皇室里,罗云熙这个寒门子弟的存在不知堵了多少权贵的路;朝堂上,近来正在肃贪的吴霨,也不知砍了多少双爪子。 这是两人歇下来之前交待儿子务必办好的事,吴霨和太子妃铆足了劲地查,查得大臣们叫苦连天。 那些人求告无门,只能来请吴磊,好搬出皇帝来压制太子。 底下人办事不力,吴霨心累,却不能撂挑子不干,想他们才是太子太子妃就已这般身不由己,身为帝后的吴磊罗云熙又能有几件顺心如意的事呢。 他几次三番深呼吸,把怒气咽回去,抬头时殿门一亮,是太子妃带人来掌灯。 “那些人都走了?”吴霨起身,把烛台从妻子手中拿开。 “走了。烦了咱们一下午,难道还留下来用膳不成?”太子妃端过热茶给吴霨,“听宫人说,父皇钓上来一条鱼,我们去瞧瞧?” “还是别想得太妙,父皇说不定嫌我们碍事。”说是这么说,每日晨昏定省的规矩摆在那儿,他们怎么都是要去一趟的。 两人到时正赶上鱼食酥的场面,太子妃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被罗云熙瞧在眼里,笑道:“你以为我们会吃那糕点?” 太子妃虽有些尴尬,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儿臣担忧您和父皇。” 罗云熙很欣慰,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心。 下毒这种事,他和吴磊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也不止经历一次。 皇帝独宠一个男皇后,又过继旁支的子嗣,起初那些人毒的是罗云熙和吴霨,后醒悟过来,觉得治标不治本,那时毒的就是吴磊了。 本事通天的人不少,自然也能把手伸进乾明殿和“烟岚云洲”,但罗云熙发了狠。 他在朝野内外素有“贤相”之美称,可只有吴磊知道,他手上染过几多人血。 “父皇父后当真不易。”在不远处帮吴磊涮鱼rou的吴霨感慨,“儿臣以前只觉大臣们像难缠的苍蝇,这才自主理政多久,竟头回知晓他们是嗜血的蝙蝠。” 吴磊闻言轻哼一声,“你这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父皇年轻那时面对的大臣们才叫可怕,威逼起来是真唬得人缩在乾明殿不想出。” “那您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有你父后呀。”吴磊理所当然地瞎咧咧,“我俩联手,那叫一个所向披靡,神勇无敌,将那jian臣贼子通通斩于朝堂之上。” “跟儿子胡说什么呢?”罗云熙带着太子妃过来,及时打断了吴磊对过往岁月的吹嘘。 “没什么。”吴磊夹起一片烤得喷香的鱼rou放进罗云熙碗中,“吴霨说他俩要回去用膳,不打扰我们。” 吴霨顿时急了,“父后,我没有!” “你们父皇逗你呢,吃饭吧。”罗云熙率先动筷,在小辈面前,他向来端得稳重些,那些动情的、娇嗔的情绪,唯有私下在吴磊面前才会展露无存。 用完膳,罗云熙将儿子儿媳唤去书房,把写好的几封折子递给他们。 吴霨和吴磊不同,也许是因为成长经历有异,又或许是天生的脾性之差,吴磊很有主见,吴霨却多少欠缺一些,好在吴磊罗云熙给他将一众能臣安排妥当,多加历练,亦能成一个贤明的君王。 此次肃贪之事,到目前为止,吴霨两口子的表现还是让他俩很满意的,纵然心有波澜,罗云熙面上却不显,只平静地开导儿子。 “吃了这鱼,拿了这折子,再办不好事,就把你俩丢进栖棠湖打窝。”罗云熙面不改色、原封不动地挪用了吴磊的话。 打死吴霨都不信这是他父后会说的话,以往的惩罚明明是多年不变的戒尺,据说连他父皇年轻时也被父后用戒尺责罚过,还要抄无数遍《周典》,这些手段吴霨倒也不怕,但被丢进湖里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这必然是父皇说的,父后您肯定舍不得。”吴霨憨憨一笑。 罗云熙望着他身后但笑不语。 “噢?朕这么舍得,那不如现在就丢进去试试?”吴磊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儿臣有罪,儿臣告退。”吴霨拔腿要拉着老婆开溜。 太子妃和他一气儿的,“儿臣日后再来给父皇父后赔罪。” 吴磊还“好心”地侧身,给他俩让路。 等在窗边看着吴霨两人走远,罗云熙这才哂笑,对吴磊说了句“不像你”。 “嗯?”吴磊不解。 “以前我罚你,你可是宁愿挨打也不跑的,倔得像头牛。” 吴磊不乐意了,“我那是不敢跑,看来那小子还是挨打挨少了,竟嬉皮笑脸的。” “嬉皮笑脸这点像你。”罗云熙看着他道。 吴磊心虚扭开头。 后来,太子和太子妃把事办好,果然来“赔罪”了。 吴霨在这时节里,满京城搜罗了一筐蟹,个大rou肥,叫御厨提到小厨房全给蒸熟了。 吴磊面上嫌弃,却让见安拿来蟹八件,认认真真拆蟹,要给罗云熙做蟹黄面,但他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这哪儿有rou啊?我怎么没瞧见?” “剥个把时辰的蟹,完了眨个眼的功夫就吃没了。” “你怎么就突然好这口。” 在一旁等吃的罗云熙揍他,“就是想吃。” 面做好了吴霨他们也分到两口,吃得直咂舌。 “怎么样?你父皇我手艺不赖吧?”吴磊得意洋洋。 吴霨感动得泣涕涟涟:“父皇,下辈子我还给您和父后当儿子。” 他这话里已是把下辈子的吴磊和罗云熙给拴一块了。 吴磊心里乐得不行,“别了。下辈子我和你父后开面馆去,过我俩的日子,你们两个家伙可千万别来打搅我们。” “好好好,开!”罗云熙见他说得起劲,连面也顾不上了,伸手把他按下来,“吃完再说。” 谁知吴霨又附和一句,“还是开包子豆浆摊吧,我喜欢这个,路过了一定去向父皇父后买一碗。” 所谓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了吧? “行。”罗云熙爽快应下。 吴磊补上:“不许食言!” 02 包子将军与豆腐元帅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转眼又是数十年过去。 大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京城一片繁华,若说最热闹的去处,当数青枝坊这一片。 青枝坊的青枝巷住着两口子,一个俊朗一个貌美,一个卖包子一个卖豆腐,一个外号“包子吴哥”一个人称“豆腐潘安”。 清晨守在青枝巷口,到点了就准能瞧见他俩,吴小哥赶着驴车载着他媳妇儿,“哒哒哒”一路行出来,在街边停下,招牌一挂,都不用吆喝人们就围上来了。 “包子吴哥”有他的独门手艺,据说他做的包子比宫里御膳房献给皇帝老爷的还要好吃,那花样是别人学都学不出来的,曾有人仿制过,只落得个“东施效颦”的笑话。 “吴小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进宫给皇帝做饭吃啊?”有人调侃他。 “做啊,怎么不做?”吴磊手上不停,嘴里也开始瞎咧咧,“这不上辈子当了一辈子御厨,皇帝老爷给封了个‘包子将军’,叫我这辈子得出来造福百姓,兼济天下么,多是件美事啊……”还没说完就被他媳妇儿捂了嘴。 吴磊歪着身子一脸得意地冲客人眨眨眼,手里的笼屉差点全砸地上。 吴小哥的伴儿“豆腐潘安”风头亦盛,在他这儿,豆浆豆腐豆皮豆干豆花应有尽有,豆花甜咸自选,甜的还给你细分是要撒白糖还是芝麻糖,多出点钱给你撒枫糖都得,口味兼顾,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需求。 “罗小哥,来碗豆花,多放点芝麻糖。” “好嘞。”罗云熙使个薄薄的圆勺,三两下就舀起半碗豆花,洒点糖,再加半碗,再洒糖,这样客人吃着,从头到尾都是甜的。 “您拿好。” 卖早点卖了好些年,吴磊和罗云熙攒下不小一笔钱,便打算将家里的屋子推掉一间,拓宽院子,再搭个竹屋,供夏天乘凉。 回家的路上,免不了遇见熟人。 邻居左大爷堂哥家舅舅表妹夫的侄子不惑之年中了举,可把他给乐坏了,说话的声儿都要比平常大上一倍,逢人就劝人家去参加科考。 “小罗啊,你这么厉害,考虑考虑人家说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啊,我看你这么博学,当个秀才大不成问题啦。” 罗云熙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吴磊可不乐意了,“大爷,瞧您说的,我家云熙上辈子当探花的时候,您还没出世呢。” “哎哟哎哟。”大爷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什么?探花?那是几品官?能有我侄子举人老爷厉害?” “厉害厉害!您侄子厉害得上天了。” “那可不。”大爷还挺高兴,“我家侄子中了举,早晚要见皇帝老爷的,要给朝廷卖命,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哎哟哟哟。”吴磊捏着下巴,模仿大爷的语气,“瞧把您给能的,我们俩上辈子给朝廷卖命的时候,您侄子也还没出世呢。” 这记得上辈子的事有时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吴磊这个喜欢胡咧咧的!幸好他吹的牛皮鼓,旁人当个玩笑也就糊弄过去了。 旁边的罗云熙早笑得缩成一团,别的不提,那句“我家云熙”倒是让他甜到心坎里。 “你们给朝廷卖命?”大爷显然不信,只当他们吹牛,“卖啥?卖包子豆腐?” “对!皇帝皇后吃了都说好,您给来点吗?” “哧。”大爷哼唧得前仰后合,“你们的包子豆浆老贵了,我才不买。” “……”这回吴磊和罗云熙终于无语了,他俩的定价够童叟无欺了都。 “不如送您一个?”罗云熙转手就掀开笼屉拿出个包子来,哪怕隔了一世,他还是这么能直戳人心。 “我才不占便宜。”大爷虽然很想吃,但更要面子,他自认不是寻常老大爷,是有个举人侄子的了不起老大爷!吃了这包子,气势就矮了罗云熙他俩一等,于是他昂首挺胸自顾自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实是好笑地摇摇头,便也赶着小驴车回家了。 隔日没去出摊,因早早约好了师傅上门测量,终于敲定稿子,准备动工搭小竹屋。 屋子开建到竣工这段时间里,两人便只支半天的摊子,这日街上多了好些左顾右盼的衣着华贵之人,有的一看甚至是练家子。 旁边卖粥的大娘嘀咕着,“该不会哪家夫人开游园会吧。” 罗云熙顾自舀着豆浆,并未开口,他和吴磊对视一眼,彼此心下明白,这怕是宫里有贵人要私访。 “公子,那儿有卖豆浆的,奴婢给您买一碗?” 吴璟顺着公公的手望去,觉得那卖包子豆浆的小夫妻十分面善,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老板,来一碗豆浆和一屉包子。” “好。”罗云熙从蒸腾的烟雾中抬起头,却是愣了。 当年吴霨和吴磊一样,与朝臣硬扛到底,最终也没纳妃生子,而是过继了他三哥的小儿子,那会子吴磊和罗云熙还在,疼小孙孙疼得不得了。 太子妃名讳中有个“璟”字,吴霨执意要将这个字赐予儿子,于是小小的太孙殿下就叫了“吴璟”。 吴璟五岁那年,罗云熙与世长辞,吴磊紧随其后,没叫他久等,而今一晃二十年,当年的小娃娃已长成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 “小伙子,家里几口人呀?”吴磊一开口,就是一股nongnong的大爷味儿。 吴璟顿住,眼前这俩老板看着年纪该比他小吧,怎么说话像人家爷爷? 身旁的公公沉着脸呵道:“做买卖就做买卖,我家公子的事你少问。” “住嘴。”吴璟喝住宫人,他没来由地觉得这两人很亲切,这种亲切感无从解释,他就是愿意和他们聊聊。 “三口,家父家母和我。” “噢?还未娶亲呐?” “是。”吴璟腼腆地点点头。 “要抓紧啊。”吴磊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别像你……”还没说完就被罗云熙拧了一下,“嗷!” 罗云熙一眼瞪过去,无声地告诫吴磊:少说几句,别露馅。 吴璟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您别见怪。”罗云熙对着吴璟笑道,手上麻溜地舀好豆浆递给他,温声道:“这边有小桌子,要坐一坐吗?” “好啊。” 大街边,俩年轻的“爷爷”看着年长的“孙子”吃早点,神情非常慈祥。 这辈子,他俩在京城卖了这么多年包子豆浆,吴霨要不知道也难,可彼此说好了,不见面不干涉,上辈子的身不由己两人早都厌了,今生就当引车卖浆者,不愿再与皇家扯上半点关系。 吴霨应下,只不过偶尔遣人来买早点,宫人也只当皇帝新鲜那宫外的吃食,哪能知眼前平常普通的二人是曾经的帝后。 吴璟吃饱,不由地赞叹了一番,说他父母也喜欢,想买些回去,又叫公公把他的钱袋子拿来。 谁知罗云熙早都打包好了,塞进吴璟手中,笑眯眯道:“不用给了,这些也送你,带回家去吧。” “这怎么能行?” 吴磊大手一挥,“我有一笼包,只赠有缘人。再来碗豆浆,不必叙前尘。” 这诗“大气”得吴璟和他的近侍都屏住了呼吸。 于是他就提着包子豆浆回携政园了。 彼时帝后正在打扫“烟岚云洲”,纵然知道这里的主人不会再回来居住,吴霨还是常来坐坐,每每吃着包子喝着豆浆,听得宫人一句“两位老板挺好”,他也就满足了。 今日,吴霨过来亲自修剪花圃的蔷薇,见儿子买了早点回来,接过一看,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这手艺,满京城除了他爹,还能有谁。 “父皇,您说奇不奇怪,那俩老板竟不要儿臣的钱。” 吴霨心中有数,点点头,“那你谢过人家没有?” “谢了,老板还念了首诗。” 吴霨听着儿子的话,口中的豆浆差点没喷出来,他难以置信地转身看向亭柱上那句“山水千里寄云去,清都万丈衔熙来”,这是他爹写的?这能是他爹写的?不会是骗了他大半辈子的谎话吧。 还是说,他父皇脱离皇帝这个身份的束缚,就彻底放飞自我了,父后没有将他“教训”一顿么? 这一头,“放飞自我”的吴磊没空想那么多,借着吴璟来用餐的势,摊位的生意顿时火热起来,他和罗云熙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回家的路上,两人才细细回想,感慨小孙子已经长大。 “过去了。”罗云熙望着天,突然蹦出一句。 “嗯?” “都是过去的事了,彼此安好,已是心满意足。” “嗯。”吴磊拉着缰绳道,“那现在要做什么?” “不是回家看竹屋筑得如何吗?” “得嘞。”吴磊抽了一鞭子,把小毛驴当汗血宝马使,车子“咚咚咚”地往前奔去。 小竹屋很快竣工,吴磊顺道还把院里的花圃砌得大些,种多了好些蔷薇。 若说他们和上辈子还有什么牵绊,除了吴霨派人时不时地光顾生意,也就是这蔷薇了。 罗云熙和他一道种下的盛世之花,就如这“云熙”一般,在家家户户的百姓门前绽放。 晚上,罗云熙在竹屋里擦头发,天气热,他们都穿得单薄,发尾的水珠很快打湿浸透了小片衣裳,吴磊踏出净房,顿时看得心猿意马。 罗云熙丢开布帛,转头喝水,就瞧见吴磊满眼的春色,“唔……” 湿热的吻落在唇上,下落到肩颈、心口,他攀着吴磊的臂膀,随他一同沉入情欲的潮流。 微风吹过竹子,隐约听得悉悉索索的声响,有谁几声轻呼,而后就是断续的嘎吱声。 “再来?”某个人喘着问。 “几次了,还来?”某个人喘着答。 两人并排躺着,肩抵着肩平缓呼吸。 竹屋扎得严实,顶上也不见缝隙,吴磊支起身将窗推开,依稀得见满天繁星,还能闻得一丝蔷薇香。 “阅尽生死离别苦,不道归来花依旧。”罗云熙亦坐起,慵懒倚窗,任由吴磊抓着他的头发绕指把玩。 “是。”吴磊拥着他,将下巴搭在罗云熙肩上,笑意盈盈,“愿年年岁岁有如今朝。” ————完———— 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