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拥抱自由,而非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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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苏齐吃了个大瓜,他们班的那个漂亮女同学居然和别的班出了名的小混混在一起了。据可靠消息,这俩个人还做过了,就在混混他舅家的厕所。一旁的同学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安苏齐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吐回保温杯,皱了皱眉,“他们才多大,怎么可能?” 一旁的同学见他不信,偷偷摸摸的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就冲着这两个人这距离,你能不信?” 初中的小孩才多大,想想自己才多大,安苏齐觉得还是不太可信的。 ……至少…现在就他能负责吗? 安苏齐摇摇头,将这些课间笑料晃出脑袋,趴在桌子上补眠。 课间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在他听完八卦还有五分钟,刚闭眼没三分钟,安苏齐就被一个人拍了拍肩膀。安苏齐坐在靠窗第三排,一般老师也在这里让他代喊同学。他有些烦躁的睁开眼,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一米六八大概一米七左右的男同学。刘海有些长了,一张脸有些流里流气,而且他似乎很注意自己的脸。在安苏齐睁开眼看他的空档,他就甩了六七次刘海……似乎这样更显出他的脸来。 “叫下许沁。”直冲冲的话没带一声谢,安苏齐瞥了他一眼,然后在自己头枕回自己的肩窝时喊了一声许沁。 下节课下课去找老师换位置。 一个小插曲,安苏齐之后就投入学习中,中考考到了市重点高中,高考考的也不错,分数线也达到了国安和国邢。他的meimei也考得不错,学的医学,去了协和学妇产。听小姑娘说,妇产科是迎接新生命的诞生和延续。 meimei叫安苏熙,四年大学毕业后去了燕城医院当妇产科医生,和导师关系处理的也好,同事们也很喜欢她,会在下班后一起去吃饭。安苏齐去了七叶台派出所,和他同一批的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是活泼的性子。所里的师傅对他们都挺好的,带着他们做任务,叫他们如何锁定黄赌毒的地点。不过太深的东西,师傅一般不让他们碰,怕水太深回不来。平日里出出任务,周末双休,待遇还是不错的。 局里有时候会有一个大型的联谊,不管是刑警还是消防或者宣传的都齐聚一堂,做工作报告。那个蒋裕说的机器人代替消防员的科普安苏齐觉得还不错,如果可以这样实施,在保证火场人数明确的时候,确实可以减少消防员的损失。不过好像有个消防员不太同意他的观点,安苏齐也不太能记得他的名字,只一瞥那人看见了紧锁的眉头。私下里,安苏齐要了蒋裕的微信,两个人就这机器人的话题为开端,从天南聊到海北,一翻聊天记录都有种两人认识了好几个世纪的感觉。 “哥怎么就没早点遇见你呢!【相见恨晚】” “哈哈哈,现在也不迟。” …… 安家兄妹不和父母一起住,父母付了首付,兄妹两个人按揭还款,大多是安苏齐还的,还是住院医师的痛。房子是个两居室一厨一厅两卫,两人作息不同也不会互相打扰。安苏齐早起惯了,会先问meimei值不值夜班,然后主动做早饭。当然只局限于做早饭,双休日两个人一般一起坐在沙发上吃外卖,一人一边躺着。 年末的时候就会回父母家过节,一家人和和睦睦,除了在说婚事的问题上有些僵硬。 安苏熙叹了口气,总是这样,为什么是哥哥喜欢男的,感受到尴尬的人是她啊啊啊啊啊! 她发誓对她哥的性取向一点异议都没有,甚至也有些磕她哥和他队里的兄弟情……只不过哥好像总避嫌似的,那个距离就不能再近点嘛… 她哥就是被说惯了,熟练的cue起了安苏熙,让她也聊聊医院里面的事。 “啊…就那点事儿呗,!我听其他科室说好像急诊要来个留美的女医生……”她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个女医生…似乎有抑郁症的倾向,但不都知道抑郁症不能当那个主刀吗,我就…而且好像家里托关系进去的,家里蛮厉害的,急诊的那位都请的动。” “哦~我们小熙可要专注自身啊,注意心理健康啊~苏齐你们两个自己住在一起,你是哥哥,要多注意你妹啊!”苏母姓苏,叫苏月州,她笑眯眯地给女儿夹菜。 安苏齐咽下口中的黄酒,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虽然近几年的节目越来越没新意,但总有这一家人不同年龄段爱看的地方。外面的烟花声响了很久,到大概第二天凌晨三点才停歇。这时候除了安苏齐还醒着,其他人都躺在放平了的沙发床上睡了。他走到阳台,月色已稀,微弱的太阳只露了个轮廓。安苏齐对着天空拍了张照片,发送了出去。 潜龙勿用,藏锋守拙。 蝴蝶振翅,迎接新生。 随后他的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只有一条简讯。 “新年快乐。” 过了新年,安家兄妹就去超市逛一逛,自己的小家也得添些零食和日常物品。就在逛到零食打折区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一声怒吼,“想吃就拿啊!” 安苏齐侧目,发现那居然是初中那个贼注意自己形象的小混混。和他们站在对面的一高一矮,应该也是兄妹。哥哥高大隽秀,meimei长发披肩,温柔可人。双方呈现对立,但就安苏齐看明显是混混组输了气势,声音吼那么大完全是在虚张声势。 “哥你们单位如果和医院协作的话,队长是可以这样颐指气使联合院的医生吗?”安苏熙扯了扯嘴,表情很无语,偏头和安苏齐小声说起来那对兄妹中的meimei,“她就是那个孟沁,到了医院从来都独来独往的,听她们科的同事说性格蛮轴,怎么这时候乖的跟小猫一样,一喊就走了。” 孟沁?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安苏齐顺手拿了一包黄瓜味的薯片,眼神扫过几人刚才的位置,不经意间和那个哥哥对上了眼神。男人的眼神深邃,像一汪蔚蓝,情绪藏得很深,是个成熟的极富有魅力的成年男人。眼神对视间,安苏齐的呼吸一下子放轻了。 他冲着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meimei,推着购物车,有些同手同脚地离开了这里。 大概过了一两个月,安苏齐在一次任务中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他的任务是找到一个贩卖假冒药品的接头人,并监视记录接头人行踪,然后实施抓捕。行动很迅速,接头人没有选择酒吧包厢,就在酒吧接近吧台的位置,光明正大的拿出那盒试用药。安苏齐都有些傻眼了,狗狗眼瞬间瞪大,很是无语的喝了口酒,然后又调整好情绪去和那个卖假药的人接触。那个卖假药的心好大,直接和安苏齐聊了起来。从药品研究到医护人员的招聘,都无比详尽,这种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假药链条上下牵扯人员太多太广太大,他们无所畏惧;另一种就是这条线着实简陋,上中下游都只有寥寥数人,获利也少,这个人根本就不信警察会注意他们。 安苏齐属于小狗型长相,脸长得很嫩,看起来很好骗,像他们这些人就喜欢这种长相。于是假药贩子看着他那张天真的脸说了句,“你跟了哥吧”。 ?! 忍无可忍!安苏齐笑了笑,随机的朝人群里指了一下说“哥,我喜欢的是那种类型,你...可能不太行” 假药贩子看似有些失落的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 安苏齐立刻示意其他同事跟上,自己本想后面在跟上去,谁成想一只手拉住了他。那只手很软,醉语软糯,轻声的叫着宋焰的名字。她旁边的女性也喝得醉醺醺,脸上弥漫着嫣红,嘴里还在放肆地唱着歌。安苏齐有些着急的追上自己的队友,但醉酒公民显然一点意识都没有,依旧嘴上喊着那个名字,手劲儿还越发大了,周边人的目光一下了都聚集在苏安齐身上了。 “来!许沁!我们接着喝!”旁边的女孩神智不清还要喊着继续喝酒,苏安齐皱了皱眉头,手机上队友除了初始地址就再未有过信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心里也越来越急躁,担心那个假药贩子也担心自己的队友们。好在,一道光来了,许沁她哥接手后,苏安齐如离弦之剑般地冲出酒吧,往那个初始地址跑去。 好在事情顺利,假药链部分被抓获,由于涉及到国外,上面要求交给市警察局协办,以市局为主,他们为辅。 夜里七点,客厅里没开灯,苏安齐和苏安熙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里面看新闻联播。两人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呢,一则短讯传到苏安齐的手机里。手机屏幕亮了几下,在只有蓝色的屏幕光下,那个简讯发送人的头像显得格外明显,那是一个漂亮的蓝闪蝶,还有那惜字如金的简讯。 “谢谢。” “?” 苏安齐回了个问号后,那人就不再回话了,…有些莫明奇妙。但随即那个人就和他说了一个惊天大爆炸的消息。 “谢谢你没有丢下我meimei。” 许沁是他meimei!!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记忆慢慢往前推,高中的宋焰和孟沁,meimei口中的抑郁女海归医生,上次商场零食区遇到的许沁和宋焰……这个人是孟宴臣! “没关系,两个已经醉酒的女孩不安全。” 快速消化完这么多关系后,安苏齐选择平摊在沙发上。他的成长环境相对比较干净,不是很懂他们这是玩的什么,他难道是那几个人play中的一环吗?可孟宴臣下条信息立刻回了过来,“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不想去……但是孟宴臣那张脸很对安苏齐的口味… 纠结了一下,安苏齐还是答应了他。 过几天就是休息日,孟宴臣约在了一家茶馆。装修风格很古典,流水竹柏屏风,木桌茶壶瓷杯,他貌似喜欢喝茶的样子。既来之则安之,安苏齐客随主便,但掩盖不了话痨的本性,一串溜的故事和话题让人忍俊不禁,就是孟宴臣也说了一点相对开心的事。宾主尽欢,苏安齐已经忘记了自己图他的脸了,只觉交这个朋友非常的惬意和快乐。 “之前在云南吃见手青,突然看见一只恐龙扛着恐龙向我走来。直径十尺的大脚就要来踩我,我当时那个害怕的,直接变成蝴蝶飞走了,还是那种光明女神蝶。我就飞啊飞啊飞啊,看见了好多漂亮的蝴蝶…” 孟宴臣也喜欢蝴蝶,但他更喜欢蝴蝶标本。 自由的灵魂蜷缩在僵硬的标本里。 美丽的翅膀被定格在框里。 生命的献祭。 “你在发呆啊…”安苏齐见孟宴臣眼神飘远,圆圆的眼睛不自觉的沉了下来,黑色的头发软软的趴在他头顶,莫名给人一种很委屈的感觉,有点像金毛可怜巴巴的看人的时候。 孟宴臣从蝴蝶标本中抽出思绪,“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没事儿没事儿”,安苏齐摆摆手,“蝴蝶就是个令人着迷的精灵嘛 吗,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去h市的昆虫博物馆,里面的标本实在是让人震撼,不会再有比蝴蝶更巧夺天工的存在了。” 孟宴臣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 “小姑娘,你不要因为一时的义气就直接认了。这件事如果要被通告的大学去,你未来找工作其他公司都得掂量掂量哦。”安苏齐和同事在做笔录,对面是个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抽条的也好,燕大的学生,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却因为卖假货要受到处罚和拘留,还要通报的学校里,之后的路可不好走。 小姑娘还是摇摇头,死也不说其他人的名字。 安苏齐也摇摇头,遇上这样轴的小女孩还是难办啊。 同事亦摇了摇头,伸手就要拿安苏齐的杯子喝水,结果被打了左手。 等到小姑娘的家人来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宋焰和许沁,……这不会是这俩初中的时候生的娃吧……不可能不可能…年龄达不上…应该是某个人的meimei。对了,这个许沁好像是和小熙一个院的,这么早就下班啦? 要接这个meimei回去,要么就通报到学校再在这里带几天,要么就交罚金,总数额十万元整。 宋焰没钱,只能找许沁借,许沁只能找孟宴臣借,孟宴臣刷刷吐出十万,让那个meimei回家了。呃……有点像atm机,但是安苏齐还蛮想上去抱大腿的,毕竟身上还有几十万的房贷…请赐我一个正直的大腿。 “谢谢你了。”孟宴臣签完字,抬头向安苏齐点了点头。 回答他的是他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孟宴臣有些冷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梨涡。 一下子被击中心中萌点,安苏齐笑得越发灿烂,让孟宴臣幻视他的身后有一条尾巴在疯狂的摇晃。 嗯…幻视一些金毛大型犬。 安苏齐会在周末约孟宴臣出去看展,成都、济州、武汉……漂亮的蝴蝶标本,刺激的高空跳伞,惊心动魄的80米过山车,紧张的峡谷漂流等等。孟宴臣在短暂的旅途中获得释放,不必再想任何,此刻的他不是任何人,也不是孟宴臣,只是他自己!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孟宴臣!去当蝴蝶而不是蝴蝶标本吧!” 无人能杀死孟宴臣! 时间大概过了两年半,安苏齐被升为二级警司。按道理来说他已经可以调离这里,去更大的地方,可他就是不走,有种要在这里天荒地老的程度。安苏熙也可以领工资,和他一起还房贷了。 “你为什么不接受调任?” “你知道原因的。” …… 安苏齐在半年前的一次任务中负了重伤,在急救室里躺了三个小时,转至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两个小时,再转到普通病房躺了一天半。等他醒来,只觉得大梦一场,那天和歹徒搏斗的那股劲儿仿佛还在手上,可身体就软趴趴的,一点提不起来精神。师傅告诉他如果前天晚上没给他请最好的医生,他这条小命就要跟他说拜拜了。 孟宴臣也来看他了,给他带了花和水果。 安苏齐躺在病床上,嘴唇苍白,很虚弱,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孟宴臣的心有些微微刺痛,什么时候心里突然长了根小刺。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安苏齐叫住他,本想拉住孟宴臣的手,但身体实在虚弱,只是手轻轻的拉了拉孟宴臣的衣角,“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我喜欢…” 孟宴臣几乎下意识的落荒而逃,没等安苏齐说完就冲出了病房,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安苏齐的手落寞地垂下,完蛋了,他想。 “我喜欢你” 生命和死亡,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个先到来。但请你在还活着的时候,祝福每一朵花,这样总会有一束花为你而来。 再次遇见宋焰和许沁是在地震救援队里,安苏齐和安苏熙都报名参加了。在指导组的领导下,救援工作有条不紊的开展。安苏熙和许沁他们分到一队,安苏齐在另一小队。他负责的区域受害程度比较轻,清扫进度是所有队中最快的。完事儿之后,这一小队又分散到各个小队去帮忙。 “许沁我现在不和你争,孕妇还没有脑死亡!现在就是黄金急救时间!我不允许你为了孩子将他活剖!让开!” 是安苏熙! 安苏齐立刻加快脚步,朝meimei的方向跑去。 “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急诊科医生的判断,她是专业的。”宋焰一边护着许沁不受余震影响摔到,一边冲着安苏熙吼。 安苏熙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想和这两个人争辩,一边又暗戳戳的生气许沁是怎么从医学院毕业的。安苏齐一跑过来就抱起孕妇向在外圈等待的救护车跑去。安苏熙已经帮她做了些急救措施,孕妇的呼吸即使十分之微弱,但还是有的。 其他组的工作都很正常的推进,这次地震的损失也被人为的降到最低。不少企业和社会上的爱心人士都积极捐款,以国坤集团为表扬对象,其也被评为先进集体。 地震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在后续的相关工作会议上都是以表扬为主。 安苏齐刚从局里开完表彰大会回来,就看见安苏熙气呼呼的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他凑近些看,好像是封举报书。 “你要举报?举报你们科室的谁啊?” “孟沁。” 安苏熙一肚子的火,这个孟沁先是有抑郁症可以上手术台,后是决定越级手术,现在还要超过范围对孕妇进行活剖!太无语了,这无论哪一种放在别的小医生头上,直接一个医疗事故处理解雇了,到她这居然院里还允许她加入科研组!这分明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为非作歹!为虎作伥!肆意横行!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一封联名举报信上去,许沁被革职。医院的各级领导都拉紧了裤腰带,扶好了自己的帽子。这件事后,许沁找过安苏熙。面对许沁那张有些带着怨毒的脸,安苏熙嗤笑了声,“你不会觉得你能进医院工作是靠的你自己能力吧?三番两次的出错却不以为意,把生命当儿戏,你真得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啊?自己有抑郁症就不要勉强自己学医,救不好人,还要害自己犯病。” 许沁没了工作,家里给的房子也不想回去,只一直住在宋焰舅舅家。刚开始他们都很欢迎,但时间一长,不是一家人总会有嫌隙。今天不是那个事儿,就是这个事儿,宋焰忙于工作,常常不能陪着她,许沁就会陷入一种窒息的想象。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哭,一个不顺心就哭,宋焰不在就哭,头发也是大把大把的掉,仿佛重回抑郁症的那段时期。 因为要活剖孕妇的丑闻,没有其他的医院肯要她。而孟家也在她坚决表态要和宋焰在一起的时候决裂了,除了宋焰她好像没有任何人依靠了…她不再像孟家的大小姐,在生活的蹉跎下逐渐变得普通平凡。姣好的面容不在,曾经的美好记忆又能支撑几时现在的幸福生活呢? …… 夜里好眠不再,安苏齐接到报案说是在Xx酒店里发生了起性侵案件。外面下着下雨,他带着两个女同事和一个男徒弟去了那个酒店。那个女生好像没考虑过还会在身体检查,口供的时候逻辑不清,前后矛盾,已初步判断她在说谎。孟宴臣这边一直很沉默,低着头不看对面警察的眼睛。可安苏齐分明捕捉到他看见自己时有明显的眼神波动。他将徒弟支了出去,关掉了屋子里的录像。 “说说吧,怎么回事?” 孟宴臣不说话,用沉默逃避。 “你真性侵他了?!” 继续沉默。 “不管你说不说话,到时候我们会根据她的身体检验成果和摄像机等客观证据和受害人的主观证词来进行判定,再沉默也没用。” 继续继续沉默,孟宴臣宛如一尊沉默寡言的雕塑,不说一句话。 安苏齐有些上火,“你想逼谁吗?” “没…我还有多久能出去?”孟宴臣才开口说话,也不看安苏齐,目光瞥向那个被关掉的录像,“你这样关掉没事吗?” 外面的徒弟给安苏齐发了个信息,说孟家的父母已经到了,问要不要先? 放什么放!安苏齐拿下自己的警帽,用帽檐轻佻地跳起孟宴臣的下巴,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滑,动作很轻,带着些暧昧的气息滑过孟宴臣的喉结、锁骨…拨开衬衫领,没有看见其他的痕迹…安苏齐的指腹有层厚茧,此刻他的手正不断向下再向下,可以绕过有些硬起的红樱,在那片深红的乳晕打转按压。饱满的胸肌似乎被刻意的挺起,安苏齐就是不如他意的只在一个地方打转。 孟宴臣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胸膛挺起的伏度也变大了些,“你想干什么?” “检查” 不像医院的检查,这样更带有情色意味的检查让孟宴臣浑身一颤。 安苏齐将警帽往头上一戴,一转90度,一张阳光的脸瞬间带上了些痞帅的味道。右手的两根手指撑开孟宴臣的唇,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里面肆意的挑逗,按住想要左右扭动的舌,扫过敏感的齿列,还想进一步的向里探去,却见孟宴臣已经露出抗拒的神色。安苏齐垂眸,抽出手在孟宴臣的裤子上擦了擦带出来的涎水。但随即他就发现了新大陆,黑色的西装裤被泅湿了,被支棱的帐篷让他胯间的布料多了不少褶皱。 看着孟宴臣潮红的眼尾,安苏齐试探性的将手放在那个帐篷上揉了揉。 “嗯~”破碎的呻吟从孟宴臣的喉管溢出,那个鼓包好像又胀大了些… 他闭着眼,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好似能传达某种讯息。安苏齐加大力度揉,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黑色西装裤好像变得更湿了些。 “唔~检查得如何?”孟宴臣的眼尾上挑,眼里似乎还有着水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安苏齐,“或者说…我的味道怎么样?” 安苏齐笑了笑,“不知道,没比过,不像你。”他后退两步,将头上的警帽扶正,再次打开了录像机,“说说吧,你们怎么开展的?” 孟宴臣扶了扶眼镜,向后一靠,浑身绷着的严肃没了,身体呈现出一种放松恣意的状态,“她想灌我酒,我放任了,就是这样。” “可有其他目的的放任?” “有,但于此案无关。” “好的,辛苦。”安苏齐解开孟宴臣的手铐,他暂时解除拘留,可以先和父母们见个面。 孟父孟母很是激动,孟母更深,扑过来给了孟宴臣一巴掌。只是巴掌没落下,被安苏齐给制止了,他站在孟宴臣的身前,挡住了孟母的手,“关于事情还没有定论,还希望家属情绪不要太激动。孟总人很配合,结合所谓女性受害者的笔录,这件事情大概率不是孟总所为。”安苏齐努力安抚住孟母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孟总的家教很好,您把他教育的也很好,还请不要责怪他了。” 孟宴臣看向安苏齐安抚的父母的样子,忍不住的勾了勾手心。 蝴蝶破茧需要多久呢? 在漫长的等待里,又多少蝴蝶会死去,又有多少蝴蝶会向你飞来。 孟宴臣在几年前就开始着手家里的商业,国坤集团明面上发展的很不错,但一汪平静的水底最不缺的就是急流险滩,他小心翼翼的cao舵,革除了不少暗地里的毛病,拔出旧钉子,安上自己的人。安苏齐被指派去了扫黑专案组,对于部分的黑势力进行查清和扫除。 ……… 扫黑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不是线索断了,就是人死了,很难进行下去。 “一个消防员发现的安全隐患让国坤集团的董事长被带走了!” 热搜一出,安苏齐他们立刻就发现了新的线索和方向。 这件事情完全脱离了正常人能想到的情况,离谱的无人能够接受的程度。这就相当于颐和园起火了,要带走皇帝…除了那个消防员上头有保护伞,安苏齐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真巧,那个消防员叫宋焰。 宋焰好像长变了样,眉间的川字已经形成了很深的印记,有些中年发福,普通的中年发福男人的长相。 很装,难评。 安苏齐没有参与对宋焰的问话,但知道案子情况因为宋焰有了些好转,一切柳暗花明,宋焰成了关键证人。安苏齐和其他几个同事被分成了两队,他们要保证宋焰的安全,因为宋焰说要回家跟许沁在一起,他要保护她的安全。 ……… 有没有一种可能?宋焰本身就是个危险。 宋焰和许沁的家搬去了高铁站附近,里市里非常远,开车也要很久。两队人大概是六点做完笔录出发,天已经黑了。车外下着小雨,安苏齐不是派送那一队,而是作为替身,走的另一条线。 要保护关键证人,保护关键线索,黑色的雨夜,身死难料。 公路还在修,两旁的绿植还没有修整完,一辆大货车开着双闪,用极快的速度向安苏齐所在的这辆车驶来。道路险窄,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安苏齐只能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下小坡,撞到一块大石头上! “砰!”车头碎裂,巨大的冲击将车载玻璃碎成雪花。 安苏齐失去了意识,过了很久才醒过来。 入眼的不是安苏熙也不是队友们,居然是…孟宴臣! 窗外的天幕黑沉沉的像极了蝴蝶破茧前的黑暗,他背对着窗户打着电话,修身的剪裁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 安苏齐的意识还不太清明,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又睡了过去。 孟宴臣的小手指有些发热,打完电话后他转身躺到了陪护的床上。看着安静睡着的安苏齐,他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开,再次和他融合,形成一个新的孟宴臣。 扫黑工作持续了大概三个月国坤集团虽然受到了些波及,但不会影响到大体的发展方向。宋焰的工作算是没有了,只能去选择一些小区当保安或者去工地搬砖。 苏安齐往上走了走,也没离开燕城,依旧会在公休日拉着孟宴臣出去旅游。去西湖,去成都,去沧州,去各个地方,不止看各色蝴蝶,还有人间烟火。 孟宴臣撤下了家里的蝴蝶标本墙,他不再做蝴蝶标本,也不会成为蝴蝶标本。 去当蝴蝶而非标本,去拥抱自由而不是作茧自缚。 付闻樱女士给予他的不是枷锁,而是如何面向这个世界的方式。 安苏齐给予他的不是自由,而是一把钥匙。 作茧自缚只会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