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鹊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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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岁月静好,眨眼年关将至。 接连下了几天的雪,终于露出了太阳,云流雪看了看外面的天,决定动身去山下采买。 这些日子几人靠云流雪外出打猎而维持生计,云流雪有内力在身,寒暑不惧,只穿着一层棉衣就可以在山间行动,但林玉湛却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长白山的环境对他来说太过恶劣。 这座山峰虽陡峭,但是小院所处的位置并不太高,云流雪戴着厚重的帷帽,小心的施展轻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山下。 走到附近的镇上,忽然发现这鲜有人烟的小镇竟来了许多江湖人。 不由得有些好奇,不动声色的朝茶馆的小二打听。 “嗐,客官有所不知,近日山脚下有个武林大会,据说比试第一之人,能给十万两白银,还有个什么什么花……” 云流雪蹙眉:“什么花?” 小二挠了挠头:“记不清了,反正据说也是个宝贝。” 这时,角落处一个大汉把茶碗往桌上一摔,骂道:“奶奶的,司空澜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比武输了就把命给他,女人输了就只消嫁给他?” 另一个男人闷声道:“大哥,这小子摆明了要女人和他比,我们何必凑这个热闹?” 大汉没说话,心中想,据说琴盟主花了五十万两悬赏一株玉芙蓉,司空澜却拿出来把它当做武林大会的彩头,谁若能得到它,谁就相当于得到了五十万两银。 财帛动人心,世上谁又能免俗呢? 云流雪听到司空澜的名字,眸色转深,直觉告诉她,司空澜是奔着自己来的,小二所说的那个宝物,想必就是玉芙蓉了。 心中不由得暗暗算计着,若是能再得一株玉芙蓉,楼月迷的怪病也许能够治好…… 便问:“武林大会在什么时候?” 小二答道:“客官来得巧,就在明日午时。” 云流雪扔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又打听了一圈,确定了这个消息。 据说司空澜已经来到这里有小半个月,广发英雄帖,要在长白山下举行武林大会,而头奖,就是十万两白银。 武林大会的第一名可以选择挑战司空澜本人,若是胜,则可以得到玉芙蓉;若是败,男人自刎,女人则任他挑选。 云流雪对上司空澜,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明知道司空澜是在钓自己出去,云流雪也非去不可。 她找了家客栈,决定养精蓄锐,待明日全力一战。 === 小镇的另一家客栈中,司空澜正大马横刀的坐在床上擦拭着金阙刀,司空破在他面前急得直转圈。 “大哥,琴盟主出五十万两要买那朵破花!咱们把它卖了换钱啊!干嘛拿出来搞这个比武招亲?” 司空澜抬了抬眼皮,看了司空破一眼:“干什么?你有十几房小妾,你自然是不急,我却连个婆娘都没有,花点钱财找个合心意的娘子怎么了?” 司空破哭丧着脸:“大哥!你缺女人你和我说啊!五十万两,够你娶一百房小妾了!” 司空澜想到云流雪那张冷艳逼人的脸和那举世无双的剑术,闷声道:“只怕一百房小妾也比不上她。” 司空破闻言,有些好奇:“谁?大哥看上谁了?” 司空澜放下了刀,将司空破赶了出去:“没你的事,滚出去。” “大哥!我的亲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房门被狠狠关上,司空破站在门口,忍不住嘀咕道:“你这怎么说话还说一半呢……” 司空澜倚在床上,忍不住又想起了云流雪,想起她抚摸自己阳具的手,想起她水润的唇…… 呼吸逐渐粗重,司空澜伸手解开了腰带,一根紫红色的巨物弹了出来,上面狰狞的筋脉缠绕着,微微上翘的头部随着他的抚摸流出少许白液。 他闭目想像着云流雪驯服的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cao干着的模样,也许那张冷漠的脸上也会带着泪水,哭求自己停下。 但到了那时,自己绝不会停下,要让这个女人肚子里填满自己的jingye,说尽软话,叫自己一万声好相公才行。 古铜色的皮肤激动的泛红,汗液顺着肌rou线条缓缓流下,司空澜低吼了一声,射到了床上。 司空澜长叹了一声,喃喃道:“好娘子……” === 云流雪翌日赶到比武会场,领了个号牌,在角落处静静等待着上场。 她见看台上除了司空澜外还有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人,猜测那应该便是武林盟主琴弈了。 据说琴弈年纪尚轻,掌功却独步天下,也不知这位琴盟主到时会不会下场。 “二十七号,长白山,云流雪,对阵二十八号,紫云门,魏然。” 在看台上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司空澜精神霎时一清,流露了几分在意。 琴弈淡淡扫了司空澜一眼,笑道:“看来,这一轮有司空门主的故交啊。” 司空澜没回声,一副心神都栓到了比武台上。 云流雪与对手抱拳行礼后,就抽剑刺出,抢占了先机,对方也抽剑格挡,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云流雪的独门绝学“六龙回日”就在这时发出,那最后一剑将将停在了对方的眉间。 魏然僵滞住,慌乱道:“我、我认输!” 云流雪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这一战结束的太快,围观者发出了一阵“嘘”声。 见证人便敲了一下锣鼓,高声喊:“二十七号,云流雪胜!” 魏然有些失落,本以为遇见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这一场可以轻易取胜,结果对方连帷帽都没摘,自己就败下阵来。 司空澜眼中露出几分愉悦,刚才他就在找云流雪,如今她自己现身,那就再好不过了。 目光也跟着云流雪到了台下,看见她抱剑倚靠在一个柱子上,不知道帷帽下是何种神情。 琴弈见状眼中存了几分思量,也静静打量着云流雪,这一场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他无法准确的估算出云流雪的实力,不过,能让司空澜如此在意的人,想必就是这场大赛的魁首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我观今日这些侠客的比试如此激烈,不由得也有些心痒,不知可否也让琴某下场一试?” 司空澜心中不悦,暗道:让你下场做什么?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本门主看中的女人给轰了下去,老子上哪找人说理? 但是琴弈在江湖上名声极好,他也不能开罪,只道:“盟主成名已久,何必与这些人比试,机会还是留给这些年轻人吧。” 琴弈道:“司空门主此言差矣,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我看此次比武,多的是卧虎藏龙之辈,琴某也自愧不如。” 司空澜只好道:“琴盟主若是一定要比,不如待第一名决出之后,我与你比试一番。” 琴弈蹙眉,司空澜这是明摆着要把自己排除在外了,这人明知道自己想要玉芙蓉,却还如此行事,实在可恶。 却也要维持武林盟主的风度,不能与他争辩,在心中狠狠懊恼了一阵。 云流雪又下场了两次,轻而易举的获胜了,不由得抬头向司空澜看去,司空澜朝她露出了一个俊朗的笑容。 云流雪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司空澜不由得暗叹,自己苦心筹谋,只安排云流雪遇见用剑的对手,这是她的长处,想必她也不会输。 夜色降临,云流雪站在比武台上,随着锣鼓声响,见证人带着内力的声音响彻山脚:“本次大比魁首,长白山,云流雪!” 云流雪与司空澜隔空对视着,司空澜心中愉悦,正要开口,身旁的琴弈抽身飞出,落到了云流雪对面。 司空澜暗骂了一声,问道:“琴盟主这是做什么?” 琴弈道:“我见少侠剑术惊人,也想领教一番。” 台下响起了窃窃私语,但是琴弈乃是江湖的顶尖战力,这个剑客的剑术也十分高明,围观顶尖高手打架的机会不多,绝大多数人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司空澜的脸色已经难看的要死,却听见云流雪淡淡开口:“好,不过,琴盟主应该看不上我这第一名的十万两白银吧?” 琴弈道:“若是我胜了,便由我来挑战司空门主,可好?当然,那玉芙蓉,也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云流雪顿了顿,道:“可以。”她缓缓摘下帷帽,放到了脚下。 琴弈盯着云流雪的脸,了然的笑了笑:“请!” 二人蓄势待发,却都没有率先出招,四周一时寂静,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压抑紧张的空间中。 片刻后,云流雪足尖轻点,冲上前去,手中长剑刺出,眨眼就变了三招。 琴弈以掌功见长,在这削铁如泥的宝剑面前有些吃亏,但他也是身经百战,躲避了云流雪的剑招后,闪身到了云流雪身后。 云流雪的步法轻灵敏捷,轻松躲过了琴弈的一掌。 二人你来我往的过了百招也难以分出胜负,但琴弈出招老辣,云流雪要提起心神全力应对,如今已有些气力不济。 司空澜焦急的握住了座椅扶手,那大掌挪开时,楠木的椅子留下了一个铜铸般的掌印。 云流雪蹙眉,知晓必须速战速决,在琴弈又一掌劈来时,不退反进,生生挨了琴弈一掌,抓住了他的手腕,随着掌风退后时,带着琴弈一起飞出看台。 在空中两人又过了几招,云流雪几乎是不要命一般抗着,只要将琴弈推到自己身下。 琴弈觉得棘手不已,但在刚才的打斗中也起了几分惜才之心,此时没有真的下死手。 一时犹豫间,琴弈落了下风,被云流雪一脚踹出了比武台。 围观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云流雪站在台上,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带出一道红痕,给她添了几分邪肆之意。 司空澜早已忍耐不住,飞身到她跟前:“你还好吗?” 云流雪淡淡看着他:“我赢了。” 司空澜愣了一下道:“是,你赢了。” 云流雪道:“我要继续挑战你。” 司空澜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他把比武的日子设在同一天比完,的确是抱着要先消耗云流雪的气力,然后等她挑战自己时自己以逸待劳,好增加几分胜算的打算。 但是如今看她浑身浴血,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三日后,再比这最后一场如何?”司空澜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琴弈正暗恼这剑客不要命的打法,如今见司空澜这般情态,便偏偏不想他如意:“司空门主这是做什么,朝令夕改,可不是一门之主的作风。” 司空澜这次举办武林大会,为男人女人定下的两套标准被不少江湖人看不顺眼。 而琴弈身为武林盟主,拥护者众多,他一开口,看台下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对啊,司空门主,你说了一天比完就是一天比完,怎么还要改到三日后?” “司空门主,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啊!” “司空门主!这可是女人!她输了你就能娶回家做婆娘了!” …… 云流雪听到他们的起哄声,看着司空澜难看的脸色,淡声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吧。” 司空澜闭了闭眼:“那便一个时辰后。” 云流雪点了点头,到另一头打坐修整。 而琴弈阻挠了司空澜之后,见云流雪如此狼狈,又有些不忍,掏出来一瓶丹药,递给了云流雪:“此乃少林大还丹,你服下后,可以稍缓伤势。” 云流雪接过,对琴弈道:“多谢琴盟主。” 但她不通药理,对琴弈有些许戒心,并未服用。 司空澜见状,道:“琴盟主义薄云天,他给的丹药想必效用不俗。” 云流雪漆黑的眸眨了眨,又道了声:“多谢。”然后将丹药服下。 琴弈见云流雪竟然如此信任司空澜,不禁垂下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