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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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要了个项圈,说要带铃铛的。 军犬的项圈难道不是统一发的? 我记得邵群有个朋友,是做定制首饰的,就托他给加急安排了一条。 忘记问原炀他的狗叫什么名字了,邵群问我名牌上写什么的时候,我脑子一个急转弯,说:“就写‘原炀的狗’。” 邵群那个朋友生意排得还挺密,他帮我插了个队,项圈才勉强在礼拜六出货,我买了下午的票过去,凌晨才到,正好赶上他生日。 提前疏通了关系,让人把我从后门放进去,后门挨着犬舍,我俩在给狗洗澡的浴室里偷偷见面,我提着大包小包,把带来的东西展示给他看,跟个老妈子似的碎碎念,叫他把吃的喝的拿回去分给室友,跟人家搞好关系。 他一如既往地没耐心,不等我把话说话,一把将那些东西薅到边上去,问我项圈买了没有。 “当然!你点名儿要的东西,我能不给你买?”我从兜里把东西掏出来,搁他眼前摇了摇,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好听极了,我说:“这可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鳄鱼皮,扬子鳄!你那狗呢?赶紧拿去给它戴上,以后它就是整个犬舍最靓哎……哎哎你……” 他一把夺走铃铛,二话不说,把我推到墙边上,按住扒了衣服,然后把那个项圈戴在了我脖子上。 “不是……你干什么?这给狗戴的东西,你戴我脖子上干嘛!”扒衣服我无所谓,戴狗项圈我可不乐意,我挣扎着想把项圈摘下来,他压着我,一双眼贼亮亮的闪着光,说:“不许摘!戴着做。” “你他妈玩这么变态!”我惊了,随即想到了什么,“你……你不会一开始就是想……好你个王八蛋!你嘶嗯……轻轻、轻点!”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开干了。 不知道是不是项圈的原因,这一回他格外兴奋,劲儿格外大,力道格外猛,那项圈上的铃铛全程叮叮当当地响着,难听死了! 事后,他拿给狗洗澡的淋浴头给我洗澡,我累得半死,瘫在他怀里问他:“你丫像话吗?” 他在我耳朵后面笑,说:“你又不是没爽着。”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他又笑了两声,突然抬手拨弄了一下我脖子上项圈的铃铛,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继续白他,“老子还没走呢,就惦记着下回了,你要真那么多劲儿没处使,就去修长城啊,少在这儿……” “下个月就来吧,随便哪天。”他打断我的话,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半带央求半带命令地说道:“行吗?哥。” 骂人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我又给咽了回去,这王八蛋是懂怎么拿捏我的,我咳嗽一声儿,故作正经,“再说吧,我那什么……最近挺忙的,过几天得去趟法国,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呢。” “你忙什么?”他带着点怀疑。 “我准备开个酒庄。”我说,“要去谈供应商,场地都选好了,不出意外再过三个月就能开张。” “哦,那——”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地,如是琢磨了一下,又说:“等你回来了,就来找我。” 我点点头,“行。” 他退一步,我自然也要退一步。 说完我又觉得好笑,扭头看着他,问:“你说,咱俩这样儿,像话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像话。” 我愣了一下,突然发现,是挺不像话的。 我说:“要不,我还是不来了吧。” 他搂着我的手顿了顿,埋在我肩膀上的脑袋用力摇了摇,然后直到我走,我们两个都没再说话。 我们在犬舍旁边分别,我出去,他回宿舍。 我让他带我看看他的狗,他说,他还没分到狗。 我把项圈摘下来留给他,告诉他,等分到狗了,给狗戴。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我张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捏着他胳膊上的腱子rou,夸他,“真结实!一晃我们炀炀都二十岁了,生日快乐!哥走了。” 他皱着眉头叫我别恶心他。 我转身扬扬手,大包小包的来,两手空空的走。 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