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三十七章 烈火焚城生死斗
俄何巴力本能地抽刀一挡,只感觉到一股大力从刀身上顺着自己的手臂过来,让他整个人都失了重心,向后倒去,而身边的两个宿卫军士,则持着长槊冲了上去,对着那个刚刚落地的灵活死胖子,就是狠狠地一捅。 王胖子把大盾重重地向着这两个持槊军士砸去,他们本能地把本来刺向王胖子的槊尖上挑,去拨打这面盾牌,可却意想不到,一个滚圆的rou球,就这样从两人的腿脚位置钻了过来,其速度之快,如同闪电一般,二人脸色一变,想要改而槊身下砸,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刀光一闪,血光乍现,两人的腿,就和身子分了家,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捂着那血如泉涌的断腿处,在那里放声惨嚎。 王胖子飞身上前,连挥二刀,这两人的咽喉处就闪过了一道红色的纹线,紧接着,断裂的脑袋,就跟西瓜一样滚到了一边,王胖子的身上,溅满了这二人的血,就连脸上,也尽是血珠,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 俄何巴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战斗,四五个身披锁甲的贺兰部甲士,风驰电掣般地从他的身边奔过,他们举着刀,口中狂吼连连,奔向了刚刚杀人的王胖子。 王胖子大吼一声:“来得好!”他从怀里掏出一物,狠狠地就向着这几人砸去,他们举刀一挡,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只是这一举刀后,却是如同击中了什么败革,紧接着,刺鼻的硫黄味就钻进了他们鼻子里,而他们的身上,顿时也洒满了黄色的硫黄粉和白色的硝石,全都是引燃着火之物。 带头的一个甲士马上反应了过来,大叫道:“不好,是硫黄包,快撤!”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王胖子拧笑着抄起一根火折子,就在自己的腰带上猛地一擦一划,顿时,就腾起了熊熊的火光,他大吼道:“下地狱吧!”用力地把火折子掷到了那个正在转身想要逃跑的带头甲士的身上。 烤焦人rou的味道,顿时弥漫了附近的城头,那个带头的甲士,顿时就成了一根燃烧着的火炬,剧烈的痛苦和恐惧让他试图去抓住身边的每个人求救,而跟在他边上的四个人,也都被他碰到,触及之处,便是烈焰腾起,一根人rou火炬顿时就变成了五根,而惊恐的惨叫之声,则伴随着这五个人的奔跑,传遍了整片的城墙。 一个火人惨叫着冲向了俄何巴力,他仍然因为过于地惊讶,刚才竟然忘了起身,就这样躺在地上,直到这个火人冲向自己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勉强地向边上滚了几步,离开了这个人奔跑的路陉,只觉得一阵热浪从自己的脑后腾过,带着呼啸的烈风,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脑后的头发和盔缨都在燃烧,再一转眼,才看到这具燃烧着的身躯,陉直从城头上跳了下去,砸进了城墙下那攻城的晋军之中。 俄何巴力的心中暗呼侥幸,若是刚才给这个人碰到,那恐怕现在自己也要成为火人了,他心有余悸地看着火人跳下城墙的方向,就这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十余个矮子,和那王胖子一样钻上了城头。 在这不算宽敞,只有几步宽的城楼之上,在这些乱石碎木遍地都是的瓦砾场上,这些人身手灵活的优势,一显无疑,往往一钻一跃,就能躲过那些照着他们头顶招呼的大刀长槊,往往一个翻滚,就能躲过这上三路的攻击。 而利刃刺击之处,往往是敌人的腰腹甚至是小腿,那锁甲防护薄弱之处,往往是洞腹断腿,无论是宿卫军士还是贺兰部的战士,都给这样纷纷击倒,刺杀,顿时就倒下了二十多人,而源源不断的这种矮子,还在不停地上城。 城下的晋军发出阵阵的欢呼,甚至开始有些身形正常,刚才怎么也爬不上城头的普通军士也跟着冲了上来,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一厢接一厢的燕军甲士,不停地给运上城头,厢门一开,就会有一帮噢噢怪叫的锁甲战士冲出,与近在咫尺的晋军战成一团。 俄何巴力咬了咬牙,从地上弹了起来,他左顾右盼,就要去找刚才那个第一个冲上城头的,自称土肥圆的胖子,这先登之人,乃是敌军的头号勇士,只有杀了他,才能沮敌士气,这点道理,他是懂的。 可是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个胖子却是若隐若现,在人群与石块堆中,钻来钻去,时不时地还会从正在打斗的人缝之间钻过,每次旋身,都会带起一蓬血雨,而往往是被他闪身而过的燕军将士,不是断腿就是破腹,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六七人倒在他的刀下。 俄何巴力气得一跺脚,他一把抄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张弩,眯着左眼,就瞄向了那奔跑着的王胖子,这下他看得真切,这王胖子所奔向的地方,恰恰就是一座木厢升城点的所在,看起来,他的目标不是在城头战斗,而是要破坏这升城的木厢! 俄何巴力双眼圆睁,这王胖子分明是跑起了之字,在躲闪着他的箭枝,他咬着牙,计算着王胖子跑步的方向,离着内墙处,一个正在转动着儿臂粗的铁铰链宾轮轴处,已经不到十步了,他狠狠地扣下了扳机,大叫道:“去死吧!” 王胖子仍然是飞速地奔向那个轮轴,而他的身边,一个正在为他抵挡着从左边攻来的两把砍刀的矮子军士,正好扭头看到了这一矢,他大叫道:“肥哥当心!”也不顾面前的两把弯刀,直接就扑向前去,挡在了这一矢射击的方向! “噗”地一声,这一弩直接击中了他的心口,紧接着,是两刀砍到他的肩颈的声音,他的脖子给剁开了偌大的口子,口中喷着血,显然是不能活了,脸上却闪着笑意:“肥,肥哥,要快,快啊!” 王胖子的眼中含着泪,一个飞扑,就扑到了这个锁链之处,他从怀里飞快地掏出一个瓶子,高高举起,就向着那粗如儿臂的锁链砸去,伴随着他的怒吼声:“给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