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经典小说 - 娶个书生当夫婿(非女尊)在线阅读 - 第2章 绣品商女与卖画书生

第2章 绣品商女与卖画书生

    

第2章 绣品商女与卖画书生



    叶萱草是个十分勤快的人,每日天不亮的时候,她的绣品摊子就已经摆好了,而聂兰生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经常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从荔枝街最名贵的龙眼客栈伸着懒腰走出来,睡眼惺忪地落座在书画摊子后头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将旗布挂起来,扇子一开摇动着,优哉游哉地看着街上人流来往。

    叶萱草从不曾主动开口与他搭话,聂兰生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偶尔起了兴致便与她闲话家常,叶萱草一板一眼的回答有时候都能叫他发笑,搞得叶萱草十分莫名其妙。

    而且,他还自作主张地叫起了她的名字,任凭叶萱草如何不同意,他也不肯改口,还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小商贩,自然是要互相照应的,振振有词地说胖婶都能喊她闺名,他作甚喊不得?

    叶萱草说不过他,又拿他没辙,只好由着他去了。

    “萱草,你说人为什么要为了五斗米折腰呢?”

    叶萱草真是烦透他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没好气地道:“当然是因为没有钱,人买不起粮食就会饿死,而且,没有钱的话,忘忧也不能上学堂念书了。”

    聂兰生啧啧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萱草总觉得他是在故意耍自己,不满地问:“不知聂秀才有何高见?”

    “高见倒谈不上,”聂兰生转着手里的折扇把玩,莞尔笑道:“小生的答案与萱草当然是一样的。”

    叶萱草:“……”

    此时,恰好有人过来跟聂兰生买画,“聂秀才,你近日新画的这幅《兰草图》卖多少钱?”

    聂兰生拿手势比划了个“六”字,悠悠道:“诚惠,六文钱。”

    那人拿出六个铜板递给聂兰生,取过画就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欣赏那幅画,满脸称奇的样子。

    叶萱草没学过画画,看不懂聂兰生的画技究竟有多么出神入化,只是单纯觉得他画的《兰草图》格外雅致,犹豫了一下,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便道:“聂秀才,你能不能把《兰草图》借我临摹两天?”

    这倒稀罕,叶萱草头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聂兰生挑了挑眉,“萱草,咱俩可是做了好多天的商贩邻居,莫说是借,我就是送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暧昧,胖婶小眼睛贼溜溜地在叶萱草和聂兰生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满脸都是暧昧的笑意。

    叶萱草抿了抿唇,“倒也不用送给我,反正我也不懂欣赏字画,我只是想要临摹刺绣而已,绣品样式若是得客人喜欢,我到时候销量也能够上去。”

    何况,她如今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自然得想方设法多卖出几幅绣品。

    “萱草都跟我开了口,小生当然不会拒绝姑娘,不过嘛……”

    他拖长语调,扇子“唰”的一声合上,托了托下巴,一副商量的口吻道:“你绣好《兰草图》后,得先送我一幅,权当谢礼。”

    “这……”

    叶萱草犹豫起来,姑娘家送男子绣品总归是不成体统,虽然她是个绣品商贩,但此举未免不会落人口实。

    她想了想,道:“我到时候可以半价便宜卖你一幅,聂秀才若是同意的话,这笔生意就算谈成了,若是不肯,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聂兰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萱草,你可真不愧是个商女,这么会做生意,真是厉害极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岂不是幸福死了?”

    “有你这么一个会掌家的妻子,你将来的夫君只要负责挣钱给你管着就行了,多轻松。”

    胖婶插话道:“没错,萱草这孩子不仅模样好,性情好,商业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聂秀才,你可千万要好好珍惜萱草啊。”

    叶萱草急了:“胖婶,聂秀才是个文人,我不过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商户女,我二人身份并不般配,你还是莫要打趣我们了。”

    聂兰生立时顺着杆子往上爬:“小生多谢胖婶的好言提醒,我全都记在心里了。”

    "萱草,你不用半价卖给我,就按原价收吧,我跟你买一幅绣品回去,也好夜里睹物思人。”

    这话一出,胖婶笑得越发乐呵,“聂秀才,萱草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得很,你敢说这些轻薄话,当心惹恼了萱草,以后她都不理你了。”

    聂兰生装模作样地拿扇子敲了敲自己脑袋,后悔不迭地道:“哎呀,那可真是太糟了,胖婶,萱草若是生我气,不肯理我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向萱草多说好话啊。”

    胖婶豪爽地应下了:“这是自然,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胖婶届时一定帮你们说和。”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叶萱草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间,无奈地瞪了聂兰生一眼,朝他伸出手:“《兰草图》。”

    聂兰生顺势拿折扇轻拍了她掌心一下,“萱草莫急,我这就再画一幅新的给你。”

    说完,他将折扇放下,提起狼毫,铺好宣纸,开始作画。

    聂兰生平日里瞧着便是十分不靠谱的懒散样子,可当他作画的时候,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认真,眉眼专注。

    叶萱草忍不住好奇心走过去瞧他作画,聂兰生起笔很轻,行尾连贯,收笔的时候一气呵成,不过三两笔,兰叶的姿态就亭亭玉立地跃于纸上,素洁高雅,风骨峭峻。

    须臾,他停下笔,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吹,献宝一样递给叶萱草,“萱草,你瞧,这幅《兰草图》你可还喜欢?”

    叶萱草接过《兰草图》,低眸细细瞧着,她看得很仔细,像是在抽丝剥茧地把《兰草图》每一个局部细节都抠出来研究一样。

    见状,聂兰生又提笔在新的宣纸上,放大数倍地画出局部细节图,“萱草,你比照着这个去绣吧。”

    叶萱草接过那张局部图,诚恳地道:“多谢。”

    聂兰生旋开折扇给自己扇风,笑得风流:“萱草姑娘不必客气,小生很期待你的绣品呢。”

    他拿着扇子挡住半边脸,冲叶萱草眨了眨眼,揶揄道:“萱草,我比较喜欢吉庆的颜色,到时候,你可得拿红布给我做底才行,不然,我不付钱哦。”

    兰草素雅,白底绸布才是最佳的选择,做了那么多年的绣品,这点基本常识,叶萱草还是懂的。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才不理会他的无故调戏。

    聂兰生怔了一下后,又摇扇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