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蜻蜓(我张颂文,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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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北京的冬天灰而冷,我那年二十岁,在这样一个冬季拎着一卷铺盖毅然上了前往首都的绿皮火车,我没敢告诉家里人,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安定点,在南方小城里找份工作娶妻生子,但我二十岁,我有一个天真的梦想,我想当演员,想一遍遍在电视黄金台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嚼着干脆面愣愣地呆在火车的月台,看着人群匆匆聚合又离开,我像是一条身处异群的鱼类,冷风灌进我的脖子里,我吸了吸鼻子开始走动,我要走到哪里去,应该是什么电影学院吧。我的脑子活动不开,全靠着这两条腿不知道带我去向何方。我看着这么大的北京,北京也在盯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我,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绿。 绿色啊,在灰色的北京,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渐渐地,我开始跑动,越跑越快,风在耳朵旁呼啸着,刺得我眼睛生疼,可是我还是死命睁着眼睛,努力向那团绿冲过去。 我摔倒了。 面朝地,我猜我摔得很惨,鼻腔里嘴巴里都漫出了血腥味,有脚步声通通过来,一个人扶起了我捧着我的脸嚷嚷着什么,我的眼球艰难地扫了一圈,哦哦,原来那片绿是个人啊。 我昏过去了,只记得那人的手很柔软,就那样捧着我的脸,好像在擦拭我脸上的血迹。 北京的冬天也有蜻蜓吗?奇怪的想法像水泡一样冒出来,噗的一声消失不见。 02 后来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眼睛所到之处都是白色,天花板,墙面,被子,我嗅着消毒水味脑子还有些昏沉,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眼睛一睁一闭,床旁就多了个人坐着,墨绿色的棉袄,左手拿着削了半个的苹果右手拿把水果刀,他还没察觉到我醒了,顶着个鸡窝头一边打哈欠一边削苹果皮,我都担心他划到自己的手。 “你别削了,我不吃。”我努力张嘴说话,喉咙里像是有痰说不清楚。 “谁跟你说这个苹果给你吃。”他白了我一眼继续刷刷削,“你还要记得还我钱,医药费都是我给你付的。” “好。” “我听你口音也是外地来的吧,你来北京打工吗?”他咬了一口苹果,脆响。 我该怎么对他说呢?想必他也会觉得我是个傻子,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千里迢迢赶到北京,踏上这陌生土地就摔了个跟头。可是我跟他说假话吗,为了我的面子?笑话,我在他跟前早就把面子丢光了,我还不一定能还上医药费,衬衣口袋里的五百块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 他目光如炬,我在他面前像是个光裸身体的孩童,也许他真的有种魔力,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缓缓道出事实,我等待着他的嘲笑声,可是一块苹果递了过来,我抬眼,他眼里却亮晶晶像有泪。 他告诉我,我可以去面试,他是北电招生处的,我迷迷糊糊看着他嚼苹果,嘴里也像是有甜香透出来,他说他叫张颂文。 张颂文,这个名字看起来是墨绿色,尝起来是有苹果清香,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他低眉的样子,像小时候逛庙会看见的菩萨,笑意盈盈等着人们的香火祭拜。可这菩萨过得也不顺利,我眼一偏就看见他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时不时跺脚呵气,还要腾出手给我切一瓣一瓣的苹果,他过得也不算宽裕吧。 “老师……” 他瞪我,给我塞苹果块堵住我的嘴:“别叫我老师,八字没一撇呢。” 他那时也才刚刚过完二十九岁的生日。 他领我出的院,我站起来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张颂文比我矮了我半头,身板靠厚棉袄才撑起来那么一点,还一脸认真地伸开手要来扶我。见我笑他也猜到七八分,脸缩进围巾手插进棉袄兜里走得飞快,我忙跟着他的脚步去拽他的衣服:“怎么啦,我给你道歉,行不。” 他不理我,任由我把手伸进他的臂弯挽着他走,天冷得地上结了一层薄冰,我这运动鞋磨损厉害一点都不防滑,连带着张颂文一起摔倒在地上,他气的骂我痴线,大概是骂我的意思,可我听不懂,只能抓抓头发傻笑。 没想到他是拉我去北京电影学院,他真的没有蒙我,他向门卫点点头拽着我的袖子进大门,你啊,通不通过靠运气,别以为我会给你开后门。张颂文放狠话,白气随着他嘴唇的开合冒出来,他的鼻头晶亮冒了一层汗,估计是跑的,或者被我气的。我又傻笑了几声,老师你演戏吗,老师你演了几年戏,老师我怎么没在电视里看过你。那么多的问题搅得张颂文头疼,他半气半笑,等你当我的学生,我就告诉你。 好哦,老师总是信守承诺的吧。 03 我误打误撞进了表演的门,张颂文,他成了我众多老师中的一个,而我也是他众多学生中的一个。但我们对彼此有了些熟悉感,这也导致我会在课上时不时与他对视,下课后他就把我拉到一旁批评我上课走神。“可是我一直在看你。”我低着头抬起眼皮偷偷看他的反应,他的脸不自然地红起来,在我头上敲了个毛栗。 老师,我喜欢老师,喜欢他的眼睛嘴唇,喜欢他说话时慢声的腔调,喜欢看他笑,喜欢他瞪我骂我的样子,我有些怀疑这超出了正常师生情谊的范畴。 颂文,我这么叫他,他倒也默许我的冒犯,那时候他在组里拍戏还要兼执行导演没空来上课,我偷偷翘了课跑去看他,差点没被他骂得半死。我说就一节课还能毕不了业吗,他说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我吵架总是说不过他,张颂文说话就像绳子一圈圈缠紧,听着柔一不小心就被绑住出不来。 “今天晚上八点到学校大门等着,我给你补课。”他看我蔫了吧唧的样子兴许是不忍心,我说老师像菩萨,确实是长了一副好心肠。 一辆老旧自行车上载了两个男人,车轱辘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声音,张颂文在前面奋力踩着踏板,我控制着双脚离地,努力不蹭着地面。两个人都累得要死,我提议让我来骑才把局面变得舒服了些。冬夜里的风刮过路旁光秃的树干发出尖啸,啃啮着我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我冻得缩脖子,张颂文见状索性把围巾摘下来在后座给我围上,米色围巾上还余留着他的温热,我问他不冷吗,他回一句不有你挡着风吗。我笑笑突然加快速度,两人一车在无人的街道上飞驰,张颂文被吓得尖叫一声环抱住我的腰,我能感受到他的脸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好像八点档肥皂剧,我胡思乱想。 张颂文在后座念叨着那节课的知识点,那些话像雪花一样飞过去,留在脑子里的没几句,我想,还好没说我喜欢你,太土了吧,反正他肯定不像肥皂剧女主角那样会哭着说我也喜欢你。 真讨厌,雪又开始下大,夹杂着冰粒子砸下来,我死命骑着车回去,张颂文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的背上,好像树袋熊。 “到我家去吧,离这儿近。”张颂文闷着声儿像是从水下传过来的一样。 “好。”鬼使神差吧,我答应了他。 04 他的小家显得温馨,五十平不到他却固执地把一半的家用来摆绿植,一只小缸里装着两只乌龟摆在床头柜,我敲敲那缸,估计是冬眠了连头都不伸一下。张颂文把棉袄脱了扔在椅子上问我要吃饭还是要洗澡,我说我不饿,他就起身去浴室帮我开热水,小小的空间里逐渐被热气包裹着,张颂文拿手试了试水转过头让我去洗,我却不受控制地软了脚压在了他身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我,但他明显顶不过我的体重,猛拍着我的背让我起来。 “老师……我头晕……” “你是不是发烧?!”他的手掌抚着我的额头,很柔软,就跟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的触感一样。 “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我嘻嘻笑,说老师好神的鼻子。其实我就喝了点啤的,可能是我酒量太差,三分真七分假,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他叹口气揉揉我的头发:“你醉驾呀?没摔了你也挺厉害。” 我抬起头,张颂文的脸模糊在一片水汽里,只看见他红润的在翕张的唇瓣,他说的话融化在水里,我脑子一热吻了上去,张颂文显得吃惊,但被我抱着又很难挣脱,我舔着他翘起的唇珠,把舌尖挤进他紧闭的唇间。我的舌头感到一丝刺痛,木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嘴角的一点血,他看样子很气,我道歉的话刚说了一个字就突然被他回吻住。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冲撞着,带着些报复的意味,我被亲得发懵如坠云雾,耳畔水声还在哗哗响着。 “小子,这才叫吻。”张颂文笑了一声,嘴唇离开的时候还牵着一根银丝,“今天的课难道不是‘电影中情感戏的表达’?你当实践吧。” “早点睡,明天别再翘课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装作很平静地走开了,听到他的房门咔哒关上的声音我才大梦初醒,不可思议地摸着发烫的脸颊。张颂文不知道我在他浴室里下体胀得厉害,只得快速打飞机解决了这件事,看着溅在手掌里的白精,我脑子浮现的是张颂文的嘴唇和跑出浴室时红透的耳朵,我好像真的陷进去了,我默默冲掉了那团jingye,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但是我也不知道,张颂文回房之后双腿绞紧了被子自慰,吹出来的水湿了一床单。当然,这件事是十八年后的酒店里我的老师亲自告诉我的。 05 十八年的光阴飞也似的过去了,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变成了籍籍无名的十八线小演员,而老师,张颂文,他在23年初因为一个角色大火。我其实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从那件事过后我一直不敢见他,不敢看他那双能把人看透的眼睛,我是故意躲他,他貌似也发现了这一点。 但他怎么会看不穿我,他只是想保护我脆弱的自尊心罢了,我怎么敢,怎么敢对他有那样不齿的心思呢? 我们是相交后又回归平行的两条线,也许本该如此呢?2005年的那场雪终究会融化,埋在心里的爱也是,大学四年毕业后我到处跑剧组,吃过冷嘲和白眼,顶着大太阳排队领盒饭看到男女主角在遮阳伞下吃切块水果的时候我才真正领会了张颂文所说的,他吃过的苦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时常会想起他,在深夜想起他的嘴唇,他现在长什么样呢,我看过他的微博,有些发福,眼角的皱纹多了几条,白头发多了几根。 而我,我也三十八了,我不是那个二十岁年轻无边的傻子,这十八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他,也许我应该去找他,那个念头这么对我说。可是有什么时机? 时机很快就到了。 有一位年轻导演请我去做他电影的男一号,我那时是有啥拍啥,够糊口就行,没想到一拍就入围了青年电影展,那小导演特兴奋,微信狂轰滥炸我几十条,我回了他几个微笑表情就去刷微博,没想到第一条推送就是张颂文要去影展当评委这件事,我急忙去call小导演问他是不是入围的这个,他笑一笑说对啊,哥你没看我信息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他道完歉挂了电话,心脏像是要爆炸一样跳动,十八年后的重逢,听起来真的很像戏里的场景,老师,张颂文,颂文,我闭起眼在嘴里一遍遍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绿棉袄,脆苹果,还有那个水汽升腾的午夜。 06 最佳导演颁给了另外一个人,小导演在我旁边念念叨叨,我敷衍了他几句只顾着朝台上看,他穿了一身黑,脖颈处的项链隐隐约约透出来银色的闪光,他挂着我熟悉的微笑在台上念着词,我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掉下一滴泪,小导演看见都不讲话了,以为我没获奖才哭,拿个纸巾过来拍拍我给我打气。我哭笑不得,又不好跟他讲实话只能谢谢他的好意。 我好像跟张颂文对视了,啊,也许是错觉吧,他还记得我吗?他看我哭的样子估计又要嘲笑我了 。 退场的时候我有些内急,告知一声小导演就闪进一边的男厕,放完水刚要拉裤链身后就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我之前在脑子里无数次推演过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应该说些什么,诸如“现在过得好吗”“老师现在好红”这些话是被我第一个就pass掉的,我在他面前没必要那么假。 “你还记得我?” 好吧,这是个比以上的话还要愚蠢的回答。 张颂文把手背在后面眯着眼笑,眼角皱纹鱼一样流过去:“我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我结结巴巴垂着手不知所措,张颂文几步走到我面前,举起一张纸片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把它插进我西服口袋里:“来这里找我吧,你记得几点吗?” “……八点,对吗。” “我看了那部电影,你的表演很好……只是还有点小问题,来找我吧,谁让我是你老师呢。”张颂文的rou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旋即离开,他的卡片上还存着淡淡的香,上面写着xx酒店,506号房。 07 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充满激情的少年,脱下那套并不合身的西装换上了件T恤,洗完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去赴一场迟到的约会。 夜已经黑了,蜻蜓低低地飞着,翅膀被空气中的水珠坠得下沉。我站在房间门口攥紧了衣角,努力平复着心情敲了敲门,里头传出来一句“来了”,他打开了门,被水沾湿的一绺头发黏在额头。张颂文见我笑了笑让我进来,他穿着一身酒店浴袍,整个人好像还在冒热气,估计是刚刚洗完澡。他的左手夹着根烟,浴袍大敞着领子露出雪白的皮肤,看我把头转过去他吸了口烟,凑上来掰正我的脸:“你倒是比之前按捺了不少……” 烟气轻柔地扑在我的脸上,我吞了口口水下定决心就去吻他,他也凑上来贴近我的身体,我不自主地把他整个人环在怀里,张颂文开始解我的皮带,两条腿尝试交上我的腰。我啃咬着他的唇,脸颊,顺着向下舔上他裸露的胸脯,我们旋转着倒在了床上。 “嗯……老师,那部电影我的不足在哪里?”我用牙齿轻轻咬着张颂文的rutou,像吃奶一样舌头在他乳晕上打转,他舒服得直哼哼,睫毛随着身体颤动着。 “啊……就是……”他居然真的开始在床上开始指导我的表演,我怀疑要是不堵住他的嘴他能讲到天亮,我解开他的浴袍带子像是撕开粽叶露出里面的糯米,他只剩一条白色三角裤,我开始隔着内裤揉他的性器,他却捏着我的手让我摸他下面,我拉开他的内裤却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屄xue,原来老师是女人啊,我吸了口气,索性一把扯下那条布料。张颂文的腿更张开了些,一双蒙着层水汽的眼睛盯着我看,我笑一声,老师,这节课就教教我床戏怎么拍吧。 我低下头舔上了他的小屄,他惊叫一声想躲,被我抓住两条腿定在床上,粗糙的舌苔刮过他小屄顶部的rou珠,他的身体颤了一下,我顺势把那颗嫩红的阴蒂含在嘴里猛吸,两只手也不闲着捏上他浅褐色的乳尖,三重刺激下张颂文话都说不连牵,嘴角流下些涎水呜呜叫,大腿把我的头给夹住。我的舌头戳刺进他小小的yindao口,他被刺激得yin水直流,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水液喷湿了他的大腿根部和我的下半张脸。他瘫软在床上喘着气,变得熟红的yinchun随着他的呼吸抖动着,阴蒂因为刚才的高潮从包皮里凸了出来。 我褪下裤子释放出我硬得不行的jiba,拍在张颂文的yinchun上磨蹭,老师,老师,我嘴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请求他的许可,十八年前我所渴望的这件事要在今晚结束。茎身把他的xue又磨得流水,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点了点头,我掐住他腰间的软rou用力顶了进去,他尖叫了一声,我移开他挡住眼睛的手臂,他在哭,泪水像珠子一样滚落在床单上。我抱住他挺动着身子,一下一下把性器钉在他的yindao里,他的里面很热,很舒服,张颂文突然捧住我的脸舔舔我的眼睛,我才发现我的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老师,老师,我爱你……” 他亲亲我的额头,说我知道。 我哭得抽噎,终于在他面前丢光了脸面,不过这个时候我不怕了,他包容着我,我知道他也爱我。 他快要到达高潮,yindao猛地缩紧,我对着他的敏感点深深顶进去,他被顶得断断续续地叫,手指掐得我的背有些疼。张颂文的细白rou体上沾了一层薄汗,我亲吻他的脖颈和胸乳,在他身上留下我的印记,他可能有无数个夜晚是属于别人的,但这一晚他只与我。 我射进他高热的yindao,他的眼神有些迷糊,我把yinjing退出来,浓稠的白精顺着张颂文的大腿流了下来,我拿餐巾纸默默帮他擦拭着,他眯着眼像是睡着了。我躺倒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他的泪水还未干结,顺着鼻梁向下流,我抬手帮他擦掉,他蹭了蹭我的手,像只小动物。 我轻声念叨着,老师,老师,颂文。 他貌似回应着,从喉咙里嗯了几声。 我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初见他的冬季,雪花漫天飞舞着,我向他跑过去,路过了他的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