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同人小说 - 【鸢嘉诩】烟火在线阅读 - 53-58

53-58

    53.盛会

    袁绍与人合谋诛杀宦官私招兵马,引狼入室,他不敢久留洛阳,把朝廷所颁符节挂在东门上,逃亡冀州。

    董卓曾下令通缉他,但受人劝阻,最后只是将其任命为渤海太守,但眼下,韩馥奉董卓之命,即将准备攻打徐州,袁绍自然不肯放韩馥通行。故袁绍被软禁在府中,指使者正是他的上司——冀州牧,韩馥。

    此时,广陵王再次领教了郭嘉消失的本事,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闪那么快,广陵王靠着鸢使的情报,总算在一处楼里找到了郭嘉。

    郭嘉倒好,悠哉地与人叙旧,那文士起身向广陵王作揖,广陵王正打算编一个身份,郭嘉却直接给她爆了出来,广陵王瞪了郭嘉一眼。

    那文士自我介绍,自己是中山刘惠,郭嘉仿佛礼尚往来般,又直接告诉了广陵王,眼前这位他昔日的学长,正是目前的冀州治事。刘惠邀请广陵王与郭嘉前往他的住处款待他二人。

    席上吃到一半,郭嘉才凑过去告知广陵王说,韩馥派来监视袁绍的人正是刘惠,若要救袁绍,得从他入手。

    广陵王问郭嘉,他有何妙计,郭嘉说不用那么麻烦。

    广陵王就看着郭嘉起身向刘惠直白地表达了放人的愿望,刘惠也礼貌地进行了拒绝,广陵王倒吸一口凉气,用眼睛瞄了一下刘惠杯中完全融化的药,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两人扶着倒下的刘惠,广陵王摘下刘惠的令牌,忍不住说道,“你们辟雍学宫,还真是学风质朴,同窗和睦。”

    两人这般突然离席甚是可疑,广陵王犹豫了下,换下了那套属于王侯形制的衣服,换了一件女装,神色自然地与郭嘉会和。

    郭嘉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广陵王,眼睛只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浅浅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需得尽快离开这里。

    广陵王看着郭嘉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韩馥亲笔信,又看着他信口拈来地胡扯,对这个人的离谱程度有了更深刻地了解。

    正以为蒙混过关之际,不知为何提前苏醒的刘惠大喊着抓下他二人,广陵王立刻看向郭嘉,郭嘉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神色却极为坦荡。

    广陵王知道,又是这人做的手脚,但不容她思考,她当即带着郭嘉逃离了刘惠守卫的拦截。

    第二天的酒楼,广陵王轻轻闭了下眼,吸了口气,又是他们三人。

    郭嘉坦然地表示自己要请刘惠吃饭赔罪,广陵王想着,广陵位于徐州,自己是与郭嘉利益一致,故三番两次上他的当还得来,刘惠又是为何如此心大?

    难不成真如郭嘉所言,他是辟雍学宫时期,学长们的心头rou?

    刘惠无奈表示,自古恩义难两全。郭嘉却直白地说,董卓屠百官、屠百姓、屠天子,刘惠如此犹豫仍然是董卓的帮凶。刘惠恼怒指责郭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敢发毒誓,说你没替西凉军做过事?”

    广陵王正欲解围,却见郭嘉略有些颤抖地举起那只病骨支离的手,正色发誓道,“我郭嘉对天起誓,从未替西凉军办事。如有违背,短寿促命,不得好死。”

    刘惠愕然地看着郭嘉,眼中似有闪动,半晌,她听到刘惠轻轻叹息,“是我失德,有愧于院长的教诲……”

    郭嘉笑着看了广陵王一眼,嘴里动了下,似乎在说,我们辟雍学宫,小古板也很多。

    援救袁绍当夜,果然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韩馥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双方发生了激战,广陵王不得不与韩馥正面对峙,一阵混战后,绣衣楼的援军支撑到了极限。

    刘惠挺身阻挡了韩馥,正与之僵持,门外传来袁绍的声音。广陵王急忙向袁绍表明来意,袁绍却不屑地表示,多事。

    郭嘉插话道,“主公,并非如此。”

    那人看向另一边,微微皱眉,语气不明地说道,“你是谁?哦,是郭嘉啊,还有脸喊我主公?不是认广陵王为主了吗?”

    广陵王不合时宜地想到郭嘉对袁绍的评价——小心眼,现在看来,所言不假,并且她也想到,郭嘉曾请求袁基,不要将他为自己办事的事情告知袁绍。

    她不禁感慨,这对主从真是少有的互害典例,自己以后可绝不能找这样的下属。

    就在她还未给自己的判断下定论,郭嘉直接坐实了她的猜想。

    “主公,走还是留,已经由不得你了。”郭嘉严肃地说道,他又转身看向韩馥说道,“将军,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你现在囚禁的,可是未来讨董联盟的盟主。”众人面面相觑。

    郭嘉却神色自若地缓缓报出未来讨董联盟的几路势力,此时,袁绍还是镇定地说道,“袁氏一族在京都与董卓共处,我在外组建盟军,等于亲手害死族人。”

    郭嘉微微侧头看向袁绍,眼里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说道,“召集盟军的信,是你的笔迹。我仿笔迹的功力,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袁绍还嘴硬道,“你胡说八道的功力,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广陵王却开始真的信了,尤其是当她收到心纸君传来的消息,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郭嘉看着众人慌乱的神色,反而轻松地笑着说道,“时间不多了,快些做决定吧。”接着他那张疲弱的脸上却隐隐透着一种异样的亢奋,“……十八路兵马!——天下盛会啊!!”

    广陵王最先回过神来,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她最后看向郭嘉,看到的,是一双在黑夜中如同兽类的泛着瑰丽光芒的眼睛。

    54.满月

    雒阳

    董卓自然得知了盟军的事情,但是他忙于迁都一事,把这事基本交给了贾诩和其他一些西凉幕僚。这天贾诩带着材料前去向董卓汇报盟军的情况。

    董卓沉默地听着,手边放着一杯酒,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什么,贾诩已经习惯如此,对着其他幕僚分析道,“十八路诸侯各有兵力,虽以袁绍为盟主,但组织度略松散,力量不集中,且诸侯之间各怀鬼胎,勾心斗角,难免互相牵制,协同不当。我方主要面临的压力有三处,一是东北方向袁绍、王匡所在的河内郡;二是洛阳以东的酸枣联军;三是洛阳以南袁术、孙坚领导的南阳郡。”

    贾诩向其他幕僚交待完待办事项,又陪董卓研究了一会儿迁都的准备,回到自己办公之处其他同僚已经散值,贾诩平静地继续处理事务,处理到深夜,他眼睛极度不适,歇了一下又开始办公。

    将兵力部署在河阳津的王匡倒是很想有所作为,蓄势待发。董卓的西凉军先用疑兵从平阴进攻,迷惑王匡军,另一支部队从小平津北渡包抄王匡军后方,王匡军大败。

    董卓一边迁都,一边派徐荣偷袭酸枣。只是,各路诸侯在酸枣只顾通宵达旦举办宴会,空耗粮草,互相扯皮,裹足不前,始终不出兵,曹cao见这些人实在不成气候,派夏侯惇到扬州征兵,转到河内郡。此处雒阳东部战线瓦解。

    曹cao自请出战带五千兵马,于荥阳汴水作战,混战中其堂弟曹洪让马,才使得曹cao留得一命,最终战败。

    梁东

    袁术手下长沙太守,占领豫州后,现豫州刺史孙坚,自鲁阳北上后,一路行军,刚刚在梁县以东屯驻不久,已是疲惫之师。就在孙坚军短暂的休整时刻,碰巧遇到了负责四处巡查的董卓部将徐荣。双方于梁东地区作战,徐荣击败孙坚,豫州全线溃败,孙坚败撤至颍川,失去联系,颍川太守李昱与广陵交好,希望由绣衣楼出面,解救孙坚。

    广陵王与绣衣楼众人再次前往颍川,中途鸢使正与广陵王汇报之时,却见一人戴着黑蓬,骑着青马,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好久不见啊,我的……哎呀呀,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拿刀指着人家呀?”那人还是那般不着调地拉长着声音说道。

    广陵王挥手让戒备的鸢使退后,向前一步冷淡又警惕地问道,“这处山谷入口隐蔽且偏僻,你是如何找到的?”

    “自然是殚精竭虑,九死一生,呕心沥血……才找到的呀。”说完那人还笑了一声,接着又语带歉意地说道,“那天之后,我不知该以何面目见殿下,只能前往各地,平息由我引起的战火。”说完,还捂着心口,神色很是愧疚。

    他再次向广陵王请求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愿帮助他们救出孙坚。郭嘉告知广陵王孙坚被困于颍川南面嶤谷,广陵王听完,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一下,神色极为平静地说道,“我们现在位于颍川西北方六七十公里,你报给我们假地点,想分散我们的兵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郭嘉却笑得更加放肆,他慢慢凑近广陵王,极为赞赏地夸奖她谨慎,广陵王向后退了一步,命鸢使拿下郭嘉,却见郭嘉站在原地,直起身,声音清晰干脆地说道,“你们还不动手吗?”

    四周树丛里忽然出现西凉甲兵的身影,局势再度两极反转,广陵王用力一把握住郭嘉的手腕,怒视着郭嘉质问他,郭嘉却看着被拿下的广陵王,贴过去似有些欢快地柔声说道,“殿下,松手吧,该去蹲大牢啦。”

    广陵王被带走,远远才听到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逛歌楼要钱,喝酒要钱,买烟要钱。谁给的钱多,谁就是我的心头rou呀……”

    西凉军

    贾诩翻阅着梁东地区的作战报告,心中默默计算着粮草存储以及消耗,每日伤亡人数以及新加入的人数,军费支出以及战利清点。

    接着他又去看作战结果的细节报告,忽然发现,上面提到了绣衣楼这派势力。先前他在查阅的时候已经知晓这股原直属于天子的情报势力,但是如今天子名存实亡,他曾在广陵王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提醒自己,却还无法确认这股势力到底属于哪一方。

    现在凭借梁东地区呈交上来的信息判断,这股势力的自主程度比他想象地要大得多,对于各类纷争的参与度与隐蔽度之深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他反复阅读了徐荣与孙坚的交战过程,当他看到孙坚被困,绣衣楼被捕那里,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

    上一次他同董卓虽然提到各路诸侯蠢蠢欲动,但他仔细比对之后认为,虽然袁绍领导讨伐的可能性不低,但眼下他有个更为直接的牵制,那便是袁绍的族人还在京畿,怎会突然集结十八路兵马组成讨董联盟,而他的族人似乎还没有迁移的动静呢?

    他思考时,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自己的拐杖上,摩挲着拐杖的撑手。他决定派人隐蔽地去调查一下,这其中到底漏了什么呢?

    过了三日,贾诩得到一份单独的情报整理。

    上面提到袁绍逃离从韩馥那逃离冀州时,绣衣楼也在场,场面十分混乱。

    而梁东地区抓捕绣衣楼的现场,据说情报来自一位临时加入的颍川军师,这位军师设圈套将绣衣楼众人来到颍川西北向的山坡上,曾诱导绣衣楼前往颍川南面嶤谷驰援孙坚,但被绣衣楼当场识破。

    饶是作为旁观者的贾诩也觉得奇怪,但是这风格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他低声默念着,“颍川……军师……颍川……”

    又随手翻着那支军队的账目支出,他发现在那位临时军师加入的当天就支出了一笔不小的款项,对方据说是需要预支月钱还债。

    贾诩再次派手下仔细调查了那位军师,在他拿到新的一份,关于那位军师的描述时。

    他的手攥着文书的指节泛白,手颤抖地越发剧烈,他喉咙里发出一种被压抑着的,古怪的笑声,吐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毒一般满是怨恨,“你终于……终于出现了啊……郭、奉、孝”

    梁东

    被关在牢里的广陵王摆弄着郭嘉塞给她的钥匙,实在搞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她顺利打开牢门,安排绣衣楼众人继续进行救援孙坚的任务。

    待绣衣楼一众人感到“孙坚被困”之处时,却发现被困的是一位面生的将领。突然,一道悠哉而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在这停下了吗?这局棋,还能挣扎几步的呀。”那声音柔和缱绻的仿佛蝴蝶的翅膀一般拂过人的耳边,又很快消散在这深夜幽静的树林之中。

    广陵王微微仰头,后转过身,极为平静地说道,“郭嘉,我们谈谈?”

    “正有此意。”

    广陵王看着那人站在不远处,侧身看着峡谷,吸了一口烟斗又缓缓吐了出来,烟雾袅袅着升起像是融入了月色,那人轻轻说道,“清风朗月啊……从前也在这样的夜里,我和两名同学赶往壶关,想拦截某个人。”

    “谁?”

    “并州牧,董卓。”说着,他扶着青石坐下,抬头看着夜幕星空,广陵王似乎能闻到来自那人烟斗里的异香,倒像是昙花之香,转瞬即逝。

    “我过去……预见一个可能发生的乱世,想阻止它……而结果,你也知道了……我们失败了。”

    广陵王想了想,问道,“你确定,你说的这件事,与现在有关联吗?”

    那人低了下头,开口道,“……我想弥补。我们当年没在壶关拦住他,以至于他在最糟糕的时刻抵达雒阳。然后……天道倾颓,乱世初始。”

    忽然,那人在烟雾缭绕中,转过头来,眼里带着明亮的笑意看向广陵王,“我在想……若是当初有比我更好的人去拦截呢?如果是,真正能救世的——英雄呢?”

    广陵王顺着那人烟管指向的地方看去,一队火光在移动,正是刚才被他们救下脱困的李蒙部队。

    “他不是,他是无用者。许多人都是无用者,吃饭、拉屎、zuoai,是他们活着的本质……而我的愿望,是看见真正的英雄。”

    “所以,你在筛选。去掉无用者,最后筛选出你承认的英雄。”

    “没错,殿下,你明白了。”

    “我在筛选英雄……用人间炼狱里所有的苦难去筛选他们。讨董联盟的混战开始了,考场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有一个人……我期待着她的考卷,可是她还没有入局。”

    广陵王看到那冒着红色火焰的烟管,指向了自己。

    “听好,我要出题了。孙坚中计被困嶤谷,谷口被落石炸毁,他被隔离在战场外。李蒙无用,他是用来拖延你。”

    突然,心纸君传来消息,“楼主,颍川外三十里处发现急行军!是西凉精锐铁骑兵!!”

    郭嘉看着广陵王与那纸人对话,笑了一下。

    “领兵者是谁?!”

    “中军旗帜是……董卓。”

    广陵王心下大惊,这人竟然说动了董卓出兵颍川!广陵王猛地抬头看向郭嘉,于夜幕中,竟像是看到含着森然妖气、披着人皮的鬼。

    那“鬼”轻声催促道,“你耽搁太久了,来不及赶去颍川了。若你能救出孙坚,就能和孙坚一起击破董卓……选吧,广陵王,两条路给你选。在董卓杀入城池后,你炸毁颍水堤坝,引颍川水淹没城池。我替你准备了炸药。还是趁董卓在外,夺取无人防守的京都,断他后路?无论选哪一条,你都会成为……英、雄。”

    广陵王深深地看了郭嘉一眼,随后转身顺着山坡走下去,冷静地向绣衣楼的下属们传令道,“鸢使,用最快的速度调集附近据点的工兵,挖开落石,救出孙坚将军,挑最快的马,五名蛾使和我同行,我们去……拦住李蒙的残兵。传信颍川太守李昱,让他带百姓撤离颍川。还有,派附近民兵保护颍水堤坝,十人一组值守,防止有人毁堤坝。”

    绣衣楼各人领命行动,广陵王与蛾使们翻身上马。

    郭嘉却还站在夜风中,静静地望着她。他看到她,策马转向他,声音清澈而坚定地穿过树林,对他说道,“郭嘉,我不选,我从不在别人的局里二选一,那无异于作茧自缚。所以现在,我也给你两条路选。你是想成日喝酒抽烟,最后烂死在歌楼里,还是和我走,去当英雄?”

    郭嘉眼睛微微睁大,似有些愣神,看见那人逆着缓缓流动着的银白月光望着自己,他感受到了,再一次,在他预言之外的变化,一颗划破长夜的紫微星即将冉冉升起,她会脱离原本的历史轨道,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她在自己来到此刻前,已然存在,被众星围绕着,又以自身的光芒庇护着、引导着于黑夜中挣扎之人慢慢前行,而自己,只是顺着命运向他吐露的只言片语,来到了她的面前,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只要仰头,便能看到的,那轮

    ——满月

    他找到了……他故事的主角……不,不……这一次,是他的英雄,邀请他,进入她波澜壮阔的故事之中。

    郭嘉缓缓垂下眼,不知是山风太冷的缘故还是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着,等他再次抬头看向广陵王,他只是噙着笑意,没有回答,缓缓走向广陵王一行人。

    两人合伙演戏劝李蒙带队诈降董卓的西凉军,由他带队充当西凉军的先锋部队,中途向后扔下郭嘉准备的炸药大乱西凉军的阵型。铁骑兵沉重,需要花费更多时间重整阵型,趁此间隙,李蒙部队四散逃跑。

    熹光微现之时,于另一头远处山顶出现一列孙氏的金甲骑兵,杀向西凉军后方。

    郭嘉站在广陵王身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行走间他远远看向那处安然无恙的堤坝,隐约间似乎看到了那夏日的萤火。

    颍川太守李昱坚守城内,被西凉军所杀,董卓伤亡惨重,西凉军虽攻下颍川,但兵力不足无法守住颍川,又被盟军打跑。

    雒阳

    贾诩等众幕僚在见过董卓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部门,贾诩拿着梁东地区作战失败的结果报告仔细复盘,此次报告,他特地命人盯紧绣衣楼的动向。

    果不其然,他死死地盯着绣衣楼未破坏门锁,顺利越狱的信息,另一只手的指甲用力地抓挠着拐杖的扶手,咬牙切齿地低声念道,“好啊……好、啊……”

    最后,只有南阳郡方面的战果颇丰,且大都由江东孙坚来完成。孙坚到鲁阳与袁术汇合后,董卓畏惧孙坚,派人向孙坚请和,孙坚拒绝,继续进攻到雒阳九十里的大谷。董卓亲领西凉军与孙坚交战,被击败,随后孙坚又击败吕布,进军雒阳,获得传国玉玺。

    孙坚虽三战三捷,但此时,其他诸侯已经开始互相攻伐吞并。

    不久,董卓入主长安。

    入城时,时任长安郡守的皇甫嵩战战兢兢,而董卓却忘却旧怨般,大度地向其赐了不少东西,以示嘉奖。

    其他诸侯最后以董卓西迁长安不了了之,讨董联盟彻底破裂。

    董卓将袁氏一族下狱,把袁绍的叔父袁隗以及在京师的袁氏宗族全部处死。

    广陵王冒死进宫带走刘协,中途遇一带着异香的马车,车上的人只是亲切地与她交谈几句便分别了,她带着刘协与袁基会和出逃,路遇黄巾军分支黑山军袭击,被东郡太守曹cao救下,刘协自爆,被曹cao带走,两人自此分别。

    西凉军

    贾诩整理完讨董联盟一事,将绣衣楼单独拿出来,似是叹道,“殿下身边的副官还真是有意思,为了果豊竟能跑那么远……”说着,手下前来汇报进展,贾诩默默听完,似有些愉悦地点点头。

    55.孽债

    弘农

    “弘农最近车水马龙,是在准备太尉杨彪的寿辰?”

    蛾使点头,“杨氏为弘农本地豪门世族,杨彪又尊为太尉,他的寿辰,在弘农肯定极尽隆重。”

    雀使眼下在弘农下落不明,广陵王随同蛾使前往探查。城门口参加杨氏宴会的马车排起长龙,由杨氏家仆安排到各处下榻,广陵王的仪仗也在其中。忽然,城门口有嘈杂声,一男子跪地在向一年轻公子求饶,原来是欠了赌债要逃。

    轿辇内传来一漫不经心的声音,“哦,是吗?”那年轻公子身着华服,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垫上,俯视着车下之人。

    家仆立刻上前呵斥那男子,那男子只是哀求,称在本地实在赚不到钱,才想着外出谋生。那年轻公子似是不耐烦了,只是漫声命令家仆将男子带走,贬为奴籍,卖入军中。

    广陵王正要将视线移开,忽然瞧见那华服公子手中把玩的骰子,正是雀使的物件。即刻命人前去查访那间通灵赌坊。

    密使复命,得知那赌坊的主人正是那日城门口气焰嚣张的华服公子,太尉杨彪之子——杨修。

    广陵王于席上观察着杨修,只见那杨修之母,袁夫人似有些精神失常,慈爱万分地要给杨修夹菜,杨修虽礼貌应下,但神色间似有隐隐不耐。

    杨彪命杨修带母亲下去休息,广陵王悄悄离席,跟踪杨修,那杨修行踪果然诡异,离开寿辰宴前往了赌坊,广陵王想了想,进入赌坊打算会一会那杨修公子。

    广陵王在心中默默念叨下傅副官,最后说服自己,自己是为任务才来赌博的,杨修见是广陵来的亲王,将她带入内室单独开一桌。

    广陵王接连向杨修问及那骰子的来历,那杨公子话语间总是左顾而言他,反问广陵王是不是荆州那边派来查他的,两人聊得不是很投机,只得开赌。

    广陵王今夜运气十分不佳,那杨公子看着广陵王连输几局,脸上虽笑着,但神情间可以感到他越发没了兴致,打算离开,广陵王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即要求再赌一局。

    “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赌的?”那公子眯了下眼睛,似是感到无聊,这样的赌鬼他见多了。

    广陵王爽朗一笑,说道,“命呀。”

    说完,猛地上前扣住那人的手腕,抽出短刀抵住杨修的脖子,目视杨修,却对周围忽然出现的赌坊打手说道,“都让开,本王亲自送杨公子回府。”

    广陵王挟持着杨修进入一僻静之处,杨修惊慌,越发笃定广陵王是荆州那边派来的。

    广陵王皱眉,打断那人大呼小叫,说自己是来找一个女孩子的,那人似乎更加崩溃了。广陵王无语,继续盘问杨修这骰子的来历,杨修称,这骰子真是门客送来的。

    广陵王见杨修真的不知情,正欲松开,不料两人均被打晕,再醒来时,是在一牢狱之内。

    广陵王先行醒来,听狱卒交谈,得知她与杨修被“米rou将军”手下误绑了来。广陵王不理杨修,听见深牢里传来女孩子的哭声,就要前去营救,杨修气急但眼下无人帮他,只能一同前去。万幸,雀使也正在其中,人无甚大碍。

    雀使告知广陵王,刚才一个女孩小竹被人带走,时间上还来的及救人,杨修语带不屑,却透露说,那女孩似乎正是那日逃赌债的男子女儿。

    广陵王一行人互相扶持着跑出,顺利回到城内,赶到门口,杨家人已焦急地等在门口,袁夫人一见杨修便扑上来大哭。

    广陵王劝杨修,让女孩和她父亲见一面,杨修虽面上不愿,但还是命人将在军中做苦力的男子带来,女孩一见父亲便喜极而泣,袁夫人见此情景也伤心起来,杨修只得让男子带女儿回去,并给男子的赌债放宽了时限。

    杨彪再三感激广陵王,广陵王表示不必道谢。正当离开时,她见杨修鬼鬼祟祟地在花园里,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走近一看,发现他手中的竟像是心纸君一类的纸人,心下顿觉难以置信。

    她听到杨修在与那纸人说道,“……你自求多福,实在不行就回南阳,你自求多福,孔明。”杨修意识到有人看他,忙回身瞪人,神色自然地将纸人收好,似有些得意地要带广陵王去那女孩家中看看能不能榨出点油水。

    两人艰难的穿行在泥泞的地上,才来到男子家,那处只是一座破宅,他俩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与那日哀求卑微样子完全不同的声音。

    “你那女儿到底卖不卖?”

    “卖,卖!不过嘛……嘿嘿。你们现在抓人难了,我卖的的价钱嘛……自然也要涨了啊。”

    杨修怔怔地看着那门后,脸上没了往日趾高气昂的神采,广陵王皱着眉将视线收回,她看向杨修,最后只是拍了拍杨修的肩膀。杨修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荆州

    不久,袁术欲攻打荆州,刘表请广陵王前来襄助。广陵王远赴襄阳,与之商讨对策。刘表正感谢广陵王,蔡夫人插话,刘表呵呵一笑,向其夫人也表达了对本地豪族蔡氏的支援。

    广陵王看了眼与会来客,十之八九为蔡氏族人,她听闻刘表应有两位公子,只是此时只见二公子刘琮坐在继母蔡夫人身边,不见其长子。广陵王向刘表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刘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琦儿今夜身子不适,没来赴宴,让皇弟失望了。”

    蔡夫人却突然拔高了音调,毫不客气地说道,“怎能如此放纵他?刘琦对我们就没有敬畏,总是和诸葛家的那野孩子出去远游,心都野了!”

    广陵王忙打圆场,表示自己随口一问,明日还要商谈结盟一事,今夜先歇下吧。广陵王走到花园,正与鸢使交谈,感叹荆州州牧为刘表,荆州实为姓蔡。忽然听到花园深处一僻静宅院传来对话声。

    “翻了同色花,又赢了?孔明,你不是使了妖术作弊?”广陵王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忙上前,一看,竟是杨修。广陵王大惊,忙问杨修为何会在此处,杨修神色自然,称自己乃是公子刘琦,自然在荆州。

    广陵王见杨修面前的石桌上摆满了骨牌,只是对面没有牌友,只有一个纸人。

    杨修不以为意,邀请广陵王玩牌,杨修技艺超群,很快,广陵王输得手上只剩下一副牌。杨修收好牌,催广陵王既然输够了,就赶紧回去。广陵王看了看手中的牌——“桃”

    早上,鸢使前来汇报昨日巡查结果,截获一竹筒,上面疑似刘表的字迹,密信内容为,挟持广陵王号令绣衣楼,抵御袁术。

    一刘府侍从前来邀请广陵王去前院用午膳,杨修正走进来,见广陵王还在,神色间难掩焦急,蔡夫人冷声喝止杨修与广陵王说话。

    刘表刚落座,忽然厉声质问广陵王,四周隐藏起来的刀斧手都冒了出来,刘表称广陵王勾结袁术,图谋荆州。

    广陵王将竹筒中的密信展开给众人看,反问刘表欲挟持自己,强夺绣衣楼又是何意,僵持之际,蔡夫人出声打断,称定是袁术的人在暗中挑拨离间,午宴不欢而散,众人各怀心思回到客房。

    杨修再来找广陵王,告知了自己的身世,继母蔡氏偏爱弟弟刘琮,自己成为继母的眼中钉,杨修听从诸葛家的好友建议,决定趁早远离荆州,在好友的帮助下,他认了杨彪为义父,杨彪成为其后台。

    杨彪之子自幼多病,英年早逝,其生母袁夫人悲痛欲绝,害了疯病,杨彪爱妻,见刘琦肖似爱子杨修,故认下刘琦,为缓解妻子的病症,刘琦便可借“远游”之名远离荆州,躲开蔡氏的算计。

    侍女前来送晚膳,杨修好意替广陵王试毒,白银发黑,杨修急忙要安排广陵王离开荆州,广陵王顺从地跟他到了城门口,却未上杨修的马车,平静地揭穿杨修欲挟持她,夺绣衣楼的目的。

    杨修欲夺了绣衣楼,联合杨彪进而夺取荆州,只是计划到了广陵王这里,生了变故。

    杨修不再掩饰,恶声说道,“在荆州,我才是庄家,我说了算。

    广陵王面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