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逢君正当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0

分卷阅读340

    事也是动了脑筋的,瞧他派来的人,机灵冷静。如此状况,钱大人确是难以施展拳脚。”

    “确是如此。”钱世新顿了一顿,道:“也亏得是我,换了别人,怕早被他们压制了。”他从容应话,抬了自己一抬,这是在告诫和提醒鲁升,平南郡除了自己,再无人应对得了龙大那边的人马。全平南郡,只有他钱世新手上的筹码最多。

    鲁升似听懂钱世新的言外之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确是如此,确是如此。不然我又怎会三顾茅庐,邀钱大人共襄盛举呢。来,让我以茶代酒,敬钱大人一杯。”

    钱世新点头施礼致谢,喝下了这杯茶,他脑子里却想起父亲钱裴的话。父亲说对方是因为想拉他入伙,让他相助,这才看中了自己。

    钱世新放下杯子,将那话抹去。他优秀出众,人人夸赞,父亲却yin愚骄奢,令人唾弃,与他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如今已到最后关头,钱大人务必耐心谨慎,你我齐心,必能达成所愿。”鲁升又道。

    钱世新应声,他想鲁升也是会担心他在这节骨眼上给他们拖累,这是在示好了。

    后头鲁升果然一直在挑好听的话说,与钱世新细细商议后头如何行事,事成之后,又如何站稳脚根,如何分获好处。他会如何为钱世新铺路,又细问钱世新的想法。

    钱世新一边叙话,一边留意周围。将他泡在蜜罐子里他也没忘,他可是个引杀手上勾的饵。

    鲁升转头叫门外的卫兵再让店家拿盘花生时,钱世新看到了斜对角屋顶上的静缘师太。

    她的气势如此凌厉,这般远的距离,钱世新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如剑,已经在他身上刻了个“死”字。

    电光石火之际,似乎一下子无数个念头涌进了钱世新的脑子里,就算之前他琢磨思虑过抓到屠夫怎么办,抓到杀不死她怎么办,杀的过程中当面遇到了她怎么办等等等等,到了这一刻全变空白。

    他应该大叫“她在那儿”,又或者不动声色装没看见然后提示鲁升赶紧动手。卫兵队就在周围埋伏,弓箭手等着要取屠夫的性命。再或者他该招呼鲁升赶紧快跑,让卫兵们自行与屠夫拼命。

    结果会如何?钱世新没把握。

    钱世新没有时间思考。他看到了静缘师太那一刻,全身已然崩紧,然后他对她摇了摇头。

    鲁升转头回来,钱世新的头也转了回去。桌上的盘子里还有四五颗花生,鲁升伸手拿了一颗,而钱世新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掩住两手的微微发颤。

    鲁升剥开花生,钱世新飞速扫一眼方才那屋顶,空空如也,没人了。

    钱世新的心狂跳着,不知道静缘是何情况,她离开了吗?还是……

    “呯”的一声响,紧接着是“啊”的一声惨叫。

    鲁升与钱世新同时向窗外望去。

    朝他们迎面扑来的,却是一颗人头。

    “她来了。”鲁升一声喝,一手掀起桌子,“咚”的一声,挡住了那人头,也挡住了后头随之飞来的一把钢刀。

    钱世新脚一软,摔滑在那桌子后头,心里的念头是——她被发现了。

    鲁升也躲在桌子后,而窗外门外呼拉拉的涌出一队卫兵,将这雅间团团护住。屋顶墙角跳出许多弓箭手,有人大喝着指挥:“放箭!”

    示警的锣声敲响了,就在近旁,震耳欲聋。但钱世新心里有个更大的声音喊着:“杀了她,杀了她。”

    ☆、第167章

    第167章

    呼喝声,惨叫声,兵刃相撞之声在窗外嘈杂吵闹,钱世新伏地不敢动,却见鲁升已然站了起来朝窗外看。钱世新不好在鲁升面前表现太懦弱,只得硬着头皮也站了起来。

    窗外人影闪动,呼啦啦的一大堆人,看不真切是何情形。却听得有人大叫:“截下她,莫让她跑了。”

    于是窗外人群朝着一个方向奔,只余下一排人墙。

    这时候钱世新看到了,街道上,血流成河。许多人倒在血泊中,抱着伤处挣扎呻|吟哀号,还有些一动不动,不知生死。钱世新胃里一阵翻腾,全身发冷。他所知最惨烈的,便是当日血洗衙门,但他躲在屋里,未瞧见真实情形。只总听旁人提起,他跟着附和感慨。

    如今直面如此场景,他已然清楚知道当日衙门里是如何的了。又想起陆波人头被丢到面前的那一刹那,他打了个冷颤,是否刚才差一点,断胳膊断腿,或是被砍掉头颅的那人便是他了?

    钱世新看向鲁升。鲁升非常冷静,正大喝着让骑兵绕道包抄,又命人提灯上屋顶,为追兵映亮中途,莫失了那姑子的踪迹。

    可光会呼喝是无用的。静缘师太的武艺高于小兵太多,若是以多敌一,围而剿之还有胜算,但若静缘想逃,这些小兵又如何追得上?

    钱世新远远看着静缘边打边退,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静缘不杀他吗?试都不试,这就走了?那她还这儿做甚?她应该可以离开得更稳妥才是。

    钱世新皱起眉头,正试图抓住这个念头,却忽见几匹马儿奔来,为首那人一声大喝,拔剑跃起,直冲向静缘而去。

    “蒋松!”钱世新呼道。

    鲁升点头,未言语,认真看着蒋松与静缘交手。

    蒋松并不是静缘的对手,这个很快便显现出来。但蒋松不是一个人。他边打边喝,他手下的那群兵士已经迅速摆好了阵势,轮番向静缘攻去。

    鲁升的兵将和衙差们全都退到一旁,人太多,越打越乱。肖明听到锣声也带人赶到了,见此情形也带人攻上。日日练兵,自然甚有默契,兵士们一队接着一队,长|枪远攻,大刀近击,缺了位的立时补上,再加上蒋松、肖明和几个武艺高强的兵将围剿,静缘一时间竟被拖住,身上挨了好几道伤。

    钱世新心跳如鼓,很有些期待。他听得一旁鲁升问道:“你说,最后是屠夫死,还是蒋松死?”

    钱世新未答,他盯着战局看,他希望这两人都死。

    但这群人打了许久还未有胜负。静缘受了伤却越战越勇,那些流下的血似让她兴奋。兵将们却不如她这般诡勇,一时间竟似被她的气势压住了。

    静缘终于找到个机会,一脚踢飞一个兵士,扭转身佯装要往左逃,却同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反手一剑,蒋松避开那兵士,拼全力正欲紧追,眼睁睁看着那一剑过来,躲闪不及,虽避开了要害,腰上却还是被剑狠划一刀。蒋松痛呼,滚倒一旁躲开下一轮攻势,静缘看准空档,横剑再砍倒一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静缘并不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