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勾引我也没用，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照月开始躲着柱间走，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毕竟如果认真聊起来，那两人一定需要单独相处，这也算打破了和扉间的约定。

    扉间做不到的言而有信，她一定做得到。

    然后照月就被柱间在扉间的实验室门口逮住了。

    “照月小姐，好久不见，总觉得你最近在躲着我，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有点不容易。”柱间神色平和，脸上还带着明朗的笑意，“所以，请问之前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照月瞥了眼虚掩着的门，猜想扉间一定就在里面，那这下他们也不算单独相处，于是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抱歉，我没法答应你。”

    柱间沉寂一瞬，说话时语调带着些沮丧，“即使斑已经离开了，照月小姐依旧愿意等着他吗？”

    照月嗓音轻柔，话语却坚决又强硬，“和他怎么样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喜欢是没法控制的，如果随便答应你的话也是对你的一种伤害。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对你做出了那种事。”

    与泉奈不同的是，柱间并非纯粹自愿，即便后面他也被欲望裹挟着半推半就，但最先挑起事端的是照月，因此这些日子的避而不见多少有几分歉疚的意思。

    柱间早就料想过这种结果，因此释怀的很快，他给了照月一个朋友般豪爽又大气的拥抱，“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明明知道你喜欢斑，还没有控制住自己，对喝醉酒的你趁虚而入。这么一说，我其实还挺差劲的。”最差劲的地方就是没有让照月喜欢上自己，也没法阻止斑离开木叶。

    纵然难言又陌生的酸涩侵占了心脏，柱间仍旧笑着说道：“真希望斑能早点回到木叶，我一定会参加你们的婚礼的。”

    照月有些羞赧地回应：“谢谢。”

    柱间忽然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吻了照月，这几乎称不上是一个吻，只是唇瓣轻轻相接后就很快退开了。他凝视了呆愣的照月很久，又亲昵地揉了揉照月的头，“只是想试试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虽然想说让你别在意，但真的放在心上也没关系，能一直记住我就更好了。”

    照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柱间走时又向身后打了声招呼，“抱歉，扉间，耽误你的时间了。”照月越过他看去，才发现扉间正靠在墙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扉间望了眼立刻绷紧神情的照月，说道：“没什么。”

    回到实验室，扉间摆弄着仪器，随后走近照月，弯下腰将几个小铁片贴在她的太阳xue。

    两人的距离有些紧凑，照月不适地撇过头，又向后靠了靠，刻意避开了扉间。扉间平稳的呼吸打在侧脸，照月感觉自己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在传来强烈的抗拒，于是皱着眉说道：“我可以自己来。”

    扉间将最后一个小铁片递给照月，“贴在胸口上，心脏的位置。”

    照月无所顾忌地拉开衣襟，露了点白皙的胸脯在扉间眼前。扉间迅速背过身，言语间有点恼怒的意味，“你就不知道羞耻吗？”

    照月低头看了眼，也就多露了点皮肤，于是轻哼一声，“别装了，战场上什么没见过，而且你做的那些实验肯定也看到过很多。”

    扉间听到照月的动作停了下来，才转过身，脸色看起来十分冷淡，只是耳廓还有些红，“你平常都是这样和大哥他们相处的吗？”

    “没有，只有你。”照月也学着扉间摆出冷漠的表情，“只是单纯不把你当一回事而已。”

    “你这么做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吗？”扉间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相当于是在勾引我了。”

    照月立刻将衣襟拉得严严实实，跳脚反驳道：“别太自作多情。”

    扉间严肃着神情斥责道：“既然没这个意思，就别在男人面前做出这种举动。”

    照月气冲冲地瞪扉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之前管我也就算了，现在你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管我？”

    扉间唇角溢出冷笑，“我不管你，你有本事就把衣服都脱了。”

    被激怒的照月在手扯向衣襟的瞬间顿住动作，她狐疑地看向扉间，“你是故意的吧？”

    扉间可疑地沉默着，照月这时才开始把柱间一直说的话放在心上，“……你喜欢我？”

    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从胸腔扩散到了耳边，十分欢欣地鼓动应和着照月的疑问。对待感情扉间并不如柱间那样坦然，他有着自己的考量与余地。因此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更长地喜欢照月，他也从未想过坦露自己的心意。

    但也许是亲眼看到柱间亲吻了照月的缘故，妒意占据了心脏替代大脑开始控制身体，才让迟钝的照月体会出被扉间强行压缩成一点点的喜欢。

    照月仔细盯着扉间，他的脸上并没显露半分端倪，但以照月对他的了解，这样的态度几乎就是默认了。

    照月想起两人之前的对话，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不是我勾引你，是你想勾引我才对。”

    扉间持续保持沉默，照月从沉默中猜到了他的意图，吃惊道：“你真想勾引我？”

    扉间垂下眼皮，矢口否认，“没有。”

    “别说谎，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照月心中蒸腾起莫名的报复性的快感，她像两人初遇时那样，脸上扬起扉间熟悉的笑，说出的话却十分懂得如何戳人心肺，“勾引我也没用，可惜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扉间“嗯”了一声，看起来不大在意。照月闷了一肚子气，这时才发觉自己做的这些好像确实很像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抿起嘴唇又默不作声起来。

    扉间拿出一支注射剂，这次里面装的是古怪的粉色液体。照月一边熟练地伸出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扉间回答：“麻醉。”

    照月立刻想缩回手，又被扉间眼疾手快地抓住，然后迅速将药剂注射进去。照月的目光扫了眼一排形态各异的手术刀，立刻软下声音说道：“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晚了。”扉间将台面整理好，只留了手术刀在上面，“之前不是教过你吗？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惹对方生气。”他的指尖无意间划过照月手臂上的皮肤，有些战栗的寒意。

    照月瑟瑟发抖，“等……等等，麻醉打少了，我还有感觉，再多打一点。”

    “不用了。”突兀的亲吻印在嘴唇上，扉间含住照月的唇瓣，稍显模糊地说道：“这不是麻醉，而且我也不用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