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欲（安室透，少量琴酒）
上午九点，波洛咖啡厅。 “安室先生，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吗？” “诶？梓小姐怎么知道的？” “是感觉这几天安室先生很轻松啦！” “这样啊……” 健康频率的zuoai的确有放松情绪的作用。 不过，好事也确实有。 这四个月来，针对组织的捣毁计划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预计最晚再过两个月就能将组织在日本的总部连根拔除，其余分部也会相继展开行动。 在情报搜集方面，德泽尔是一大助力。 秉持着能者多劳的原则，安室透借助德泽尔通过各种神秘侧方法取到了常规手段根本无法触及的诸多黑衣组织绝密资料。 原本想好好做个普通人的德泽尔：“。” 这怎么不算人类对神明的祈求呢—— 没有信徒，从没体会过这种经历的德泽尔很快就乐在其中。 “呐，安室先生，”榎本梓凑到安室透耳边，压低声音好奇地问，“德泽尔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 “梓小姐为什么会这样想？” 安室透微笑反问。 还不够明显吗？ 榎本梓几乎想要扶额。两个人时常手牵手一起进咖啡厅，其中一个招待客人，另一个就那样安静坐着，偶尔点一些饮品和食物，大多数时候不是看书就是在默默关注对方，等到下班时间再牵着手一起离开—— “因为德泽尔先生对安室先生的态度嘛……” 不知道两人愿不愿意公开这样的关系，榎本梓的声音还是很小。 “嗯……德泽尔对我来说确实很特殊。” 暧昧的真话。 他故意的。 由于自己是特殊个例，安室透没有意识到德泽尔对其他人的吸引力也这么大，直到第一次带德泽尔出门一早上就有三个女生两个男生要联系方式。 而德泽尔来者不拒。 莫名的情绪让安室透有些烦躁，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完美笑容，一边应付被邪神蛊惑的年轻人一边主动牵起德泽尔的手。 原本还有几个蠢蠢欲动的，看到他和德泽尔交握的手后才放弃。 与温热手掌接触的感觉让安室透的心情微妙地愉悦了不少。 后来安室透没有限制过德泽尔的出行，德泽尔总喜欢前往人流量大的地方，比如各种娱乐场所，旅游景点，时常也会跟着他一起来波洛咖啡厅，就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看着他和各种人交流。 一位外貌出众、温柔随和、善解人意、日语流畅的外国绅士，无疑为波洛吸引了大量人气，有不少人专门为了德泽尔进来点一杯咖啡。 安室透亲眼看着德泽尔在接触过其他人后把自己的性格从冷淡寡言调整成现在这样。 很难不怀疑有模仿他的成分：） 最开始德泽尔进咖啡厅就只是坐着，但总有人“不小心点多了东西”，来和他拼盘。 之后安室透建议他来波洛最好买些饮品或食物，德泽尔问他有什么推荐的。 安室透回忆了一下波洛的菜单，以及组织给的经费。 “点最贵的。” 他义正辞严。 结束最后一天的工作后，安室透环顾了一周即将关门的波洛咖啡厅。 “梓小姐，”他叫住要离开的榎本梓。“明天我就要辞职了。” “这么突然的吗？”榎本梓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啊，”安室透保持着微笑，语气自然轻松，“嘛，不过不是坏事，是去应聘一份薪水更高也更轻松的工作，很快就可以上岗了。” “这样啊，那就提前恭喜安室先生了！拿到薪水后记得请客哦～”榎本梓半开玩笑地祝贺道。 “放心，我可不会忘记梓小姐。”安室透也笑着回应。 或许很快就要彻底与“安室透”这一身份告别了。 他想。 — 【“前辈，”他不甘地把他堵在墙角，炯炯有神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前辈明明每次发情都需要我，可为什么不愿意在心里给我一个位置呢？” “我不想只是你的学弟，我想以恋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没过脑子地把藏在心里的全部想法暴露在他心爱的前辈面前。 “可以和我交往吗？前辈。” …… …… …… 总之，一波三折后，两个主角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 德泽尔合上书。 德泽尔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每天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交流，每三天和安室透做一次爱，偶尔按安室透的要求使用【时空】权柄拿到一些黑衣组织的资料。 但是，这好像是他看过的人文资料里提到的“工具人”的样子？按照记载，作为人，应该对这种没有地位的身份感到不甘心，然后…… “我不想只是你身边的一个过客，我想以更亲密的身份和你相处。 ——所以，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安室先生。” 德泽尔对安室透告白了。 在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性爱之后。 不只是按照“人设”需要这样做，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记载中，成为爱人之后人类会更加幸福快乐。 他想让安室透开心一点。 全方位喜爱人类的神明对人类不同的性格也很感兴趣，总尝试捏造新的性格接触他人，但灵魂的最深处仍是一片空白，冷漠平静，无喜无悲，观察着人类的喜怒哀惧，嬉笑怒骂，将其外显。 他看到过很多人类，为了生活奔波就足够疲倦。 安室透只是一个人类。 三重身份，层层伪装，为了责任而非兴趣—— 不会累吗？ 德泽尔半搂着正平复呼吸的安室透，下巴垫在他的肩上。 他听到安室透沉默了半晌，最后答应了。 如何让心防很重的日本公安爱上一个人？ 先做后爱，精神cao纵，欲望控制……以上，是错误示例。 让一个人精神崩溃再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很难，不使用强硬手段接近一个封闭内心的人更难，虽然德泽尔轻易就能做到前者，但他不愿意。 他选择先把自己交付出去。 一开始就用了最接近真实的性格与安室透相处，把有关自己的一切坦白，在对方的安全禁区之外用所有语言与行动表达一个观念：我不会对你以及你在意的事物不利。 近五个月的努力收获的最大结果，就是安室透现在答应了他的告白。 安室透对德泽尔的告白甚至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 就好像水到渠成，他们的关系一点点拉近，迟早会走到最亲密的一步。 德泽尔过分强大，需要警惕，需要提防…… 理性的警告随着日常相处渐渐微弱，直到德泽尔能够随意出入他的卧室，能够察觉他的另外两层身份，能够参与进针对组织的行动……直到德泽尔告白，明明没有很深的感情，安室透心中却不自觉悸动，自然地开口答应。 ——谨慎敏锐的公安卧底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一个神秘又危险的陌生人态度转变虽然合理却有些过快，弱小到偷渡进地球也没办法抢夺正神信徒的邪神同样没有意识到，和神明zuoai属于信徒献祭自我的一种方式。 告白成功的德泽尔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水温正好的的玻璃杯：“先喝点水，安室先生。” “在日本文化里，恋人之间是不需要敬称的。” 安室透开口提醒道。 “那，透？” 德泽尔顺其自然地改口。 针对组织的行动比想象中简单，各国相关机构联手之后在短短数月把组织原本严密的防线搞得漏洞百出，黑色的乌鸦葬送过无数生命，也将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乌丸莲耶与他渴望的永生一起埋葬在废墟。 唯一的问题是，琴酒逃脱了追捕。 依靠德泽尔在琴酒身上打下的空间标记，他和安室透在一处废弃车库找到了琴酒，才刚下车，一颗子弹就从他背后射来。 “透，小心！” 手比脑子快…… 在琴酒子弹射出那一刻，德泽尔用超过人类的速度伸手抓住。 整只手瞬间血rou模糊。 顾不上剧痛，德泽尔飞奔过去钳制住琴酒。 琴酒下一枪直接射在德泽尔心脏位置。 德泽尔顿时愣住。 啊……遭了。 德泽尔照着人类身体的弱点把本体的大部分白雾凝成心脏，受到这种伤害，周围的人类会被牵连的。 幸好这里没什么人。 集中到一处而显得浓郁的白色雾气从体内溢出，很快包裹住距离他最近的琴酒。 雾中的琴酒几乎瞬间失去了神智，双眼迷蒙混沌，手枪掉落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扭动，过多的欲望同时冲击，好像整个人只剩贪婪渴求，具体渴望什么却无从分辨。 他大口喘息，一呼一吸都是神明的气息。 “别过来，透，别看这边。” 德泽尔尽力在琴酒的干扰下修补身体伤口。 身为神明从来没有把人类彻底污染的辉煌成绩就这样被击破，甚至带给人类的最大污染是欲望而非自己本身的权柄，德泽尔多少有些挫败感。 安室透再担心德泽尔的情况，听到他的话也只能停下。 他从远处也看到了隐约的白色雾气。 早已习惯污染的身体没有受到第一次看见淡薄白雾时的冲击，但仍产生了莫名的渴望。 用尽全力压制住混乱的欲望，他转身背对着德泽尔抬声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 良久，他听到德泽尔苦恼又挫败的声音： “不是很好……” 身体修复完成，但琴酒坏掉了。 德泽尔把自己的衬衣撕成布条，捆住琴酒扭动的四肢，才把安室透叫过来。 “现在该怎么办？” 两人面对着这样的组织top killer，相对无言。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把琴酒带回安室透住所的地下室绑起来了。 在安室透的反对下，德泽尔没有帮琴酒纾解任何欲望。 ……说真的，会坏掉的吧？ 混乱的欲望最终凸显的还是性欲，琴酒每时每刻都处在发情状态，只对德泽尔的命令有所反应，最多能主动吃下一日三餐，保证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