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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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器局? 霍时渊和军器局有什么关系? 然后,一道光在脑海中划过,鱼晚棠豁然开朗。 她想起来,今年是天元十八年。 这一年皇上下令成立了神机营。 虽然日后它将发展壮大,和五军营、三千营并驾齐驱,合称三大营,但是现在它还刚刚萌芽,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李晟很看好神机营,想把神机营弄到手里。 后来,他也确实如愿以偿,却没想到,后来神机营在他手中变成了鸡肋。 那些火器,并没有李晟想象中那么厉害;而且他手握神机营,其他地方他就没有理由插手。 为了卖惨,这些苦闷,他都跟鱼晚棠倾诉,想让她开口请父兄帮他。 可是李晟看不上的神机营,日后霍时渊却在封地“复制”出来,并且成为了他最为人忌惮的势力。 论能力,李晟不如霍时渊太多。 眼下霍时渊就盯上了军器局? 那这场针对他的刺杀…… 鱼晚棠觉得,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霍时渊“贼喊捉贼”。 军器局,就在章台路旁边! 霍时渊重欲,前世鱼晚棠总觉得自己和他只能活一个—— 要么他死在自己身上,要么自己死在他身下。 可是他的这一面,只给了自己。 在其他人面前,他从来都是高冷的,难以捉摸的。 当众带着宠妾调情这种事情,霍时渊做不出来。 除非,他故意为之。 总之,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刺客,就是霍时渊。 霍时渊利用宴客的间隙去了军器局,利用和宠妾欢好的时间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 后来他意外受了重伤,攀在自己马车上离开了章台路。 后来在荣宝斋,他想处理一下伤口再回去,却没想到被自己抛在那里。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去了,贼喊捉贼,策划了所谓的刺杀,又用被吓尿这件事情转移视听。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霍时渊肯定是在“刺杀”里受伤了,否则无法解释他身上的伤。 毕竟朝廷里聪明的人太多,他想做个纨绔,也总有目光盯着他。 想清楚这些,鱼晚棠不寒而栗,牙齿都在打颤。 原本以为重活一世,再也不要和霍时渊相见。 因为前世在流放之前,她虽然听说过霍时渊其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 却没想到,这一世,他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 想到初见的时候就被他逼着脱了衣裳,鱼晚棠骨头缝都是凉的。 这是什么孽缘! 不,绝不!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重蹈覆辙的! “棠棠?棠棠……” 鱼景深担忧的声音让鱼晚棠清醒过来。 她勉力笑笑,“有点头晕,大哥,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看你脸色不好,在发抖。还是让人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喝了姜汤,好好睡一觉就好了。”鱼晚棠笑道,“请了大夫,娘肯定担心。大哥,爹和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孟太傅去了南阳访友,已经离家半个月了。 鱼景行则是因为禁军cao练,也有五六日没回家。 鱼晚棠很想他们。 他们不会知道,她已经和他们分别好多年。 “爹估计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景行不知道……” 鱼景深脸上露出些别扭之色。 鱼晚棠跟了霍时渊多年,察言观色已是轻车熟路。 她当即问道:“大哥是和二哥吵架了吗?” 鱼景深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道:“不算,就是说了他几句。” 鱼晚棠开玩笑道:“爹不在家,大哥打我,又骂二哥,等爹回来,我是要好好告一状的。” 她言笑晏晏,眼睛大而亮,仿佛揉碎了星光。 鱼景深即使在梦里,都没敢想过meimei会变得这般好,和自己重新亲近,果敢决绝处不亚男儿,巧笑嫣然又如此乖巧。 “大哥?”鱼晚棠笑道,“还说我呢,你怎么也走神了?” “棠棠,你告诉大哥,梦里还经历过什么?”鱼景深看着她,目光里是了然、悲悯和怜爱。 没有经历过巨变,如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单单抄家,很快流放而死,是不足以撑起鱼晚棠现在的改变的。 她会凫水,可能还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定然是前世之后学到的。 而那段经历,已经被meimei故意抹去。 一个女子,在流放途中任人宰割,会发生什么事情? 鱼景深不敢想。 鱼晚棠像被什么攥住了心脏一般,瞬时鼻子一酸,几欲落泪。 大哥何其聪明,果然瞒不住他。 但是那些屈辱,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所以她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很快眼神又变得清亮起来。 “……就是我和大哥说的,我们全家都被害了。” 鱼景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但是meimei三缄其口,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也只能道:“你好好休息,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藏在心底。” “好。大哥,我要去睡了。” “乖。”鱼景深伸手揉了揉她头顶。 随后,兄妹两人都因为这份自然而然的亲近而感到有些尴尬。 他们兄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鱼景深很快出去,鱼晚棠躺在床上,盯着海棠色绣花幔帐,脑海里走马灯地一般浮现出前世今生的种种。 她忍不住问自己,如果被霍时渊盯上了,该怎么办? 好消息是,现在的霍时渊还不是前世权倾天下的枭雄。 他是个被人看不起的纨绔世子,在京城为质。 坏消息是,初见的情景让鱼晚棠想到,魔王始终都是魔王,霍时渊从这时候就很坏了,只是善于伪装而已。 可是现在她又能如何? 鱼晚棠心乱如麻。 与此同时,始作俑者,也不舒服。 正在府里养伤的霍时渊,又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梦里有个冰肌玉骨的女人,被他按在书桌上,背对着自己,脖颈纤细修长,被迫往后挺着,压抑的嘤咛声激起男人欺负她的欲望,削肩细腰,白腻的臀上,一颗红痣鲜红欲滴。 霍时渊大肆挞伐,一掌拍在女人臀上。 女人颤抖着求饶,一股酥麻直冲霍时渊尾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