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玄幻小说 - 道断修罗在线阅读 -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修行之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修行之道

    三人吃完午饭,沐沐和李红袖端着碗筷去洗。

    先生将石桌擦拭干净,李夜将小茶炉摆了上去,又从屋里取出茶盒放在桌面上。

    “上午我跟你师娘还有沐沐去见了住持明一大师。”

    先生看着温壶、洗杯的李夜轻声说闻一句。

    “先生去见了住持师兄?他什么时候回到寺里的,我怎么没听明惠师兄提起过?”

    李夜好奇地问道。

    先生静静地看着李夜,过了半晌才回道:“我都要叫明一大师,你倒好,管他叫起了师兄了!”

    说完拎起水壶,自个开始煮茶。

    “你今天做了些什么?”

    洗完碗的李红袖带着沐沐回来围着桌子坐下。

    “哥哥扫了半天的地。”沐沐在一旁笑着说道。

    李夜看了看李红袖和沐沐,扭过头看着煮茶的先生,思考如何回答。

    片刻后才说道:“我今天将山门外的石阶和广场各扫了三遍,因为寺里有法会,来的香客比较多,所以没有练剑。”

    “哥哥扫地可辛苦了!”沐沐看着李夜,心疼地嚷嚷起来。

    “明惠师兄叫我去大殿参加法会,我说没有人替我扫地呀,然后他转身离开。......今天午间,斋堂里吃饭的人比往日里多了一倍,真是辛苦了斋堂里的师兄弟了。”

    李夜看着三人,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丝毫没有辛苦的样子。

    “重复和单调的事情才能修练人的心性,你在般若寺里修行,我很放心。这里的高手众多,五域里的修行者也不敢来这里撒野。”

    先生拎着茶壶给三人倒上热茶。

    李夜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李红袖想了想,看着他问道:“这扫一下广场上的落叶,就能修练你的心境了?要不要这么简单,改天我带沐沐去试试?”

    先生瞪了她一眼,回道:“这是夜儿自己的修行,你跟着掺和什么?”

    李红袖一楞,心想也是,总不成自己带着沐沐去扫地,没准香客们还会误会这娘两怎么跑到般若寺来扫地了。

    “师娘老是要沐沐修行心境宁和,我也很久没有练剑了,一会哥哥去院子外面捡些树叶,跟沐沐玩玩剑,好不好?”

    沐沐缠着李夜,开始撒娇。

    李夜掏出手巾,给她擦了擦脸和嘴巴。皱着眉头说:“沐沐你不是有丝巾么?为什么每回吃完饭都不知道擦嘴巴?”

    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继续说道:“等一会先生和师娘歇息,我陪你去后山玩玩。”

    “先生今天见了住持师兄,不知道你们聊了些什么?”

    李夜放过沐沐,专注地看着先生说。

    先生看着他轻声地说道:“明一大师已经同意了你的身份,虽然说明惠大师认你做小师弟的事情有些突然,但是从破虚僧的传承上说起倒也无可厚非。”

    李夜一呆,心想自己就这样变成了般若寺里的小师叔了?

    “等你将无相法身第六层修行圆满,他会让明惠大师传你第七层心法。”

    先生看着他静静地说道,他也替自己的弟子感到自豪。

    李夜点点头,说道:“这个明惠师兄已经跟弟子说过了!我不着急。”

    他准备说些什么,没有想到紧接着听到了一句令他感到极为震惊的话。

    “明一大师说,只要你有精力,般若寺中的藏经阁以后你可以随便进出,里面的佛经你可以尽情阅读和抄写,里面还有很多的修行法门也任你选择。”

    先生平静地说道。

    小杂院突然一片安静,李夜看着先生平静的面容,大吃一惊。

    李红袖也是口瞪目呆,心道这般若寺可是五域传说中的神秘寺院,而千百年来不知收藏了多少让人动心的修行法门。

    而面前这个小家伙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打动了住持大师,让他可以自由出入,任意阅读和修行各种法门。

    只有沐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瞪着眼看了看李红袖,又看了看李夜。

    然后看着先生问道:“先生,自由进出般若寺的藏经阁很厉害么?”

    先生看着沐沐,眼中泛起一丝笑意。“当然厉害了。”

    李红袖震惊的无法言语,她自然相信自己男人说的话。

    看着沐沐天真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地说道:“沐沐呀,这何止是厉害,我想五域中,也只有你哥哥一人能做到这样了。恐怕就算是般若寺中修行上百年的僧人,也不能随意进出寺中的藏经阁。”

    先生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李红袖的说法。

    李夜抬起头,看了看先生,沉默半晌后才犹豫说道:“就算是这样,我觉得自己还没到随意进出藏经阁的时机。”

    “再怎么说,也得将目前的功法修行到圆满后再考虑,否则会乱我目前修行的心境。”

    李夜轻轻地摇摇头,在无相法身没有修行完成之前,他是不会再修行其它的法门,这会乱了他自己的心境。

    先生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道:“不急不躁,才是修行之道。修行路上的选择也很多,一不注意就会乱了自己的心境,毁了自己的修行。”

    “弟子如今不能运转真气,就算藏经阁里有五域里传说的功法,那也修行不了呀,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将无相法身修行好。”

    “我还期待着今年的冬天能将斩雪剑法更上一层楼,虽然不能象先生那样一剑斩去雪花十五朵,但能斩去五朵就非常满意了。”

    李夜端着茶杯,一脸的向往。

    秋阳照射下的李夜,虽然脸色还是浅灰,但是浑身却沐浴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先生看着面前这个弟子,满意地微笑起来。

    指着李红袖说:“你如果能象夜儿这般修行,用不了十年就能跨过那道门槛。”

    李红袖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说道:“真的?你可不许骗我,现在连上官无双的师傅都是分神的境界了。”

    “仅此而已?”先生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李夜一听,也是一楞,当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沐沐在一旁边没听明白,只好拉着李夜的手悄悄地问。

    最后还是李红袖想明白了,红着脸看着自己的男人。

    小声地说道:“那当然不是了,只不过眼前这不是一道槛么?都说过了这道槛以后修行就会快一些。”

    李夜拉着沐沐的手,还是不说话。

    沐沐睁大了眼睛看着红着脸憋着气的李红袖,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了桌子,说:“我听唐秋雨说,她比许静云先破境,已经过年三年了,但她现在还是分神一重,你怎么看?”

    李红袖脸一呆,说不出话来了。

    先生想了想,给她杯里添了些茶水。

    若有所思地说道:“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怕一天也不能歇息。你看夜儿自从跟我修行之后,有没有一刻轻松过?”

    “不说别的,他在生死线上都挣扎了几回,你看看身边的修行者,有谁象他这般吃苦认真?”

    李夜没想到先生拿自己说事,只好挠挠头。

    喃喃地道:“那个先生、师娘,我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闲下来恐怕反而不知所措了。”

    先生挥挥手,没有理会李夜,端着杯子喝了口茶说道:“我们去歇息会,让夜儿领着沐沐去后山练剑吧。”

    说完起身往屋里走去。

    李红袖看了一眼先生,又看了一眼沐沐和李夜,也起身跟先生进了屋。

    李夜熄了桌上的小火炉,摸着沐沐的头发说:“沐沐我们去后山树林里玩会,说不定还能捡些蘑菇和野菜回来。”

    沐沐一听跳了起来,脚下一用力,趴在了李夜的背上。

    撒着娇说:“哥哥你都好久没有背过沐沐了,就背我去吧。”

    李夜一呆,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沐沐呀,你都七岁了,不能象小时候那么任性了!这要是让寺里的师兄们看见,不好解释呀。”

    沐沐撇了一下嘴,回道:“就不,就是再长大,也要哥哥背,你可是答应过我师傅要照顾沐沐的哦。”

    李夜一听倍感头疼,也懒得跟沐沐讲道理,只好背着她一溜烟往后山奔去。

    去掉了玄铁甲再背着沐沐,李夜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不到一刻钟两人就钻进了般若寺后山的树林里。

    沐沐眼尖,看着草丛里的一堆堆蘑菇,尖叫道:“哥哥快停下,草丛里有蘑菇哩。”

    李夜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将她放了下来。

    指着几棵大树说:“不着急去捡蘑菇,我们先练会剑,就跟在天山上那时一样。练完剑了再去捡,时辰早就呢。”

    沐沐一听,“刷”地一声将先生给她削的黑木刀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看着李红说道:“沐沐现在可厉害着呢,一会哥哥挨打了可别哭哟。”

    “我在天山上和你说过,这些树叶和松针就是我们手里的剑,如果你能把这些剑刺破我的衣服,就算你赢了,转眼间过去了两年,让我看看你你手中的剑。”

    李夜轻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把松针合着树叶,手一挥,漫天的剑影向几丈外的沐沐飞去。

    “两年没手动脚,哥哥的剑法果然厉害了许多,只是有些可惜了,沐沐现在也很厉害哦!”

    沐沐笑着说话,手却没有停下。

    运转真气将手里捏着的树叶化成飞剑刺向李夜,一边挥舞手里的木刀挡住李夜挥出的数百道松针剑影......

    看着跳跃在树林间纤小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天山这上,那时候的沐沐还不到四岁,却也能够跟他对战了。

    想着想着,李夜忽然开口问道:“沐沐,你跟了先生几年,他有没有教你练习剑法?”

    沐沐一边挥剑,一边跳跃,看了李夜一眼,歪脑袋应道:“自然是要教的!”

    李夜一楞,手里握着的竹剑停了一下,看着她问道:“看边我都没有教,只要我练习最基础的挥剑和击剑,居然先教你了?”

    沐沐就在李夜发呆的一瞬间,将手里捏着的松针和树叶迅速地洒了出去,骄傲也回道:“因为我是沐沐呀!”

    李夜轻轻握紧了拳头,看着如精灵一般的沐沐,眼里尽是温暖的笑意。

    笑着说道:“就因为你是沐沐?”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左臂衣袖一凉,一片树叶如飞剑般刺破了他白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