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九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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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芒连天,接与九天之上。到处都铺面了璀璨白焰。 天地之中,已经不见那一道白衣。 只回荡着凄厉的嘶吼声。 这与那女子的惨叫声一般无二,再此之后便是身躯的碎散,之后便是神魂的飞灭。 最终,化作一粒沙。 这些茫茫白漠、这无数沙尘,又是否是埋葬了万骨,是以无数生灵死后而形成? 忽然之间,在嘶吼声中。沙海又是一震。在那惊骇白茫中,一点碧绿点现。 有物升起,逆往而升、洒万缕碧光。 这是一个玉碗,缓缓飞旋、又是极速。纵然这焰火可以焚烬第二步大能,但也无法让此物沾灰。 玉碗的出现,仿若自开出一片天地,隔绝十方焰火、十方风沙。 有一道身影显现在玉碗之下。 此刻,楚程身躯已满是焦黑,身躯已经破败不堪,不断有鲜血溢落。 尽管如此,也可以看出他脸色的苍白。 这焰火虽然极为灼热、但相比于风的扭转,还是有些不如。 楚程的这些伤,几乎都是来自这恐怖无比的风卷袭刮中。 此片沙海已如天般广阔,延连千万里。在吞没楚程后,依旧向着前方奔疾。似乎真的永无止息,没有尽头。 风沙与白焰不断冲越过玉碗,响起铮铮之声,如万马奔蹄荡荡回旋。 楚程一声咳嗽,牵动暗伤、喷出一口血液。 他没有擦拭,而是弹指之间一个布袋出现在手中,仰头灌口。 在灌下这个布袋中的水后,一阵清光烁闪而起,继而来临的便是生机。 这是生机源泉! 碎裂的身躯,再经过生机源泉的灌溉下,如枯草经春雨滋润、再起生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愈。 “好险,还好还有这玉碗。这玉碗果然非凡,可以抵住这沙海。”楚程深吸了口气,在慌乱中竟忘记了此物。 否则那先前死去的那女子,也可以被他救下。 “这沙海怕是短暂之间根本无法散去。”楚程再次咳嗽了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楚程伸手摸去嘴角的血渍,又拿出几枚疗伤丹药吞服而下,待丹药效力入体后,脸色恢复了不少红润。 体面的焦黑再新生血rou的滋长之下,如老皮脱去,显露的是强壮白皙的肌肤。 楚程伸手再次一挥,身上破败衣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新的白袍。 “这沙海,就如那些荒星中的沙尘风暴,一旦聚集形成、便是延续数年、数十年,甚至数千、数万年!如今我与山灵分散,根本没有多时间停留在这里。” 这里茫茫沙海,飞遁已经不知多少万里,竟只见到一个人。 此次沧海镜开启,不说来自其它八座浩宇天,单苍云天中就有不少人。 但他却是遇见了一个人,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此座沧海镜实在太大太大。 楚程思绪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伸手。 这伸手一中,一枚漆黑如墨玉的丹药出现在掌中。 这枚丹药没有任何药香,也没有任何丹纹,看着只是像一颗普普通通的丹药。 但抛去表面,所蕴含的则是惊天地狂乱! 此为世间最霸道的毒丹!此毒,可毒燃天地苍穹! 此丹,名化月。可扭转天地乾坤,融虚空为水。 丹药的出现,在这极芒中便是出现了一抹深邃。 这抹深邃很小,不过是一只眼珠般大小。 但在弹指之间飞起之间,轰然起暴耀。 虚空中,放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着虚空,那些掠飞而过的沙幕层层化水,又刹那成冰。 茫茫白昼,忽然下起了黑雪,轻浮而落,又是随着狂风急速荡卷。 于是,有火燃起,是为黑焰。与那铺天盖地的白色焰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与黑之间,强烈的撞击又起红色火星、绚丽夺目。 极昼之局、在这一刻开始逆转了。那风沙开始燃烧,飞速续融。 化月的霸道,就连天地之力也可扭转! 只是这一粒化月,远不够退散这千万里沙海。 楚程看着这沙暴开始燃烧,伸手再次一挥。 这一挥之下,又有五枚黑色丹药躺与手心,翻掌之下、再次升天。如烟花般炸裂开来,再起滔滔焰火。 只是刹那,便是隔断中央。使得那风眼崩散。 风眼的崩散,让沙海停止了转动,一切尘沙开始悬止下来,在轰然之中、从高空塌陷,重新归入那连绵深渊之中。 天地只剩了轰轰之声,沙尘的蹦溅、让苍穹更加迷蒙。但那狂风已经消逝,不再有置人死地的威势。 楚程重重的深吸了口气,但在下一刻、胸口一股闷意突然升起,随后直感视线模糊。 在一声闷哼之中,楚程猛吐两口鲜血、在滚热的空气中刹那成红烟。 一阵踉跄,楚程的身躯从高空坠落,带着破空之声随着沙土、重重的坠落与地。 先前的在沙海中、被那恐怖之势袭身,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这是天地之力,就算是玄照大能被淹没、也是有性命之忧。更何况楚程本身远不如玄照。 若不是玉碗及时的出现,他早已魂飞魄散。 虽说生机源泉恢复了他破碎的rou身,但这只是表面,伤在内部。 昔日的暗伤一度又一度被牵引,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压制,终于压制不住了。 暗伤的爆发,冲袭着他的身躯、毁坏着五脏六腑,也侵袭着他的灵魂。 他的生机再飞速的流逝,比原先快了数十倍! 他本剩六年寿元,再受到这一重创此之后。怕是不足半年。 一声轰鸣巨响,楚程的身躯砸落在大地中,紧接着而来的是那一片一片沉重的沙幕,将其埋葬。 随着楚程的坠地,玉碗一声颤鸣、遮天之影急剧缩减、恢复到原先大小、旋转与埋没身躯之地。 只是在下一刻,玉碗又是一抖。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方遁去,弃楚程离去。 这一刻,楚程唯一没有被沙土遮蔽的也只有那一只手。 那只手还在微微颤动,但又很快就失去了动静。 他的整个人,也在一丝微弱的光中、失去了知觉。最终只剩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