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老大逢场慵作戏
薛名山突然响起的怒喝声旁柳川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下意识定住了身形,但余光却是小心翼翼地朝着廊道深处的那间屋子里投了去。 依旧不见薛名山的身影,柳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微侧躺下身子,背过身,将那些瓶瓶罐罐和纸包收进怀里,不动声色地捣鼓了起来。 而此刻,那间屋内,薛名山铁青着一张脸怒视着神色悲然的老人,本以为这老家伙就是感慨一下,谁知道一张口竟是直接说了半个时辰的废话,倒是给他介绍起了柳家兴族的往事,任凭他再有耐心,也吃不住老人这么个折腾。 然而,听到薛名山不耐烦的喝声,老人却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十几年你都等了,还差这一会儿?这东西我们柳家守了十几代,如今在我手里丢了,我总得让你知道知道柳家为何要守卫此物吧?” “废话连篇,老东西,你若是再不说,信不信我……” 话没说完,老人就叹着气冲着薛名山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不愿听那我就不说了,说点正事好了,其实这东西被柳家封藏在一座山内了!” “什么山?!” 听到老人终于说出了关键内容,薛名山眼中顿时闪过光亮,当即迫不及待凑前问了句。 老人微微仰着头,像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才缓缓道。 “这座山极其隐蔽,寻常人只闻其名而不见其踪,那就是传说中的鬼谷!” “鬼谷?!竟然真有这地界的存在?!” 薛名山一震,显然是听过这“鬼谷”之名,其实不光是他,江湖上任何一个有身份有阅历之人都听闻过此山,相传乃是魔头堕落之地,无数仙家正士前去猎杀魔头,却都被其屠杀于此山之巅,尸山血海将整座山都浸染红了,血流成河,如同山洪一般冲刷在山谷之间。 而魔头也因此重伤,最终被诸方仙人联手封杀于此,但其精魂不灭,化作悬念将整座山笼罩了起来,一时之间风云变色,原本生机盎然的山脉瞬间变成了了无生机之地,所有生灵到此都逃难一死。 诸方仙人为避免后人误入此地,也担心魔头的邪念蛊惑世人,从而为祸人间,便合力将此山搬走,弃于杳无人烟之地,但至于具体搬到了哪里,却是无人可知。 久而久之,后世所流传下来的便只有了这故事,以及那座被魔头精魂所笼罩的被称作“鬼谷”的山脉,但至于其是否真实,却是从未有人见过。 故而薛名山听到老人提及此山,才不免惊讶,片刻后眉头一皱,忍不住疑惑一声。 “老家伙,你莫不是在唬我?这鬼谷不过是传说中的地界罢了,世上岂有此处!” 然而,老人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井底之蛙!无人得见的多了去了,难不成唯有眼见才是存在,若真是如此的话,这鬼谷何至于直到现在依旧成了困扰江湖人的谜团,若只是传言,时至今日又岂会有如此多的人还热衷于苦寻此处,不过是你等凡夫俗子之力无法寻觅的到罢了!” 薛名山眉头皱得更深了,一时竟都没有理会老人对自己的蔑视,思忖片刻后,依旧难以置信地疑惑一句。 “难不成……真有此处?” 老人冷冷一笑,但还是不曾否认道。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鬼谷才是柳家的立族之本,柳家祖先当年无意误入这鬼谷之中,险些丧命,幸得仙人后辈所救,念此殊缘,那仙人后辈便将柳家祖先收作亲徒,留下守护鬼谷的重任!自那以后,柳家时代便以守护鬼谷不被世人所寻,镇压魔道为死志,而柳家祖先也正是借有仙人指点方才一步步走上武道巅峰,创立柳家,从而百世留名!” 老人说着,言语间尽显自豪之意,薛名山听着却是沉下脸来,紧盯着老人的双眼,似乎有些震撼,不只是他,怕是这段话被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良久,薛名山回过神来,问了句。 “那这鬼谷在哪儿?” 老人忽地神秘一笑,随即缓缓道。 “要说起这鬼谷,其实在柳家也只有每一任选定的族长才有资格知晓,但不知道是从哪一辈起,由于族长无法分身顾及,便在家族内选定一个忠心耿耿且有实力之人作为守山人代自己前去看守,而族长则是倾力壮大家族……” 薛名山听的聚精会神,毕竟这些事儿哪怕是以他的身份都断然无从接触,甚至他都怀疑如今的柳家族长柳云知不知晓这些,殊不知,老人只不过是换个花样给他继续讲故事罢了,偏偏他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听了进去。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老人将守山人以及鬼谷这么多年来的变化,发生的一些趣事从头讲了一遍,单单就是没有说出鬼谷究竟在什么地界。 等到薛名山反应过来之际,已然过去了不知几个时辰!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薛名山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随即冷冷问了句。 “老家伙,你到底还有多少废话要说,鬼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然而,这一次,老人却是扯了扯嘴角,反问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告诉你鬼谷在哪儿了?” “你!你不是说你要说……” 话音未落,老人就出声更正了起来,“我已经说过了,你要的东西就在鬼谷,你去找就好了啊!” “老东西,你玩我?” 幡然醒悟的薛名山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问了句。 老人不再开口,摆出一副自己颇为无辜的模样,看的薛名山顿时怒极反笑道。 “好好好!老东西,看来你是真活腻歪了……” “来人,把这老东西重新绑起来,用刑!” 随着薛名山一声怒吼,屋内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老人的朗笑声和后知后觉的惨叫。 而这声音也像是讯号一般让牢房内的柳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制好的东西快速塞进嘴里,至于剩下的则是被他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便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