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真长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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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穹就盼着任颂德去罚恶司。 在乞儿寨,徐志穹突然消失,任颂德肯定要追赶,要么追向中郎院,要么追到罚恶司。 如果追到罚恶司,没找到徐志穹,任颂德肯定会去找夏琥。 因此,徐志穹让常德才戴上面具,穿上夏琥的衣服,等在了夏琥的判事阁里。 四下点指穿心,每一下都很瓷实。 再加上任颂德胸口有伤,这四下太致命了,任颂德挣扎半天爬不起来。 点指穿心? 宦官? 这明明是个女子,怎么会是宦官? 常德才上前踢了任颂德一脚:“不要脸的老狗,知道疼么?” 这一脚踢在脸上,把任颂德踢到了门口,任颂德想往门外爬,被徐志穹一脚给踢了回来。 任颂德撞翻了书案,扶着书案旁边的孽镜台,艰难站起身子,拔出短刀冲向了徐志穹,常德才从任颂德背后扯下了一大片皮rou。 任颂德痛呼一声,再度倒地,徐志穹上前一刀砍向面门,任颂德艰难躲闪,面具被刀锋刮碎,脸上的妆容也掉了。 常德才看了看任颂德,笑道:“原来不是老狗,是条小狗,长得还挺俊俏。” 这是任颂德的真容。 任颂德十五岁加入判官道,四十六岁修到五品,此后修为再无进展,但五品修为,寿命是常人的四倍,他的模样看着年轻,还不到三十的样子。 为了掩饰修为,他苦学易容之术,每年往脸上添几道皱纹,看起来在逐年衰老。 他起身还想逃,常德才上前削掉了他的踝骨。 任颂德再也站不起来了,徐志穹举刀上前要砍他的脑袋,任颂德从怀里拿出罚恶令,高声喊道:“且慢!徐志穹,今天我折在你手里,算是认命了,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徐志穹笑道:“你放我生路?你怎就恁看得起你自己?” 任颂德晃了晃手里的罚恶令道:“认得这东西吧,你若敢杀我,我立刻发出罚恶悬赏令,今后京城的判官都将与你为敌,道门你是待不下去了, 届时会有人说出你的身份,咱们判官道在大宣是邪道,到时候大宣你也待不下去了,你还有活路吗? 我不求你答应我别的,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是罚恶司少卿,暂代长史之职,这面子还不够么?” 徐志穹笑道:“莫说是个暂代,就是真正的长史在这,有罪也得杀!” “我有什么罪?议和有错么?不打仗就能少死人,非但没错,我还有功!” “你有功?”徐志穹放声笑道,“北边被图奴残害了数万百姓,这账怎么算?” “图奴杀得人,凭什么算在我头上?”任颂德很会利用规则。 “你把图奴人引到京城,杀了多少人?糟蹋多少姑娘?这账怎么算?” “我说了,这些坏事都是图奴干的,不能算在我头上!” 徐志穹狞笑道:“今天就算在你头上了。” 任颂德挪着身子往后退:“不能算我头上!你要错杀了同门,却要把修为丢的干干净净!” “错不了!”徐志穹举起佩刀,“且把你这颗头斩下来看看,我跟你赌一回,杀你绝对没错!” “慢着!”任颂德高高举起罚恶令道,“徐志穹,咱们没必要拼个两败俱伤,我要是真放出悬赏令,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何必呢?咱们就不能好好商量商量?” “行,好好商量!你把罚恶令放下,我留你一具全尸!” “姓徐的!你别逼人太甚!你说我有罪过,你罪过就小么?你勾结外人戕害同门,光是这一条罪过,就够你下油锅!” 徐志穹笑道:“你真是老糊涂了,寻常的宦官能进罚恶司么?不怕阴气蚀体吗?” 任颂德看了看常德才道:“这,这是你的……” “这是我的役人,有役鬼玉为证!” 役人? 不可能! 徐志穹一个六品判官,怎么可能会用四品的役人? 他凭什么能驾驭如此强大的役人? 他不知道常德才的来历,但他知道对付役人的方法。 他转脸对徐志穹道:“役人也是外人,这是咱们道门的规矩!” 徐志穹皱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役人杀的罪囚都算在主人身上,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外人?” “这是京城罚恶司,京城的判官得听我的,我说的规矩就是规矩!” 一阵阳气袭来,常德才打了个哆嗦。 徐志穹冷笑道:“你一个罚恶司少卿,竟然定起道门的规矩?你且撒尿自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任颂德笑道:“你不信?” 又一阵阳气袭来,常德才又打了一个哆嗦。 徐志穹皱眉道:“你这说的明显是歪理,我为什么要信?” 任颂德看着徐志穹,颇感惊讶。 他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难道我的手段在他身上没用? 徐志穹不信,但常德才信了:“主子,他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奴家和主子终究不一样,要不咱就饶他一命吧。” 徐志穹皱眉道:“我凭什么饶他?” 常德才这是怎地了?怎会信他这歪理! 徐志穹懒得饶舌,刀锋指着任颂德道:“且为大宣万千苍生问你一句,勾结外敌,残害百姓,任颂德,你知罪?” 任颂德摇头道:“我没罪!” 徐志穹又道:“再为判官道门问你一句,谋害同门,欺压良善,冯静安,你知罪?” 任颂德还是摇头:“我无罪!” “你不认罪也好,我且多赚些功勋!”徐志穹举起了佩刀。 杀段士云的时候,道长曾告诉徐志穹一件事,判官作恶,死不认罪,诛之可得两倍功勋。 眼看徐志穹没有放过自己的可能,任颂德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他指甲在罚恶令上迅速移动,他要写下徐志穹的名字。 这三个字若是写下去了,罚恶令就等于发出去了,徐志穹就成了整个京城判官的公敌。 常德才发现任颂德手在动,上前削掉了任颂德的腕骨。 任颂德刚写出一个徐字,志字还没动笔,被常德才削掉了右腕,罚恶令当即落地。 任颂德忍着疼,左手把罚恶令捡了起来,转过脸,冲着常德才吐了一口阳气。 这就是他对付役人的方法。 役人是鬼魂,鬼魂最怕阳气,这一口纯阳之气喷吐过去,就算常德才修为极高,也得受重伤。 可纯阳之气刚一出口,忽见杨武跳了出来,对着任颂德喷出一口阴气。 任颂德一怔,这是个修阴阳的? 真是个不知死的。 阴阳修者阴气都不纯,用不纯的气机和纯阳之气相抗,会混合出成分不明的阴阳二气,导致引发术法变化,很可能直接要了施术者的命。 而且阴阳修者不能连续输出阴气,否则会因为阳气积聚,造成经脉炸裂。 任颂德神色狰狞,想看着杨武怎么死。 横竖今天逃不掉了,多个垫背的也好! 可奇怪的是,杨武的术法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阴气是纯的。 任颂德大惊,对方修为不低,他加了一股阳气:“小贼,我看你怎么死!” 杨武嘿嘿笑道:“老贼,你爷爷我偏不死!” 杨武一直在输出阴气,非常稳定。 任颂德慌了! 这怎么可能! 这是徐志穹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杨武只有八品修为,和任颂德正面交手等于白送。 但他道门特殊,只有阴,潜伏在暗中,应该能给常德才提供些照应。 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份照应,纯阴之气不断中和纯阳之气,杨武帮常德才挡下了致命一击。 但凭杨武的气机储备,肯定不能和任颂德长时间僵持。 但他也不需要僵持太久,徐志穹在身后一刀斩下了任颂德左腕,回手又是一刀,砍下了任颂德脑袋。 护国公,任颂德。 罚恶司少卿,冯静安。 死在了徐志穹的刀下。 头顶罪业浮现出来,两尺六寸多,徐志穹没杀错他! 常德才在旁边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奴家这是怎地了?怎还信了他这歪理?奴家为主子办事,怎们还能成了外人?” 她刚才应该是被任颂德的技能控制了,任颂德死后,常德才明显清醒了许多。 她越想越懊恼,又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杨武上前拦住道:“别打了,我都心疼了,这厮可能对你用了术法!” 常德才怒道:“离我远些,不要摸我脸,再敢在奴家身上找便宜,奴家便打断你胳膊!” 徐志穹把犄角拧下来,提在手里,感觉不到半点动静。 这和段士云的情况一样,判官死后,魂魄会留在犄角里,无法轻易召唤出来。 是非议郎能召唤判官的亡魂,可徐志穹当议郎的时间太短,这个手段还没学过。 无妨,且送到曹议郎那里,趁此机会,也跟他好好学学。 徐志穹正要离开判事阁,忽见一个矮胖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夏推官,我这有生意……” 老熟人,朱骷髅茶坊掌柜的,陆延友。 陆延友看看徐志穹道:“马兄弟,你这是……” “没什么大事,”徐志穹提着犄角道,“刚杀了个恶贼。” “这是罪业?人还能长出这么长的罪业?”陆延友先看看犄角,又看看地上的尸首,差点坐在了地上。 “马兄弟,你好大口气,这还不是大事?你把冯少卿给杀了!” 徐志穹点点头道:“是呀,没杀错,这罪业就是他的!” 陆延友连连摇头道:“这可怎么是好!” 徐志穹笑道:“陆兄,你怕什么?这事和你无关,我正要去找曹议郎,把这厮的亡魂召出来,届时带去阴司领赏。” “找曹议郎有什么用!”陆延友摇头道,“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说笑话逗我?七品议郎,能审五品判官么?” 徐志穹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陆延友连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先拿着罪业去长史府吧,把这件事跟罚恶司长史说清楚。” 徐志穹摇头道:“咱们长史也不在罚恶司,我去长史府也没用。” “去碰碰运气吧,把罪业放在长史书案上,看长史能不能现身,兄弟,这事我当没看见,我可不敢在这久留, 兄弟,你闯祸了,能不能度过这一关,看你造化了!” 陆延友慌急离去。 徐志穹拿着任颂德的罪业,陷入了沉思。 陆延友说的有道理,曹议郎恐怕真没有给任颂德定罪的资格。 且按陆延友说的,去长史府碰碰运气。 徐志穹提着罪业到了长史府,府中有不少役人,一听说徐志穹杀了冯静安,全都躲出老远。 徐志穹把任颂德的罪业摆在大堂的书案上,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书案上身影闪现,一名判官坐在了长史的专座上。 这就是罚恶司长史? 徐志穹没想到会在今天见到他。 长史拿起了任颂德的罪业,摩挲两下道:“静安,是我,现身吧。” 声音好低沉,低沉到难以分辨,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一阵黑烟从犄角里冒了出来,穿戴整齐的任颂德,站在了徐志穹身边。 他能召唤出任颂德的魂魄。 这是罚恶司长史,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