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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我摊牌了,我反了!_()全文无弹窗在线阅读-禁忌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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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我摊牌了,我反了!

    “为何忽然就要召开朝议?”

    “不是还没到时日吗?”

    群臣们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聚集在一起,疑惑的询问道。在高皇帝的时期,高皇帝很讨厌朝议,平日里都是将朝议给开成宴席,动不动就拿上酒rou,跟兄弟们吃rou喝酒,直到后来,叔孙通多次出面干涉,又有樊哙这样的莽撞人喝醉了,在朝议时搂着刘邦的脖子不松手,还险些与周勃动手斗殴,刘邦方才意识到这样不行,即刻让叔孙通制定了严格的朝议礼节。

    包括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进去,怎么出来,都是有着明文规定的,并且一直沿用了很多很多年。叔孙通来负责这件事之后,朝议才逐渐像个朝议,樊哙也不敢在朝议时喊大哥,不敢再挂在刘邦的身上了。

    当然,私下里设宴的时候,刘邦还是让他们随心所欲,甚至在某次宴席时因为争论狗rou到底该怎么做的问题而跟樊哙打了一架,高皇帝当然是打不过樊哙的,好在武将们拉偏架,按住了樊哙,高皇帝才没有吃亏。

    当然,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陛下,是一个温和的人,并且很守规矩,无论是朝议和家宴,都是按着规矩来,从不会做出高皇帝那样的闹剧。

    像这样忽然召集群臣,让众人猜测,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恬启站在不远处,也不与群臣商谈,这就是身为廷尉的难处了,做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绝对不能跟同僚太过亲近的,当初的宣义,如今的王恬启,都是这样的,不同的是,宣义只尊律,而王恬启只尊太后。

    王恬启跟吕家太过亲近,跟建成侯是至交,连这个位置都是太后所安排的。

    群臣也不太乐于跟他亲近,可此刻,刘敬却笑呵呵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王廷尉!”

    “刘公?”

    “这长安内可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不曾。”

    “那就奇怪了,我看到廷尉的官吏四处奔波,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王恬启严肃的说道:“廷尉整日都很忙碌,不只是今天。”

    “是啊,王廷尉也是劳苦,在外要服侍君王,在家还要服侍爱妻...”

    “你!!”

    王恬启猛地看着刘敬,刘敬笑了起来,转身离开。

    前来的群臣越来越多,众人都在商谈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昌身边围满了群臣,比起陈平这个国相,周昌与群臣的关系显然更好,虽然周昌为人刚烈,但是从不藏事,有什么就说什么。

    “唐王刚刚返回长安不久,陛下便忽然召集我们前来...这件事定然是与唐王有关的。”

    说起唐王,周昌便皱起了眉头,“这位大王,不知又惹出了什么祸事!从小便不老实,当初高皇帝要将他封在唐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几次上书....”

    周昌敢说,群臣却不敢附和。

    群臣在劝谏的时候,常常以残暴的秦王为例,开口就是:我听闻秦王如何如何。将几代的秦王当作反面教材,反派的典型来劝谏君王。可是自从唐王长大之后,他们开口就变成了:我听闻,唐王如何如何。

    比起当今这位唐王,那几代秦王都显得那么老实本分,仁慈和蔼。

    毕竟,当初荀子前往秦国的时候,秦王还能毕恭毕敬的见他,并且一路将他送走,若是如今荀子还在,前往唐国,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就是秦王也不至于如此啊。

    再说唐王做的事情,人家都是刀下不斩老弱,他是专斩老弱,明明有着项籍那样的勇力,却总是挑一些老弱来打...就是去攻打匈奴,都是挑着几百人的部落来打。

    若只是个人行为也就算了,可连带着整个唐国,都在逐渐朝着唐王长的模样发展,这位唐王穷兵黩武,常年派遣百姓们去做徭役,戍边更是格外频繁,滥用酷刑,远贤人,亲小人,自设法度,僭越,殴打天使,简直比当初的秦王还要秦王。

    可唐王越是凶恶,群臣却越是不敢骂他。

    就指责一下当今的陛下,说他管教不严就完事了,毕竟,陛下是好人嘛。

    周昌对唐王可是格外的不满,而同样是国相的陈平,此刻就很是平静了。

    陈平身边并没有什么人,群臣一直都觉得他是唐王这一派的,何况,随着老臣们一一离开,敢上前跟陈平搭讪的人,也确实没有几个了。就在陈平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有人叫道:“陈侯。”

    陈平睁开眼,面前的是一位老臣。

    这人唤作郦商,是陈留人,当初也是带着人起义,后来跟随高皇帝,战功赫赫,就是跟周勃,夏侯婴这些人比,那战绩也毫不逊色...只是,这位的年纪太大,已经沦落到了住着拐杖的地步,身体很不好。

    郦商严肃的看着陈平,问道:“什么事,还非得要让我也前来朝议呢?”

    郦商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有多次不曾参与朝议,天子也表示可以理解,而今天,却连他也被召见,这让郦商很是不解。陈平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公既然不再处理政务,便跟在我的身边,不要言语。”

    “好。”

    群臣越来越多,皇宫的门缓缓被打开,陈平和周昌领着群臣便走进了皇宫里。

    今日的皇宫,看起来与其他时候有些不同,甲士有些多,这让群臣更加确信,长安之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除却那个混世魔王,长安还能出什么事呢?众人摇着头,当他们来到了宣室殿之后,这才按着礼制逐一走进了殿内。

    天子刘盈早就在等着他们,只是,此刻的天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先前太后放权与刘盈之后,刘盈是很开心的,做事也很积极,可今天,刘盈却显得有些...憔悴?他的双眼红肿,无神的坐在上位,脸色略微的呆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群臣进来拜见之后,他也不曾起身回礼。

    面对天子不符合礼的行为,叔孙通也只当作没有看到。

    当众人到齐之后,叔孙通这才低声说道:“陛下!”

    刘盈猛地惊醒,一一打量着面前的群臣。

    “朕...”

    刘盈深吸了一口气,“朕将诸君叫来...是因为朕犯了一个过错。”

    “陛下!!”

    群臣即刻起身大拜,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天子当着群臣的面前,在朝议时说自己的有罪,天子怎么会有罪呢?罪在群臣,因此,他们急忙大拜,心里满是惶恐,都在反思自己这段时日里的做法,在想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与自己有关系。

    看到群臣如此惶恐,刘盈的脸色却愈发的悲愤。

    陈平已经将事情告知了他,自己的妃子,居然想要毒杀弟弟,而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甚至还无形中做了对方的帮凶,居然将跟长弟一起外出,用饭的地点都告诉了她。曹皇后只是因为自己的罪行得到洗脱而哭泣,而刘盈,心里却只剩下了自责。

    他很想要做好一个皇帝,想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们。

    事与愿违,刘盈愈发的感受到自己的无能,对于重视亲情超过一切的刘盈来说,他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这样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无能的皇帝,自己的无能牵连到了所有自己最重视的人。

    “就在昨日...朕的后...”

    “哈哈哈~~~召开朝议怎么都不给寡人说一声啊!!”

    忽然从门外传来笑声,群臣猛地回头,就看到刘长傲然的走进了殿内,刘长没有脱履,身上披着一层甲,腰间佩戴者剑,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内,沿路的甲士正要阻拦,刘长一挥手,将那甲士摔了出去,穷凶极恶的唐王大步走进了殿内,打量着面前的这些朝中大臣们。

    刘盈有些惊愕的看着他,“长弟...你...”

    刘长不悦的推开了面前的几个大臣,迅速走到了刘盈的身边,站立在他的身边,傲然的看着下方的群臣。

    刘长的这个举动,吓坏了下方的群臣,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披坚执锐,站在天子身边的唐王。

    “大胆!!”

    周昌是最先开口的,他愤怒的指着刘长,骂道:“乱臣贼子!岂敢与天子并列?!”

    “老匹夫,再敢嚷嚷,寡人便烹了你!!”

    刘长大声的训斥道,周昌大怒,正要下令,刘盈却急忙说道:“且满!”

    刘盈好奇的看着刘长,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长笑了笑,将手放在了剑柄上,看着面前的群臣,说道:“寡人回到长安之后,为国事而感到了担忧。”

    “我兄长羸弱,国事全部落在了太后的手里!”

    “群臣各怀心思,相互争斗,又不放心外部的诸侯,燕王一个政策,长安还要拖上一两年才肯给出答复!”

    “我唐国的医学都已经设立半年了,你们现在还在吵着这件事,迟迟不跟随!”

    “将士们散漫,群臣不和,碌碌无为,这哪里像是帝国新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汉要灭亡了呢!”

    “我那阿母,年过半百,却还要为国事cao劳,整日在椒房殿内,批阅奏表,而诸位大臣,什么事都要她来拿主意,将天下大事全部放在一位老妪的身上,这便是诸公的本事吗?!”

    刘长大声的质问,群臣听的却是格外的害怕,纷纷低下了头,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在朝议时说太后专权的,难道唐王要逼迫其母放权给陛下吗?群臣不由得开始思索,唐王并非是太后的亲儿子,或许,这两位大汉强权者的矛盾,如今真正爆发了出来。

    可这样的事情,群臣都不敢参与,无论是吕后还是刘长,都能轻易的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哪里还敢参与这种的争斗。

    当然,也有如陈平这样的大臣,此刻只是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唐王。

    “大王说的对!庙堂之权,应当归于庙堂,太后当前往长乐宫,吾等尊天子来主事!”

    忽然有人起身叫了起来,这一声,让群臣更是害怕,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们急忙看去,到底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敢明说啊,开口的乃是一位年轻的郎官,就在群臣的末席,意气风发,而看到这个人,在陈平身边的郦商眼前一黑,险些摔下,因为开口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郦寄。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他平日里不是跟吕家走的最近吗?

    建成侯同样也在朝议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刘长,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刘长傲然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太后确实不该继续掌权!”

    “但是...我兄长身体虚弱,让他来掌权,寡人也不忍心。”

    “所以,以后,便是寡人来掌权,寡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寡人会辅佐兄长,治理大汉!”

    “若是有一日,兄长不在了,便由寡人来登基做皇帝!”

    “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当刘长的声音响彻在庙堂里的时候,群臣罕见的,没有惊讶。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唐王迟早是要谋反的,可他们也没有想到唐王会是用这种方式来谋反,早些年里纺织好的唐王旗,看来是排不上用场了。

    宣室殿内,静悄悄的。

    “jian贼!!叛贼!!”

    周昌猛地跳了起来,他再次指着刘长,大声的骂道:“你不过是外王,怎么敢说要执掌庙堂大权?!”

    “匹夫!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刘长猛地拔出了利剑,咆哮道:“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周昌猛地看向了群臣,大声的说道:“今唐王谋反!欲为帝!吾等皆是跟随高皇帝的老臣!尔等可以随我击贼!”,周昌说着,便率先冲向了刘长,刘长只用了一拳便将周昌打倒,不屑的说道:“寡人之勇武,霸王亦不能敌,你再勇武,也不是寡人的对手!来人啊,将周相带回去,让他好好休息!”

    近侍急忙上前,带走了周相。

    其余大臣静悄悄的低着头,他们没有周昌那样的勇气,不敢去冲刘长。

    一时间,刘长便威压群臣,竟没有人再敢训斥他,群臣无奈的看着这叛贼,果然,唐国上下都是反贼,为首的唐王更是如此!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愿意为皇帝,结果今天就谋反了!

    再看看上位的天子,天子平日里对唐王是那么的好啊,唐王居然还谋反。

    看天子多悲伤啊,眼泪横流,对弟弟这残暴的行为却无可奈何。

    刘盈此刻正擦着眼泪,激动的看着谋反的刘长。

    “长弟啊...”

    “我在谋反呢!有事稍后再说!”

    与群臣不同,刘盈大概是唯一知道刘长想法的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不然,早在先前,自己开口的时候,他就会接下来,可如今,他忽然做这样的事情,还是为了他,为了他们这一家人。

    就在群臣保持寂静的时候,有一人缓缓站起身来。

    这位起身的大臣,正是夏侯婴。

    在群臣之内,刘长是很喜欢夏侯婴的,夏侯婴曾给他送了战车,对他格外的亲近,这是一个将勇字贯彻了一生,从来就不曾撤退过一步的将军,他因为讨伐英布时受了伤,到现在病情复发,起身都有些困难,可他依旧站起了身。

    刘长无奈的看着他,“我刘长从不打老弱病残,你还是坐下来吧!”

    “唐王...怎可谋反。”

    夏侯婴只是盯着刘长,并没有后退的打算。

    “夏侯将军!是朕主动要让唐王来辅佐庙堂的!他并非是谋反!”

    刘盈急忙开口说道,夏侯婴一愣,他看着刘盈,“陛下,臣...”

    “无碍,这都是朕所应允的。”

    听到刘盈的劝说,夏侯婴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刘长看到群臣都不反对,便大声说道:“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这么办,日后,我便来处置庙堂之事!”

    “灌侯!”

    “臣在!”

    “你派遣北军士卒,驻守在长安各地,一旦发现有人异动,格杀勿论!”

    “唯!!”

    “陈相!”

    “臣在!”

    “请您负责监察百官之事,若是有人异动,格杀勿论!”

    “唯!!”

    “好,接下来,就开始这一次的朝议!”

    ......

    就在这个时候,吕后孤独的坐在椒房殿内。

    她并不会给刘长解释自己的想法,也并不会对他人说起自己的不容易,长子不成器,唯唯诺诺,毫无帝王之威仪,群臣各怀异心,想要把持庙堂,想要将她连着吕家都住杀干净,地方上的百姓只知其王,不知天子,北有匈奴,南有赵佗...全国大部分的百姓还吃不饱饭,处处都是废墟,每天的寒冬都会传来百姓被冻杀之事。

    原先的功臣们逐渐丧失斗志,他们和他们的后人开始变成蛀虫,啃食大汉的命脉,大量的兼并土地,广收家臣隶臣。

    唯一还不错的儿子,性格又暴躁,屡次顶撞她。

    刘邦逝世之后,所有的事都落在了吕后的身上,所有人都害怕这位残暴的太后,连她的女儿都不例外,没有人敢与她亲近,唯一的依偎也离开了长安。

    “太后!!”

    “太后!!不好了!!”

    就在吕后批阅着奏表的时候,近侍惶恐的冲进了椒房殿内,双手都在颤抖着,他高呼道:“太后!唐王谋反!唐王反了!他关押了群臣,控制了南北军,逼迫天子下诏,以他来辅佐庙堂账务...听闻周相已经被抓了起来...”

    这近侍前言不搭后语,惊惧的说着。

    吕后此刻却是目瞪口呆,看着这近侍,喃喃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寡人谋反啦!”

    刘长傲然的走进了椒房殿内,一把抓住那近侍的脖颈,将他抬了起来,“你且去门口等着!”

    “唯...唯!”

    近侍惊惧的逃离了椒房殿,刘长此刻傲然的看着面前的阿母。

    “阿母...你再也不用批阅这些奏表了。”

    “也不用想着要为了我去杀人了,也不必背负任何恶名了!”

    “我谋反了!”

    “我要绑了阿母,去哪里都要带上你,让你整日只能陪伴着我,陪着安!”

    “今天下事在我,南北军都遵寡人的诏令!”

    “乖乖将玉玺印章交给寡人!”

    “如若不然,寡人便将安挂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