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永无止尽的心神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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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台上，两极水火刀芒扫荡虚空，却被顾修云的黑色神剑一次次挡下。 黑色神剑出自源兽天君之手，也不知是哪位至尊分身陨落后留下的器物，剑锋颇为凌厉，本身材质也极强，应对超脱境厮杀足够了。 “此人剑法竟如此厉害，已然堪破技法招式，趋近道的门槛，命运修行者参悟剑法做什么？” 杜山道人心中满是疑惑，但既然对方不肯罢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厮杀。 总不能认输吧？ 双方你来我往，水火刀芒化作漫天暴雨，以种种奇诡之势落下，又演化诸多刀阵，将刀法、阵法相结合，令顾修云大开眼界。 “两极道半步至尊，放眼整个修行界也找不到几位，此人又是以刀法为主，对杀戮真身参悟下乘道法有极大好处，不能轻易放过。” 顾修云心中低语。 两大真身共用一个意志，自然是越强越好，杀戮真身若能演化出完整的下乘道法，杀身规则必定突飞猛进，人族真身的心神意志也会有极大进步，虽然……那具身体不太瞧得上自己。 刀光剑鸣响彻虚空。 这一战持续了将近七十年。 终于，秘纹图横空出世，将杜山道人轰出百战台。 …… “总算结束了。” “我还以为他们要斗上百年，一个命运修行者，没事练什么剑法？” “可能是爱好，就像老夫喜爱下棋，修的却不是棋道。” “再喜欢也没用，练到头也只是些技巧，领悟不了规则玄妙，又能发挥多少威力？” 观战的修行者纷纷议论。 剑道修行者，一剑破苍穹，靠的可不只是物质规则，还有剑道本身的规则，这是其他体系永远也无法领悟的手段。 惜命道人的做法，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意义。 …… “七十年苦斗，杜山几乎将下乘道法施展的淋漓尽致，水火两极道，的确变化繁多，特别是刀法、剑法、锁法等方面的模仿，更是宛若天成。” 顾修云心中低语。 杀身规则，须模仿世间一切杀伐手段，剑法、刀法、枪法、掌法、拳法……下乘道法中所有以杀伐为主的规则，尽皆掌握，达到技近乎道的层次，才能真正圆满。 杀魂、杀心同样如此。 由此可见，杀戮规则的修行有多不易。 对顾修云而言，三种杀戮规则，最麻烦的不是杀心，而是杀身，有人族真身的命运体系作为根基，杀魂、杀心反而容易得多，唯有杀身规则，命运体系提供不了半点帮助。 只能靠杀戮真身自己去修行。 “下一位。” 顾修云敲响洪钟。 片刻后，雾气翻涌，一道身影缓缓走近，“晋阳殿巽风使者，欧阳城，见过师兄。” “请欧阳师兄指教。”顾修云双手抱拳。 果然，又是一位下乘道法的半步至尊。 四十关之后，各殿不再客气，开始派遣真正的强者，半步至尊、九难天君，甚至有精通幻道、灵魂秘术的中乘道法修行者。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都挡不住秘纹图跟古兽真形。 超脱七重境，真气层次远远超出界尊极限，即便是下乘道法修行者，凭此手段都能力压天君，何况是领悟了命运绝学的顾修云？ …… 终于，第五十关来临，钟声响彻虚空。 观战的修行者纷纷露出激动之色，朴帆至尊、郭女君的目光也凝重起来。 “一定要撑住。” 朴帆至尊紧紧攥着拳头，“因果天君最擅长灵魂秘术，又将因果纠缠、因果咒杀修行到圆满，抵挡命运绝学，并非不可能。” “就算挡得住一次，还能抵挡百年不成？”竹海至尊摇头讥笑，“命运修行者精通天机演算，最会算计，你与其盼着他支撑百年，不如盼着他阵前悟道，踏入唯心境，希望反而更大一些。” 朴帆至尊低哼一声，不再多言。 从法随境到唯心境，只能靠顿悟、机缘，法随境——规则圆满，进无可进，已经达到界尊的极致。 到这一步，埋头苦修已经没用，反而是生死搏杀更有利于突破。 很多核心弟子闯百战台，根本不是为了考验奖励，而是为了迎战各殿强者，从中寻求突破的契机。 “不要得意的太早，”郭女君淡笑一声，“等结果出来，才知道谁输谁赢，命运绝学虽然厉害，可若施展不出来，又有何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神眯起眼睛。 “没什么意思。”郭女君嘴角微斜，透着几分得意跟轻蔑。 …… 百战台迷雾中，脚步声响起。 一道修长的身影穿过雾气，来到战台另一端，“羲皇宫主殿弟子——丘心。” “请师兄指教。”顾修云微微抱拳，脸上露出郑重之色。眼前之人周身弥漫因果波动，气息若有若无，仿佛只是一道幻影，又仿佛存在于虚空每一处。 由此可见，对方已经将因果纠缠修炼到圆满境界。 因果纠缠，向来最擅长保命，无论是物质攻击还是灵魂秘术，都会被无穷无尽的因果线消磨殆尽。 当然，这种手段也是有代价的，但付出代价的并不是其自身，而是那些因果线对应的修行者。 “听说你擅长一种灵魂秘术，直指心神意志，连妖灵独活都没挡住？”丘心道人嘴角露出笑容，“自从我悟透因果纠缠、因果咒杀两大规则，同辈之中几近无敌，已经很久没遇到能在灵魂方面威胁我的对手了。” “若是以往，我肯定会跟你好好交手一番，但有人请我挡住你的去路，惜命道人，五十关便是你止步之地。”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无相的恶寒杀机涌入顾修云体内。 因果咒杀！ 这股咒杀力量远非当年的巫蛊天君可比，领悟两种圆满规则的因果天君，单是心神意志就比普通天君强了数倍，武道修为也格外强横，丝毫不亚于顾修云。 毕竟要承载两种圆满规则，意志强度怎么能弱？最起码也是跨过幽魂炼狱二十步的强者。 “破！” 顾修云低哼一声，古兽真形轰然爆发，万丈犀牛笼罩周身，发出撕天怒吼，将咒杀之力湮灭小半。 紧接着，命运扭曲规则运转开来。 命运线不断扭曲，将咒杀之力分担到未来，再强的因果秘术，分散到未来万年，也几乎没有任何效果了。 “好强的意志。” 丘心道人眯起眼睛，“面对贫道全力一击，竟然没有半点损伤，看来正如郭女君所言，想要赢下此战，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有冰心果相助，支撑百年应该不难。” 呼！ 因果之力再次运转，化作无形咒杀，朝着顾修云蔓延而去。 咒杀秘术虽不能伤到顾修云，却也能牵制他的心神，令对方无法施展命运绝学。 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这一点，丘心道人非常清楚。 “又来？因果咒杀秘术对心神意志消耗不小，难道他想一直这么施展下去，意志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顾修云运转周身真气，不断化解咒杀力量。 一招、两招、三招…… 足足半日过去，丘心道人施展了七千多次咒杀秘术，竟没有显出任何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