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眠,从前
共眠,从前
间溪跟着许白止进到卧室,这是许白止在家一直住的房间。来过许家几次,却没有进来过。里面布满了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痕迹。许白止在阳台跟谢凛通话,间溪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参观着。书桌上大多数工作上的专业书已经搬到新家了,现在一眼看过去只有一排排的学习期间的练习册。还有不少的奖状被整理在一个文件夹内,果然一直是个好好学生呀。 忽然一个熟悉的臭脸玩偶印入眼帘,间溪记得那是有一次许白止辩论赛拿到最佳辩手的时候,她送给他的。冷脸夹眉头的神态跟许白止一摸一样。没想到他拿回了家放着,心里一阵欣喜。伸手拍了拍小玩偶的头,转头看阳台上的许白止时,正含笑着跟对面说着什么。 欣喜被苦涩覆盖,缓缓叹了口气,间溪拿着许母准备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去了浴室。等再次出来的时候,许白止也已经洗漱好了,正在换着床被。 “今天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看到间溪过来,穿着不太合身的保守棉睡衣,有点可爱好笑。 间溪没说什么,开始自顾自地收拾。当看到许白止拿着单薄的小褥子和薄被准备打地铺,间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天气还是有点凉的。 ”上来睡吧,明天感冒了不好解释。“间溪说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躺下。 许白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往床边走也没有收起地上的东西,好像在思索。 “怕谢凛误会吗?按咱们现在的关系,之后肯定还会有需要一起睡的情况。现在很多女孩也会和自己gay蜜睡一张床,所以我也不介意。“间溪见许白止犹豫,轻松地继续说着。但也没有再劝说的意思,说完这些就半躺着开始拿着手机回复一些必要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许白止收起半铺开的褥子和被子,关了大灯走过去脱鞋上床。 “你还要等会儿再睡吗?床头灯要留着吗?”看间溪还在拨弄手机,许白止问道。 “不用,现在睡了。”间溪确实困了,昨晚就没睡好,今天靠着两杯咖啡提神坚持着。收起手机,间溪就躺下闭眼准备入睡。 关了灯,房间陷入漆黑中。间溪卸下假装从容的伪装,又有些胡思乱想。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安静到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间溪,谢谢你。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许白止偏头看着间溪的方向轻声说着。 许久,许白止都没有听到回应。以为间溪睡着了,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背对着间溪酝酿睡意。间溪当然听到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这个事情。许白止的谢谢,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孩子的问题跟他的婚姻一样,压力来自于父母和社会,不好解决。她想起了她们一开始谈论他形婚的那天。 那时候许白止的房子已经装修完一段时间了,她们两人之间客套的联系也因此断了。许白止突然约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时,间溪有过惊喜但也没有太多期待。不是对人不期待,多年后间溪再次见到许白止依旧有心动。她是对见面的事情不期待,因为房子装修期间她见到过身为许白止男友的谢凛。心里有所预感,见面后许白止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让间溪更确定。 间溪淡然地搅动着咖啡,静静地等待着。 “可以跟。。。” “想要我跟你形婚,是吗?” 许白止犹豫着没说出口的话,被间溪先说出来。该怎么评价这无用的默契,在这一瞬间让间溪和许白止两人同时想起来当初的告白。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好说了,间溪了解了许白止的处境,双方沟通了形婚方案。包括财产,双方权益,日常生活和时间期限等问题。身为金牌律师的许白止准备很充分,事情很快达成共识并敲定下来。 离开前许白止问间溪为什么毫无犹豫的就同意形婚。 “因为之前我说过,需要的话,你法律上的妻子可以是我。而且,最近家里安排的相亲也很烦。”间溪随意地说到。 脑海中不断播放着许白止当时的表情,有怀疑也有愧疚。睡意袭来,终于还是抵挡不住了。伴着许白止清浅呼吸声,间溪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