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惹怒

    不知是不是屋内开了暖气的缘故，周湛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即便身上只剩一件单衣，他还是觉得热。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他盯着那扇门，微微出神。

    在认识她之前，周湛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机器人，他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爱恨贪嗔，他的世界只有“规则”和“目标”，他的日常就是接受各种指令，完成指令。

    初中就有不少女生给她递情书，那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且厌恶这种事。

    就像他母亲教导的，人只有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才能成功。你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成绩，成绩好你就成功。除了成绩，其他的一切暂时免谈。

    随悠不是他世界里的人，高一入学时，她根本就不在一班的名单上，可在开学典礼的第二天，她却莫名地转到他们班。

    起初周湛对她印象很模糊，他们的交集也不多。

    直到那天，她掏出一本色情杂志，非要塞进他手里让他看。

    在那一刻之前，周湛对性的所有知识仅仅来自生物书，父母对他的课外书籍管控非常严格，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那些。

    边翻阅那本色情杂志，周湛想起男生私下对她意yin的荤话：“要是能跟她搞一次就好了。”

    那本杂志帮助周湛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给他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她一步一步带着他沉沦，那些边缘性行为对他来说就像是会上瘾的毒品，一次又一次深入地探索她身体的秘密，就像一剂又一剂加重的量。

    直到他根本无法脱身。

    门开了，她穿了件及脚踝的乳白色睡裙，深V的领口一直开到……肚脐眼，两根带子系得松松垮垮，她每走一步路，两团乱撞的奶子像是要从领口露出来，可每每只露出半个球，又缩了回去。

    这种若隐若现，要露不露，才是最让人心痒痒的。

    周湛觉得自己喉咙很干，他猜估计是暖气开太大了，因为快速的吞咽，他的喉结来回滚动。

    她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他，抿唇一笑：“你准备好了吗？周湛。”

    刚刚沐浴完的她身上带着蛊惑人的甜香，她整个人湿漉漉的，无论是脸蛋，双眸，还是锁骨……

    周湛强迫自己不再往下看，他想起她方才的话：“我想检查一下你别的优点有没有退化。”

    自从知道她怀孕，他们就没做过那种事。

    身体早已经起了变化，内裤包裹着的roubang已经快速膨胀，像是有意识地要挣脱出来。

    周湛伸出手，大掌按在她的腰上，他低头，想去吻她。

    红唇眼看就在咫尺，然而下一秒，她躲过了。

    “你干什么？”她轻笑，一脸促狭。

    周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他清了清嗓子：“抱歉。”

    随悠轻轻摇头，扭身上了床，她盯着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道：“上来。”

    “我……”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然而她美目流转，笑容微冷，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

    周湛不想惹她生气，他想，她要是生气，遭罪的还是他，还不如一开始就顺着她来。

    见他坐下，随悠笑得一脸得逞，她凑近他，笑问：“你刚刚想干嘛？”

    她说话时，热气喷在他脖子上。

    “想干我吗？”她又一字一句问道。

    周湛眼睛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半晌，他无奈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随悠手往后一探，拿出一本书，他一看，封面上几个大字写着——《雅思口语》。

    “我这不是要提前为出国做准备吗？你英语好，我就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退步。”她笑容逐渐扩大：“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周湛。”

    她越笑越大声，似乎这是一件很值得爆笑的事，由于她双手撑在身后，挺起的双乳因为笑声而不断起伏抖动，睡裙变得没那么服帖，随着她一只手抬起，肩上的布料往下滑，一边的奶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空气中。

    周湛看了她娇俏的小脸一眼，眼神暗了暗，他想，他这个时候多少得给她点教训。

    他伸出手，大力搂住她的腰，头一低，脸埋进他双乳间。

    “嗯……”也就半秒钟的事，随悠笑声突兀地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娇媚的呻吟声。

    周湛伸出舌头，刷过粉嫩的尖端，又张嘴含住，重重地舔弄。

    “周湛……”随悠抚摸着他的耳朵，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掏出另一颗奶子，狎玩一番后，恶狠狠地看着她，哑声问道：“还笑吗？”

    刚认识周湛那会，随悠觉得温和儒雅是他的人设，可在深入了解后，她才发现，这不是人设，他这个人真的就是这样，他总是情绪稳定，很少大喜大悲，也极少有过生气的时候。

    唯独在床上，只要惹到他了，他一旦生气，什么温和儒雅，将不复存在。

    随悠发现，她更喜欢这样的周湛，于是在床上时，她总是喜欢惹他生气。

    而他，就会像现在这样，脸上流露出这种“暴戾”的神情。

    随悠舔了舔唇，她说：“周湛，我湿了。”

    她的声音无辜又天真，说出的话却让他几乎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