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馆询价
吃完早饭，秦姝喂完了鸡，打扫了下院子，就带着两小只在院子里玩。 却见王氏挎着个包袱从屋里出来，脸色相比前几日更差了。 “婆母，您要去镇上医馆？我陪您去吧。” 王氏欣慰地看着儿媳，又看了看依赖在她身旁的孙子孙女，扯出笑容：“不打紧的，去吃个药而已，也不用自个儿跑腿，做牛车呢。” “我正要上街逛逛，天气暖和了，得做新衣服穿，带孩子一起吧。” “那也行，是该做新衣了。”王氏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像她也好久没穿新衣服了。 “那您等会，我去收拾下就走。”秦姝换了件得体的外衣，将发髻重新梳好，又从嫁妆箱子里翻找到了几枚银钱。 “这么多的嫁妆怎么就剩这么点了......”秦姝有些无语，好歹给她留点啊。 不过有这些钱，光是逛街已经足够了。 秦姝牵着两个孩子，随着王氏一路走到村头，石子路旁长满了野草，野花盛开，快要进入夏天了。 远远地，一架牛车停在路边，车上坐了三四个妇人，还带着四五个孩子。 牛车很宽敞，再多几个人也不挤。 王氏从袖口掏出两枚铁钱，交给赶牛的车夫。车夫是王老爹家的儿子，今年三十多，他儿子在镇上茶馆里做伙计，一家子都很勤劳朴实，村里人无有不夸赞的。 牛车上有妇人见秦姝这样的官家小姐竟然坐牛车，也是头一次见，惊奇道：“哎哟，你是官家的小姐，怎么的还坐上牛车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秦姝。其实众人看见秦姝的时候就很惊奇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这会儿经过这么一说，众人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还能有啥，莫不是我家的牛车比那官家的马车香嘞！” 妇人们嗤笑起来，笑话车夫把牛都吹到天上了。 秦姝笑笑不说话，只管听他们说笑。 临河村到镇子的路并不远，不到五里路，不过，路途还是有些难走，尤其一到下雨天，这样的土路必然泥泞不堪。 然而今天是万里晴空，阳光不燥，微风正暖，一切都刚刚好。山野间有草木茂盛，细密的枝叶形成浓荫，在路边投下倒影。 车夫一路颠簸摇晃到了镇上，正值六点多，阳光正照耀在镇子的砖墙上，空气中都散发着温馨和煦，温暖着每个人。 镇上还没到赶集的时候，虽不算热闹，但也不少人，沿街多是周围卖吃食的商铺，按例是几乎每天都要在自家店铺门口出摊的，以便吸引更多的客人，因此街道上充满了吃食的诱人香气。 秦姝跟着王氏，一路走来，只觉得有些枯燥和无聊。王氏见她没甚兴趣，就说：“等遇上开市，这里可就热闹了，买东西的人也多了，还有玩杂耍的。” “是挺热闹。”秦姝微笑道。 拐了好几个街口，几人来到了济民医馆。 门口的伙计看见王氏进来，忙招呼道：“老夫人，您的药已经煎好了，正在炉子上热着呢，我这就给您端来。” “有劳你了。”王氏客气道。 伙计引着王氏和秦姝等人坐在旁边等着，接着又去旁边煎药的地方，捧出一碗药，放在王氏身旁茶桌上。 药钱是提前结算过的，只不过王氏没带回家，而是定期来医馆。 医馆里有一位老大夫坐镇，还有两个中年大夫，其余四位药童、三名伙计，都年纪不大。 秦姝就趁着老大夫空闲，走过去问道：“大夫，你这里收药材不？” 老大夫从医书上抬头，打量了一眼秦姝，见是个年轻妇人，有些不耐烦，指着另一边，说道：“你去找那边的药童，他们是收药材的。” 秦姝被轻视了，也不气馁，就过去问药童。 药童正忙碌着，一个在抓药材，一个在煎药，还有个在核对，另外一个在照顾病患。 秦姝问那煎药的：“你们可收药材？作价几何？” 那药童看样子和秦姝差不多大，说道：“收的。”说着，他从桌角一堆书册中找出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药材收购’。 “小娘子可识字？若不识字，我念给你听。” “略懂一二。” 秦姝接过他手里的册子，翻了翻，一路浏览，发现普通药材也不便宜，不过人参灵芝这些可就翻了好多倍。 “咱们镇上一般都有采药人，他们虽然辛苦，但赚到的银两不少啊，平时咱们医馆也收一些普通人偶然采得的药材，也能赚些钱，不知小娘子要卖什么药材？” 药童见秦姝看的仔细，就解释了许多。 秦姝抬起头，问道：“如果我卖的药材是经过......加工过的，价钱是不是会涨上一些呀？” “那是自然，加工过的药材更好，价钱也会上涨。” “那我了解了，多谢。” 秦姝将册子放回去，就不准备多呆了。 另一边，王氏等汤药热气散掉，就端起碗闭着眼咕噜了下去， 见秦姝问完了药童，带着欣欣过来，就拉住正好奇地瞧着医馆内的泽儿，说道：“还有很多时间，要不陪你去逛逛？” “行，也带孩子们长长见识。” 出了医馆，秦姝打听到路，就直奔东市去，主要东市有很多杂货铺和粮油铺子。 由于带着两小不点，因此两个大人刻意放慢了步伐，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倒是挺悠闲的。 快要走到东市时，两个小不点走不动了，就干脆停下来歇歇脚。 正好旁边有茶棚，于是四人在茶棚坐着。 秦姝还要了点白开水。 茶棚比较小，四个人很占地方，也不敢歇太久，一刻钟后，就继续往前走。 东市也不算热闹，只有杂货铺人来人往。 秦姝先到粮油铺子卖了一斤大米和五斤面粉，直接寄放在这里，又到杂货铺子买了些盐巴和调料。 这里的盐巴还是粗盐，调料也特别简单，只有干姜和豆子做成的各种调味酱。 秦姝看了又看，都没看见红辣椒。 于是问伙计：“有八角干辣椒这些干货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