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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闵亦走过来在榻上坐下,安慰穆贵妃,“母妃别担心,太妃在皇庙住了十几载,早就习惯,如何会因为一个外人回宫?想来父皇也打算把姜四姑娘宣回京了,到底长大,再留在皇庙也怕姜家人有意见的。” 说起姜家,穆贵妃心里有些气,这么五年时间,姜家的地位那是蹭蹭蹭的长。玉珠去皇庙没一年,老勇毅伯觉得年岁已高,把爵位让给嫡长子姜家大老爷姜安文,那年秋猎时,姜安文也跟着一块,结果有人行刺,姜安文阴差阳错替皇上挡了一箭,立下这样的功劳,皇上就把三等的伯爵提到侯爵。 勇毅伯府成了勇毅侯府。 皇上见他官职有些低,还给升了官,如今人家是正五品的御史中丞,这也是实打实的官职,是皇上身边的人。 不仅仅如此,姜家收养的样子那个叫谢澈的状元,当年被皇上派去北方赈灾,办事极为利索,去到北边就严查几个贪污灾款的贪官,那年雪灾都没冻死饿死多少人,五年来办下不少实情,前些日子刚被皇上任命为吏部侍郎,正四品上的官职,主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真正的清贵官职,无人能及。 就连玉珠的四哥姜瑾如今也是正五品上的户部郎中,二哥姜珩是正五品上的谏议大夫。玉珠的爹爹,姜安肃官职虽然没升迁过,一直在大理寺做大理正,这几年审理不少案子,很得皇上看中,等着大理寺卿致仕,这位置基本就是姜安肃的。 这姜家一门五个实实在在的官职,大姑娘还是太子侧妃,给皇上生下皇长孙,这地位在京城基本是无人撼动的。 是的,哪怕姜家没有正一品二品的通天官位,可如今的姜家也是无人敢得罪的。 这样的情况如何让穆贵妃怎么安心,姜家是皇后太子那边的人,姜家势力越发,对她儿越发的不利。 前两年,穆贵妃有心巩固三皇子的地位,想要给他娶亲拉拢人脉,就看中镇国公府的沈媚,那会子那丫头正好十五,可以说亲的年纪,又是嘉禾的女儿,算是三皇子表妹,国公爷手握兵权,能拉拢的话,对三皇子实在是个大助力。 她就喊了嘉禾进宫,同她联络下感情,说实在的,她挺看不起嘉禾,嘉禾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没得这样做人母亲的。看不起也不成,要娶人家的女儿,始终是要商议的,她就笑眯眯的道,“meimei,你们家的媚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看看闵亦如何,他年纪虽比媚儿长了几岁,身边却还没个正妃,闵亦也很是喜欢媚儿,不如把你们家媚儿说给闵亦做个正妃,meimei以为如何?” 嘉禾这几年在京城也算安分,躲在国公府的小佛堂里诵经念佛,不出大门,不管中馈。原本沈媚还粘着她,后头几年也不怎么亲近她了。 来的时候,沈羡找过她,对于这个长子,嘉禾心里有些惧,一来觉得亏欠他,二来这孩子性子实在清冷的很。她进宫时,沈羡披着大氅站在廊屋下,几年过去,他的身姿越发高大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显得气势磅礴,让她心惊,她听见他冷淡的声音,“穆贵妃找你进宫,若是说媚儿的亲事,你只管拒了,就说这事由国公爷做主。” 嘉禾知道沈羡聪明,他这人步步为营,做事谨慎,肯定是猜到什么。 这一进宫,穆贵妃拉着她说了一通好话,就说到媚儿亲事上头,还真是跟沈羡猜的一样,嘉禾露出为难的神色,“贵妃娘娘,这个怕是不成的,两个孩子的亲事都又国公爷定下,我们府的大姑娘前几年成亲,那门亲事就是写信问过国公爷才同意的,所以孩子的亲事,我是做不了主的。” 穆贵妃笑笑,“你才是国公府的主母,两个孩子的亲事如何说不得?只要你同意,亲事就能定下,你们家大姑娘的亲事只所以是国公爷做主,也是因为您是嫡母,那是个庶女,您做主不太好,这才由着国公爷定夺,可阿媚却是你的孩子。” 嘉禾也有些心动,三皇子是媚儿表哥,相貌堂堂,才华横溢,还是做正妃,这门亲事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嘉禾想起沈羡漠然视之的模样,她有些不敢搭腔。想了想,终究叹口气,“媚儿的亲事我做不得主,贵妃娘娘若真是想要说亲,不妨写了书信去问问国公爷吧。” 那孩子一直怨恨着她,冒然给她定下亲事,怕她会更加生怨。 穆贵妃心里气恼,面上不能显露,笑呵呵的说,“好好,我这就给国公爷写封书信问问。” 书信写出去,国公爷很给面子的回了封,让人快马加鞭送进宫,穆贵妃打开一看,国公爷竟然不同意,气恼的当场把信件给扔进炭盆里烧掉了。 国公爷又不是傻,官场上这些事情他看的太清楚,穆贵妃想娶他的女儿,还不是看中他手中的兵权,当然不肯,他常年在外,跟女儿相处不多,却也不愿意她入了这样一个坑。 三皇子没娶成沈媚,娶了另外一个公侯世家的嫡女。这件事情却足足让穆贵妃记恨许久。 想着这几年的事情,姜家从落败到如今的荣耀,她喃喃道,“难道真是因为姜玉珠的原因?她就有这般大的福气,让整个姜家起死回生?”仔细一想,姜家不正是从三房回京城,姜玉珠抽到那根福签开始一点点的变好的吗? 穆贵妃就想,是不是她让闵亦娶了姜玉珠,也能给她们带来福气? ~~~ 玉珠自然不知道京城动向,她这几年待在山上,家里的一些动静还是知道的,哥哥大伯他们的官位都有变动。沈家的情况她也略知一二,沈媚隔好几月就上山看看她,当初一块的玩伴长成大姑娘,都到了说亲年纪。 至于沈羡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的,从沈媚口中听说的,皇上把锦衣卫的权都交给了他,如今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办案手段很凌厉,也让朝廷的官员们很忌惮他。 她偷偷去山中采摘好几日榆钱,太妃吃了几日,没咳嗽,夜里睡的也安稳些。 到了四月中旬,这日玉珠一早起来静坐,跟着清双清欢她们吃了早饭,太妃喊玉珠过来,进到房里,她见太妃穿着一身素色绣兰花的褙子,头发早已花白,眼角全是皱眉,眼中的神色却慈祥的很,玉珠大概是猜到一些什么,默默站在太妃身边一言不发。 太妃心中也不好受,这么些年,她很少跟后辈们来往,来这里后,这些小尼姑们都敬重她,对她很畏惧。唯有玉珠,当她是普通的老人,与她说话也是落落大方,从不矫情畏惧,这么几年相处下来啊,她早就把玉珠当成自个的孙女了,哪儿舍得她走。可这地方不是这些小姑娘们待的,玉珠长大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