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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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前的位置上没人,没有锁屏密码手机也放在桌子上,被女孩小心翼翼打开。壁纸是随机更换的风景图,备忘录里专业性的公式和论文要求,她点开最最最重要的微信,也未得到什么令人惊喜的收获。 工作消息、论文讨论,拒绝的要约,偶尔朋友之间的聊天问候才让她确认这还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男大学生的手机。 来不及多查看,最后点进一个备注为王滔的聊天记录,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应下的邀请、主动的关心和提醒,这似乎是这部手机里唯一能表现出杨涛感情价值的东西。她松口气想幸好这是个男孩,不至于成为她的竞争对手。 在杨涛接水回来前,她将手机还原回之前的位置,翻了一页书,将小组作业的ppt递给他看,询问他的意见。那人便用鼠标滑了一下简单浏览十几秒,说没问题。 杨涛提前出了图书馆,随手一刷朋友圈,滑到一张照片。是别人视角下拍摄的王滔,他蹲下摸着一只黄色毛发蓬松的小狗,抬起笑眯眯的眼睛看摄像头。 [遇到一只小黄,手动艾特一下] 是很有活力的照片,即便他们没有黄垚钦这个共同好友,他也能猜到评论下一定是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互怼。王滔的朋友圈很干净,几天发一次随手拍的照片,极少数出现的自拍视角也是一副乖巧无辜的样子。 他和王滔的聊天记录定格在几天前,似乎默认无事不打扰对方的法则。然而周一的公共课依旧没见他人影,老师点名是又运气极差的点到了王滔的名字。 杨涛犹豫几秒,替他喊了声到。 同一时间的不同位置,另一声“到”跟他重合,教室里安静了几秒,他和沈一凡对上视线。旁边室友一句我cao睁大眼睛看他,大抵是被他替别人喊到惊到了。 可惜搞砸了。 明显的替点名被老师发现,这次算是彻底记住了王滔的名字。 他给王滔发了微信,果不其然不曾收到回复。直到下课时,沈一凡在门口将他拦住。 “那个…你等下有课么?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什么?” “王滔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回我消息,但是我和小黄都有课去不了…” 杨涛顿了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去找他?” 他走在去王滔家路上的时候,其实心里明白这人大抵没事,只是沈一凡和黄垚钦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才会担心。毕竟上一次王滔就消失了整整半天,直到中午才出现在他面前。 记忆里上次送王滔回家时的小区在白天里十分安静,电梯停在二十层,他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是个长相艳丽的女孩,蓬松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吊带裙睡衣很清凉的样子,开门时还带些许不耐烦,看到他时才露出笑容来。 “帅哥?你找谁?来送上门生意么?” 语气是慵懒的调侃。 “王滔在吗?” 和王滔合租的女性大概率也是同职业,且他身体特殊,自然也不可能与男性合租,杨涛只用几秒钟就将思绪转过来。 女孩愣了一愣,说好像确实还没回来。 “他应该在酒店,昨晚喝了酒可能还没清醒,所以没回来。”女孩从门口的袋子里抽出一张房卡,打着哈欠打量他。 “上次借他衣服的那个是你么?”女孩看了他一眼,将房卡递给他:“给你这个,可以去那找他,找到酷酷让他也给我报个平安吧。” 房卡上酒店的名字很熟悉,价格不菲,而这种房卡只有常住或有合作才会有备份,好在距离不远。杨涛本来并未担心什么,听到他一夜未归昨夜又喝了酒才真的有些不安,所以并未犹豫。 酒店的顶层是高档的商务房,连走廊都铺了一条白色软绵绵的地毯,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用房卡刷开门时,客厅里一片黑暗没有开灯,但他几乎一进门就闻到了未散尽的酒气。 杨涛的脚步顿在离卧室几步远的地方。 门是半开的,里面的画面可以用香艳来形容。因为即便幽暗无光,仍能一眼看清地上被撕破的黑色丝袜和散落的衣服,床上跪趴着的王滔穿了黑色蕾丝边的情趣内衣,肩带松散的落下露出随着动作颤动的饱满rufang,又被男人抓在手里把玩。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男人的性器在他身下抽进抽出。 他嗓子有些哑,叫声仍是娇媚甜腻的,故意勾人似的转着弯,嗯嗯啊啊的呻吟声混合着男性粗犷的呼吸和yin词秽语。 酒气、散落的衣服,幽暗房间里的声音和未关上的门。 旧时记忆与眼前画面来回闪动,胃里一阵阵翻涌和身体的生理反应都是下意识的,自然却又相悖的。杨涛将那张房卡放在门口的柜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恶心、头晕,而比起这心理诱导的不舒服,更多的竟然是莫名的不忿。他明明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王滔是怎样的人,难道亲眼看见才算死心么? 人尽可夫的妓或是在他面前婚内出轨的母亲,明明两者都同样令人恶心,为何到了王滔这里却变了味道。像变质也要喝下的柠檬水,酸涩和古怪的甜混杂跳跃。杨涛讨厌亲密关系,讨厌一切会变质的东西。 然而明明讨厌,脑子里却不断闪着那活色生香的画面。 王滔讨好意味的叫床声,白花花散落红痕的rufang,甚至是掉落的蕾丝边肩带和晃动的身体,他此时才明白所谓“头牌”的意义。 有生理反应也不难理解,他想,这是正常现象,没反应才会奇怪,男人的下半身可从来不思考喜欢和爱。 沈一凡和那位女孩的话他均未带到,微信也删除了和王滔的对话框。他不知道删除是否意味着他要和王滔一刀两断,可本身他们就没有太多交集。 他离开后不久就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王滔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动作,攒了会儿力气才伸手去抓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 昨夜无奈之下喝了酒,脑袋有点晕,早上醒过来又被要了一遍,到此时身上许多被粗暴对待过的地方还是痛的。腿心里黏糊糊,身上也汗津津的,他洗完澡出来之后才去看开了机的手机。 许多条消息,沈一凡和黄垚钦的尤其多,他翻看一下傻眼了。 ku酷酷:[什么叫被老师发现了?] 阿凡:[因为杨涛也给你喊了到] 阿凡:[我拜托他去找你了,你没见到他么?] 他手指顿住了,想起刚刚去喝水时柜台上那张多出来的备用房卡,是一直放在家里的那张。 …… 杨涛什么时候来的,又从没关的卧室门中看见了多少已经不言而喻,不然他不会放下房卡便离开房间。 他早猜到会有被嫌弃和讨厌的一天,只是几天前春梦的主角今日成为观看自己委身在男人身下的观众,这滋味还是太过痛苦。王滔躺在一片混乱的床上疲倦阖眼,闻着房间里香薰和酒精混合的味道,开始反思本就不该心存幻想。 而今夜格外漫长,他和杨涛都有足够的时间来反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是真的,今天一天都在脑海里不断回放的影片,开始在杨涛梦里拼凑出那个幽暗房间里的完整影像。 只是他是压在王滔身上的那个人。 俯视视角下的王滔更诱人一些,闪着水光的可怜下垂眼,红润的脸蛋和嘴唇,半张的口中吐出一声接一声的呻吟。晃动不停的两个雪白乳团上遍布齿印,大腿根被掰开露出被插出白浆来粉嫩漂亮的腿心,还有立在小腹上的yinjing。 王滔主动贴上来抱他,用柔软的rufang来回蹭他,又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目光交汇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王滔身上水一样柔软,又像昂贵丝绸一样滑腻,水蛇一般缠绕他的身体。 周围的空气变的越来越潮湿,模糊的身影和逐渐攀顶的快感,杨涛从这春梦里醒来时整个人发着汗。意识到白天的生理反应因为没有得到解决,紧跟着他到梦里来了。 他其实极少自泄,所以动作不算熟练,手指在已经分泌出粘液的顶端揉了揉才握着柱身上下移动。 梦里香艳的场景太多令人印象深刻,或许王滔这个人已在脑海深处被他意yin过一遍又一遍,才导致如今爆发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想象是王滔坐在自己身上动作,晃动着的两团好像用手一揉就能捏出奶水来的胀大rufang,身上层层的软rou也像水波似的流动。声音呢?是今早一样哑着的讨好的,还是梦里在自己身下愉悦的呻吟。 手中的动作不断加快,臆想里王滔已经与他交握着双手快速起落吞吃着自己的性器,垂下的眼睛闪着泪光看向自己好像在求饶一般,可爱又yin荡。 射精时杨涛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睛想将刚刚的画面全部丢掉,却不知为何已经能想象出各种有关于王滔的香艳画面,丢掉这个还有下一个。 罢了。 承认自己想cao他没什么。 能否找到除“喜欢”外,对看到他委身在其他男人身下时的愤怒情绪做出其他任何解释,才是最大的难题。 不过不急。 与王滔断掉联系像是冷战的时间里,一夜又一夜的香艳春梦,给了他一天又一天的反驳时间。不然,难道要他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一个不断挑战自己底线,一次又一次挑起完美表象下情绪波动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