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蔷薇凝望 第二百四十八章 谈判的前提

    若是现在有一面镜子，海伦定然会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大骂三声：“你这蠢货，想的什么三流主意，要他们和谈其实只要抓住一点就行了！”

    “您说得不错，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痛恨魔族。”她摘下“蔷薇凝望”的胸针放在桌上，“我们的老师伊撒尔博士，就是惨死在魔族之手，只可惜我们的实力太弱，无法为她复仇。”

    莉迪亚不说话，看着她继续表演。

    海伦沉痛地叹息道，“我们在魂术和魔兽方面都有非常尖端的研究成果，若能与您的军队联手，攻克魔界岛简直是指日可待。”

    莉迪亚舔了舔嘴唇，突然反怼了一句：“我曾经给过你们合作的机会，是你们放弃了交换人质。换做是你来做这个统帅，你还会想合作吗……”

    海伦的脑子飞速旋转，瞬间做出了一个沉痛的决定：“公主殿下，十分遗憾，这是我们弟子安泊尔的自作主张。是‘四人议会’对她太过信任和放纵，才导致的一场悲剧。”

    这甩黑锅的角度精准，可谓技术一流。

    “可以谈。”不笑冰冷的声音从莉迪亚身后传来，一张羊皮纸顺手塞进了她的手里。

    海伦没想到不笑会插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和谁继续对线。而莉迪亚早已习以为常，看了眼羊皮纸说道：“不笑大人说，我们双方可以尝试坐下来谈谈合作的事项，只是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海伦问。

    莉迪亚看着羊皮纸，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条件是：让安泊尔体验到温蒂经受的一切。”

    哗啦啦。

    黑凝雪手边的棒针散落了一地。

    “哎呀，太久没做针织，手滑了，实在抱歉。”她连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编织道具。

    她尽量低着头，背着身子。不想让莉迪亚和不笑看见她的眼泪……

    .

    冰狼堡内的地牢，阴暗潮湿。

    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兰伯特躺在一堆散落的稻草之中，泪眼惺忪。他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发自于内心。

    被安泊尔重伤的内心。

    他握着栏杆痛哭流涕，直到一串清冷的脚步从地牢的石阶上清脆地响起。

    “安泊尔！”这熟悉的脚步声激起了他的惊叫。他大声喊道，“安泊尔，是我！这是个误会，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给我闭嘴，你这废物。”安泊尔的眼神高傲，语声轻蔑。魂术匕首挂在腰间，手中却提着一把锐利的长剑。

    兰伯特看到了剑光锋芒，惊得连连后退：“你……你要做什么？”

    “你这样的废物，既不能战胜敌人，又不能创造情绪价值，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她冷笑道，“我倒是最近跟着‘万灵派’学了些炼化魔兽的技巧……”

    兰伯特的心中一凉：“你想要……我的……尸体？”

    安泊尔哼了一声，“若不是你还有这点聪明，我根本不屑于看你一眼。”

    “是吗……你一直让我为你做事……只是在利用我……”兰伯特的声音低沉起来。

    “不然呢？”安泊尔的长剑敲了敲监牢的石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追求我？”

    “资格？”兰伯特惊诧地望着她，“我还以为你曾经爱过我……”

    安泊尔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你有钱吗？你有私兵吗？你有领土吗？身为个男人，却一无所有，你还不如卡尔那条野狗。”

    兰伯特感到胸中一股血气涌上来，“你……你这骗子。”

    安泊尔手指划了个法阵，牢房的门应声而开。她缓步走进了兰伯特的牢房，“骗子？你们这些男人哪个不是骗子？不就是贪图女人身体的肮脏野兽罢了……”

    兰伯特长出一口气，“我明白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其实喜欢的是女人。”

    “呵呵呵，”安泊尔掩嘴笑道，“喜欢女人有什么不好，谁不喜欢柔软香甜的jiejie。她们又能贴，又会撩……天呐，撩得我不要不要的……”

    兰伯特耐心地看着安泊尔一步步逼近他，甚至已经高高扬起了她的长剑！

    “是啊，他们会撩……比我会撩得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大喝一声，“去死吧！”

    话音未落，兰伯特的双手往地上用力一扯，稻草堆里瞬间被拽出了一件破布长袍。踩在稻草上的安泊尔立刻重心不稳，仰面就往后摔了过去！

    “你！”她尖叫一声。可兰伯特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骑在了她的身上，挥起拳头向着安泊尔的脸上打去。

    一拳，两拳，三拳！

    安泊尔的脸被打得遍布淤青，嘴角渗出了鲜血。她尖叫着、咕哝着，似乎是求饶的话语。但是愤怒的兰伯特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他挥舞的拳头夹杂着他的咆哮声：“你想撩？我就给你撩！撩死你这杂种！你这杂种！”

    地牢的守卫闻声连忙赶来，“快放开安泊尔女士！”

    他们厉声呵斥着，用木棍从栏杆外狠狠打向兰伯特！

    兰伯特的眼眶上挨了一棍，瞬间感到头晕目眩，手上的力量顿时减弱了几分。

    安泊尔抓住机会猛地拔出腰间的魂术匕首，一道奔雷贴着兰伯特的心口轰地打了出去。

    “啊啊！”强烈的电流之下，兰伯特全身抽搐了起来，紧接着他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旁。

    “这肮脏的畜生！”安泊尔在卫兵的帮助下，挣扎着从兰伯特的压制下爬了出来，“把他给我绑起来，吊到刑具上，给我打！活活打死他！”

    “打死他，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呢。”地牢入口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一个莹白长发的少女在地牢门口探出头来。

    卫兵们连忙单膝下跪，恭迎“四人议会”之一的克拉拉莅临地牢。

    “海伦刚刚召集了会议，接下来要委你重任。”克拉拉的眼中隐约闪过一丝jian猾，“去收拾一下，别在你的老师面前表现得太过丢人。”

    安泊尔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尴尬。

    “快去吧。半小时后，米修会来找你。”克拉拉说完，便转身离去。

    想到即将被“四人议会”召见，安泊尔心中踌躇满志：“克拉拉jiejie，海伦jiejie，啊，还有飒气逼人的戴娜jiejie……我……我全都要……”

    然而，她和卫兵没都没有觉察到，这个克拉拉从地牢门口离开后仅仅走了十步，就闪身躲进了墙角的阴影，消失不见了。

    ……

    半小时后，当米修领着安泊尔来到王座大厅时，她还在幻想着和三位jiejie亲亲抱抱贴贴的场景。

    “安泊尔？”海伦问道。

    台下毫无反应。直到米修在旁咳嗽一声，才把安泊尔从美梦中惊醒。

    “老师，有什么吩咐？”安泊尔连忙俯身拜服在地上，向“四人议会”表示敬意。

    戴娜孤高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安泊尔，你算是我们最优秀的学徒。天赋、勤奋与思考，这些我们都已经有目共睹。也多亏了你的努力，我们才有机会占领了冰狼堡，终于获得了我们最初的领地——这也是我们事业的基石。”

    “哼哼，你若是能够经常这样说话，你这家伙一定会好相处多了。”简在旁擦拭着她的屠刀，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海伦与克拉拉相视一笑，“人总是会变化的，你也不能总用过去的眼光看待她。”

    戴娜大手一挥，表示现在正是她发表重要讲话的时候，不得肆意插嘴：“既然说到变化：安泊尔，你在冰狼堡潜伏了这么久，也脱离了‘蔷薇凝望’这么久。我想知道，你的忠诚，有没有变化呢？”

    安泊尔猛地一个哆嗦，“我用生命起誓：我对‘蔷薇凝望’绝对忠诚，永远不变。”

    “说得好。”戴娜一拍双手，两边侍卫一拥而上，当场把安泊尔五花大绑。另一边，简的学徒已经抬来了一张长桌，冰狼堡里的几百件刑具在桌上分门别类依次整齐地摆放着。

    安泊尔拼命挣扎着，但她的魂术匕首已被卸掉，此刻她已经无法使用魂术抗争。她大惑不解地喊道，“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戴娜难得谦逊有礼地向简发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而海伦和克拉拉更是提起裙角向她致意。

    简的笑意愈发残酷，她缓步走到长桌旁，拿起了几件刑具一面端详着，一面问道：“你要想说话，那就说说你给温蒂用了哪些‘玩具’？免得我费心思挑选。”

    安泊尔的眼中透出了绝望，她刚想嘶喊，口中已被塞入了软球，将她的哀嚎永远堵在了喉咙里。

    “既然不知道……那就有些麻烦了……”简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不如，就让我把每一件都试一试吧？”

    “随意。”戴娜、海伦和克拉拉同时起身离席，“等我们走后，你可以更加尽兴。”

    随着三人离开，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只有隐约传来安泊尔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