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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月宫亲王府。 “总之,如你们所见…这封威胁信是在今日送到我们府上的。”平佳月与高贞宫和龙池相对而坐,三人围在桌边,看着桌面中心的那封信。 “长篇累牍暂且不谈,这最后的一句,「我将摘下中天的明月」,大概就是冲着我与父王而来的。”平佳月叹了口气,道,“实在惭愧的是,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差了。收到威胁信这件事情,恐怕已经在京都内传播了开来。” “无论寄信的人是谁,京都现在都人人自危。”高贞宫说道,“昨日,岛原又死了两个人,是素衣房的临时主管和一名打手。两人一男一女,分别被取走了舌头和十指。现在的情况已经到即使是岛原,今天也不打算开张了。” “出现了个男人?”龙池像是抓住了什么要点,问道。高贞宫对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口误。 “明明直到这之前,死者都是女性来着……”龙池沉思一会儿,又看向高贞宫,问道,“你们去京郊茶馆,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倒谈不上,只是,因着昨日又出了这一桩凶案的缘故,反倒暂时排除了那老板娘的嫌疑——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她的茶馆搜查,而她陪同,没有作案时间。说到底,我们也不认为她那种朴实的农妇会犯下这样残忍的罪行……” 人不可貌相……龙池很想这么说。毕竟谁也不会知道,在三年前她“凶名”传播出去之前,在更早的时候、还作为孩童的她,就亲手杀过人。 “那么,这封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龙池收回目光,又看向信,”除了提高警惕,增加杀人的难度以外,别无他用,难以理解。” “刑部现在分身乏术,在摄家的统领下,也很难认为这是一起政治暗杀的预告,我觉得是仇杀。”高贞宫道,“我会禀告陛下,但你们也要自行组织守备力量。尤其是王兄那里,若说是仇杀,他应该比你更危险,” “这是自然。”平佳月说道,“那么,我去与父王的亲卫统领谈谈,让他来负责此事。你们还要去调查的吧,我就不送了。” 高贞宫与龙池站起来,向平佳月告别——他们今日任务很重,需得抓紧每分每秒才是。 与此同时,白石一反常态,正在京郊,岚山。 茶香袅袅。身为白石家前代家主的老人正低头泡着茶,即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也没有要抬头看向来人的意思。 他将茶水注满两只杯子,说道:“真稀奇啊,你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难道现在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你头疼吗?我可是听说京都之外无皮教的事情也正闹得沸沸扬扬啊。” “那种事情正在按照计划处理所以没问题。”白石没有想和前代家主“汇报”的打算,只是一笔带过,随后便单刀直入,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我这次来,是想向您……不,是想告知您,有关于薰的那个计划,我已经决定……要就此终止。” “告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我要阻止,也是没有资格,亦没有能力的吧。”前代家主笑了笑,将其中一杯茶放到白石面前,“不过,我比较好奇……理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薰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吗?” “不……薰很出色。不如说她太出色了,假使不考虑血脉问题,我想整个京都都不会有比她更适合中宫位置的女性。” 前代家主神情中流露出了然:“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 “……” 白石:?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提到薰的样子,就和我当年一模一样。……你都没想过要掩饰吗?”前代家主笑着抿了一口茶,“不对,你根本就没意识到?枫你在这种地方意外的迟钝啊。” “总之,您知道我的意思就可以了。”白石对这个自从放权以后就变得有点像小孩的老头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至于其他的,希望您不要向薰提起。” “你想自己追她?不,不对,你想让她选择你?这可不是个大丈夫应该做的,让女士主动是你的无能啊。”前代家主并不赞同他的态度,道,“受欢迎的姑娘习惯于被人簇拥,是不会给你留机会的。” “也,并没有……”白石说道,“我只是想确认。” “如果她爱你的话,就会选择你?”前任家主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像在驱赶蚊虫,“薰不像是这种人,你不如告诉我她以前暗恋你但现在已经放弃——这种情况看上去更合理。” 你怎么知道的。白石无法反驳,因此沉默。 “年轻人啊,还是要搞清楚局势。”前代家主抬起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现在想要被爱的是你,即使是作为整个摄家的统领,在情感这件事上,不放下架子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 “我有我的分寸。” “可我觉得你很笨拙。”前代家主顿了顿,忽而说道,“我记得,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白石像是被击中了什么痛处,一脸不愉地看着他。 “没有恋爱的经验,也没有和女性基于好感相处的经验,我用笨拙来形容,应该也不算污蔑了你。”前代家主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你要怎么做,还真是让我期待啊……好了,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不会反对,你可以回去了。” 白石被他连环打击,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他送客,那白石也顺其自然站起身,向他行礼之后离开了茶室。 才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茶碗瓷器碎裂的声音。白石顿住脚步,回头望去,却只见到在逆光中一片漆黑的茶室。 梅丸:“老家主是……生气了吗?” “显然。”白石说道,“掌控未来天皇的机会,明明已经尽在掌握,却又如流沙般逝去……然而,他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生气——是因为我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私情,所以他对我感到失望。”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而在此时,一声鹰唳,那只属于白石的信鹰猝然降临,带来了从京都城内传来的紧急消息,打破了这片静默。 ——平月宫亲王被刺杀了,目前正在紧急救治。但据太医院所说,恐怕死局已定,无可转圜。 一个嗑药的酒囊饭袋的死,白石并不在意,他更在乎的是附上的另一条消息:亲卫田中幸为保护平月宫亲王身受重伤,想要在死前见白石一面。 照理说,这样的消息是不该被递到他眼前的。但是,因着他们有旧时情谊,所以情报官才特意提上一笔,将这件事交由白石判断。 “恐怕来不及了。”白石望向天空,说道,“传信回去,尽力留住他的性命。如果可以,让他留下遗书,以免我……赶不及回去。” “……是!” …… 其实田中幸本就该死了。 无论是在互相倾轧的地下势力中,还是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田中幸能活下来,他自认为是耗光了这辈子的所有幸运。 因此他失去了妻子,也即将失去生命,只能将还是个幼童的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要崇高地杀死害死妻子的仇人,又卑劣地拉着曾经欺辱过妻子的人垫背。最终算计着、想凭借自己曾救过白石性命的恩情以及旧时的友情,绑架他为自己的儿子留一条光明的生路。 他有真相要告诉白石,所以他还不能死。 “夺妻之恨、杀妻之恨……不可不报。枫、他害了我的妻子,害了我孩子的母亲,我怎能忍耐。今日并没有逃走的杀手,我就是刺杀平月宫亲王的那个人——” “我身为臣子,刺杀君主,是为不忠;然而君夺臣妻,不可不谓之为无德。我不后悔。只是佑都,我不放心,想将他托付于你……” 白石垂着眼看他,神情并无动容之色,问道:“你早知留下他在这世上,对他无益,何必刺杀平月宫,害得自己丢了性命。” “我本不愿如此急迫。只是再不动手,我恐怕守备严密之后,我便没有出手的机会;又害怕另有人捷足先登……” 白石不能理解。他没有对任何人有过浓烈的憎恨情绪,因此不能理解田中幸非要亲自手刃仇人的想法,但他接受这个不同:“我会抚养他,你不必担心……至于你刺杀的事情,我会压下去。有一个罪犯作为亲生父亲,对他来说并不好。” “他还小,不会记得我的。”田中幸虚弱地笑道,语带遗憾,“正因为我爱他,所以为了他好,我要远离他。他不必再和我有任何联系,除你之外,也没有人需要知道他是罪人的儿子。” “你以为你死之后,你说的话还算数吗?”白石道,“没关系,我会告诉他你的存在。记住一个人的负担太重了,我也需要有人和我一起承担。另外,我并不赞同你说的话。” “既然是爱她,那就更要把她留在身边。直到这个世间再没有任何人,比你们之间的联系更紧密。” 田中幸像是看出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 “是的。”白石说,“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事。这也算是你做了蠢事之后,最后的价值了,田中。” “……作为您的属下,我很荣幸。” 他还是死了。作为尽忠护主的侍卫而死,即使再多的参汤、止血药,都没能留下他的性命,只是延缓他的死亡。田中幸在生命尽头犯下的罪恶将被深埋,只在仅仅几个人的眼神和记忆中流转。 薰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呢。 这是白石心中唯一留下的疑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他转头,问梅丸:“你说,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告诉薰………………梅丸,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梅丸惶恐地跪下,为他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大人,无论如何……请您节哀。” 被点破的那瞬间,即使他不愿意以友人的身份去面对田中幸的死亡,那股哀伤还是无可避免地涌了上来。 白石知道,他又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当晚。 龙池辛苦了一天,终于回到家。等待她的是温暖的厅堂和热腾腾的晚饭,以及正在主座上等她入座的白石。 她有气无力地与他打了个招呼,这才入座,说道:“今日的大事还真是多啊……父亲,您都不知道,佳月在我面前哭得有多惨……”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白石打断了她,说道,“关于刺杀,你不要去调查。” “…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现在也分不出精力啦……不过、父亲您既然这么说,是有什么理由吗?”龙池好奇地蹭过去,仰面看他,像一只渴望求知的小猫咪,“您知道内情?” 白石低头,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暗杀者是田中幸。”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