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红楼]迎春送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的脸上那个奇丑无比的“贱”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摸了摸,尽量放柔声音问道:“好像发炎了,家里有药,回去我给你上药,可好?”

    海棠生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奔涌而出。

    牛四彻底慌了手脚,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条泛黄的手帕,怯生生给海棠生擦眼泪。

    二人身周,众人眼圈都红了。

    土地庙外,“喳喳”的叫声传来。迎春这才想起,好似之前海棠生一直望着的鸟儿便是喜鹊。

    喜鹊已至。

    海棠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一更。

    大姨妈来做客。

    本章算是玻璃渣里面的甜吗?

    第61章

    海棠生和牛四走了。

    沁玉班回了天津府。

    迎春回到佛堂敲木鱼, 咚、咚、咚、咚……

    木鱼声匀净绵长,秋霜在外听着, 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云开雾散。

    当日晚间,众人围在贾母房中吃茶逗趣。迎春见贾母心情大好, 趁机提议去相国寺上香,王夫人竟也开口附和。贾母、邢夫人并迎春同时转头去看王夫人,王夫人尴尬地抿了抿鬓角, 笑笑不再说话。贾母见难得众人如此心齐, 不惧春寒,二话没说便吩咐赖嬷嬷准备。

    因着有过去相国寺上香经历,又逢国丧刚过,贾母等人出行一概轻车简从。次日一大早, 贾府五驾马车先后驶出城去。

    为了掩人耳目, 迎春故意换上男装,还戴着风帽。元春却是一身彩绣辉煌,打扮得十分艳丽。姐妹二人同乘一车, 贾母来回打量元春和迎春。迎春除了得知师父尚在人世,难掩兴奋, 需要故作伤感外,毫不畏惧贾母目光。元春面对贾母视线,却羞红了脸,垂下头去。

    贾母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看着元春。迎春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迎香院揭匾那日,王夫人因举动张狂、行为乖张, 散席后遭到贾母训斥,还被罚禁足一个月。迎春碍于长幼辈分,还替王夫人求了情。当时,素来孝顺的元春却呆愣愣站在原地,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过。李纨都觉出了自家小姑子有些不对头。

    后来李纨几次三番借口去元春房中做针线,和元春谈心。元春只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那日之事。迎春听林清家的传闲话,也说元春除了必须去王夫人和贾政房里请安外,近来几乎足不出户,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用丫鬟婆子伺候,一个人在房里不知捣鼓些什么。

    再看元春今日形容,迎春难免猜测,莫不是元春和王夫人也是蓄谋已久,就等着她提出去相国寺?迎春亏吃多了,自然上心,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虎视眈眈盯着元春。

    许是迎春目光过于炙烈,元春抬头看看迎春,见她一副紧张兮兮模样,心中微哂:你还畏惧我什么呢?如今,你要什么有什么。我不过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元春想着,复垂下头,一副无欲无求模样,只是那攥紧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真心。

    大路易行。不多时,迎春等人便到了相国寺。于迎春而言,此别不过数月,却当真恍如隔世。大幸如她,不仅侥幸重活一世,而且恩师亦可失而复得。

    覆水重收,破镜重圆与失而复得,哪一件不是侥天之幸才能达成?

    迎春望着相国寺庄严的山门,思潮起伏。贾母当她触动伤情,赶忙摸摸迎春头顶,道:“傻丫头,不是勘破了吗?红尘万丈,死生皆缘。随时就份,方为天道。”

    贾母从来不是普通女子。贾代善过世后,偌大一个贾府,怎能说不是贾母撑持起来的呢?

    迎春点头受教。因着积雪初融,山路难行,贾府众人都是乘轿上山。迎春搀着贾母先坐上软轿。再由秋霜半搂半抱着她,二人同轿上山。

    相国寺的香火仍旧旺盛如初。圆慧大师虽然不及圆清大师有名,求佛之心却更坚毅。圆慧大师打从出家那天起,便修枯禅,是苦行僧,脚底芒鞋何止千衲。故而,圆慧大师任方丈以来,相国寺声名不堕反升。众多虔诚信徒跋涉千里,只为聆听圆慧大师枯禅心得。

    此时,迎春等人便迎面碰见几位衣衫褴褛却神情庄严至极的老者。其中一位老者路过迎春时,连看了她好几眼,迎春没放在心上。秋霜却暗暗跟上那老者,请教他有何根由?

    老者双手合十笑道:“无他无他,不过为那位小施主高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小施主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秋霜闻言,高兴得差点去握老者的手,赶忙赔礼告罪,欢欣无限地追迎春去了。

    却说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并李纨、元春等都聚在大殿烧香,迎春却得了特许,牵着贾瑁在寺内乱逛。贾母是许她祭奠恩师,迎春却领着贾瑁直奔翠竹园而去。

    翠竹园路口的大石边,柳湘莲扶着一位鬓发皆白的中年妇人伸长了脖颈等着。

    “二郎,你说贾二小姐怎么还没来?”

    “二郎,你说那孩子当真是泽莞?”

    “二郎,不然你去前面看看,咱们是不是错过了二小姐她们?”

    “二郎,二郎……”

    中年妇人口中喋喋不休,双手都紧紧抓住柳湘莲左臂,十指指节都泛了白也未察觉。

    柳湘莲好脾气地哄劝道:“婶娘莫急。二小姐她们从府里出来,再走远路,坐轿上山,总需要时日。婶娘且放心,二郎绝看不错。当年那道士早有预言,泽莞有贵人搭救,不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那时我们不曾领会。前个儿。二郎见了,泽莞长得极好,和婶娘像极了!”

    当然,柳湘莲说贾瑁像他婶娘是戏言,不过哄她高兴罢了。

    中年妇人似是想起什么,追问道:“二郎你说泽莞如今叫什么来着?”

    “贾瑁。从贾从玉。”柳湘莲嘴角噙笑道。

    中年妇人听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到底滚掉。柳湘莲心疼地拿帕子给她擦。中年妇人笑道:“婶娘如今真是没用了!泽莞能得贾家人这般相待是他的福气,我却还是止不住流泪。”

    柳湘莲鼻头也是一酸,到底心性坚毅,赶忙说起旁的事,希冀中年妇人能分一分神。

    这边厢,柳湘莲正搜肠刮肚把他这些年在外经历说与婶娘听,中年妇人一眼望见远远地两个小人儿向这边儿走来。

    中年妇人和柳湘莲不约而同迈步迎上前去。眼瞅着,双方要碰上时,中年妇人脚下一软,好险摔倒。柳湘莲早有准备,一把架住婶娘,低头一看,婶娘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不知是否血浓于水,贾瑁远远看见中年妇人颤巍巍站在风中模样便觉眼眶发涨。再见妇人满脸泪水成行,贾瑁情不自禁松开迎春的手,走向对面明显再挪不动步的妇人。

    中年妇人见贾瑁走来,颤抖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