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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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商芷殷撩起发丝,淡淡的笑了笑,却掩盖不住眼底的怒火:「只是觉得我没时间伤春悲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诗苹嘴角抽了抽,见大势已去,垂下眼眸,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晴天。」 「……啥?你不问我为甚么在这里吗?还是其他比较重要的?」诗苹十分诧异,自己应该握有很多商芷殷很想知道的秘密,但没想到商芷殷挑的是她毫无准备说词的问题。 「这很重要,为甚么是她在你身边?」商芷殷捏着被单,眼神阴騖的盯着晴天离去的那扇门。 这孩子居然吃醋了。诗苹终于明白过来,不禁暗笑。 「……我觉得你情绪还没发洩完,要不再抱一个?」 「不给抱。说。」 「好啦,那是在南极洲,国家尚未整併的时候,有几个国家在争夺领地,约莫有几个师团就在负几十度的温度下作战,我当时在那採集尸体作实验素材,甚么实验别问,我就捡到晴天了。她是个逃兵,求我带走她,于是我就把她带回来服侍这把老骨头了。懂?」 「她不像军人。」 「她骨子里就不是军人,冒冒失失的,但那国家把她当男人硬是徵召过去,你想,她的真实性别已经被发现了,她在军营中的处境会是如何?要知道,我带她来的时候,那些你能想像的,都是进行式了。」 商芷殷倒抽一口凉气,「那她原本的家人……」 「说到这个就不爽,我带她回家才发现,是她父母把她卖给国家,还装成强行徵召减轻罪恶感,真是丧心病狂。」 商芷殷无言以对,本来她在嫉妒晴天能待在她最珍爱的老师身边,但现在她却对產生那种心态的自己產生了罪恶感。 又谈了些晴天这个人,诗苹慵懒的撩起一缕肩上的银白发丝,「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很和得来。」 「什么意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商芷殷声音忽地低了八度。 「我没有要提你过去的意思,只是你们话都很少,行为也低调,应该能当好朋友。」 「那就更难了,除非有人闯进我们的生命,我们这种人是不会主动去认识其他人的。」 「可是你们已经认识彼此了啊。」 「那仅仅是知道,离认识还远着呢。」 「可是晴天似乎很想跟你当朋友呢。」 「……你怎么知道的?」 「她有跟我说啊。」 「说起来,我好像没看过她说话。」 「喔,忘记跟你们说,晴天她只要我在她身边,她是不会跟其他人说话的。」诗苹眨眨眼:「跟你小时候挺像的喔。」 「……闭嘴。」 「好吧,你不想交朋友我也不勉强你,来吧,第二个问题。」 「雾灾。」 「终于有意料之中的问题了。」诗苹道:「说吧,有什么发现。」 商芷殷道:「我在讨伐雾灾的时候都会留些心眼,然后都会找到你们的踪跡,你们跟雾灾到底有什么关係?」 听罢,诗苹释然的笑出声来,好像商芷殷猜到错的答案了。 「有什么问题吗?」商芷殷挑眉道,耳根因为尷尬而微微红了起来。 「没有问题,只是好像回到了七八年前。」诗苹调侃道。 商芷殷红着脸抗议道:「整天都没点正经,说正事啦!」 看到商芷殷可爱的样子,诗苹掩嘴笑道:「以为你变了多少,看来你还是一样不服输呢。」 「要不然呢?」商芷殷恼羞成怒,瞪眼道:「雾灾是怎么出现的?」 「别生气别生气。」诗苹的笑容又重新浮现苦涩,「这事就有点说来话长了。」 「那就给我长话短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诗苹恬然一笑,眨着水灵的眼,「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非得要你吗?」 这也是商芷殷的问题之一,「因为我的法则?」 「没错,但不只如此。」应下这个问题,诗苹的语气与姿态端庄了几分,于是商芷殷也跟着肃起面容。 「我们很讶异你居然能击碎可緋的力量,但事后解析,我开始担心你了。」诗苹谈到圣器,彷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知的智者,「你将无数个不同时间点的自己重叠在一起,以一人之姿爆发超越百人的力量,发挥出的力量虽然无限逼近纯圣器,但风险极大,要不是你活了下来,还真不敢相信有人能这样cao作时间而没老化成灰。」 商芷殷眨眨大眼道,「我以为这是常识?」 「非也,非也。」诗苹失笑,柔声说,「芷殷,不只是四御园,我们逆宇殿也有时间学家,知道这么做多么危险与不容易,多少时间圣器持有者想将其用于实战,但付诸实现的只有你一人。」 「啥?你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诗苹的脸色沉下,对学生的质疑很不满意。 「不是。」 「听好,在正常状况下,一个时间点只会存在一个独特个体,若否,同时存在两个三个乃至十个一百个自己其实也不会发生太严重的问题。 但这么多自己同时存在可不是为了过家家,每个个体就算性格记忆一样,哪怕是相差一秒的思维也可能使时间轴发生无限多个分歧,要将这么多自己的行动统一,是个可怕的大工程,别的不说,还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一秒前后的自己给取代。」诗苹在轮椅上拼命的比手画脚,「你别以为这没什么,就算只相差一秒,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要是出了这种错误,别说要发挥你那种力量,马上就扑街了。」 「我……」 「提问请举手。」 商芷殷乖巧的举起手臂,「……我好像还没发生过这种事。」 「这就是我最纳闷的地方,你明明与他人没有不同,却能在这个地方有所突破,根本就是天生就与时间契合的女孩。」 商芷殷沉默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半晌,她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会不会因为我小时候碰到的那隻雾灾有关?据说那隻就是时间法则,而在我身上產生了类似耐受性的体质?」 「似乎就只有这个解释了。」诗苹大力点头,「这就扯回我们的重点,雾灾的起源。」 「不过你听清楚啦,我还没对别人说过。」诗苹低下头,小声的补了一句:「应该说知道的人都死了。」 「嗯?」 「雾灾这怪物,是我跟我的团队製造出来的。」诗苹不顾已然惊讶到石化的商芷殷,继续说下去,「当时研究圣器出了问题,法则力量引爆,圣器直接变成了雾灾,把我的团队给捲入了,我本来也是死尸一具,但糊里糊涂的摸到了生命圣器,勉勉强强恢復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