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十八 名分与家规（很重要的剧情，羡羡只管cao，上面有人罩；彩蛋是蓝湛求兄长）
接上文 “好，江澄，我也欠你的，我就如你所愿！” 看着两人都晕了过去，泽芜君立即招心腹门生进来进行收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血是从谁身上流出来的，自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澄身上…… 江家跟随江澄多年的得力副手江迟听了一天宗主的惨叫，这一刻进得门来才知道宗主到底经历了什么，仇恨的目光盯着魏无羡，似乎要把他一剑刺穿……果然是夷陵老祖灭绝人性，连一同长大的亲师弟都可以折磨如斯。着人将宗主抬上铺得很厚的担架，将毛毯轻轻盖在他赤裸凄惨的身上，让人抬回云深不知处安排给江家的客房。 泽芜君看着从担架上一路缓缓滴着的红色液体，吩咐身边人：“蓝荣，去医士院将医师们请过去给江宗主看一看……” “不必了，蓝宗主，我江家自有最好的医师随行，不劳蓝宗主挂心……”江迟打断了泽芜君的话，宗主的颜面即为云梦江家的颜面，他知道宗主如果醒着，这一刻的选择应该也是如此，他需要替宗主维护住这几乎快要被人扒光的尊严……夷陵老祖……江迟咬牙切齿的想着……这就是宗主别别扭扭等了十几年的兄弟…… 等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蓝忘机、泽芜君、聂怀桑三人……蓝忘机终于有了动作，从门边走向他的魏婴，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生怕他消失了，走到那滩红色液体之中，蹲跪下来，轻柔地抱起魏无羡，也不顾身上沾染上肮脏腥臭的液体，用脸颊贴了贴魏无羡的脸，双手紧紧抱住，像搂住世间唯一的珍宝…… ……总是这样，就像刚才所有人都围向江澄，没有人会想他的魏婴痛不痛，他的魏婴难不难过……夷陵老祖无所畏惧，夷陵老祖自该如此、夷陵老祖就该承受……昨天他竟然为了这样的世人亲手把爱人送了出去，现在又一次抱回了他……可是他有罪……他的魏婴可能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蓝曦臣担忧蓝湛的状态，看着蓝湛难得将难过的表情浮于表面，打横抱起魏婴走向静室的后堂，然后听到蓝湛对他们的托付：“兄长、聂宗主，劳烦遣人将这里收拾一下……另外，将抱山仙师寻回来吧，魏婴的状态，我……恐怕控制不住了……魏婴他……不会信我了……” …………………………………………………… 蓝湛将魏婴在温泉池中清洗好，为他套上中衣，走出后堂，静室里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将魏婴放在床榻上，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的睡颜，他知道这样的宁静是假象。看到今天江澄的凄惨，他就知道他的魏婴有多么的愤怒，魏婴，对不起…… …………………………………………………… 等魏无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睁眼一看，依旧是静室。魏无羡有些恍惚，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做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好的。侧过头，看见蓝湛半趴在床榻边上，似乎守着他睡着了，魏无羡抬起手温柔地蓝湛额前散落的头发拂至耳后，眼底一片柔软。 蓝湛似乎被魏婴的动作弄醒了，抬起头来，看向魏婴的眼神里有担忧、有爱意、还有……无奈和歉意……魏无羡看着蓝湛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回了手，转过头，闭上了眼睛……看着魏婴神情的变化，蓝湛心里一酸，俯身把头搭在魏婴的胸膛上，双手抱着魏婴，不想让他逃避自己…… 静室里很安静，正堂中间的香炉飘出来屡屡檀香已经将室内的性爱味道和血腥气驱散掩盖。 “含光君，”蓝湛感受着魏婴胸腔的震动，听到魏婴对自己的称呼，双臂抱紧，“还请帮魏某另安排一个住处吧……静室幽僻雅静……莫被魏某染成南倌接待恩客的污糟之所……” 魏婴没有听到蓝湛的辩解，只是觉得抱住身体的双臂更紧了一些，身上的整个人正在轻微地发抖，他与蓝湛心意相通，不是不知道蓝湛的选择是为了什么，蓝湛从不是贪慕功名之人，但是……蓝湛……你让我们以后如何面对彼此……我们以后算什么：“魏某这些天心有感悟，所以确实需要一个闭关之所，仙督大人您应该也有事要忙，魏某在此多有打扰，对吧？” “我去安排……”蓝湛抬起身，走出静室，带上了门。魏婴的态度刺痛了他，但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他和魏婴都需要想一想静一静…… ………………………时间分割……………………… 魏无羡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空荡荡的静室，抱心守性，再一次进入幻境，昨日与江澄灵rou交合，幻境中的两本秘书都已经开放第一章节的权限，修灵术展示的是稳固生魂之术……这倒是瞌睡送枕头，正好有利于他魂体的修复，不但可以修自己的，若是他人魂体有损，也可以修复，但是……怎么又是跟双修挂钩啊……采阴补阳，反哺以阳，来修复魂体，怎么那么像以前座下的女鬼们的拿手好戏…… rou修术的第一层，嗯，阴阳伸缩术……好吧，之前跟蓝湛第一次的时候，以为是蓝湛太过小巧，后来发现江澄更甚之，却原来是我魏无羡太天赋异禀了吗？摆弄命运的老天爷也知道这么下去是会搞死人的……上限先不设吧，下限……蓝湛和江澄，就见过他们俩的身体……嗯……好的…… 魏无羡在继续练习rou修术的时候，发现原来并非自己想象得那么色情，随着功法修炼，自己对下体性器的伸缩掌控越来越熟练，体内因为压制爆发而吸收的怨气开始慢慢压缩，汇聚到自己空旷的丹田之处，形成半个黑色的阴阳鱼。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性器上竟然附着着两次交合截取过来的蓝湛和江澄两人的一部分阳气。而这些阳气缓缓上移，到了丹田处融入了怨气之中。魏无羡本以为会被同化，没想到这部分阳气转化成为了灵气。出现在了那半条黑色阴阳鱼的鱼眼之处。随着这一丝半点儿的灵气越来越凝实。另外半边也开始慢慢的浮现出另外一半白色的灵气阴阳鱼。只不过这条鱼还非常的虚浅，时隐时现，倒是鱼眼的怨气十分的浓厚。 几天过去，魏无羡不停地运转着功法。整个灵怨气团像一个太极一样。在丹田处不停的运转，带动全身经脉灵怨二气的运转。那半边时隐时现的白色灵气团像是开始在自动的增长凝实，直到性器上攫取的阳气消耗殆尽，这个太极才慢慢停止运转，稳定下来。 魏无羡睁开眼睛，明悟，原来上次与蓝湛结契之后进入幻境看到的rou修术总章御男术介绍的各种体位、各种性爱知识、还有各种器具的使用说明，并不是单纯的情爱享乐，而是为了让对方在整个过程中凝聚更多阳气输入给他。他想到上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记下来，出去跟蓝湛试一下，不由得老脸一红，那位殿下给他这些东西，又怎是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玩物丧志的yin魔？前几日江澄那次就不说了，但想起第一次对蓝湛没有章法的蛮干狠cao，魏无羡觉得自己有些暴殄天物……汗颜！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下次……唉……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体内久违的灵力运转的感觉让魏无羡很是兴奋，想试一试体内的灵力的威力，盘坐在床榻上，右手向前伸，一个翻手，静置在静室里吃灰好几年的老伙计随便开始轻轻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然后急速飞向魏无羡。 手腕一震，剑鞘分离，魏无羡运起灵力挥开静室的门，飞身出去，一套太久没有使用略显生涩的江氏入门剑法挥洒而出，就是这样的一套最为基础的剑法，魏无羡不计时间，在院子里使了一遍又一遍，汗水慢慢浸透全身。这套普通剑法使得越来越流畅潇洒飘逸，威力也越来越强悍，看上去仿佛不是初入仙门的小弟子们学习演练用的，而是一套世间顶级的剑法，大巧不工，利剑无锋，返璞归真。 其实大多剑修不明白为什么四大家族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多年来始终站在修真界的顶端，金陵台岂是江澄甩几下鞭子便能稳固住的？除了尾大不掉，深厚的底蕴，交错的利益关系，还有就是这看似平凡的入门功法，四大世家的入门功法是经过成百数千年来，家族历代精英删繁就简，保留下来的最宝贵的精华，看似简单的一招一式都融入了家族对于剑道或者刀道的最深刻的理解，放置在入门功法之中，就是有奠基洗脑的功能，把家族对于武的理解，对于正道的意志，在一招一式的上万次演练中，灌输给刚入家门初入仙途的小弟子们。这也是为什么如当年苏宗主之流脱离原有家族以后，在剑道上无法出人头地的原因，你的思想已经背离了家族原有的意志，但是你的身体记忆却将这样的理解刻进骨血，如此拧巴，怎能突破。 魏无羡此时已经进入了无我之境，挥动随便的速度越来越快，只留下潇洒的残影，酣畅淋漓……蓝忘机身后跟着江迟站在静室院落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江迟是奉江澄之命前来的，本来万般不情愿，作为宗主的副手，他恨不能活剐了这个折磨得宗主只剩一口气在的夷陵老祖。但是，宗主在昏迷之际总是叫着这位老祖和他外甥金凌的名字，金小宗主一直昏迷，而这位夷陵老祖已经醒了……本以为去寒室请求仙督会被遭到拒绝，没想到一脸疲倦，还把自己埋在一堆公文堆里的仙督竟然什么也没说，放下手中的文件折子，示意他跟上，带他过来自己的私人领地……还没靠近静室，他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剑气，这是他们江家的剑气，跟着仙督走到静室院外，整个人都惊讶了，江家从上至下，没有人能将入门剑法运至此等境界！！！这位夷陵老祖既将江氏游侠之志领悟到如此境界，又怎会是前几日见到的那个残暴嗜血之人？？？ 魏婴！！！你的灵力！！！蓝湛有短暂的一瞬间惊讶，转而温柔而怀念地看着这样潇洒的魏婴，这是他月下初见时认识的那一个人啊，那个眼里有光的魏婴又回来了？魏婴的灵力是为什么能恢复，蓝湛隐约能够猜到一些，心中有些苦涩……魏婴，如果这样，能让你回到从前，那我心甘情愿，守着你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来的二人也没有打断魏婴，让他发泄似的继续舞动，没有人比蓝湛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夷陵老祖再强大，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魏婴愿不愿意，只有重拾剑道才能被仙门百家尊敬地称呼一声仙首……魏婴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但是能够恢复灵力，他一定是开心的…… “嘡！”魏婴将体内的灵力耗尽，再也支持不住，随便脱手，砸在了地上，他满头大汗，将随便捡起来，灵剑入鞘，轻轻抚摸着这把老家伙，再也不用躲避你了，我想你了，我的随便…… “魏婴！”魏无羡听到蓝湛的声音，抬起头，看到身后的江迟，一瞬间皱起眉头……蓝湛！你真是不遗余力地向把我往外推啊！ 看着宗主的师兄，刚刚收了剑，本来还是一副充满朝气的少年模样，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变得阴郁的脸色，不由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当初射日之征，他还是一个慕老祖之名投到江家的小散修，亲眼见过老祖脸色一绷，血流成河的战况，当时也是崇拜至极的，虽然后来跟着江澄出生入死，对宗主的忠心越来越深，老祖在心里的影响越来越淡，甚至一度因为江澄一直以来的态度，跟云梦江氏的旧人后期的态度一样，一直对夷陵老祖有轻视之感……但是此刻看见将所有阴郁之气发送到他一个人身上的老祖，江迟还是觉得腿打颤颤，硬着头皮抱拳拱手：“夷……魏……魏公子，能否移步宗主处……叙……叙话……” 魏无羡恶狠狠地盯着蓝湛，嘴里回复着江迟：“不去，没空！！”转身走回静室，大力地滑动关上门，盘坐在堂上主位蒲团上参悟生魂修复术…… 蓝湛看着静室紧闭的门，心下黯然……江迟看着身边的仙督一身的低气压，抱拳一揖：“那……那仙督……小子告退……”说完便溜了，独留仙督一人对着自己的房门枯站着…… ………………………………………时间分割………………………………… 魏婴这几日就在静室里闭关，倒把正主赶到寒室跟他兄长一块儿居住办公了……这些日子魏婴也没时间想别的，修复生魂之术，乃是秘术，自然没有那么好参悟，进度虽然也在前进，但是依旧缓慢，断断续续也就悟得了两成有余……而rou修术，随着魏无羡阳具里附着的阳气耗尽，丹田处的太极阴阳鱼便再也没有运转起来过，此事倒也急不来…… 今日从参悟中醒来，魏婴又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看着屋内摆放着餐食的矮几他有些愣神，还是蓝湛做的，他知道……自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蓝湛，但是他每日的饭食依旧是蓝湛专为他做的云梦口味……当今仙督倒真是一位绝佳的时间管理者，每日修行、打理沉重的仙督事务，还要为他洗手作羹汤……哈……蓝湛啊……走到矮几旁跪坐下来，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将自己喜欢的辣菜放进嘴里，却有些味同嚼蜡，这里本该还有一道白色身影跪坐在旁边，看他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一边吃一边笑闹，然后提醒他食不言寝不语，再时不时为他布菜…… 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走回蒲团上继续闭眼打坐参详，残羹冷炙自有门生进来收拾……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觉得蓝家的门生都有些怕他……他不知道半月前江澄的惨叫让大半个云深不知处陷入怎样的沉寂，也不知道江澄被抬回客房时，那流了一路的血，有多少蓝家人帮忙擦干净…… “魏公子……”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魏无羡睁眼，是一个经常跟在小双璧后面外出夜猎的蓝家小辈，带小辈出去游学的时候倒是见过……他记得这个小辈以前只要不在云深不知处，都跟着蓝景仪跑前跑后老祖前辈老祖前辈的乱叫，怎么今天拘谨成这样…… “何事？” “抱山前辈回来了，含光君请您去兰室……” “哦，知道了……”看着这个小辈端着餐食矮几禀退，魏无羡站起来准备更衣，这大半个月都没有更衣，一心一意用修炼麻痹自己，一身都馊了……虽然魏无羡向来不拘于此，但去见师祖，也自然不能太不像样子。换上自己平时不怎么穿的贵气的黑底红线苏绣宽领广袖常服，穿上玉腰带，术发带上玉冠……虽然自己平时喜欢带那条红色发带，但早已过了及冠之年，又已成亲，如此装束怕师祖疑惑……师祖是自己在世上少有的亲人了，总不能让师祖担心…… ————————时间地点分割线———————— 走进兰室，魏无羡看着师祖依旧坐在主位，蓝启仁坐在左下首，蓝湛坐在左侧，聂怀桑和蓝曦臣顺次坐在右侧，江澄……没有来……他……半个月了……还没有好吗…… 看着除了师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以蓝启仁脸色都要黑得像烧炭的灶底了……怎么了？魏无羡有些疑惑，先向堂上两位长辈执叩拜晚辈礼，再向蓝湛的兄长泽芜君执半礼，却见泽芜君起身侧让……嗯？？？ “阿婴，坐这儿来，到师祖身边来……”抱山散人示意魏无羡坐到她的右下首……魏无羡有点呆愣，上次前来扑到师祖怀里一通大哭，是情绪激动才致不知礼数……本来这次想向师祖展示一下自己的礼仪，但这次这个排座又是什么个意思？在座的哪个身份地位不比他高？他理应陪在末座才是…… “今天是以家礼论，阿婴理应坐在此处！” ……家礼……抱山前辈是长辈……蓝老先生也是长辈……这都对……从他这儿开始不对了，蓝湛不用说，但泽芜君怎么坐到下面去了……聂兄怎么也在这儿？家礼又怎么有聂兄？还在末座？ 想起刚刚泽芜君起身侧步让了他的礼…………！！！！不是他想的那样吧！魏无羡，你的脸真大！！！魏无羡有些踟蹰…… “落座吧，阿婴！” 魏无羡机械地走上前，走到右下首，跪坐下来，整理了一下下摆和广袖抬起头来，坐在上面视野倒好，看着蓝湛正襟危坐，只是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他，泽芜君倒是目不斜视，就是脸上一贯的微笑没有了，聂怀桑，聂兄倒是一如既往风流倜傥，就是扇扇子的速度比以往急了些许…… 师祖交给他一个册子……他有些不敢接……虽然师祖是他世间少有的亲人，但是……上次师祖来也是……嗯……也是带来一个册子……然后他的人生就是一团乱了……这次又来一个册子…… 堂上的人都等着他接过抱山手中的册子，但都没有催他，兰室里一片寂静……魏无羡跪直侧身双手接过，打开细细阅读…… “……………………………………”魏婴深吸一口气，“师祖，阿婴有疑……” “阿婴但问无妨。” “师祖能否告知阿婴，这两次师祖带来的册子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何人所赠？若是能将天下人的性命，世间的阴阳气运作为盘上的棋子，如此大能为何不直接救世，反而看中阿婴一介人人喊打喊杀之辈？”魏无羡不是怀疑师祖的用心，但是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阿婴是天命之人，看顾阿婴的自然是天命……天道托梦告知贫道，阿婴生来本就有救世之责，本可一生顺遂，功德无量，然天机疏忽，竟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险些逆改天命，让整个世间差点万劫不复，故强行介入，将命运之线拨回原处，这才有了贫道出山这一遭……” “天命，竟又是天命……那师祖今日这本册子……魏家早已只剩我一人，哪里来的族谱家规，这一个个名字谱系如此详尽，上溯到百代之前，又不像作伪……” “天道有云，阿婴将是救世功德加身之人，为祖辈积阴德，为后辈谋福荫，一族的宗氏族谱总是不难回溯的，至于这家规……”抱山有些难以启齿，“天道托梦有言，敢欺负我儿子，也得看看本婆婆答应不答应……” “！！！！！”他魏无羡一向没爹疼没娘爱的小白菜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天道老妈？ “谁欺负我？”魏无羡有点蒙……“我的仇人遍天下，难道个个都会成为帐中人？” “那倒不是，天道只教我告诉阿婴，你的缘分不是他那个层面的人牵的，是缘躲不掉，是劫也躲不掉，但是有缘之人却如此伤害阿婴，便是他不能容忍的，欠你的总要还，这本家规也算因果之一罢了……” 泽芜君、聂怀桑听到抱山的话，心下一紧。蓝启仁更是没有语言了，本以为是抱山仙人替魏无羡不平，才如此磋磨忘机他们，没想到，竟然是……那他们那什么反抗…… 魏无羡闻言再次打开这本册子，却开始为蓝湛感到难受，眼睛没有盯着册子，直直盯着蓝湛，开口：“一妻三妾六媵九侍？我以后有那么多人？”却看着蓝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看得魏无羡心中窝火…… “非也，无定数，只是名分如此，阿婴可自行安排……”抱山散人此刻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那我的妻子只有蓝湛一人”魏无羡看到蓝湛倒是有了反应，双手握拳，心下好受一些，“半月前，云梦江氏宗主跟了我，但是其余两个妾室的位置，我实在不知……” 蓝湛倒是开口了：“兄长和聂宗主愿为辅阵之人……”蓝湛也是赌着一口气…… 魏无羡喉中一口气猛地一滞，吞不下去……蓝忘机！你倒是角色进入的快啊，那么快便为我物色人选了，你倒是知道我会选你为妻！叔父这个长辈在呢！需要你开口？ 抱山再是得道仙人，此时两个小辈在这儿……她再考虑是不是又该入世一番了……但是先前阿婴到达之前，阿湛已经拜托她留守云深不知处，她也应下了，这真是…… ……而在座的人哪个又自在了…… “夫人大度！”魏无羡很是愤怒，盯着蓝湛不敢抬起的侧脸，口不择言，“家规有云，妾为妻臣，妻者乃媵妾之君，当有训诫教导之责。大劫将近，我的房事虽是私事，确实不可一拖再拖，我观今日乃良辰，实乃纳妾之吉日，今夜我便与泽芜君行了周公之礼，还请夫人遵循家规在一旁观礼指导。” 堂下，蓝湛与泽芜君，脸色皆是巨变……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闻言，蓝启仁大为光火，怒目而视，拍案而起，“魏婴！竖子尔敢！” “叔父容禀！”魏无羡打断蓝启仁，将目光转移至蓝启仁处，与其对视，“魏婴，得见泽芜君柔顺端方，心甚悦，欲纳之。虽魏蓝两家已结秦晋之好，时节当下，亦可亲上加亲。今日两位长辈皆在堂上，可做见证。然魏婴乃一介无名之辈，身无寸缕，实难支付买妾之资，便以辅阵功德之位作聘，叔父以为如何？” “你！”蓝启仁一阵眩晕，强撑着想要怒骂，且开不了口！魏婴就差明着威胁你若不答应，这阵法之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魏婴的两句话深深刺痛了在场蓝家人的心，他处处强调与泽芜君，行的是纳妾之礼，仅仅以买妾之资换得周公之礼……什么是周公之礼？泽芜君知道的，他亲眼见证了忘羡二人同牢分俎合卺之礼，以示二人身份平等共渡此生，这些他都是不会享有的……周公之礼，说白了，就是伺候好夫君罢了……忘机还要一旁观礼？什么意思！！！ 魏公子竟当着众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毫不顾忌……今晚……想着江宗主的前例，泽芜君脸上惨白…… 堂下又是一阵寂静，聂怀桑悄悄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婴口不择言两句话说出口，心下也是一阵发虚，不管怎么对蓝湛发火，泽芜君自他献舍归来，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对待的，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便无颜流连此处，也不敢看泽芜君和蓝湛的脸色，径自离开兰室，连静室也不回了，躲到后山…… 抱山下午天快黑了，才在后山深处一大树背阴处找到魏婴，看着这孩子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那儿，唉……“阿婴！跟师祖来……” 她拉起魏婴，把他牵至后山深处，蓝家为她准备的一处院落，这处院落其实已经存在好几百年了……当年引蓝翼为望年知己，也是在蓝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离开蓝家，这处院落便空了下来……前不久，蓝湛以蓝家的名义邀她前来短住，便把这处院子收拾出来……她其实知道，蓝湛让她来就是为了看顾这个小徒孙的…… “这些日子，贫道会在这里住段时日，直到大劫平息，阿婴，愿意跟师祖一起住下，陪陪老人家吗？” “师祖～～～～”魏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对着这个没见过他几面，却真心疼他的长辈，魏婴很难再那样的坚硬…… “好，师祖～” “今晚又是要当小新郎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可怜巴巴的，好好准备一下，待人家好一点，别又闹得跟惨案一样……” “师祖！！！”师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