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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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已持续了半旬有余,青苔见缝插针地长,叫那土地和石板地皆是湿漉漉的。 就在这连绵细雨之中,一条青蟒于地面薄薄一层水迹中爬行,那湿滑的表面使它一身的鳞片都摩擦不出劲儿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攀上台阶。 这几节台阶被屋檐遮挡着,还算干燥,青蟒那柔软的蛇身在月光下就曳出了一条水痕,透过那模糊的银光,隐隐约约还能窥见蟒身拖拽着一层薄而半透明的物质,好似屋檐之外的绵密雨幕化作了实体。 这青蟒在台阶地迅疾滑动,很快就上到了最高处,舌头蹭着掩上的木门,轻轻松松便蹭开了一条缝,自那门缝整条滑进去时,尾尖轻轻勾住门边将其重新掩上,引得挂在门栓上的小铜铃发出几声碎响。 待进到屋中,那条贴地爬行的青蟒不见了踪影,石砖地上却见一人影立于自纸窗透进的昏暗月光中,墨绿如林中藤蔓的长发披于肩头,因被雨丝淋了一番而显得塌软,湿漉漉的几缕发丝沾在皮肤之上,显出楚楚可怜之色。 可在那月亮照不到的地方,这身形漂亮的人儿却有着一双闪着磷光的眸子,暖调的灿金与冷调的荧绿交杂,聚焦的瞳孔似一点浓黑的墨,使那双眼睛更显出几分诡异。 这双眼睛虽看似聚焦于一点,实则茫然地环顾着屋内的景色,片刻后似是找到了所寻之物,在昏黑的屋内动作起来——不是用双腿走,却是用一条青色的蟒尾爬行。 这青蟒变作的人儿眼中具是模糊的影子,他瞧不清静止的物什,只能凭着对热度的敏锐感觉去寻,寻到屋中那暖得似一团火的存在,磕磕绊绊地朝那儿滑去,摸索着攀上榻,蛇尾欲去卷榻上那人的身子,却叫半挂不挂在半身的蛇蜕阻碍了。 这蜕皮中的青蟒在褥单上蹭了几个来回,那柔软的绸料子太顺滑,让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蛇蜕又往下扯去了些,蛇蜕挂在人身与蛇身的分界,好似一层朦胧的纱衣,叫那覆着冷色鳞片的蟒尾少了几分可怖。 但他毕竟是条蛇,那原本伏在褥单上的身体灵活地滑动,贴上了榻上人的身子,一线红舌自口中“咝、咝”吐出几下,红信子点一点人类温热的皮肤,似又一条小蛇缠上了那人的手指。 这青蛇姣好的一张人面亦贴了上去,倒像只猫儿似的,用脸颊蹭一蹭人类的手臂,顺滑的墨绿长发叫月光映出了几分莹润,缕缕发丝同那覆了鳞片的蟒尾有几分相似,如今散落在榻上人的胸口,叫他仿若被数十条蛇簇拥着,而下半身连带着一条薄被,俱叫粗青的蟒尾缠住,捆油纸包似的缠了好几圈儿,生怕这熟睡的人会逃掉。 身子被这一条蟒缠得如此紧,颜良在梦中也觉不安稳,那蛇尾在梦中化作了一整根软软的触条,似藤蔓,表面却有硌人的纹路,又有几分黏腻湿润以及全然不似植物的湿冷。 这湿藤缠了颜良的身,将他这天生体热的人冰得一颤,闷闷哑哑地哼了一声,要去推开已攀至他胯骨的触条,那物却十足强韧,不仅没被推开,反拧着柔软的身子,把颜良的双臂也缠进了湿冷当中。 “别……” 在颜良的梦里,数十条藤蔓盘亘蠕动,将他卷入了墨绿色的漩涡之中,只是耐不住发出了一声抗拒,都会被细长的蔓条乘虚而入,侵袭口腔将那余下的声音都堵了回去,又卷了他的舌头,以一副狎昵的做派缠玩。 “唔唔、呜……” 在那梦外头,青蟒的粗尾已将颜良全然捆好了,那长着人面的上半部分也似蛇,低低地贴着颜良烫热的皮肤,艳红信子自他胸口那一道浅浅奶沟舔过,直逼近了颈中怯怯滑颤的凸起。 那颗象征着雄性气质喉结圆润似果,如今在颈间却怯懦地躲避着蛇的红信子,只是它的路径只有上下两个方向,笨拙地被青蟒舔舐逗弄了一会儿,便落入尖齿之中,叫那长着蛇尾的美艳人儿衔住,尝果子似的嘬吮那一颗。 而蟒尾美人儿那纤长的手指也去摘果,采撷的是浅沟两边奶坡上的棕蜜枣,蜜色的两颗硕圆小巧,说是枣儿却更像是枣核,然又确实有枣rou般的肥软,掐一遭似是能流出蜜液来。 青蟒的长信子卷了蜜枣儿,尖齿衔了去嚼,吮不出蜜汁也尝不出甜味儿,却吃出了些许的咸,原来是颜良被蛇尾缠着玩弄,发了一身虚汗,眼角还泌了湿漉漉的眼泪来。 那泪迹被银白月光映成了模糊的一团,摇摇颤颤地挂在眼角欲掉未掉,似真又假,不停摇颤的水迹在青蟒的眼中却是清晰,只是他瞧着却仍觉不安,便放了被嚼红嚼肿的乳枣儿,转而去尝颜良眼角的湿。 白皙得几乎透明的人身忽地攀过去,墨绿发丛灌入颜良颈窝中,蛇信子一舐,人身便收了回去,似一只未开智的动物,埋伏回人类温热绵软的胸膛上。 蛇信子卷着那点儿湿迹,“吧嗒吧嗒”咂一咂,文丑尝出了同方才一样的咸涩,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眸中的墨色更深重几分,衬得那萤色也愈发亮,一黯一亮两相交掺,更是显得妖异骇人。 那巨大的蟒尾亦在颜良的身子慢慢滑动,收缠得愈发紧,将胸口和手臂富余的软rou都勒出了痕迹,尾尖又钻进敞开了的里衣,卷成了一个小圆,把另一边未被弄过的乳尖儿圈了进去,湿黏鳞片在涨红的胸rou上慢条斯理地磨玩,生生将颜良磨得哼出几声近似泣的吟。 颜良面上浮了一层潮红,贴身的裤儿也浮了一层湿迹,青蟒的犁鼻器好生灵敏,嗅到那泌出湿迹的xue儿的腥甜,长信子吐出一探,那腻甜便沾上了红信子,叫这青蟒好好地尝了一尝。 那甜味儿勾人得很,蟒尾美人儿又砸了咂舌,粗尾还缠着颜良的胸rou磨玩,人身却反过去,低低贴伏于裤布的水迹上,剥开那湿黏在颜良皮肤上的裤儿,如剥了煮鸡蛋的外壳,将那白嫩圆鼓的一处rou馒剥了出来。 这rou馒头分作两片,与男子的那物挤挤挨挨长在一处,又生在这还未完全长成熟的身体上,因而生得十分小巧,在这骨架大而壮实的少年人身上,更是被衬得叫人生怜。 且这物虽比寻常的小了许多,却精致丰肥得很,挑开那淡色的rou馒中缝,便有一颗小蒂果乖乖地藏在唇瓣中,似一颗叫蚌rou含着的濂珠夺人目光。 然那小果却不与馒蚌一般显得色浅,虽还未被玩弄,却已有超出颜良这年龄的丰腴yin色,如今被sao水儿淋湿了表面,真如那挂在枝头,叫朝露宠幸了一回的熟果。 这青蟒人儿光是看着,舌尖便又泛出腥甜,身子泛出燥热,蟒尾不安分地收紧了,抵着颜良汗津津的皮肤剐蹭几下,叫腰间的蛇蜕又剥下去一些。 长尾挣脱束缚的爽利叫这青蟒眸中磷火闪烁,兽性愈发强,文丑便也不忍耐对嘴边这yin物的欲念,细长信子一抻,便挑开了肥馒,往那甜水儿泛滥的地方钻。 这xue儿虽还未被进入,但早先就已习惯了被舔玩,蛇信子一进去便卷出来好大一摊湿淋淋的水儿,那yin液泛着些甜腥,sao劲儿十足,于兽性上了脑的蟒人儿来说好似山中甘泉,文丑那一双薄唇便整个贴了上去,亲一亲那rou乎乎的馒唇,便要挤进软rou里去吮饮。 这一口有求必应的乖xue泌了好多汁水来,似要将软乎乎的嫩rou都淹没,好在那一条细长的蛇信子能钻得极深,就在这湿洞中来回舔磨,贴心地去“疏通”这条叫泛滥潮液拥堵了的甬道。 红信子在嫩色壁rou之间抽出又钻入,来来回回舔得颜良面色也泛红,枕在散开的墨发中难忍地摇着头,要偏过身去逃开那磨人的痒,这就叫青蟒人儿有些微怒,占上风的蛇性让文丑受不住口中尖齿,衔了湿馒里的蒂果一咬,没咬出爆开的甜汁,倒将颜良咬得尖吟了一声。 颜良的嗓音生来就沉稳些,如今调子猛然一拔高,夹杂着几分柔软却粗粝的哑,混着些因疼痛而发抖的颤,随着吟声而呼出的潮热气息恰就扑在蟒尾腹面,那被囊包裹着的一对性物显露了出来,碰到了颜良的嘴唇。 那一双唇厚软温热,毫无防备地微启,似有似无地与上方那两根布着鳞刺的狞物相触,仿若亲昵地吻着这一对蛇具,原本安分伏在颜良身上的尾尖不受控地一甩,青蟒的蛇身便想要沉下去,让那双唇好好含一含自己的。 文丑的理智在竭力阻止,尽管兽性的欲念愈发浓重,可他深知这一对全然似蛇的物具会伤了他兄长软嫩的口壁,然而蜕皮期的尾巴蛇性太强,这叫他难以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尾身,性物被强压着动作,但也克制不住地轻轻往颜良的唇缝里蹭。 两相为难之下,文丑只得加快了嘴上的速度,蛇信子进出雌口cao弄,搅得入口一阵水液四溅,有几次入得没那么准确,便“啪嗒啪嗒”打在外头的馒唇,似一条软鞭,没几下便弄得那rou唇生出熟红色。 xue口在痛爽之下抽搐着,又倾了好一股潮液出来,喷涌的水儿将那红信子都推了出来,文丑喜那潮液的sao甜味儿,衔着雌唇亲亲密密地吻着舔着,一股一股喷出来的xue水全让那双姣美的面接着,淋得湿漉漉的。 只是他还未饮得足够呢,颜良已完全叫这青蟒人儿从睡梦中拉了出来,那双被蛇根弄了许久的唇瓣因快要淌下去的黏稠湿液而抿住了,这也让它更加饱满了些,便切切实实地吻住了那狞物。 温热的嘴唇亲了那狰狞的陋具,文丑只觉得尾身烫得极了,但他又怕偷摸着让颜良以唇相触那物,会遭了嫌,一咽口中的潮液,趁着人还在半梦半醒的迷糊之中,长尾一收,纤长柔软的人身蛇尾似一条于水域游动的鱼,顷刻便滑到了颜良的身下去。 颜良是被腿间的异状催醒的,睁开眼睛时面前空无一物,腿心里头的那处却湿淋淋又泛痒,他一向羞于对这种隐秘地儿多加在意,闷声不响地夹了腿,腿根却贴住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起身去看,才看见文丑那张白皙的面庞。 他这同父异母的胞弟有一半妖的血统,长得也是如蛇那般妖异美艳,上挑的眼尾和细长的眼睫似一柄凌厉的戟,那漂亮之中又有着莫名骇人的劲儿,这脸现在却委屈巴巴地被他夹在腿根中间,下巴不知为何覆了一层湿,叫他仿若哭过了似的,柔顺的藻发也乱蓬蓬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抱歉!你……疼不疼?”颜良急忙忙松了腿,将那支起人身往他怀里凑的胞弟迎住,后者摇了摇头,启口似要回话,却只是发出几声蛇的轻咝,颜良拍拍他的背,理着那丛凌乱的发,“文丑,你不舒服吗?” 蛇信子轻轻点了点颜良的面颊,文丑摇着头,牵过他的手往自己的长尾摸,颜良摸到一层薄而凹凸不平的东西,同着蟒人儿自小相伴的他很快辨认出那是蛇蜕。 “是该到蜕皮的日子了。”颜良轻声道,“来,我帮你剥掉。” 以往文丑蜕皮时,基本上都是自己去弄的,然今日下了雨,地面又湿又滑,怕是没法儿寻到一处粗糙地面自己蹭掉,颜良思忖着,轻拍一拍胞弟的背,蟒妖便乖乖将长尾在颜良手边拢成圈儿,把天生就寒凉的身体塞进颜良胸膛里,听话得似一只家养的小动物。 但这蟒人儿却并不住在颜家的宅院里——他毕竟有一半蟒妖的血脉,在人类的居处中总住不习惯,平日以原身隐于附近的树林里,整个颜宅都以为这蟒妖早已没了命,只有颜良知晓他还活着。 颜良在自己的门上挂了只触之即响的铜铃,待文丑夜间到访,便偷偷教他识文字说人言,亏得如此,才让这蟒妖能维持着半人的意识,亦习了人的伦理书文,日后若是能全然化成人形,如常人相比也是无异的。 颜良抚着手底下那被雨淋潮的墨绿发。他一贯尊礼守孝,从未忤逆过父母之言,性子又太过谦良和善,颜家父母知他这温和性格,整个宅院剿追蛇妖私生的妖子时,便借事要仆奴将他带了出去。 彼时的颜良也不过一半大少年,未疑心家中怪异的气氛,不疑有他地跟着奴仆走了,或许是出于血脉的因缘,刚从蛇妖死身里爬出,还未能化人形便被围追堵截的小青蟒,慌乱之中竟逃到了他这兄长的脚边。 彼时两人都尚未知他们之间有一条血缘牵扯着,慌忙逃窜的小蟒一头撞在人类的脚边,撞得是晕晕乎乎,仍想逃却暂且动弹不得了,被人托着蛇身捧进手里时,又惊又恐地亮出了尖牙,在颜良的手掌留下两口血洞。 这疼痛令颜良下意识地甩手,掌心里尚未托稳的幼蟒也被甩出去大半身子,只余尾部勾住了他的一指,抻长的蛇腹显出几处还渗血的伤痕,小蛇的尾尖发着颤,显然是恐惧极了的样子。 “别怕,别怕。” 颜良忙将小蟒重新托回掌中,抚着幼蛇的脑袋轻声去哄,他自小听得懂动物的言语,小青蟒的“咝咝”声落入耳中,便知对方是在求救,便将这小蛇收进袖中,教它以蛇身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预备这样掩着小蛇,带回家中去救治。 小蟒妖甫一出生便遭了人类的追赶,再加之感受到母亲被陷害之际的遗恨,对人的气味有着本能厌恶,然而这个人的气息却有着温和暖意,叫它不仅不厌恶,反倒想再靠近些,于是便乖乖地缠上了这人的手臂,栖身于他的衣袖的庇护之下。 然而这个人走了没几步,小蛇妖便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它本能地感到危险,蜷进人类衣袖的深处去,颜良察觉到袖中小蛇的异动,正准备去查看,面前忽而出现了一个身着破衣草鞋,流民打扮的人,拦在他回家的去路上。 这不速之客虽身着破败,颈间与腕上却挂着几串佛珠,面上端的是悠游自在的表情,显得十分高深莫测,他拦住颜良的去路后,当即便开口:“小公子,可知你袖中的东西是何物?” 颜良虽是世家公子,但一向和蔼待人,又观之此人虽有疯癫之状,但并不简单,便掀起衣袖一角予对方看:“您看,只是条小蛇……” 只是颜良还未来得及说完,忽有袖中一道墨绿影子自袖中窜出,那流民打扮的和尚也随即出手,捻住小蛇的脊骨三寸之处,登时便将青蟒牢牢地锢住,动弹不得。 “请您不要伤他!” 颜良忙开口去阻止,破衣和尚手中擒着青蛇,只冷笑道:“这孽物欲要伤人,小公子为何阻我?你又可知,这是一只蛇胎生的妖物?” “我……不知……”颜良见证了小蛇欲要咬人的过程,又听得它是妖物,语气不由弱了几分,却并未动摇,仍旧道,“此蛇欲伤先生,颜良便代它给先生赔罪,只是望先生不要伤它,放了它这一命。 那破衣和尚闻言,松开了擒锢蛇身的手,小青蟒瞬时缩回了锦衣少年的袖中,和尚觑着那青稚正直的面庞,道:“颜家的公子,你可是要救他?” 颜良隔着衣袖抚着小蛇以做安慰,对这眼前的和尚点头称“是”,这破衣和尚见此情状,只得暗暗叹了一句,将其父母如何在识了小青蟒母亲的真容后,对母妖子妖赶尽杀绝一时尽言之。 言毕,和尚复又劝道:“颜家的公子,你要知这恶因起了头,到头来可未必能结善果啊。如此,你还要救这妖物吗?” “既是我的父母……”颜良一向视父亲母亲为尊,此时听了实情,心中纠结万分,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下了杀手在先。这小蛇并无罪孽,若是以善心教导,或许亦能结出善果来。” 小青蟒从衣袖中探出半个脑袋,去蹭颜良的手指,小公子笑而垂眼,被那血红的蛇信子舐过指腹却不怯,一人一蛇初次相见,便已如同相伴了许久一般熟悉。 “况且他与我同一生父,又是我的胞弟。”颜良道,“既为兄,便更是要将弟弟护得周全安稳。” 破衣和尚见这小公子心意已决,也就不便再插手干预,只是他袖中小蛇被抚弄时显出乖顺模样,对上和尚的面,妖异的眼中便流露杀意凶光。 和尚知这妖物出生时沾了母胎的怨气,杀性太重,思索一番又道:“既然小公子已做了决定,小僧再不干涉,只是此物毕竟是妖物,天生杀性便重,须得起一个能镇得住杀性的名字才是。” 颜良微微躬身恭敬道:“如此,那便请先生赐他一名吧。” 破衣和尚观那小蛇妖性情,很快就有了打算:“自古武力招血事,美颜引祸患,便叫他文丑二字,以避血灾,免祸端。” 破衣和尚留了这一个名字,旋即道别离去,而颜良将妖生的胞弟藏于袖中,念着小蛇腹上的伤痕,招来随行仆从,步履匆匆赶回家中去。 即到家中,颜宅上上下下的人皆为寻那逃脱了的小妖而焦头烂额,见家中小公子已归,便也不好再大张旗鼓地寻,只得暂且作罢,颜良倒不在意这些旁的,而是匆匆回了自己的小院,将袖中小蛇放出疗伤。 得了名字的小蛇妖这时已对颜良全然信任了,腹身被敷了伤药,便挪着长身黏到了颜良身旁,将蛇尾盘起安然休憩。 而颜良在短短几刻之内知了父母隐瞒他的秘事,又捡回自己这半妖的胞弟,还未能有个确切的打算,看着已安心睡去的小蛇,心中也默默思考起这之后的事,一人一妖一时无话,倒也安静温馨。 然而与颜良小院的平静截然相反,整个颜宅还因未被擒住的小蛇妖而暗潮汹涌,颜家父母恐被妖畜报复,日日都派许多仆从四处寻找,也顾不上避着长子。 而颜良接连几日听着外头的动静,知晓若此事不能解决,藏于自己屋中的文丑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他正思虑却没个结果,夜里忽不见了小青蟒的踪影,遍寻不得。 颜良正焦急之时,小院的墙根滑进来一条血淋淋的蛇身,口中衔着另一条软趴趴似绳子的物体,颜良急于查看小青蟒的伤,小蛇却将口中所衔的已然死气沉沉的蛇身吐出,吐一吐信子对颜良言语。 颜良知他的打算,捧着那条与小青蟒一般颜色的死蛇,踏着月色敲开了主屋的门。 他称方才有蛇趁夜袭击,被自己擒住斩杀,从未撒过谎的人第一次说假话,说得磕磕绊绊,额角冒了汗,所幸被认为是受了惊吓而致。 没有人质疑颜良的话,那青蟒便被当作逃脱的蟒妖斩成几段,抛进火中变作灰烬。 仍是蛇身之姿的小文丑躲在颜良的院中,嗅得从主宅传来的火焚苦味,想着自己母亲的尸身亦被如此处理,他贴地面慢吞吞地爬进屋中,攀上颜良的榻,像白日里贴着颜良的手臂那般,缠住了颜良的枕,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儿。 此后小文丑便在颜良的屋中悄悄住下了,颜良责任心重,不仅担了喂养职责,还尽心尽力地教自己这半妖的胞弟人言人伦,把小蟒妖当作人而非畜牲妖物对待。 约莫过了一年,小青蟒懵懵懂懂地经历了第一次蜕皮,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是颜良一点点将那蛇蜕剥下。 蟒妖一年一蜕皮,蜕一次便长大一些,经历了第一次蜕皮的小文丑顺利变作了人形,姿美颜艳,端的是一副出尘脱俗的风姿,只是他内里仍稚嫩,磕磕巴巴说出的第一句人言,竟是对着颜良唤了声“母亲”。 颜良以为小青蟒不知他自己的母亲已逝,被他照养了一年便认定了自己是母亲,于是并未多加在意,日后耐耐心心地教文丑称自己“兄长”,可这小青蛇却不肯叫出口,反而直直白白地对颜良以名字称呼。 颜良对自己这半妖的胞弟,并不在意辈分尊长的事,便由着文丑这般叫了,两人虽互相以名相称,但情谊却不弱分毫,就这么避着所有人的耳目亲密于一处。 文丑的年岁以蜕皮期计数,蜕一次便长一岁,青蟒的蛇蜕一年增一件,颜良将它们都好好收着。 他本本分分地当好了兄长,兼做了父亲与母亲,到后来,却又成了文丑厮磨于床笫之间的那个人。 等到了床笫之中,文丑才终于不称颜良的名了——他乖乖地听兄长的话,然而性子里的妖性又叫他逆反。 于是文丑婉转的语调甜腻腻地在颜良耳边叫一声“兄长”,又唤一声“母亲”,蛇信子在颜良的耳中搅出水声,直搅得颜良晕头转向,叫“兄长”便应下,连叫他“母亲”,也顺从地应了下来。 颜良腿间隐秘的花处叫蟒妖那虽未长成,却已十足可怖的rou物弄得潮水涟涟,一兄一弟都尚且青嫩,初尝了情欲滋味已是难耐心中情思,在喘息间四目脉脉相对,唇舌便搅到了一块儿去,原本简简单单的兄弟关系,也搅做一团,乱得扯不清楚,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过了十数年,颜良早已习惯了同胞弟做这等事,只是他仍旧难以习惯正值蜕皮期,蛇性占了上风的文丑的索求,就如此刻,他正帮青蟒剥下尾身的蛇蜕,那长尾却耐不住地焦躁摆动,尾尖悄悄地探进颜良腿中间,“啪嗒”一下将那湿润的xue儿打得红肿。 “文丑,莫要这样、呃……” 颜良剥着蛇蜕的手一抖,正出言要阻止,那尾尖便已经探入xue眼了一截了,湿淋淋地抽动起来。 颜良以尚未蜕干净的蛇蜕为由,文丑却并不听,埋进兄长的颈中,蛇信子卷着耳垂舔,又朝那片腾起雾红的软rou哈气,蛇尾越入越深,欺得那xue儿不住流水,他自己却反倒像被欺负了的那个,委委屈屈地拿脸颊去蹭颜良的肩头,“咝咝”吐出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