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往 上

    女孩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十分，房间有微弱的光，下身有些发软，但已不痛了，就是喉咙好干，女孩用胳膊撑着起身，转头看到床边柜有一杯水，靠着床头，小手碰到杯壁，居然是温的，女孩喝了大半杯，喉咙和身体都舒服了许多，抬起小脑袋看着周围，陌生又温馨，因为全是她喜欢的淡紫色

    女孩起身下床，走到桌边，花瓶里的桔梗早已没了生机，女孩伸手摸了摸，桌上摆着女孩的照片，她的18岁，普通的白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栗子，站在巷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时女孩心里想着

    “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宋小渔”

    看着照片女孩发了呆，但很快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的灯亮着，玻璃桌上的黑色文件夹引人注目，女孩走了过去，打开文件夹，只有一页

    宋小渔　女　十五岁　临塘镇587号

    父亲宋林荣　嗜酒赌博　故意伤人罪有期徒刑八年

    母亲刘晓提出离婚　宋小渔归刘晓抚养

    宋玉兰　宋林荣母亲　宋家小女

    宋玉泽　宋林荣父亲　宋家大儿子

    刘青云　刘晓父亲……

    十五岁，四年前

    …　…　…　…

    “刘晓！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嫁给我儿子几天你就有了孕，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也不怕得病到处勾引男人！赶紧打掉，别败坏了我家的名声，快滚蛋找你的野男人过去吧！贱货！”，医院外面，刚听到消息的老人指着女人的鼻子跳脚，白发苍苍却张牙舞爪地谩骂着，面目狰狞

    女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没有老人那般的大嗓门，语气平淡，却也十分咄咄逼人，“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家儿子大名鼎鼎的无能，说是他的苗才没人信呢，要不是您家儿子死缠烂打，谁会嫁给他到死没个自己的种，别忘了，我是您儿子跪在地上磕头求来的，让我滚蛋？你想宋林荣和你一起孤独终老？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家那档子丑事，你家的名声早被你自己败坏完了”

    老人被女人说的满脸涨红，仍旧破口大骂毫不低头，“被人挑剩下的烂货我儿子要你就不得了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不知羞……”

    “好了妈，咱回家再说，别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宋林荣跟母亲在后面劝着，低声下气，说完看看女人脸色，女人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了，男人随即扶着老人，跟在女人屁股后面

    到了家，女人坐在床上，摆明自己的态度：这孩子我非生不可！宋林荣倒是丝毫不介意，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下面东西没用，干嘛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逮着台阶下就好了，转头就劝他那气的要死的老母亲

    “妈，毕竟是个生命，再说了，晓晓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抚养她长大，不也是叫我一声爸爸，打胎对晓晓身体不好，万一以后怀不了，就因小失大了妈”，刘晓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说　“张口闭口往我身上推，说白了，这孩子打了，你能让我再生一个？”

    男人被堵的说不出话

    “刘晓，你别欺人太甚，你现在就盼望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个男孩给我们老宋家延后，否则以后在宋家没你好果子吃”

    刘晓看了看母子俩，没再说话

    宋林荣见状冲老母亲笑了笑，跑去做饭

    怀胎十月，刘晓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说东没人敢往西，刁蛮的老母亲也时不时看她脸色，只得在夜晚被子里嘟囔着“现在这么能耐，要不是个儿子非把你和这个小野种赶出家门不可”……

    “母女平安”，刚刚还和宋林荣笑嘻嘻说话的老母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女孩！该死的贱货！就知道她不中用！还指望她给我生个孙子？真是信了她的邪”，刘玉兰说着就往病房进，那脸色仿佛要把刘晓撕碎才满意，宋林荣赶忙拉住她，“晓晓刚生了孩子，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不急这一会，女孩也挺好的”

    话音刚落，老母亲嚣张跋扈故意大声的喊着，“等着和你的小野种滚出家门吧！”，“这是医院，安静！”老母亲抬头瞅了一眼护士就要离开，男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往病房走，“妈您先回去吧，我先看看晓晓，路上注意安全”

    “没良心的狗东西”，宋玉兰自然知道她那狗儿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得好听叫关心，谁不知道刘晓的爹疼她疼的要死，才把她惯的娇纵任性，刘家明面为政府做事，背地里该干的不该干的破烂勾当一大堆，早年坏事做得多了，俩儿子相继遭人陷害死亡也不敢严查，钱倒是卷了不少，后来又张罗了几块地皮，建成小楼让刘晓每天等着收租，晚年求来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妻子却生完刘晓大出血去世，刘青云知道都是报应，那些事自然是不敢再干，女儿保护的紧，仇家对他下了手，打成残疾没过几天就死了，剩下刘晓自己，她宋家虽然比不上刘家，也不缺钱花，坏就坏在，宋玉兰大哥强jian了她，生下了宋林荣，把老爷子气的半死，她这二哥整天无所事事，家业还得老大来继承，没办法，宋玉兰被送到临塘镇，说是让她休养，不过把她困在这里罢了，等老爷子死了，她的好日子就来了，她坐在车上，想着她的春秋大梦

    病房里，刘晓刚生了孩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听到脚步声便开了口，“把孩子养大，我们离婚，孩子我不要，刘家遗产也归你，别来烦我，快点滚蛋”，男人一听，见遗产到手，留下句你好好休息，迅速离开了病房，刘晓自然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她也知道那人不可能养，更不会和她结婚，刘晓为那男人打过一个，她爱惨了那男人想着生下来以后或许有点用处。

    深夜，地下赌场烟雾缭绕，宋林荣怀里抱着女人嘴里叼着烟，手时不时揉揉女人的大奶，大把大把的钱只出不进，男人犯了难，签完欠条被赶了出去，愁眉苦脸地转身进了酒吧

    酒吧包厢里，男人左手拿烟，手臂肌rou发达，即使有黑臂的遮挡，那些疤痕依旧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