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高辣小说 - 小恶魔在线阅读 - 第一百五十一 喜怒无常的男人(h)

第一百五十一 喜怒无常的男人(h)

怕留在伦敦继续念书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要离开我。懂了吗?”

长达一年多的拉锯战,终究还是他败下阵来。

鬼知道他这一年多怎么过来的,白天忙到麻木,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哪怕睡着也总是在做噩梦。

梦见她乖乖巧巧的说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结果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先开始他的私人医生给他开了助眠药物,但也没太大作用。

他吃了一个月干脆不吃了,他自己知道,吃药不管用的,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刚开始做梦那段期间,他半夜醒来常常都在思考,若是找到了人要怎么惩罚她。

可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妥协。只要找到她,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

怀里的人不推他也不挣扎了,别扭的转过脸,拿手抓住他衣角。

她像是相信他了,态度有所软和。

“那……”半晌后,她抬起头看他,“你不可以再关我禁闭。”

涂钺叹口气,抬手擦她脸蛋上的眼泪。

“不会,不过你不能再理会那两个小子。”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不怕她听不懂。

涂笙一愣,心虚的眨眨眼睛,“噢……好……”

男人将她神情看得清楚,板正她的肩,要她好好说,“你得承诺,笙笙,承诺再也不见他们。别的人也不可以,只能有我。”

涂笙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丧气似的开口:“好嘛……我承诺就是了……”

她说完把脑袋埋到他胸口,聪明的先发制人:“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屁股好痛,肚子好饿呀!”

涂钺眸光暗了一瞬,却也没再多说。

他的大掌搁在她后脑爱怜的轻拍,“好了,饿了就吃东西。”

涂笙紧紧抱着他的劲腰,闻到他身上令人安心又熟悉的味道,居然一时舍不得放开。

她埋在他怀里不动,男人反而觉得有异。

“怎么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两下,还一副有心事的模样。男人有些走神,他只觉得她的身子香香软软。

他手往下,摸她纤细的腰肢,正要过分的动作时,他听见她说:“小叔叔,其实笙笙很想你。”

“好想好想你的……”

她讲话带着鼻音,男人听在耳朵里,心软得一塌糊涂。

第一百五十五再见陈沁

两个小时后,俄罗斯圣彼得堡。

“不是回国吗?到这儿来做什么?”涂笙嚣张的把脚搭在男人大腿上,悠哉的打量车窗外的景色。

二人坐在一辆黑色林肯内,从机场出来往市中心方向去。

同行的不止这一辆车,前后方有两辆同款式的林肯,前头那辆是来接待他们的人,走在前头给他们带路。后头那辆,全是涂氏的人。

“谈事情。”涂钺言简意赅。

他闭着眼睛在养神,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哦。”她怪模怪样的对他吐舌头,完了又偏头问坐在副驾驶的覃秘书:“话说我们这是去哪?”

这覃秘书比他们先到几个小时,过来提前打点行程。

“去瓦西里岛,小姐。”

涂笙两手枕着脑袋,又去看车窗外的蓝天:“登岛啊,那好玩吗?”

说是登岛,倒也不算。这座城市大大小小十几座岛屿,都有桥梁相连,并不需要改坐船。

“这”

覃秘书有些为难,他总不能说只是来办公事,哪有时间去了解好不好玩这回事。

“行了,我们是去谈事情。到时候你要玩自己去玩。”涂钺拍拍她的脚,示意她不要吵。

涂笙切了一声,倒是乖乖歪躺在座椅上,不讲话了。

这几天她都没睡好,一卸下说话的精神头就开始犯困。她闭嘴没过两分钟,便睡了过去。

因她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涂钺怕她饿坏了,到了目的地便把人叫醒。

车子停在涅瓦河河畔的一处酒店,酒店正门能遥遥看到河对岸的彼得保罗要塞。要塞的钟楼高耸矗立,远看也很肃穆壮观。

涂笙揉着眼睛下车,神情仍旧有些迷糊。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便被人激动又克制的拉住了。

“小姐!”

拉住她的人语气更是激动,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对方怕是要把她一把抱进怀里了。

涂笙有些发蒙的抬眼看去,面前的女人消瘦了不少,眉眼是不变的温和柔软。

对方一身蓝灰色长裙,看起来更加温柔。她紧盯着她,目光不肯错开半分。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她眼眶微泛着红。

“沁姐?”涂笙怔怔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好了,”涂钺立在她身侧,他没时间等两人叙旧,直接对陈沁吩咐,“带她去吃点东西,照顾好她。”

他说完一抚涂笙发顶,“这附近很多景点,你要是在酒店无聊就出去转转,不过晚饭前务必回来。”

男人在飞机上换过衣服,一身黑西装穿的笔挺。

她一拉他的衣角,朝他摊手:“那给我钱,我要去逛街。我身上身无分文,连手机也没有。”

涂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钱夹,给了她一张黑卡。

涂笙有些嫌弃,“我想要现金美金英镑,欧元都可以。”

谁知道这里的小摊贩能不能刷卡,要是不能的话,她拿着额度再大的卡有屁用啊。

涂钺不想跟她耗时间,让覃秘书给了她一打每张两千面额的俄罗斯卢布,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开。

他身后跟着很多人,个个都毕恭毕敬的跟随他。

男人从涂笙面前转过身去,在别人面前就是冷酷无情的商业精英涂二爷。

眼见他走远,一直拉着她右手的陈沁,扑过去用力把人抱住。

“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瘦归瘦,但胸乳的分量依旧可观,她半张脸在人家胸口埋着,闻到一阵熟悉又舒服的女香。

她拍拍她的背,“怎么可能,我活的好好的呢。”

“不是我是说”陈沁激动得快要掉眼泪。

涂笙推了推她,“好啦好啦,先带我去吃饭把,我好饿。”

主要是她们还在酒店门口呢,路边来往那么多人,抱着她哭可不太好看。

陈沁抹了把脸,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我刚到这里三个小时,附近的餐厅还没来得及去。不过我在飞机上做了攻略,这附近有专门的中餐厅,也有当地的特色餐厅,看你想吃什么。”

她太过激动,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不说,还从包里拿出台平板电脑来,想给她看自己做的攻略内容。

涂笙按住她的手,“你先等等。”

陈沁便顿住,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发现她正瞧着身后的两名保镖。

一身纯黑西装,满脸欧洲男人典型的络腮胡,带着黑墨镜,又高又壮看着挺吓人。

这两个保镖一看就像是当地人,估计是覃秘书临时雇用的。

小恶魔拿食指挠挠脸,她仰起头皱着眉问:“你们能听懂英文吗?”

两人均低下头看她,其中一个用口音极其重的英文回答她:“可以的,Miss。”

“ok,那烦请你们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吧?”

刚刚答她话的大胡子1号摇头,“抱歉,我们的任务是必须跟随你,保护你不受伤害。”

他意有所指的看一眼她手里的大量现金,“Miss,我想您对这里不了解。这里总是有许多小偷,也有游客被当街抢劫的按例。”

大胡子1号有很重的乌克兰口音,涂笙反应了半天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她无奈的一摊手,“好吧。”

最后她只能要求,逛街的时候让他们离得远一些。

毕竟她也知道,涂钺必定不会在非涂家地盘的位置放她单独活动。

能让她出来上街就挺不错了。文文由裙陆3无/④8/0久40整理

十几分钟后,陈沁通过自己的攻略,指导开车的保镖,找到一家颇受好评的餐厅。

餐厅同样毗邻涅瓦河,里头的装潢十分考究。圣彼得堡毕竟是俄罗斯的文化之都,处处都有浓烈的艺术气息。

涂笙望着满是壁画的天花,以及让她眼花缭乱的吊顶,颇为喜爱的赞叹出声。

“这灯不错哈。”她懒散的歪坐在餐椅上,心安理得的等陈沁帮她点餐。

陈沁将单人椅挪近了挨着她坐,点完餐后一直仔细的打量她。

她觉得她瘦了些,面孔上的稚气褪去不少。

“小姐,这一年多你去哪儿了?过得好不好?”陈沁柔声问她,恨不得凑近了去亲吻。

涂笙暂时没那些歪心思,撑着脑袋四处东张西望。

“在英国伦敦,过得嘛,”她拉个长音,随即哼了两声,“你小姐我还能过得不好?”

第一百五十六食物中毒??

陈沁理了理她乱七八糟压在椅子上的裙摆,附和道:“是,小姐最聪明了,肯定不会让自己吃苦。”

这一年多她都留在美国,最初不见小姐按计划到加州去,还以为是涂二爷故意安排。

可转念又想,如果涂二爷不想留她在小姐身边,直接辞退她就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她在加州的新宅子里枯守了一个多月,终于收到覃秘书的电话。说让她留在美国假装在照顾小姐,定时给涂老爷子汇报情况,她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甚至隐约听到风声,说小姐逃家,涂二爷一直找不到人的消息。

她清楚小姐的本事,她那么聪明,能让涂钺这样的人都束手无策一阵子,想必也不会在外吃亏。

只是,她仍旧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若是去了国外,日常起居自己能不能好好打理。

每当这时候,她又希望涂二爷早点找到她。

好在总算是找到了人,现在更是见到了人,她也不必这样日复一日的担心。

在餐厅吃过饭后,涂笙打着哈欠在街上慢悠悠的闲逛,突然觉得困倦得很。

陈沁牵着她,瞧见她脸上的表情,“是饭困吗,小姐?”

涂笙点头,“是吧,我吃得太多了。”

“那还逛街吗?”陈沁放慢脚步,准备拿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要,买点伴手礼回去给爷爷。”她打量路边的各色店铺,也不知道买些什么东西比较好,“你查查俄罗斯除了套娃外,还有什么特产?”

其实她倒是知道这儿还产鱼子酱,但家里并不缺这些,买了倒显得敷衍。

陈沁做过攻略,倒是清楚一些:“加里宁格勒产的琥珀,或者圣彼得堡本地产的皇家瓷器。”

可惜这两样,估计老爷子都不怎么稀罕。

涂笙挠脑袋,“我听说这里的油画不错,我们去看看卖画的店吧。”

其实这附近很多旅游品商店,里头各色特产都有,套娃也好琥珀也好,都买得到。

只不过是不是本地产的就另说,买油画兴许还好些,至少能去展馆或者美术学院附近一类的地方买到本土画家的作品。

若是去特产店买那些各色特产,保不齐买回去会发现全是“Madeina”。

于是二人开始留意一些卖画的店铺,可惜转了近一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买到。

倒不是涂笙挑剔,实在是她见过的好东西太多,街边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是多,但能入她眼的却是寥寥无几。

之后陈沁见她累了,打算找家咖啡店让她休息一下。结果刚进到店里点了单,涂钺就打电话来。

他打的陈沁的手机,也不询问二人在哪,直接催促涂笙回酒店。

涂笙有些烦躁,“这么着急?你事情办完了?要回家了?”

男人声音有些疲倦,“没有,你到酒店门口等我,二十分钟后登船游涅瓦湖。”

虽说要去游湖,但到了才知道他要在船上谈事情。

挺大的一艘私人游艇,统共四层楼。各个角落都站着保镖,有合作方的人也有涂家的人。涂笙登船后,发现除了俄罗斯方的合作商,中途另有人登船。

并且还是认识的人,前不久刚在伦敦见过的公仲琛。他从一层登船时,涂笙刚在二层甲板躺下,恰好看到他带着人从另一艘游艇登上来,匆匆上楼去了。

三方人都去了四楼聊事情,涂笙不愿跟着,留在二楼甲板晒太阳,顺便午睡。

船沿着涅瓦湖往西,从入海口进到涅瓦湾,再往西就要出俄罗斯地界,进到芬兰了。

涂笙睡了一阵后,醒来发现船已经入海。

她望着碧蓝的海面,觉得头晕眼花,甚至有些想吐的症状。

陈沁坐在她右手边看书,没发觉她异样的脸色。

涂笙推了她一把,皱紧眉头开口:“沁姐,给我弄杯清水来,我心口有些不舒服。”

“好。”陈沁放下书,细细看她一眼,有些担忧的问:“小姐,你别是晕船了吧?要不要我去问问船上有没有私人医生?”

“不用,你去给我弄杯水就行。”她一不舒服就显得很烦躁,语气不太好。

陈沁见她脸色难看,赶忙去给她找水。

这船也是临时登的,什么东西都没准备,环境也不太熟悉。她找到二楼的厨房,里头有厨师在准备晚餐。

简单的说明来意后,船上的工作人员给了她一杯水。等她再去找涂笙时,发现她趴在围栏处干呕。

她端着水冲过去给她拍背,见她呕得极其痛苦,胆汁都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你从前也不晕船的啊?”陈沁担心的看着她,“会不会是食物中毒了?”

涂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难受的状态。

陈沁半搂着人进了船舱,把人扶到休息室后,急忙上楼去问船上是否有医生。

二楼忙乱一阵后,很快惊动四楼的人。

涂钺率先下来,进到休息室的时候,只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会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陈沁担忧又无助的摇头,“还不清楚,兴许是晕船,但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

而且她刚刚问了,游艇上没有医生,所以这会儿只好给她喂温水。

晕不晕船涂钺最清楚不过,从前总是出海玩的人,怎么会晕船。

涂钺半蹲在床边,轻声问床上的人:“笙笙,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就是很反胃。”她吐了一阵感觉好些,面色仍旧看上去不好。

涂钺回头看向覃秘书,“你上楼去问公仲琛,问问他的船是否还在附近。”

“好的,二爷。”

覃秘书迅速出了休息室上楼去,没过两分钟句下来了,连同公仲琛一起下来的。

他随手拎着西装外套,扫了一眼涂笙后说:“走吧,我的船一直在附近。”

这艘船进了涅瓦湾就停在海中央,动也没动,他的船自然也留在原地没动。

涂钺也没多话,直接抱着人下了船,又登上公仲家的游艇。

那个做为东道主的俄罗斯商人没来送,立在四楼看他们离开。

涂钺有些意外的看一眼同样跟着离开的公仲琛,“你不跟他谈了?”

后者淡然的引着他去休息室,“那老家伙没什么诚意,不谈也罢。”

涂钺点点头,懒得再管其他事。

他看一眼怀里一副作势又要吐的人,满脸都是担忧。

念着涂笙现下的状况,公仲琛让手底下的人加快游艇的速度,半小时后一行人又回到岛上。

登岛后,涂家的车直接往医院去,分秒都不耽误。

一小时后,瓦西里岛NGC医院VIP病房。

一名中年女医生拿着刚刚化验的一系列结果,站在病床前。

她认真的看着涂笙,用英文告诉她:“您并没有食物中毒,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这位小姐,很多孕妇都有孕吐的现象,而这些都是正常的。”

她非常认真且专业的解释,并没有让在场的人松一口气。

事实上,坐在床边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沉声问了句:“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就杀了他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与此同时在场的人,除了医生外,无不是面色古怪。

站在角落的陈沁用手捂住嘴,满脸惊讶。守在门口的覃秘书,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家boss。

至于涂笙,已经完全懵掉了。

医生奇怪的盯着她,道:“女士,您至少怀孕六周了,您还不知道吗?”

涂笙睁大眼睛讷讷的点头,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去看涂钺的脸色,余光里对方却站起身来。

她听见他低声问:“你确定?”

他似乎还是难以置信,非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是的,这位先生,我确定。这是她的血液检查报告单,HCG值已经有22000IU/L,而孕酮的数值也有30ng/ml,是非常明显的怀孕症状。”医生非常专业的讲解了一大串,又将血液报告拿给男人看,“如果想要做进一步确认,可以去做B超检测。”

男人冷着脸,把报告单接到手里。

“好的,我知道了。”

白色的纸张被他捏在手里,差点没变形。

医生没察觉他的神情,抬手拍拍涂笙的肩:“所有都很好,没有食物中毒。不过你有些低血糖,我会给你开葡萄糖服用。等你感觉好些了,就可以出院。”

涂笙仰头看她,脑袋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说的话,本能已经回答着:“em……好的……”

医生吩咐完便出去了,留下满屋的鸦雀无声。

门口的覃秘书暗暗给陈沁打眼色,示意她跟他一起出去。

陈沁悄悄挪步往外,关门的时候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涂笙。

病房窗外就是涅瓦河,河面暖阳灿烂。病房内却冷意森森——被某人的气场压下去的。

叔侄俩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站立着。

涂笙把脑袋垂得很低,除了在震惊中外,还有些许心虚,她完全不敢看身侧的男人。

在极其漫长的安静过后,涂钺问她:“是谁的?周琮佑?还是陆廷?”

说实话,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就大概知道她被周琮佑以及陆廷两人纠缠的事情。

连她在学校入读的个人资料他都调查出来,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涂笙抿着唇,长发垂下遮住大半脸颊。

耳边响起纸张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她立马绷直了背。

而男人加重语气又问一遍:“涂笙,我在问你,孩子是谁的!”

她眼睛眨了眨,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涂钺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神色愤怒又痛苦。可面前的女孩,面色苍白,一副柔弱病号模样。

男人扯开领带,让自己松口气后,单手搭上她的肩,把人掰过去面对着他。

他轻叹一声,将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捏着她的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告诉我笙笙,孩子是谁的。”他一双深霭的眼睛,竭力隐藏住自己的愤怒。

涂笙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很委屈。

她道:“我……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说得底气不足,心虚至极。

男人认真盯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涂笙。”

她抿唇,没回答他。

其实,是她不确定,她不敢贸然说是谁。

“好,你不说是吧。我会找出来的,等我知道是谁……”

就杀了他。

*

晚餐前他们从医院回到酒店,涂笙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泡澡,好像没人喊就不打算出来了一样。

涂钺坐在客厅沙发那,静静听电话那头的私人医生讲:“第一次做人工流产术,术中容易出现一些并发症,包括出血、zigong穿孔、人流综合症、吸宫不全、感染等。术后容易使zigong内膜受到损伤,造成宫腔粘连、宫颈粘连。也容易造成感染,导致慢性盆腔炎、输卵管炎等等。甚至有可能导致终生不孕。”

听到这里他神色动了动,面上微僵。

他想叫他停下,别再说了,可那头已经在继续讲:“堕胎的危害不止有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术后经常会出现噩梦,失眠,沮丧,悲伤憎恨,绝望无助,对自己充满怀疑,敌意,后悔,甚至有自杀的念头。”

医生把所有情况都讲明白是职业所在,大多数人会觉得在危言耸听。

涂钺不会,不过他也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当金科玉律。

但让涂笙面临这么多风险,他好像还是狠不下心。

他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时,神色有一瞬间的颓唐。

“好,我知道了。”

人在国内,半夜十二点还勤勤恳恳接电话的涂家私人医生,正要多嘴问问情况,涂钺却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枯坐了几分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拿起电话打给覃秘书:“你散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带着涂笙在圣彼得堡度假。务必,让周家陆家那两个小子知道。”

覃秘书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道了句好。

涂钺丢开手机,起身往浴室方向去。

而此时浴室里,陈沁正一丝不苟的给涂笙洗头发。

她脑袋往后靠在浴缸沿,长发垂在外头,人坐在浴缸里,两手抱住蜷起来的膝盖。

陈沁一手拢住她的发尾,一手细细的揉搓着发丝。玫瑰花味的洗发露在浴室里散发,满室都是馥郁的香味。

浴缸里的人闭着眼,浑身瓷白的肌肤被热水泡的泛红。

而浴缸外的女人低垂着眼,侧脸线条很温柔,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什么,浴室门这时却被打开来。

男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衣领口也松散开,眉间的神色疲惫。

陈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神色如常,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形后,对她道:“你出去。”

涂笙听到他的声音,细肩颤了一下。

陈沁回头看她一眼,再惊愕的看向门口的人,“可是……”

涂钺眼神撇向她:“出去。”

很少有人能招架住涂二爷的威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怯。陈沁收敛住脸上的惊慌,缓慢的从浴缸边站起身。

她出去,涂钺才缓步走近。

涂笙发尾上还沾着泡沫,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只偏过头脸去看他。

“小叔叔……”

男人躬身在她嘴角落了个吻,随即半蹲下来,拿了花洒来给她冲头发。

涂笙乖巧的任他动作,不敢轻易开口。

涂钺盯着手掌心的发丝,温热的水缓缓淌过,待泡沫都冲得差不多了,他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涂笙听见他说话,于是偏头去看他。

男人敛起眉眼,睫毛浓密而黑,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很精致。

光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情绪。

“小笼包,或者生煎。”她目光扫过他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乖顺的问他:“可以吗?”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这次是她的不对,所以她可以表现的听话些。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在医院激动些外,竟然没有再发火,这让她无端的愧疚起来。

可谓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以。”

男人几根修长的手指自她发间穿过,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头皮,激的她脖颈一缩。

涂钺把手从她发间抽出来,扯来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这孩子,你自己想要吗?”

他低声问着,不等她答便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要,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姓涂。”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断然没有跟别人姓的道理。

涂笙惊得回身去看他,他保持着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细细看他几眼,而后身子从浴缸里探出来,朝他挨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肩,拿脸颊蹭他:“小叔叔……”

“你说了算,怎样都好,都行。”她卖着乖,但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以前的争执都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她不想他不开心,毕竟,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了。

“怎样都好?”

他轻笑,抬手环抱她湿漉漉的身子。

“嗯。都好,你说什么笙笙都听你的。”

“那跟我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好。”她亲亲他的脸,回答的毫不犹豫,“不过不能让爷爷知道,行嘛?”

她这样从善如流,反倒让男人惊讶。

涂钺愣神一瞬,更用力的把人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