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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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一抹失落也同时落在苏灯心头。 sunflower确实是小众网站,而且昙花一现,她经常能在里面看到陆曼曼画的各种各样的茉莉,但自她离开后,sunflower也不久后就关站了。 同志同心,而且还知道sunflower,苏灯凝向面前和煦如光的人,明明是萍水相逢,却带着熟悉的气息,那他有可能会知道她母亲的画,甚至知道她的行踪吗? 下一瞬,苏灯便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自嘲的笑了声。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知不觉,俩人吃过午饭,欣赏完所有画作,走到展厅门口竟已是下午三点半了。 苏灯心中意犹未尽,可外面连绵雨幕却闯入眼帘。 “居然下雨了。”她说。 宋长锦低头看了下手机,没有立刻回话,将近一分钟后,他才抬头,说自己突然有事。 苏灯本想要个联系方式,但见他面露着急之色,便没有开口,只是轻轻道了声谢。 宋长锦脸上浮现疑惑。 苏灯莞尔,“谢谢你让我明白了那句话,叫世上有些人,初次相见,便是久别重逢。” 宋长锦弯了嘴角,如湖面掀起粼粼的涟漪,“也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早就该如此。” 说罢,他撑着黑色的伞步入雨中,向她挥手作别。 “苏灯,今天看画展遇见你,我很开心。” “我们还会再见的。” *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机械女声再次冰冷传来,江舟心焦的转回聊天界面,上面依然了无讯息。 三分钟后。 江舟匆忙下了计程车,撑着伞向展厅方向急速奔跑,边跑手里边打着电话,目光向四处张望。 就在快到门口时,他突然看见一个蓝衣白裙的女人站在那儿,头顶的向外延伸的建筑为她隔去雨水。她来回走着,手机举在耳边。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江舟重重呼了口气,摁熄屏幕,心里悬着的巨石轰然落下。 “那我直接告诉你,想我离开,门都没有,你看10号那天我会不会上飞机!” 苏灯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看见气喘吁吁的来人,直言道:“苏谈墨要送我去a国。” 蓦然,江舟感觉疲惫的身体像踩在虚空中,一着不慎就会掉进无止境的深渊。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为什么?” 苏灯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但隐去了顾氏母子可能是造成这件事的描述。 毫无疑问,她依然是恨他们的,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苏谈墨不向她直接表明原因,她就绝对不会自己坐死那个可怕的猜测: 六岁时,生母抛弃她;十八岁时,生父要送走她。 两个带她来这个世上的人都相继选择离开,这是对苏灯整个人的最大否定,无异于将她建立的自我和人格都将死在如临大敌的棋局上。 “我以为他只是懒得管我,没想到他居然厌恶我到这个地步……”说到这,一阵无力感深深涌上苏灯的心头。 “那你…会走吗?”江舟的双眸陷在发丝的阴影里,他低声问。 “我能不走吗?”苏灯脸上浮现自嘲,“……我不知道,但你我都清楚的是苏谈墨是个什么样的人,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他决定好的事情,还没有哪件没实现的。” 夏日风雨,空气中仍留有余热,江舟却感觉骨血深处凭空升起一阵寒意。 良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果…你能去国外深造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也许你能重新拿起画笔呢……” 江舟永远记得五岁的苏灯办个人独立画展时,穿着蓬纱白裙,黑色的盘发上镶着银色麦穗,在台上作画的美丽模样,笔在她小小的手里好像有魔法一般。 他的小女孩,他的公主,他的天才画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有多么热爱绘画,渴望有朝一日能重拾画笔呢? “江舟!”女孩尖锐的声音打断他,一双水眸睁得老大,像是不可置信自己听见的。 “这就是你的选择,是吗?” 江舟像是失去了表情管理,嘴唇微动,想说出什么,可用尽力气,也只说出了一个字。 “……是。” “好,好。”苏灯点头,眼眶微红,脚下往后退,“那就如你所愿,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着,她就要冲进雨幕,可却在要奔跑的一瞬间,手腕被一股大力抓住。 心中燃起希望,苏灯转头,却听见江舟说:“雨下得很大,你去哪里,我送你。” 希望顷刻间转化为怒火,苏灯奋力挣扎,却发现手腕上的力道若钢铁一般。 她拳打脚踢,“滚啊,我让你滚,都说了我们没关系了,你听见没有。” “这是在干吗?” “男帅女美的,估计是小情侣吵架吧。” “……” 眼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录像,江舟果断撑开伞遮住还在挣扎的人儿,带着她走进雨幕。 马路上,他扬手叫了辆计程车,不顾她反抗的把人塞进去。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后视镜里的女孩一直在对男人拳脚相加,动作极大,不由得开口:“诶诶,小姑娘,这开车呢,在车里打架,不要命了?” 苏灯大喊:“叔叔你放我下去,我不认识他!” 江舟见状,抓紧她的手臂把人揽进怀里,“这是我女朋友,生气了要和我分手,灯灯,乖……” 苏灯见死活挣扎不开,心神俱疲,只得不情愿的贴在男人炽热的胸口。 司机瞧着这场面,乐呵道:“小伙子啊,听叔一句劝,叔都活大半辈子了,男人的强势啊那是对外人的,对自己媳妇那得好声好气哄着,不然啊,你不哄,别人一哄就勾走咯。” 江中笑言:“叔您说得是。”接着就低头对怀里的人软了语气,说起各种好听的话。 苏灯动弹不得,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脖颈,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约莫十五分钟后。 江舟道了声谢,将苏灯半拉半抱带下了车,往医院里走。 绿色通道里。 光线黑暗,只有微弱的绿光下脚边颤着,苏灯的裙摆被打湿了,风一吹,直让她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