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移山的委托
关于晶石六色焰，其实对于包丁从晶石当中所提取到的破绽点数，所消耗的念力，也都是相通的。 庖道面板的特性之一，便是可以通过眼力看穿晶石内对应色级的焰火颜色。 鬼兵黄焰晶石、鬼兵黑焰晶石大约能得到300破绽点。 鬼兵灰焰晶石、鬼兵白焰晶石低于300破绽点，约莫是200点出头。 鬼兵红焰晶石、鬼兵青焰晶石则高于300点，可高达400点左右。 其实，各地魂塔、武行里的鬼兵晶石、鬼将晶石，通常是给新近晋级铜牌念师的魂师们练手之用。 当魂师晋级为更高一级的令师之后，鬼兵晶石或鬼将晶石多半已经无法满足书写、修炼黑白令甚至阴阳律的“墨水”要求了。 偏偏鬼兵晶石、鬼将晶石又是最为容易猎取到的魂魄晶石。 因此，魂塔、武行里的鬼兵晶石、鬼将晶石都是严重积压的状态。 “丁缚？”京畿武行的这一位书记讲解完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包丁系在腰间的文牌，叫住了包丁。 包丁停步回头一看，原来也算是熟人。 这一位吴姓的魂师，名叫“吴存业”，原本是琊城武行的书记官。 他到了京畿武行之后，自然得从书记重新做起了。 化名“丁缚”的包丁身上那一块鬼头银的文牌，还是吴存业考核过后给包丁办下来的。 既然到了京畿武行，看来他也是获得了高升的良机。 吴存业把包丁拉到了一旁，先是表达了谢意：“要想从各郡武行升调至京畿武行，除了熬资历，业绩也很重要。” “如果不是丁魂师那一批上品的凝魄丸，我还不一定有机会到这里来啊！” 包丁嗯嗯啊啊的客套了两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吴书记有何指教啊？” “嘿！事情是这样的。”吴存业搓搓手，低声说道：“我初来乍到的，长老们便分派了一个任务给我，让我将积压的鬼兵、鬼将晶石清零。” “我在这里冒昧的问一句，丁魂师提炼晶石效率极高，是不是因为修炼了《移山》功法？” “是的。”包丁坦然道。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正常情况之下魂师提炼晶石不可能达到包丁的那种速度或效率，半天时间随随便便就提炼完六七十颗晶石。 吴存业正容，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完成长老们交给的任务，在京畿武行便算是站稳了脚跟。” “到时自然不会忘记了丁魂师的这一份天大的人情！” 听到这里，包丁自然知道吴存业看到自己就像“他乡遇故知”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包丁帮他把那些堆积如山的鬼兵晶石、鬼将晶石给清零了。 要是换了以前，包丁多半也看不上那些低级的晶石，既费时又费力。 但是，谁叫包丁现在的修炼对晶石的需求量极大？ “吴哥，提炼晶石的兑换比率是多少啊？”包丁开启了讨价还价的模式。 吴存业一听有戏，四下看了看，这才低声道：“鬼兵红、鬼兵青的上品药丸，兑换四颗鬼兵晶石。” “鬼兵黄、鬼兵黑的中品药丸，兑换三颗鬼兵晶石。” “鬼兵灰、鬼兵白的下品药丸，兑换两颗鬼兵晶石。” 包丁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一番。 魂塔、武行积压的这些鬼兵、鬼将晶石据说通常都是成千上万的数量。 如此大量的提炼晶石，疱道能够看穿晶石焰级的优势虽然相当于不存在了，但这些兑换比率倒是相当不错，让人心动。 最坏的结果便是，提炼出来的凝魂丸、凝魄丸全都是鬼兵灰、鬼兵白的下品药丸，但是兑换比率也达到了“买一送一”。 “鬼将晶石呢？”包丁若无其事的又问了一句。 吴存业知道游说包丁的成败便在此一举，一咬牙，说道：“兑换比率跟鬼兵晶石一样！” 看他那rou疼的表情，如果不是把他自己的那一份利润匀了出来给包丁，就是自己掏腰包来补当中的“差价”了。 “数量和期限分别是？”包丁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吴存业答道：“鬼兵、鬼将晶石加起来应该有九千余，不会超过一万颗。期限的话，今天起的两个月之内。” “一个月四五千颗，一天要提炼一百出头的晶石......”包丁嘬着牙花子，盘算着，然后问了一句：“吴哥，为什么不多叫几位魂师来帮手？” 一说到这个问题，吴存业就苦笑不已。 只听他说道：“确实也有想过找铜牌魂师，但是一来他们即便人多，可是提炼的效率却极低。” “提炼晶石时间长，恢复念力时间更长。” “嘿！简直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我算过了，如果需要完成长老们交下来的这一个任务，得请至少二十位铜牌魂师。” “可是，那样一来，酬劳也是一大笔支出。把我老吴给卖了，也解决不了这两个自相矛盾的问题。” “二来嘛，如果聘请银牌魂师的话，别人未必愿意接这低下的活儿。愿意接下来的话，报出的酬劳也是高价。即便是银牌魂师的话，也至少要六到七位银牌魂师才行。” “我这两天已经问过了琊郡司相熟的那些魂师，要不是托辞不来，要不就是报价奇高......” “《移山》功法易学难精，初期便需要消耗大量的晶石，之后对晶石的消耗更是与日俱增。因此修炼这一套功法的魂师并不多见。” “其实我也打听过了，这个清库房低级魂魄晶石的任务，基本上是武行每一位新进书记都要过的槛儿。” “要想在京畿武行立足，你没点能力，没点人脉，那可不行！” 包丁听到这里，也是不禁为吴存业感到庆幸，自己如果没有正好挥霍完手头的晶石，再迟来几天的话，吴存业有可能就不在京畿武行了。 他问了一句：“吴哥，如果我再叫一位帮手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酬劳方面我跟他谈，不会再从吴哥这里要了。” “求之不得！”吴存业自然知道包丁这一位地字银牌愿意接下这一单买卖，他基本上已经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再招来一位“免费”的魂师相助的话，则是属于锦上添花了。 其实，包丁是准备独自完成这一单大买卖的。 同样修炼《移山》功法的全聚得，将会做为他的后手，万一执行委托途中赶不回来的话，便可以让全聚得顶上。 两人将这一笔大买卖敲定下来之后，吴存业便拿了一份盖了京畿武行大印的委托文书过来，两人各自在上面签名画押。 空口无凭。 有了文书，这便有约束力。 吴存业将包丁直接带到了武行的库房，争分夺秒的开工。 他自己则直接守在了库房外面，免得有人打扰到包丁。 包丁进了库房之后，才对“堆积如山”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 成千上万的晶石自然不可能真的堆积在一起，万一有人从下面抽走几颗晶石，恐怕会被雪崩一般的晶石洪流给活埋了。 这些晶石全都是存储在一个个铸铁材质的、巨大的圆柱形“粮仓”里。 库房之中总共有九座这种“粮仓”。如九宫格一般整齐排列着。每一座“粮仓”上面还有显眼的红漆编号标识。 包丁选了一号“粮仓”，沿着螺旋木梯上了顶，发现平台上面有不光有蒲团、矮几、床榻，连清水、茶点、盛放药丸的瓷瓶也都备好，只差魂师了。 粮仓顶上有两只竹竿网兜，是用来捞晶石的。 沿着螺旋木梯往下还有竹子搭建起来的竹笕，可以将提炼完了的废晶石从粮仓顶上滚下，排水一般排进粮仓边上的环形坑之中。 借着打量“工作环境”的时间，包丁大致理清了如何提炼如此海量的晶石，这才正式开工了。 先是就近从粮仓当中捞起一兜的晶石，将其中的中品或上品晶石提炼成凝魂丸、凝魄丸，装入备好的瓷瓶之中。 然后便依照兑换比率将对应的晶石由竹笕一一滚落下方的坑中。 提炼一颗晶石便结算一次，童叟无欺！ 等到念力消耗接近枯竭的时候，再下到坑边从里面取出下品晶石来修炼《移山》功法。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下来，包丁几乎将一号“粮仓”的晶石搬空了近三分之一。 毕竟除了完成提炼的晶石，还有坑中那些作为酬劳的晶石。 如果按照这种提炼速度来估算的话，顶多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完成这一笔大买卖了！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收获的时间了。 包丁将坑中的那些晶石全部转化成了庖道面板的破绽点，袋袋平安。 当然了，包丁还是给小白预留了几块上品晶石的，好让它在一旁等待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无聊。 至于那些晶石的齑粉，扳动一道机括之后，则会通过坑下面的斜面暗道排入一条地下河之中。 这倒是为包丁省了不少工夫。 也就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之后，包丁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全聚得为什么没有接其他魂塔的清库房任务。 《移山》功法晋级为行书境之后，鬼兵、鬼将晶石内的魂元力、魄元力的量，便不再适合于修炼了。 中品鬼兵、鬼将晶石大致只能书写一个行书境一级的令字。 上品鬼兵、鬼将晶石虽然书写完行书境一级的令字之后有所富余，却也十分尴尬。 剩余的魂元力、魄元力反倒是不知道用来作什么用途了。 也就是包丁这种拥有可以将任意量的魂元力、魄元力转化成破绽点的庖道面板之人，才能充分利用每一丝一缕的魂元力、魄元力。 不过，包丁在收获晶石时，还有一个意外之喜的。 在一次通过《移山》功法恢复念力的时候，看着那恣意的黑白令字，包丁察觉到了行书似乎破境了。 随即意想庖道面板，果不其然，《移山》功法在这一整天高强度、高频次的修炼过程当中，提升为行书境三级！ 此时，再看向其余几座“粮仓”，包丁便觉得不那么讨厌了。 或许，在完成这一次估计是独一无二的修炼之后，行书境能再提升个三两级！ 当包丁将上品凝魂丸、上品凝魄丸，中品凝魂丸、中品凝魄丸各两瓷瓶交给吴存业时，对方激动的差点连那托盘也端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