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前世3
番外·回到前世3
俞婉仔细跟水生打听了,得知现在是两年后,如同上辈子一样,朝廷已经将西北大部控制在手里,几年征战下来,正是一段修养声息的日子。寇冲依然跟周家斗得你死我活,周家在两年前元气大伤,跟寇冲实力持平,再不能压制他,寇冲这才得了指挥使的军职。 虽不如上辈子封侯拜将,没有靠山没有人脉,一个人单打独斗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现如今无战事,是以寇冲久居永平卫,每一日不是去署衙便是军营。俞婉睡过午觉,喝了一婉枸杞蹄花汤,扶着水生的手慢慢在院子里面逛。 发现西北角有一处巷子大门闭紧,铁将军把门,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生有些不自在,这丫头一直垂首敛目,倒叫人看不出来神态,“一处破败的院子,没有人住的。” 俞婉其实想打听一下罗衣,她早就知道上辈子自己的死跟罗衣脱不了干系,问水生指挥使夫人,水生说是生病在庄子上养病。俞婉有心打听清楚一点,水生知道的不多,左不过跟上辈子一样,两人貌合神离,一年见面一只手数的过来。多少人看指挥使府的笑话呢,寇冲只管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他生来便独,就是胡杏娘的话,也不见得听。说他横冲直撞,周家那么多次阴谋设计,也没吃大亏,礼尚往来,倒把周家整得苦不堪言。说他心机深沉,干得全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积德的事,就是这样矛盾。 俞婉可不准他现在活一天算一天那样消极,算着下职的时辰,先在大门口等着。寇冲骑着马回家,缰绳勒住,定定看到门里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表情紧绷,情绪漠然。 俞婉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厨房今日做了南瓜粉蒸鸡跟豆腐鱼丁,南瓜是庄子上刚刚采摘送来的,瓜瓤金黄面甜,可好吃。那鱼是我叫人去市场买得活鱼,文火熬了一个时辰,奶白浓郁,正好用来滋补。” 她两只手抱住他结实的手臂,软白的手心贴着他粗粝的指头,十指相扣亲密无间,仰着脸跟他说话。寇冲放慢步子,盯着俞婉面前的路,一只手虚虚拦在她肚子前护着,表情还是冷冷的,“你先吃,不用等我。” “一个人冷清清地坐着有什么意思,说好了等你下职,咱们还可以说说话。”俞婉嘴里甜言蜜语不断,将自己一天在家里干什么交代地事无巨细,又问他过得怎么样。饭桌上自己吃得开心,不忘给寇冲夹菜,动作神态自然地仿佛老夫老妻。 可她越是殷勤呵护备至,寇冲面色越硬,如同一樽毫无感情的木头。除了晚上一道吃饭,两人再无交流,俞婉分明感觉到他的注视跟呵护,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原地踏步,她上前一步他退后三步,闹得人没脾气。 正在苦闷之际,来荣传话进来,说是俞宅那边的老爷病了。自从女儿死后,俞家兴的身子每况愈下,他是个能忍的,又不愿意麻烦寇冲,若不是这一次病得狠了,又打算瞒下的。俞婉一听,心里便急起来,套车要去看。 走到半路,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爹要是问起来倒不好交代,车子转弯去了一家诊所,买了些药材跟器具。俞婉亲自指挥人制作成了养生保养的药丸送去。有苍兰仙露加持,效果不会差,只是叫爹完全依赖寇冲过活也不好,还是得想个长久稳妥的法子,将收入固定才好。 记得上辈子三叔也做生意,只不过没有她供货,铺子的规模不大,赚得钱不过将将比种田多那么点,又是税收又是打点,一家子照样困苦。这两年朝廷大兴农事商业,轻薄徭役,正是难得的好机会。 俞婉打定主意,又带着水生出门,三叔的铺子比上辈子的位置还要偏僻,又黑又小,卖得东西杂乱,半天不见客人进门。这个样子,难怪生意做不起来,其实也不怪三叔,手上一没有秘方二没有奇货,怎么去跟那些又有背景又有财力的铺子比,能做成如今这样没有倒闭,已经是在苦苦支撑了。 就算是为了爹,俞婉也得帮一把,就是如今她的身份不好介入。人已经死了,众目睽睽之下下葬,她的来历是个问题,若是寇冲愿意配合倒好捏造,关键寇冲对她同样敬而远之,想想便觉郁闷。 俞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水生紧紧跟在她身边,走得累了正打算叫车,一匹骏马倏忽在身侧停下。寇冲下马如一阵失控的狂风卷到面前,眼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声线压抑,“你去哪里了?” “就是随便看了看。”俞婉看他紧紧咬着牙,似乎在极力控制压抑某种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周身的气压酝酿着风暴,拉住她的手甚至在轻微地颤抖,心里惴惴,不知他怎么了。 寇冲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出声,“回去吧。” 他很快平静下来,收拾好心情,仿佛刚才回家不见她的身影差点发狂的人不是他一样。接过水生手里的伞,撑开罩在俞婉的头上,这是一把黑伞,将阳光遮挡地一丝不露。俞婉想说她不热,侧头看见寇冲泛白的侧脸,鬓边隐藏的汗珠,涌动着一丝迷茫跟惊惧的漆黑瞳孔深邃无波,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她觉得他有点紧张过头,虽然神态跟平常一样,表情也无懈可击,可俞婉挨着寇冲坐,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rou跟集中的专注。他坐在她对面,微微垂着眼睛,并没有看她,俞婉想喝水,稍微动了动壁橱,他分明没有抬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强势地倒出水来给她。 今天走了很远的路,稍微一歇,小腿便酸胀地很。俞婉伸手捏了捏,捕捉到寇冲闪过去的视线,她半点不客气将腿放在他腿上,“难受,你帮我捏一捏。” 寇冲这才施舍般看了她一眼,定定的,仿佛只是为了确定某种东西。不疾不徐给她捏腿,他的手有劲力度位置又拿捏地好,很快便找到最严重的那一块,慢慢将淤堵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