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学长】电子男友
你一觉醒来发现司岚不见了，摸了摸他惯常躺的位置——冰凉一片，看起来起床很久了。 直到你洗漱结束，司岚还是没出现，你想着他可能出门买早餐了，又或者突然有什么事情要忙。 你给他打了个电话，好消息是电话响了，坏消息是电话在家里响的。 也就是说，司岚出门没带手机。 你拿过司岚的手机，刚想挂断，心头突兀地涌上一股直觉，于是你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 下一瞬间，一阵刺目的蓝光陡然破开房间的昏暗，你眯着眼睛后退几步，直到眼前的虚影向你靠近。 “什……” “学妹，是我。” “？” 是司岚的声音。 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情形后，不受控制地揉了揉眼睛。“妈呀，我是不是熬夜多了，都出现幻觉了……” 面前的影像赫然是司岚，可地球上现有的科技并没有达到全息投影的程度，你迟疑地靠近那片蔚蓝色的数据。 “司岚”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学妹，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但我确实是司岚。”他的语气难得有些郁闷，又补充道：“今早出门买早餐时遇到了一些意外……” “……”听完司岚的自述，你又问了几个隐私的问题，这才确认了面前这片与司岚等身的蓝色数据就是司岚本人。 你们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因为你们都不清楚这能不能变回来。 好一会儿你才打起精神来，“没关系司岚，至少在你恢复之前，我都会陪着你。” 事实上是司岚会以现下虚拟影像的形式陪着你，直到他变回来。 回忆此前司岚说的他出门买早餐所经历的离奇事件，你看着他突然道：“司岚，你会不会饿？” 对方愣住，透明的身影停顿，蔚蓝的轮廓变得透明，你有些紧张地站起身向他靠近，眼巴巴地望着半透明的司岚。 司岚摇了摇头，认真道：“我似乎，并不会感觉到饥饿。” “兴许是生命存在的形式发生了改变，我说不准这件事的好坏，只不过让我困扰的是——” 司岚的神情变得很严肃，他抬眸凝视着你，郑重道：“我好像，不能随时与你牵手了。” 你的心塌陷一块，抬起手来碰了碰他在空气中的虚影，“怎么不行？你可以一直牵着啊。” 司岚笑，面颊浮上一片模糊不清的色块，你猜想那应该是羞涩的色彩。 他左手握拳，轻轻放置在你的掌心，隔着空气，你们相视而笑，哪怕没触碰到对方，嘴角的笑容也由衷地绽放。 司岚现下的状态受限于许多事，比如学生会的工作和课业。 你向来喜欢拖延，司岚则是相反，几乎在任务刚布置下来就会高效地完成，与此同时还不忘提醒你距离ddl还有几天。 自从他变成虚影以后，你就给陈子涵打了个电话让他暂时代理完成学生会的工作，你很是信任陈子涵同学，但却忽略了自家男朋友显然更清楚陈子涵的工作效率。 陈子涵知道司岚请假不在学校以后，整个人放飞自我起来，举办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活动，当然，是以学生会长的名字。 当你知道陈子涵的作为时，司岚正在家里呆着，也得亏你让他待在家中，生怕别人也能看见司岚。不然按照目前事情的走势……假若司岚看见陈子涵干了些什么…… 陈子涵，危。 补充了一些生活用品，你很快就回到住处，刚打开门就看见司岚坐在客厅中央，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 看电视剧。 “司岚！”你把东西放下，坐到司岚身侧，他转头看你，声音温和：“你回来了？” 你嗯了一声，视线落到电视上，“没想到司岚也会对家庭伦理剧感兴趣。” 司岚笑，温声道：“正好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你突然想起一些事，往日你下了课都会抱着司岚撒娇，有时是嚷嚷着自己好累，需要学生会长的抱抱安慰，有时是灵感枯竭时黏在司岚身上怎么也不撒开手，更多时候是脑袋放空，就这么抱着司岚，什么也不想，贪享此刻温情。 司岚总会无奈地抱紧你，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处理学生会的工作，但因为你“挂”在他身上，他的效率也偶尔会低下许多。 回忆戛然而止，每日都能抱着司岚的习惯性依赖涌上心头，一种情难自禁的、蚀骨的思念从身体深处钻出。 “司岚——” 你伸出手指戳了戳身侧的司岚，不出所料，手指穿过透明的虚影，他愣怔一瞬，随即抬起手碰了碰你的额头，声音很轻：“嗯，怎么了？” 想抱抱司岚。 你若无其事道：“想带你出去走走。” 闻言，司岚笑道：“好。” 起初你只是带着司岚到人比较少的校道上闲逛，路过的几位同学目不斜视，似乎没发现你身后的司岚，你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你并不知道那是没看到还是没注意看。 然而杞人忧天并不是你的性格，你向司岚打了个手势，他点了点头，跟着你的脚步一路到校广场，此时正举办着校园义卖活动，你没看到代理会长陈子涵同学，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 你和司岚二人在人群中穿行，直到路过许多对你们视若无睹的摊位，他们平淡的反应终于让你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有你能看见司岚。 为了再最后一次验证这个想法，你特地去某个小摊位购买了东西，付钱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司岚，直到摊主一脸疑惑地看着你。 很好，电子司岚果然只有你能看到。 至少现在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在胡吃海喝方面司岚再也不能突然抽走你手中的第三瓶可乐，往常司岚还会规劝你几句，有时你太过火了，不炫够几瓶可乐不罢休，无奈的学生会长便使用“武力镇压”。 哪怕没被司岚身体力行地劝导，但他在你耳边的话音却没停下，话里话外都在科普着喝太多可乐的危害，甚至难得用上了一些“极端例子”。 你眯着眼睛看着半透明的司岚，那股难捱的冲动再次浮上，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一样——你是如此地想拥抱他。 但是你无能为力。 早就远离了义卖广场，你和司岚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他就坐在你旁边，坐得很端正，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以往的这种时候你早就贴上去抱着司岚了，他甚至还会轻笑着说“同学，我是不是应该索取一些报酬”，你抬头和他辩解，言之凿凿地对他说“情侣之间亲亲抱抱很正常”，说着说着还凑上去亲了亲他浅粉的唇瓣，惹得你们双双红了面颊，想松开抱着司岚腰部的手，下一刻被他拉了回去，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你的背，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温柔，在清风中裹挟着热意远去。 “司岚司岚！”你侧头看着电子司岚，那股冲动再次喷薄而出，“受不了了，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啊，好想抱抱。” 司岚咳了一声，镇定自若地将手掌放在你的手背上，没什么触碰的感觉，你看了一眼你们貌若交叠的双手，笑道：“抱抱呢？” 司岚推了一下眼镜，站起身来与你面对面，透明的手掌摊在你面前，你站起身，将手悬在空气上。 “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你说。 哪怕是问出了这种话，你也依旧笑看着司岚。司岚摇了摇头，模仿着拥抱的姿势将透明的手臂环住你的肩膀，你仰头望着他清隽的面庞，瞥见他眼尾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模糊绯色。 索取了半个拥抱，你却仍然觉得不够，和司岚一起再次坐下，你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还有亲亲呢！” 这回司岚则是突然扭过头去，半秒后欲盖弥彰地转回来，“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转移话题。 你还想继续做些什么，余光瞥见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几位同学，于是偃旗息鼓，镇定自若地往另一个方向去。 走远了才敢回头看司岚，明知道别人看不见他，但还是有些心悸，怕别人以为电子司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而引起围观。 校园义卖你们是不打算继续逛了，你和司岚一起离开学校往商业街去，工作日行人游客也不少，以往你和司岚出来逛街一般会先去买喝的，尤其是奶茶和可乐。在司岚这里，你是他的头号“管控”对象，并不是说严令禁止你吃吃喝喝，只是司岚会用各种实例告诉你某某食品某某成分过度摄入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危害，经常督促你早些休息，虽然很多时候他陪着你熬着熬着就自己睡着了，结果你抬头一看居然才晚上十二点。 学生会长的生物钟，意外地准呢。 现在嘛……你看了一眼电子司岚，他就站在你身后，而你此时正在奶茶店里。 “学妹，你昨天已经喝过一杯了，我建议过两天再喝，摄入糖分过多可能会导致身体出现高血糖、肥胖等危害，同时摄入糖分过多对身体还可能产生其他危害。”司岚道。 “好好好，会长说的都对。”你小声道，手中的点单的动作却没停下。 司岚推了一下眼镜，向你走近，他表面上在看价目表，眸光却悄然落到了你的手机屏幕上，仅一秒便挪开了视线，似乎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不妥，他咳了一声，面颊染上浅粉色调。 你没有注意到司岚的小动作，挑挑拣拣点了两杯奶茶，和司岚离店很远以后才倏地问他：“司岚，你想喝吗？” 你朝着司岚晃了晃刚撮了一口的奶茶，司岚看着你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镇定地移开视线，忍不住向你靠得更近了些。 “这里。”他抬起手碰了碰你的嘴角，尽管没有任何的触感，你还是骤然垂下了眼眸，心不在焉、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了？” “有东西。”司岚道。 你回过神来，却没敢看着司岚的脸，匆忙中胡乱抹去，哪怕是在一起很久了，也同居了，你每次还是会因为司岚突如其来的触碰而感到……不好意思。 倒不是不习惯，只是过于喜欢，就会太过重视感受。 特别是，电子司岚有记忆，并且有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眼前的即是司岚本人，并不是什么影像记录。 “学妹……你确定要买这么多？”司岚看着你抱着一箱可乐，欲言又止。 “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你喘了一口气，使劲儿抱着可乐往地铁站去。 司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跟上了。 电子司岚并不能帮你搬可乐，只能跟着你坐地铁回学校，好在坐地铁不用你抱着可乐箱，出了地铁站也就走个几十米就进了学校。 因为此前你曾告知了陈子涵司岚请假的事儿，并且电子司岚还是没有变回去，你一个人在食堂吃着饭呢，粉色头发的同学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小学妹！” 你吓了一跳，抬头看陈子涵。“陈子涵学长，有什么事吗？” “司岚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陈子涵问道。 你想了一下，小声说：“不太清楚，短则一天，长则一周。” 陈子涵应声，和你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住处，你突然意识司岚已经很久没出声说话了。 “司岚？” 你没有找到电子司岚，心中陡然一惊，急忙打开大门就要往外边儿去，才跨出去没几步就被一只手拽住了手臂，紧接着整个人失力向后倒去。 那瞬间，你连遗言都想好了。 “学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后脖，独属于司岚的气息包裹着你，这样真实的触感，明明前几天你还在肆意地享有，只一天没触碰到他温柔的手掌，亦或是有力的臂膀，你竟觉得过去了很久。 度日如年。 司岚的手臂环在你的腰上，没有抱得很紧，你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你微微挣脱司岚的手臂，趁着间隙转过身去抱住他宽阔的背。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司岚拍了拍你的背，又揉了揉你的头发。 你对陈子涵说的那句“短则一天”很快就实现了，这位代理会长在学生会的活动室里举办“飞行棋”聚会的时候，司岚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参加活动的同学们纷纷都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全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晚上八点在学生会活动室举办飞行棋聚会，代理会长一脸心虚看着正牌会长，显而易见，司岚并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以后，学生会的同学们便看到了会长助理陈子涵同学在拖走廊的地板。 “哈哈，当然不是什么惩罚，这地太脏了我看不过去。” 番外： “司岚司岚，我喝不完。”你将插了吸管的可乐递到司岚嘴边。 此时你们正在看电影，你百无聊赖地将腿搭在司岚腿上，这会儿坐起来将饮料递给他。 司岚垂眸看着吸管，没什么表情，他抬手握住你的手，就着你的手凑近可乐，慢条斯理地含住，喉结上下滑动几下。 “挺好喝的。” “啊？你不是不感兴趣吗？”你把可乐随手一放，伸长手臂去抱他。 司岚将你抱在怀中，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依旧冷静：“电影要开始了。” “好。”你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靠在他的怀抱里和他一起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