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宠你无可救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只让老仆找理由打发了,丝毫不在意那边会对她又怎样的态度。

    她从小随意惯了,久而久之就被人诟病成任性,殊不知,以她的身份,即便就是任性得再过分,也有时家在后头给她兜着底。

    更何况,现在还有言淮,他更是一副任凭她去闹,去任性,半句话都不会多说的宠溺样子。

    林家的人没再来,大概是识了趣,不想再触霉头。

    阁楼上风声渐起,言淮放下茶盅,饶有兴致地观察时燃的神色,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外面那些人说你不好相处的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时燃顿时也笑了,“你听过?”

    言淮挑挑眉。

    她却来了兴致,自我调侃道,“他们是不是还说,我平时总端着架子,看谁都不顺眼,不打招呼不爱结交,跟谁说话都不超过寥寥几字,清高地很?”

    言淮这下倒有些讶然。

    “你从哪知道的?”

    “林沉澜小时候总和我斗嘴,净捡别人损我的坏话说给我听。”

    时燃笑着解释。

    “不过我这个人,从小就比较懒散,别人说我也就随他们去了,那些坏话又变不成实物,还能让我掉块rou不成?”

    倒是那些从小就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见她半分都未被激到,只怕自个倒气的半死。

    她眼神飘远了些,想起林家的某位远方小姐,还有钟家、曾家的几位女眷,不知这次她们是否也一同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大概又要有好戏看了。

    言淮似乎是在思考,“你这种性格倒是适合在这种大家族里生存下去。”

    “人一多,总会有人想跳出来,出一出风头。赞誉也好,恭维也罢,她们总喜欢被这些虚无东西环绕着,好像没了这些,就再也找不着自个儿似的。”

    时燃微微弯唇,眼神洒向窗外的夜景,笑容里竟有几分少见的豁达。

    “其实人活着,哪能是仗着这些东西呢?”

    言淮忍不住微笑起来,“她们自然是比不过你的。”

    她侧过头来,见他神色认真,是打心底这样想的,胸腔里的心跳声,忽然快了几分。

    菜端上来,有些出乎言淮的预料。

    九月时节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时燃贪这口鲜美,叫人准备了四种吃法,红烧、清蒸、香辣、做汤,一蟹四吃。

    言淮听了她的理由,神色颇有几分无奈,敲了敲她的脑门。

    “蟹属凉性,吃多了,你胃里又该不舒服了。”

    知道她胃不好,平日里他便很注意饮食方面,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细心嘱咐下面的人,不要准备过凉过辣的食物。

    这丫头倒学机灵了,趁他不在,偷偷尝鲜。

    时燃躲过他追踪而来的一指禅,笑着争辩道,“平时也不怎么吃,就这一次嘛。”

    虽然嘴上是责备的语气,可某些人在实际行动上,却还是宠得不行。

    言淮没有动筷,而是戴上手套,将蟹腿一节一节掰下来,拆出雪白分明的蟹rou,再将蟹壳一分为二,仔细去腮后,将含着蟹黄的那一半放在时燃够得到的地方。

    时燃也不客气,他负责剥好,她就负责消灭掉。

    只是半途忽然想到,如果阿公在场,只怕她又要被他那根拐棍敲头,听他一口一个懒散地骂着。

    可她这会儿却又有了底气——

    您孙女现在总算有人疼着宠着了,如果不出意外,嫁做人妇也只是日程上的事儿,老爷子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心里谋定想法,也不打算在人前故意遮着瞒着了。

    她和言淮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能登上台面的。

    言淮洗了手回来,堆成小山状的蟹壳已经被仆人收掉。

    他重新坐下来,刚好弥生生敲了门后进来请示,林二爷那边派人来催。

    “我听说,晚宴结束后,鸳鸯楼那边安排了几场小曲儿。”言淮倒是比她更清楚接下来的活动,而且似乎已经把林宅的分布情况摸清了,“我先去主园,一会过去找你。”

    时燃正吃得手忙脚乱,听到他要走了,还是腾出手来,很贴心地盛了一碗鲜汤。

    “你们一会要喝酒吧?我听说喝酒前先垫一下,会让胃里比较舒服,尝一点再走?”

    言淮已经起身,穿上了弥生递过来的西装外套。见她神色殷切,不好拒绝,便站在桌边,拿掉汤勺径直喝光。

    看到雪白的碗底,时燃这才满意地招呼他离开,还嘱咐别耽误了时间,否则林二爷肯定要罚酒的。

    言淮带着几个手下出了棠园,沿着湖旁走。

    岸边湖石林立,水色流溢,灯光深浅不一,廊下系着许多八角灯笼,在脚边投下朦胧柔和的淡黄色光晕。

    他想起离开前时燃口中絮絮叨叨的话,和她关切备至的脸庞,心里像有什么生根发芽般,慢慢长出来,和那些温暖的光晕融成一团。

    这样,就很好。

    风雨欲来,他会一直守护这样懒散却烂漫真实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第四十九颗药

    一向知道苏州是水做的城,却也未曾想过,夜色已经过半,居然飘起了雨。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偏就是这样的雨,弄得衣服上泛起潮气,最为难耐。

    时燃撑着伞,一路寻到鸳鸯楼,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将伞接过来,她在脚垫上蹭了蹭,才进去。

    还未上楼,就听到婉转迤逦的戏腔,随着穿堂的夜风飘进来。

    “今天唱的是哪出?”

    她心情极好,随口问就近的一名仆人。

    对方认得她的身份,笑的殷勤,“流光歌阙,最近新编的曲儿,来的都是名角,时小姐应该没听过。”

    说罢引着她上楼。

    二楼风光最佳的位置,早就为她留出来了。这会儿时燃径直落座,周围的客人飘过来若有若无的目光,似乎在打探她什么身份,居然能让林家仆人如此招待。

    更甚者,后排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瞧见她如此待遇,自己却只能坐在偏僻的后席,都有些不忿。一时没把握好音调,几句话说的声音大了,飘到时燃这边都还听的清楚。

    不外乎是一些掺杂着嫉妒成分的艳羡,妄自揣测的议论。

    有个小姑娘甚至猜测,她莫不是哪位林家少爷的小情人?

    几个丫头凑在一起,辩个不休。

    时燃忍不住笑了笑。

    随后将那些目光和声音,一概挡在身后,端上一杯茶,面不改色,坐的稳稳当当。

    这便是从小被说坏话的唯一好处了,众人冷脸我怡然,管他三七二十一,有本事,你抢我的位子去。

    鸳鸯楼傍湖而建,水榭亭台式的三层小楼,呈回字形,四面都是观众席,环绕着正中间的戏台。台上水袖丹衣,嗓音旖旎,唱着凄美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