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开始喜欢他了
她居然开始喜欢他了
寇冲用力捏了捏俞婉的手心,悄悄讨好地摇了摇,“娘,那几家之前也来咱们家拜访过,是你自己把人赶出去的。” “我为什么不能赶他们,往些年他们是怎么对待咱们娘仨的。靠着你爷奶不但将你爹的抚恤银子抢去,借个钱就叫咱们卖房子,若不是他们,我如今会这样?”对她不好的公婆如今还活着,清清静静享福,想想就怄气。 “你这么大的官,就不能叫你爹把咱们再迎回去?你忍心你娘百年之后连寇家祖坟也进不了?” 寇冲揉揉眉心,他一个当儿子的哪有逼老子娶亲的道理,虽然娶得是他亲娘。可周家也不是好对付的,当初在北面吃过多少亏?若不是他一步一步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早叫周家摁死了。 这些事跟娘说了她也不懂。 俞婉冷眼看着母子俩交锋,胡杏娘怪周夫人后来居上怪公婆不为她说话怪亲戚墙头草怪儿子不为她想,偏偏不怪罪魁祸首寇建德,可见是没救了。又想到这些时候俞罗衣经常打着商量生意的旗号上门看望,她越看望胡杏娘越想再嫁进寇家,这里面肯定也有她出力。 回到家,俞婉将胡杏娘送到上房,胡杏娘身边的mama姓胡,听说是北面认得亲,一个劲儿贬低周夫人,捧着胡杏娘,“那周夫人不过中人之姿,生得比夫人差远了,不过小几岁而已。咱们多做些鲜亮衣裳,夫人将那些好头面戴出来,不比她强?” 胡杏娘黯然地摸摸脸,周夫人才二十来岁,她已经四十多,胡mama这些话不过哄她开心罢了。可心里也未免遗憾,自己这些年失了鲜亮的颜色这才不得寇建德青眼,“你看我眼角的细纹是不是又多了一条,嘴边也松弛了,rou都垮下来了。” 一见俞婉站在一边,理直气壮道:“听说铺子里又出了新的面脂,可以淡化细纹滋润肌肤,可是真的?你给我拿几罐过来,我试试好不好用。” 俞婉早有此意,损失些东西将胡杏娘安抚住,别来找她的麻烦,拿几罐东西算什么,当即叫萱草去屋里取。告诉胡杏娘那是专门替她研制的,本想早点拿出来,年关事情多,就忘了,今儿正好。 胡杏娘一向眼馋俞婉的铺子,就是知道她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全是精品。听说这是特意为她研制的,心里舒坦,眉开眼笑,难得夸了几句,东西拿在手里就要往脸上试试。 俞婉微微一笑,退了出来,回到院子,寇冲正等着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辛苦你了。” 如今娘心里只有爹,对他这个儿子诸多不满,对儿媳更加没有好脸色,他当然心疼。俞婉在床上跟寇冲撒娇求饶次数多了,床下不自觉就带了出来,靠在他怀里舒服了就不想动,“她高兴就好。” 只要安安分分过日子,损失些东西算什么?不过他们家的笑话外面确实瞧得够多了,“十三婶昨儿跟我说,娘一直闹着要回去,逢人便说个不停,她如何辛苦寇家如何亏欠。外人都看笑话呢,叫咱们好生想个主意才是。” 他叹口气,“有时候我真不愿意跟娘生活在一起。” 娘为了他们兄妹付出牺牲太多他知道,可他跟婉婉关系一直僵硬,娘在中间搅合不少,现如今他一点一点将婉婉的心捂住,迟早有一天会捂热,就不说什么了。娘又起了新的心思,在外面遭人耻笑他自有办法收拾那些人,家里的纷乱却无法平息。 “有什么办法,那是你娘。”就像她爹,上辈子父女关系紧张,好像眼不见心不烦,其实心里还是互相记挂,这便是血缘亲情。再讨厌那个人是亲人,虽方法不对,还是爱着自己疼着自己,怎么忍心不管。 “婉婉,谢谢你。”寇冲抱着俞婉像抱着自己的一切,“你对我真好。” 俞婉哑口,其实她对他真算不上好,很多时候不过顺水推舟。寇冲行走在外,衣裳鞋袜全是十三婶准备的,吃食用具爹那边出了大力,前些时候若不是爹交代,俞婉都想不起来如今天冷,她该给他做一件防雨雪的披风,他的身上没有一件她的针线。都尉府一应外交应酬俞婉从来不过问,都是他自己处理,晚上回来饿了,面都不会给他煮一碗,要是爹在外行走一天,她一定会做好吃食等待。 虽万事哄着顺着胡杏娘,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清净的小日子,跟他真没多少关系。 倒是他对她时时惦念,在外面练兵烤个兔rou鹿rou,叫亲兵包在披风里送回来叫她尝热的。一到休沐时间带她各处去耍,铺子里有什么事情她这刚知道消息,他已经解决了,搞得现在铺子里的人倒将他当了主心骨。晚上两人情爱频繁,从来都是他伺候她洗漱,有时候俞婉渴了饿了,寇冲二话不说爬起来给她弄吃的,伺候地舒舒服服。 这种蜜里调油的日子,是俞婉上辈子不曾尝试过的,有时候几乎将那些惨痛的经历淡忘,专心沉浸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其实寇冲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害死她的人不是他,他还将她好好安葬,杀了人给她报仇,还要他怎样呢? 她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给他做些小玩意,连俞罗衣那样目下无尘的,也会给丈夫做个荷包、香囊什么的增进感情。俞婉拿起针线盒子里做了一半的剑穗把玩,一个红色的同心结,不知他会不会喜欢,忽觉自己居然生了讨好寇冲的心思,一时怔然。 不是早就打好主意要守住自己的心吗?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寇建德跟周夫人够亲密了,身边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寇冲那方面旺盛,她常不能满足他,如今忍得辛苦,不定什么时候忍不住了,就给她找些jiejiemeimei回来。 她若将一颗心陷在他身上,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俞婉摇摇头,将杂念抛出脑海,将打了一半的穗子塞进箱子再不叫它见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