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握太紧,我遍体淤青。
“你手握太紧,我遍体淤青。”
还没等成谭回答,成封先行发问:“你去干什么?” 其实小时候她也跟着去了不少回,只不过她心理承受能力差,每每看到成谭被一大堆仪器包围簇拥,她都会吓得哭出声来,久而久之,成谭就不让她陪同了。 蒙星想的是,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会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事,她不怪别人,可是这回她实在是按捺不住想要一问究竟的念头,最起码……得当面把那个东西还回去。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自己不经允许随意翻看别人东西。 蒙星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空白,唯一想得起来的只有下意识对成封的反驳。 “关你什么事!” “是吗?原本还想着你今天魂不守舍跟被偷了魂一样,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这么看……”成封啧啧称奇道,“原来是这样。” 什么啊……什么这样那样…… 蒙星被他搞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云,只得又愤愤瞪他一眼。 到家以后已经将近十点,成谭从厨房端了杯早就温好的中药,站在原地安静地喝。蒙星不敢上前,又至今得不到个同意,甚至连否决都没有,她心里没底,生怕成谭在她开口以前先发现了自己房间的异样,于是左转右转,脚下踌躇。 成封却误以为她想吃夜宵,正要吩咐住家佣人,蒙星忙不迭摇头,一个劲把他往楼上推,谁知反被他扣着手腕,半强制地牵上了台阶。 影影绰绰处,她的身形只能窥见一角,其余全被他挡了个七七八八。 成谭将只剩一层薄底的水杯搭在唇沿,指节弯曲构成的缝隙里正巧能看到仅剩的那部分她。她低声争辩着什么,没两下就恼羞不已,愤愤然的一双眼睛向上怒视着轻佻笑着的少年,而他只侧身吩咐了一句,猜不出唇型,但就像封印似的,轻而易举就能让她的反抗瓦解消弭。 蒙星碾了碾下唇,不情不愿推了成封一把,这才放轻了脚步踩下阶梯到成谭面前时,眼底还未散去的顾虑一层又一层,朦朦胧胧。 “我……”她才开口一个字,他就迫不及待,仿佛只是为了堵住她没说完的话。 “可以。” 成谭放下杯子时的声响似乎比平常要重,他的目光扫向厅门,这个举措让蒙星瞬间察觉到了。 大概还是有些难言的喜悦,她抿了抿即将翘起的嘴角,不用他多说,自己就识趣地转身就走,看起来半点留恋不舍都没有。 墙上指针都指着数字“11”,成谭静静站在那儿,直到它们分开了一段距离。 · 翌日一大早,蒙星按响了隔壁栋的门铃。 她在家几乎是独居,父母为了生计常年在外跑业务,一个人占据偌大的别墅已是常态,因此隔壁家的烟火气,她也就一直舍不得。 成妈也有些惊诧于她的到来,但眼瞧着两个孩子心照不宣地坐在了一张饭桌上,顿时明白了今天的行程会多一人。 蒙星看起来有些过度兴奋。她的脸颊粉扑扑的,动作略显拘谨,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不少,还牢牢地把自己的浅黄色小皮包按在胸前,一刻也不想脱下。薄薄的一张纸,就装在里头,她的心脏跳得极快,在这个时刻又一次与成谭对视上,才发觉他今天的些许变化。 往日里自然垂下的发帘,现在却被简单随意地梳起了些,干净修长的一对直眉平整得像度量用的尺段。 蒙星又把吃饭的速度降慢了些,为了照顾他细嚼慢咽的习惯,也为了能多看一会儿这张脸。 只是不管再怎么拖沓,终有结束的那一刻。她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再随意丢进垃圾篓,丢完了才抬头瞥一眼成谭,恍惚间又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过来,毕竟也没几个人会把吃完饭用来擦嘴的纸巾折得整整齐齐,好像一大早就在高档法餐厅吃了顿不足为提的餐点。 成谭总算是把自己那些条条框框的附加规则整理完毕,蒙星找准时机先发制人,打算提前去车里占个位置,也显得自己的故意拖拉不那么明显,好像她不是在等他似的。她埋头前进,刚拉开车门的隐藏式把手,却发现里头早就坐着一个人。 背靠着,双手抱胸,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利落的短发末梢还有些潮气,看样子像是刚洗完不久。 听到声响,少年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毫不意外会看到满眼错愕的蒙星。 成封挑挑眉,越过她的身影隐约望见蒙星身后不远处正在走近的成谭。 他突然动了动身子,长臂一牵,轻而易举就把蒙星带进了车里,就跌坐在他身边,慌乱之下她只能一条腿压着他,另一边又被他轻缓而不容拒绝地弯着身子带了进来。 甚至还给她系好了安全带。简直匪夷所思。 蒙星又露出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她毫不掩饰,困惑和窘迫全都抛给了成封。直到对方似笑非笑地冲她看来:“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