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萧条的堂阳县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李浩和管亥来到了堂阳县。 当两人进入到堂阳县后，李浩和管亥发现这里的人很少，完全不像一个县城该有的样子。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的行人，也只有三三两两，从街头，都能看到街尾。路边还有没收拾完的桌椅板凳，竹篮也随着风吹过，翻滚着。 看到一位妇人从身旁走过，李浩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妇人抬头看到李浩，还有他身后的管亥，急忙带着孩子跑开了。又看到一位老人，李浩急忙走上前，老人抬头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管亥，就这样看着二人，没有说话，没有闪躲。 李浩挺好奇这位老人，花白的头发，虽然佝偻着背，但腿脚还是比较利索的。而且照着正常人看到自己的话还好，可是看到管亥这五大三粗的样，再怎么也会吓一跳，就像刚才那位妇人一样。 “老大爷，这是我的朋友，我们路过这里，想像你打听一下。” 老人找了块干净的地坐下，李浩也一屁股坐在旁边，管亥就站在一旁，老人示意他要问什么，李浩说道：“老大爷，这堂阳县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从其他过来，也没看到这附近哪里在打仗啊。” 老人叹了口气，才回道：“这里是没有打仗，可是其他地方打啊。每次征兵，都带走那么多男丁，留下孤儿寡母，她们怎么办？要么改嫁，要么离开。刚才你想叫住的那妇孺就是要去投奔亲戚的，哎。” “那你为什么不也去投奔亲戚呢？” “投奔亲戚？自己都吃不饱，别人还会收留你？不管你是遇到官兵，还是山匪，终究逃不过一死。” 听着老人的话，李浩不得不感叹，老人的想法。现在这个时代，朝政腐败，社会动乱，受苦的也只有百姓。 本来自己大哥张角起义是为了百姓，可是李浩的卜算得出背后有其他的隐情。而且已经宣告下去的解散太平道，一路行来，或多或少的都能看到有人在招收太平道教徒。 看到老大爷要起身，李浩忙把老人扶了起来，“那你知道安平郡是哪个方向吗？” 老人一愣，突然激动的问道：“你问安平郡干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看到老人激动的模样，李不解的问道：“什么做什么？我们就是去安平郡啊。” “你们是不是也是太平道的人！？”说着，老人一下子就吹胡子瞪眼起来。 管亥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立马摆起架势道：“老头，什么一伙不一伙的？啊！？” 老大爷像是炸毛了一般，没有理管亥，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李浩，等李浩给他解释。 李浩拍了拍管亥，示意他没事，然后才开口问道：“老大爷，安平郡是发生了什么吗？” 三个人就这样站立着，良久，老人才说道：“太平道，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了点头。 老人组织了下语言，才继续说：“原本太平道在我们这里也是有不错的口碑，宣传那太平盛世，主张人们多做善事，就连县令大人，也加入了太平道。可是前些日子，太平道突然说县里所有的男子必须加入太平道，而且都要去安平郡。“ 听到这里，李浩急忙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三天的时间，除了五十多岁以上的，还有十四五岁的，剩下的男子全被带过去了。” 李浩看了看管亥，管亥摇了摇头，然后李浩才说道：“就没人想过不去、逃跑吗？” “不去？就连县令也跟他们一起，直接用囚车装人。逃？往哪里逃？四个城口都被把守住了。藏也不行，守在你家门口，你能几天不吃饭吗？除非只有死。”说着，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人又问李浩：“你问安平郡是要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去了安平郡，我们去找他。” 老人看着李浩和管亥的样子，摇了摇头，“哎，去吧，去了也好。” 李浩不明白老人这又是哪一出，“老大爷，又怎么了吗？” “我能猜到，太平道带走所有的男丁，肯定是去打仗了。虽然当了兵，但至少肚子不会饿了。” 听到老人的话，李浩才发现，古代战乱的时候，当兵是唯一不用愁吃的。 老人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一脸恳求的看着李浩说：“小伙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不会让你白帮忙！” “老大爷，你先说让我帮什么。可以的话，我会帮你。” 李浩也想过拒绝，可是他从这老大爷的身上看到了李大爷的影子，不知不觉就将两人重合在了一起，所以先问问要帮什么。 老人示意两人跟他走，穿过了两条巷子，来到了另外一条街道。这条街道比刚才的街道还要萧条得多。 来到一所屋子前，让两人在门口稍等。 没过多久，老人手里拿着一块布包好的东西，还有一封信出来。把东西递给李浩，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儿子。告诉他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但至少不会再饿肚子了。” 李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能想象的到，老人已经对自己儿子能回来这事，不抱希望了。只是想托人带个念想过去。 正要开口时，管亥站出来拍着胸脯说：“老丈，你放心！信，一定给你送到！” 李浩无语的看了眼管亥，老人又指着布里面包着的东西说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一本书，里面讲的是什么，我们也不懂，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听到这里，李浩推辞道：“老大爷，使不得！到时候我把它转交给你儿子好了。” 老人摆了摆手说：“他就一个庄稼汉，字也不识几个。这些东西他也用不上，就拜托两位了。” 无奈接过书后，李浩心里无语的想着：感情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书。不过又想着反正要去安平郡就当顺带完成老人的心愿了。 “谢谢老人家！你的儿子叫什么？我们也好早点出发去安平郡。” “我儿子叫刘全蛋。” 听到这名字，李浩差点摔一跤，“呵呵，这名字，好记！老人家，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从东城门走，过了扶柳县就是安平郡。” 目送两人离开后，老人回到了自己那破败屋子里，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