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之玖、折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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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场大雨的后果就是——晓嵐真的感冒了。 就算前一天某个男人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可惜的是,病魔隔天还是照样来报到。 裴培先前那句「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她本无意探讨,但没想到背后真相竟然这么快就体会到了——晓嵐在那个发烧热度还不怎么高的早晨,被压在床上亲了好一会儿,原因就在于她书柜上的总裁系列。 满足地揩了一把油的裴培是这么说的:「你那些小说不都这样写么?生病的女主角和男主角亲吻过后,女主角就不药而癒了。」然后感冒全都传染到了男主角身上。 熟悉总裁系列的晓嵐当然懂得他后续没说完的套路,她是很感谢对方愿意替她承担的贴心啦,不过这挪到现实管用吗?晓嵐眼带怀疑目光看着一派安适的裴培。 不管用。到了晚上,裴培依旧健壮生龙活虎,但娇弱的晓嵐却悄无生息地加重了病情,整个人懨懨无力,完全失了早晨尚有的活力自在。 这下裴培也失了从容,跟前跟后的在她身边频频转悠,三不五时就要探探她的额温、问问她的感受,微蹙的眉眼始终未展,焦灼之色难掩。 「我真的没事。」这是晓嵐第八次和男人这样说道。起因是源于裴培坚决要带她去医院治疗,可是她觉得只是小感冒,没有这个必要。 要求宠妻如命的裴培与自家姑娘抗衡本就实属难事,这回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他才异常坚定,但眼下女孩在拒绝八次后还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 裴培只能轻叹,捋实了她身上的被毯,终于妥协:「那我去买点成药,你先把粥喝了。」 她爽快地应了,只要不去医院一切好谈。 退让许多步的裴培总算甘愿出门了。 但时移境迁,当他拎着几包药打开家门时,眼前映入的景象让他稍安定的心转瞬变得无语。 「嵐,醒醒。」他瞄见茶几上那碗温度稍凉的白粥已去了一半,而该把它吃完的那个人儿正曲起身子,蜷缩在沙发角落寝睡着,裴培轻捏了捏她的掌心:「想睡的话先吃完药再回房里睡。」 这小傢伙,都感冒了还睡在外边,冬天这么冷,待会又着凉了怎么办? 思及此,心中惦记又多了几份重量,男子眉锋聚拢,一声声的低唤许久未果,看样子人儿真的睡得挺沉。 正当他放弃叫唤,欲直接将人抱回房里时,对方终于有了动作,她捏住裴培的衣袖,樱唇开合,不知囈语些了什么。 原来是说梦话呢。他哭笑不得,只好将人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 一番动静将人儿扰醒兴许,半梦半醒间,她似乎感受到沉稳的气息和熟悉的柠檬香随着梦乡摇晃,令尚在睡眠的晓嵐无意识地扬起小小的笑靨,凭藉着本能,又往温热的胸膛又靠拢了兴许。 裴培将她抱到自己的卧榻上,先替她摁实了被褥、又替她理了理因一番折腾而稍显凌乱的发丝,打理了半天,才撑着颊,在熟睡的她身旁躺了下来。 这样做也并无道理,她的房间四季如秋,时时刻刻都带着凉意,现在她都因受寒而感冒了,裴培可捨不得再让她多吹一丁点风。 其实裴培也提过要与她换房间,但她坚持不肯、要她与他同床共枕,她又因为顾虑起某些念头而作罢。 干嘛,他们还没好吗。 不过就算他俩真的睡一起了,裴培相信自己也不会贸然地去碰她……她还小,而且,他可不想吓着他的小娃儿。 顺其自然就好,也连带锻鍊下自身的自制力。 睡容酣甜,平稳的呼吸声富有节奏,裴培方卧下,那小人儿就循着热源,温顺地蜷到他怀里来了。 娇躯在他頎长的身子旁更衬小巧玲瓏,发丝披散于他的胸前,清香隐约,稍垂首就能窥见那宽松睡袍下正起伏着的雪白,风光正好,裴培一窒,僵硬地替她拢了拢衣领,尔后极其狼狈地移开了目光。 但显然,安然徜徉梦乡的人儿并不知晓人间疾苦,她甚至环上了对方的腰际,还毫无察觉地蹭了蹭他的腹部。 裴培怔忡少顷,然后轻柔地将她掰开……再然后,就去冲冷水澡了。 再回,就见她竟已甦醒,应是那哗啦水声所致。 「多睡些,好好养病。」裴培卧在她身旁,揉揉她依偎而来的细发,轻声叮嚀。 转而趴上对方的胸口,晓嵐侧耳倾听一片微凉之下有些失序的有力心跳,她不解地晃了晃小脑袋儿,开口道:「你刚刚去洗澡了?」软绵绵的声嗓彷彿甫处梦回之中,宛如细嚶更似柔水。 裴培反射性地低眉正要回应,却恰好接着了大片美景入眸。 她的双眼因还存有倦意而浮上一层薄雾,闪闪亮亮的,氤氳朦胧,我见犹怜;红酡酡的鹅蛋脸从垂肩的发丝中探出,细软的发因磨蹭而略显凌乱,交错之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延伸而下的线条优美,牵勒着细小的胳膊伏在自己胸口间;单薄娇弱的身子软成一滩水紧挨着他,温热交融,不分你我。 最要命的是,那翘臀之下的白嫩腿儿似乎正抵在他的双腿间……裴培抿了抿乾涩的唇瓣,突然而生的燥热感牵动了他脖间的喉结滚动了下。 该死,是不是又要再去冲一次冷水澡? 裴培沉沉地嗯了声,声线有股说不出的性感迷人,似乎还带了份隐忍,「以后不会再让你感冒了。」他道:「简直亏大了。」除了心疼,还得禁慾,真的亏大了。 浑噩的小奶猫一时半刻还未能领悟,足足愣了半晌后才轻轻地啊了一声,面如朝霞:「你、你不会乱来吧……?」 「不会乱来。」轻蹙的眉眼微微舒展,暖意融融,他揽住晓嵐的纤腰翻过了身,将她的脸蛋面向自己胸膛后,裴培低首,吻上她的眉眼,才从从容容地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不保证。」 因为直到方才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不大成气候了。 再面对她以后。 她小小声地抗议:「……我是病人。」 软糯的娇嗔无疑是另项致命的诱惑,裴培闔上眼,心里告诉自己不下数十次屏除杂念后,他才再次替她盖好了被子,轻轻说道:「不想被乱来就乖乖睡觉。」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晓嵐听闻,不敢相信似地眨了眨濡湿的双眼,再次开口:「真的不乱来?」 「嗯。」他将下巴抵在小人儿的头顶上,将她牢牢按入怀中,「快睡吧,不舒服叫我。」 此举一来是怕她受寒、二来是又怕她乱动,撩拨到自己的某处…… 「那,晚安。」小孩终于不闹腾了。 「晚安。」 空气渐渐沉静了下来,晓嵐安然窝在男人的怀中,额门倚着的胸膛起伏平稳,外头夜色如墨,满室沉寂,可她却没了睡意。 良久,她探出小小的脑门,低喊:「裴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晓嵐半撑起身子,盯着那个沉静的俊俏睡顏,心念一动,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沿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轻轻描摹。 从轻拧着的墨眉,到闔上的狭长双眸、高挺的鼻樑、优美的薄唇……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发现她正以唇代指,将蜻蜓点水的一触轻巧地吻在男人的嘴角上头,晓嵐吐了吐舌头,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样,满足又羞涩。 一不做二不休,坏事竟然已经干了,那晓嵐也觉得自己没有逃避的必要,于是第二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贝齿还得寸进尺的在上头啃了一下。 没发觉到对方驀然加重的呼吸,晓嵐咬着粉唇笑得水光动人,她浅浅地细喃了句感言,又打了个小呵欠后,便满足地缩回原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均匀的鼾声由身下传来,裴培缓缓张眼,一双瞳仁在黑暗中宛若两簇火光窜动,久久无法平息。 他轻手轻脚地松开熟睡的小小娃,离开了床舖,再次洗了第二次冷水澡。 水气裊绕,在雾气的掩盖下,向来清冷的裴培此刻竟罕见地红了大半个耳根子,似是思起晓嵐方才甜甜的那句「老公,你好可爱」,他压抑地攒紧了掌心,深深吐了口气后,便一口气的将水温降至最冷。 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