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玄幻小说 - 齐天之上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七章 大贤传承的考验

第五十七章 大贤传承的考验

    “你们往后退一些。”

    莫良转头对身后的两人嘱咐了一句,当即冷月和夜风寒两人便后退了十数步,和莫良拉开了一些距离。

    确定了两人安全后,莫良伸出手指一点眉心,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脑海中涌出,化作一道无形的波纹向着眼前的崖壁而去。

    作为上古时期太虚剑宗的大弟子,莫良当然修过神魂,但可惜的是在一万年的沉睡中,即使有着养身玉所打造的玉棺,也抵挡不住他神魂力量的流失,当他重新苏醒后,之前所修的神魂力量早已经流失殆尽。

    正常来说,每个人的神魂都是先天固定的,拿一个普通人举例子,一个普通人婴孩时期神魂力量是最弱的时候,或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稍稍变强,但成年后便会逐渐稳定,不再增长,伴随着身体的衰老,神魂也会慢慢变得虚弱。

    但作为三大主流修行派系,可以通过秘法修行神魂,与修炼灵力和rou体一样,将神魂变得强大起来,但神魂秘法实在是太过稀少,以至于魂修一脉的数量更是少之又少。

    莫良作为太虚剑宗的大弟子,自然拥有神魂秘法,而且是顶尖的神魂秘法,但他自苏醒后将主要的精力都投入了修行灵力上,暂时还没来得及修行神魂。

    本来他的神魂也是虚弱不堪,但经过之前在黑市盛宝堂的拍卖会上捡漏到一块狂圣刀的碎片后,经历了那一场连莫良自己都不清楚的昏迷后,莫良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神魂进不了一大截,达到了先天境巅峰,甚至比他当时的灵力修为都高。

    虽不清楚神魂为何精进如此一大截,但修为的提升也使得他战力提升了一大截,这也是他能够以先天境的实力能够正面硬抗六合境强者的底气。

    当莫良那宛如水纹般的神魂力量接触到前方的禁制时,一道乌光猛地从岩壁上射出,冲向最近的莫良,接着将远处的冷月和夜风寒也笼罩其中。

    “不好。”

    莫良心中一沉,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他身后,冷月和夜风寒也是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谁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莫良耳边响起,他慢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处,是一个简陋的类似民间私塾的地方,十几个孩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张张稚嫩青涩的小脸上满是思考之色。

    一个身穿青色麻衣,全身透露着一股书卷气息的中年书生正手捧一卷古书,目光温和地扫视着屋内的那一个个孩子。

    “这是?”

    莫良疑惑地看向那个捧着古书的私塾先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明明刚才还和冷月夜风寒两人在探索一个大贤传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莫非?”

    莫良目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最后清醒的时候见到的那一道乌光,他低头看了看手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自己现在或许就是处在那位大贤境强者的传承之中,正在接受那位大贤境强者的考验,或许只有通过考验,才能真正得到那位大贤境强者的传承。

    他尝试调动修为,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这具身体并未拥有任何修为,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

    虽然有了猜测,但到底如何才能通过考验呢?莫良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莫良前方响起:“刘小禾,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什么话?”

    莫良下意识地问道,同时他在心中自语道:“刘小禾,这就是我目前的身份吗,还真是有意思。”

    私塾中,那些原本正襟危坐的一个个孩童都发出低低的哄笑生,一个在脑袋后扎着一个细小辫子的男童低声笑道:“刘小禾又在课堂上睡觉被先生抓个正着,肯定手心又要挨板子了。”

    听到其他人的哄笑声,手持古书的教书先生微微咳嗽了一声道:“安静。”

    私塾内顿时安静下去,但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莫良身上,似乎都想看莫良的笑话。

    “我刚才所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先生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仍旧十分温和,并未因为莫良在课堂上睡觉而生气。

    莫良目光又是扫过私塾中那些孩子,心中有些好笑,他开口道:“这句话意思是说世间之事发展的十分迅速,我们应当克制自己,努力不懈地进步,用所学的知识和道理造福一方。”

    手拿古书的先生听到莫良的解释,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温和地笑着说道:“说的不错。”

    随即他走到众人前方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都记得回去把功课做了。”

    说罢,他拿起书卷,走出了私塾。

    当先生走后,屋内的一众孩子也收拾各自的东西,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出了私塾,返回各自家了。

    私塾内,只有莫良还坐在座位上,一动未动,宛如一座雕塑。

    “咦?都下学了,小禾,你不回家吗?”

    一个女童声音在莫良身后响起,声音清脆稚嫩。

    莫良闻言扭头往身后看去,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露出一丝惊诧之色,那是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女童,扎着一道羊角辫,面容虽然稚嫩,但眉眼间有着些许灵气,小脸粉嫩通红,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但这并非是莫良惊诧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女童长得和他在太虚剑宗最小的师妹灵双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其中仿佛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灵气十足。

    “双儿?”

    莫良喃喃道,眼神竟泛起一丝怅然之色。

    “嘻嘻,小禾,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我不叫双儿,我叫小怜。”小怜嘻嘻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见到莫良还是那副有些呆滞的模样,小怜在他面前挥了挥白嫩的小手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呀?”

    莫良眼中怅然之色褪去,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名叫小怜的女童,越看越觉得她和自己那最小的师妹长得相似,想起那个当初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莫良不禁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朝着小怜点点头道:“好。”

    随即莫良将桌上的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收了起来,装进桌边一个打满补丁的破布袋,其实也没什么收的,只有一本被翻得边角有些破烂的书籍和几张草纸。

    跟在小怜身后,两人走出了私塾中,这座不大的私塾坐落在一个矮矮的山坡上,四周长满了绿油油的野草和野花,在里门口不远处,有着一颗两人怀抱粗的大槐树,树叶青葱茂密,宛如一顶大伞。

    小怜举起小手遮在眉头上,仰起小脸看了看天空道:“哎呀,快下雨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了。”

    说罢,她朝莫良摆摆手道:“小禾,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下雨的话可就不好走了。”

    随后她迈动步子,哒哒哒地向前跑去,宛如一只欢快的兔子,莫良笑了笑,也准备跟上前去,就在这时,一道闷雷声在空中炸开,接着宛如天河倒灌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地,天地之间也起了一层蒙蒙地水雾。

    莫良皱了皱眉,这打算喊住前方的小姑娘,但他突然瞳孔一缩,只见刚才还宛如欢快兔子的小怜此刻却突兀地消失不见了,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他都没发现小姑娘是何时消失的。

    一股莫名的惊惧在莫良心中炸开,遍布他的全身,伴随着大雨落在他身上,莫良一时之间竟感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仿佛一个普通人被一群残暴的恶狼包围,心中不由得平生出一股绝望之意。

    “不对!”

    莫良猛地将舌尖咬破,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瞬间清醒了不少,顾不得嘴中那满溢的血腥味,莫良环顾四周,天地间空空荡荡,仿佛只剩他自己一人,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在莫良脚边溅射出水花,只是瞬间就将他全身淋透。

    突然莫良眼神一凝,在远处那颗足有两人怀抱粗的槐树下,站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身影,天地间水雾朦胧,莫良竟一时间看不清楚此人的脸,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

    不由自主的向那道人影行去,随着距离的靠近,莫良渐渐看清楚了此人的脸,正是之前在私塾中询问莫良问题的那位教书先生,在他手中还握着一把油纸伞。

    只见这位身穿麻衣的先生眼神仍旧温和地看着莫良,向着莫良走了几步,将手中多余的油纸伞递给莫良,莫良顺手结果,撑在头顶,隔绝了落下的雨水,在此期间,两人都未曾说话。

    “你知道这棵槐树有多少年岁了吗?”

    先生温和地开口问道,不待莫良回答他便自顾自道:“已经有十五年的光景了,光阴十五载,似如弹指一挥间,时间的力量,足以改天换地,这是何等的伟力。”

    莫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只得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先生看着莫良,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对了,你今天在课上所解释的那句话倒是很有意思,用所学的知识和本领造福一方,这可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少年能说出的话。”

    随即先生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山野,目光中带着一丝惘然,自语道:“要是我当初也能这般想就好了。”

    莫良更加疑惑了,但他心中似乎抓住了一丝解决这道传承考验的方法,正当他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天地间突然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接着便是一声闷雷炸响,雷声轰轰,在天地间回荡不止。

    “是时候了。”先生望着天边那道闪电划过之处低语一声,随即他看向莫良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但莫良却脚步未动,而是看着眼前这个撑着油纸伞的书生,沉声道:“先生,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先生闻言,那张温润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凝视了莫良好一会儿,这才有些意外地笑道:“原来如此。”

    “有缘的话,还有再见的机会。”

    莫良点点头,心中也有了明悟,他不再停留,撑着纸伞,缓缓向着远处行去。

    莫良还未走的太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如同响彻九天一般:“黄粱一梦十五年,扶摇而上九重天。”

    莫良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道修长的青色身影冲霄而起,如同一只乌云中青色的雨雀般,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莫良心中暗暗一叹,自语一声:“先生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