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那是我们的房子，属于我和爸爸、mama的房子，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其他人。房子里的摆设很简约，全部都使用白色为基底的设计，mama站在厨房里细心的烹调着早餐，爸爸则是一脸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而我……站在一旁看着mama那温柔的背影。

    那是长大的我，二十六岁的我，并不是小时候的我。

    「乐书，你看！」mama手上端着玻璃杯，走到我面前，表情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这是乐书最爱的奇异果汁哦！」

    看着mama那温柔的笑顏以及手上那杯她亲手为我做的奇异果汁，我的眼泪在这个时候簌簌落下。我双手摀住自己的嘴，默默的掉着眼泪，想大哭一场但却碍于mama在眼前我憋住了。

    mama见状后，将果汁放在一旁，温柔的拍拍我的肩膀，用着她那细柔好听的声音安慰我：「乐书，不要哭了哦，你看你都长得这么大了呢，这样一直哭可是不行的哦，你要坚强，这样以后面对更多的挫折才可以迅速爬起来。」

    「mama，我不要坚强，我觉得坚强好累，总是要在别人面前装的一副好像我很能干的样子。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要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安慰我，你不在了我的世界都变得好奇怪，有好多不合理的事发生……」眼泪越来越不听使唤的越流越多，我开始哽咽，「mama，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你。」

    「不行哦，乐书要坚强哦，不能再依靠我了，就算发生再多事，我相信你一定都可以熬过来的。」她抚着我的脸颊，接着继续道：「我知道乐书一直很自责，但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很开心mama能牺牲自己救了你。」

    「不要……」我疯狂的摇起头。

    「对不起，mama不能陪你了，mama也不能参加乐书的婚礼了。」mama说完这句话后，整个画面迅速瓦解，我站在原地，看着逐渐瓦解的画面却无能为力。mama一直站在我面前，用她那抹温柔的微笑看着我，我疯狂的大喊，要她不要离开我，但mama并没有因为我这样的举动而留下。

    「mama爱你……」这是最后我听见mama对我说的话，但是我却来不及告诉mama我也爱她。

    感觉到眼眶湿润，微微睁开眼，我感受到好像有人擦拭着我脸中的泪水。我将眼睛完全睁开，唐璟御担心的脸在我眼中放大，我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之间只剩下五公分，我这才发现我们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拥着我而我也拥着他。我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这样的情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袋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太久，我下意识地开始大叫并推开他，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大。

    「喂，为什么你会睡在我旁边啊？而且为什么要抱我？」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险没有被扒光。

    「我不知道啊……」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回答啊？」

    「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为什么你不推开我？」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在哭，正常人看见女人在哭会推开人家吗？」

    「所以意思是说不管任何一个女人在哭，你都不会推开她囉？」不知不觉的我们又开始斗嘴了。

    「我不想回答这种烂问题。」

    「虽然我是你老婆，但你也是个有女朋友的人，这样对谢安瑀好吗？」

    「这不重要。」他没多回应我什么，逕自的站起身来，「我等等就要进公司了，你有要吃早餐吗？」

    「你要做？」我的眼睛一亮，话说回来这是唐璟御第一次问我要不要吃早餐，平常我三餐有没有正常他根本懒得管我。看来我的预感真的没错，地球真的差不多要毁灭了、天空也真的要下起一场红雨了，我感动到觉得有点想哭。

    他翻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对着我说：「难道是你要去做吗？我还没有要死的意愿。」语毕，他打开了门，离开房间，留下坐在床上呆滞的我。

    坐在床上大约十多分鐘，脑袋一直呈现空白的状态，突然我想起了刚刚睡着时感觉有人轻抚着我的脸，将我脸中的泪水拭去，那是一个很真实的感觉，我想并不是错觉也不是梦。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整个人体温升高，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脸颊两侧也极度燥热……难道说，是他帮我擦眼泪？

    怎么会……他明明就很讨厌我，可是怎么还会对我做这些贴心的举动呢？我实在搞不懂他这个人，他在想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就好比谢安瑀的事来说，有时候他的回答会让我觉得他根本不重视谢安瑀这个人，又或者说他可能重视，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把女朋友摆在第一位的人，毕竟如果不喜欢、不重视就不会变成男女朋友了。

    但是听顏一诚说他以前跟依结在一起时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哇，是奇异果汁。」餐桌上摆放着唐璟御刚做好的早餐，每个看起来都精緻可口，我这才知道原来唐璟御的手艺竟然这么好。但也因如此，内心有种小自卑感……我身为女人竟然煮输了一个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奇异果汁？」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冰箱里看到奇异果顺势把它榨了而已。」

    「好久没喝我mama榨的奇异果汁了。」盯着玻璃杯，我想起了我的梦，嘴角微微扬起。虽然是个令人悲伤的梦境，但能在梦里见到mama、和mama说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喜欢喝有糖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是，所以一开始很排斥mama榨的无糖奇异果汁，因为我觉得好酸好难喝。但是mama说喝有糖的对身体不好，所以一直逼我喝，喝的久了也习惯了，慢慢的就喜欢上mama无糖的奇异果汁。」

    「我榨的是有加糖的。」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继续开口道：「奇异果汁不是都一样吗？就只是有糖跟没糖的差别而已，只要奇异果本身不要太烂太难吃，基本上榨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吧。」

    我笑的摇摇头，喝了一口奇异果汁，「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之后喝到外面卖的就觉得mama榨的是最好喝的，哎呀我不会说啦，不过你榨的也很好喝哦，嘿嘿。」

    他稍稍点头，没有多做回应。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我想起昨天的情况，「如果没有你在旁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发洩情绪，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见死不救，想说让我在旁边哭死算了，但是你却没有反而还安慰我，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嘛！只是有时候对人冷淡、讲话比较犯贱而已。」

    「后面那句话是夸奖吗？」他皱眉。

    「对啊，是夸奖。」吃完了一片吐司，我抬起头来直盯着他的双眼，他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身影，很清晰。我展开笑顏，用着我这二十六年来最温暖、最灿烂的笑容对着他道：「唐璟御，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他没回应我，将视线撇在一旁，脸颊两侧迅速涨红，连同耳根子也是。我看着看着不禁笑了，每次看见他害羞的模样就觉得很有趣，还以为他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害羞。

    吃完早餐后唐璟御就去上班了，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原本想说在回房睡个回笼觉，但当我有这样的想法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唱起歌，是公司里的晏姐。晏姐要我现在马上到公司一趟，说有事情想问我，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我想应该只是想问我昨天为什么蹺班而已吧，毕竟除了昨天以外最近上班也没发生什么事。

    迅速的换了一身上班的服装，我将到腰的捲发扎了个包头，整个瀏海往后梳，接着开始用着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化妆，化完妆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着头。

    揹了包包，我穿上高跟鞋，手上拿着车钥匙准备开车前往公司。

    一进入公司，我就直接到了晏姐的办公室，晏姐虽然一开始看见我后满脸笑容，但没多久后这样的笑容迅速从她脸中消逝，我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桌上摆放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浓郁的咖啡香环绕在整间办公室中，晏姐喝了一口，而我则是连动都没动，默默的看着从杯里冒出的蒸气。

    「对不起，我忘记你不能喝咖啡了，我立刻请人换掉。」

    「不用了，我不渴。」抬起头来，我微笑拒绝晏姐的好意。

    「你昨天怎么了，怎么没有来上班呢？」晏姐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继续道：「打你手机你都没接，简讯什么的也没回，大家都很担心你。」

    「非常对不起，昨天不太舒服，有点发烧，整个人有点昏睡，所以没办法打电话告知，让你们担心了。」我随便掰个理由塘塞。

    「原来……现在还好吗？还会不舒服吗？」

    「不会了，整个人已经好上许多。」晏姐稍稍点头，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告诉我没事就好。她表情忧鬱、沉闷，似乎有什么事正压在她心底，我想她并不是为了要问我昨天翘班的事才叫我来的。「晏姐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今天把我这么早就叫来了？」

    「啊……是这样的。」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接着她从一旁的包包拿出两张纸，「上个礼拜，我要你去跑社会新闻，就是关于寄养家庭里的小孩被家暴的那一则，你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我稍稍点头，那时因为有个专跑社会记者的同事感冒发烧，临时找不到人前往採访，所以晏姐才请我去帮忙。「怎么了吗？」我记得那天採访的很顺利，没有出半点错误。

    「那时你採访完回来后，有交给我文稿对吧？」她将刚刚拿出的那两张纸搁在桌上，我向前一看才发现那是我写的文稿，「那时都刊登在报纸上了，但是我们却意外的发现你的文稿和另一家新闻台的女记者写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所以说那个女记者抄袭我的文稿？」

    「但对方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是你抄袭她的，而且他们公司的报纸比我们更早刊登。」

    「等、等等，我没有抄袭啊，那些都是我熬夜写出来的耶。」

    「我也是这样认为，因为你的能力我是最清楚的，但对方讲的好像真的是我们抄袭的一样，讲得太真我完全无力反驳。他们要求我们公司将那则新闻撤掉，不然就要提告，我无可奈何只好照做了。」她将桌上的那两张文稿拿起来递给我，我大约看了一下，两张文稿真的是一样的，只差在叙述的方式不同，但整体的轴向是一样的。

    「太夸张了，我不相信什么巧合，这一定就是她抄袭我。」我捏紧手中的文稿，满脸不悦。

    明明就是我熬夜想出来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人说一句「你抄袭我」给这样带过去，我想对方自己最清楚究竟是谁抄袭谁。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我的文稿会外流，流到其他新闻台公司手上？

    离开办公室后，我满脸沉闷的回到休息室里，时间还很早，才早上十一点，距离我真正上班的时间还长达五个小时。待在休息室也没有要干嘛，索性的我就揹着包包离开公司，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我的文稿被抄袭的事，待在新闻台工作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被抄袭倒是第一次。

    沿路经过了好几家店面，我毫无目的的在街上四处间晃，想要消耗时间，但之后却才惊觉自己可以善加利用这段空档回家睡觉。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后，我这才转过身准备回公司开我的车回家，经过一条一条的街道，我发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暗巷内。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谢安瑀。

    她和一名看似有点年纪的男人站在一起，手中不知道拿了一叠什么东西，我没有特别注意他们在干麻，反正跟我也没有关係。瞄了他们一眼后，我才又逕自的往公司的方向迈进。

    「这不是乐书吗？」在斑马线的另一端等待着绿灯时，有人拍着我的肩膀，顿时觉得那声音很熟悉，转过身一看，是顏一诚，他露出一抹很灿烂的微笑看着我，说他是暖男一点也不为过，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总是有种能给人力量的感觉，唐璟御真的该跟他学一学。

    「顏先生，是你啊。」我礼貌性的向他投以微笑。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间聊了一会，虽然我本来想赶快回家睡觉的，但对方好意邀请我也只好欣然接受。听顏一诚说他刚和客户谈完合作内容，正要去停车场开车回公司时巧遇了我，想想自从我上次在pub喝醉后他就再也没遇到我了，想跟我好好聊个天，反正他现在也没事。

    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他的那句……我在pub里喝醉？难道他是指之前我在pub被人搭訕，刚好也巧遇他的那一次吗？

    「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啊？」突然发现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我在ft上班。」

    「ft……难道是那个ft吗？那间很有名气的广告公司。」我眨眨双眼。

    「对，我是创意总监。」

    「哇，这么厉害。」我突然想起之间映雪唸的系也是有关广告方面的，刚好她现在也还没找到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顺势帮她介绍给顏一诚。「你们公司还有缺人吗？我有个朋友也是唸有关广告的科系，能力不错，在学期间得了不少奖，刚好她现在离职了，目前也还没找到新工作，想说可不可以就是让她进去做做看，而且有认识的人在也比较有个照应，毕竟她呆呆的我很担心她被骗。」

    「缺人吗……」他想了想，沉思了一会儿，「前几天好像有缺一位设计部门的，但之后好像找到了人选，所以目前没有缺人，不好意思。不过之后若有缺人的话，我会告知你的，然后再请你朋友来公司面试，毕竟乐书推荐的人我想能力应是不错的。」

    「好，谢谢。」我微笑向他道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又开口了，「呃……你刚刚说我pub喝醉了，难道是我们巧遇的那一次吗？」

    「对啊，你没有印象了吗？」我摇头。

    「你喝醉的样子蛮可爱的，璟御那时的表情真的很精彩，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他忍不住一笑，似乎刚刚正在回想。

    「不是你送我回家的吗？」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燥热，好丢脸。

    「是我送你回家的，可是在送你回家之前我有先打给璟御，要他在家门外等我。」

    「那之后……我有做出什么事吗？」

    「进家门前你就有点在胡言乱语吧，哈哈哈哈，蛮有趣的。」他边说边大笑，我则是觉得越来越不好意思，「但进家门之后我就不晓得了。」

    虽然我酒量还算可以，但当天我好像喝了蛮多浓度很高的酒，会醉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的酒品还算可以，但那是在心情佳的情况之下，如果心情不好猛酗酒而导致酒醉了……越来越不敢想下去，对当天的记忆我完全没印象，而且事后唐璟御也没跟我表示什么。

    会不会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甚至是做了奇怪的事？我……完全没办法想像。

    「你跟璟御最近怎么样了？关係有好一点吗？」

    「就……就一样。」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变，拉他出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也都是我擅作主张，也只有今天早上他突然一时兴起做早餐给我吃而已，还有就是这阵子难过时他总会在旁边安慰我，但我想这很正常，就算我再怎么讨厌一个人看见他很难过时我也是会上前安慰的。

    「是吗？他有跟我夸奖你。」

    「夸奖？」我皱眉。

    「我和璟御在工作上总是互相合作，所以有时候我们都会讨论工作方面的事。」搅拌着杯里的咖啡，顏一诚的脸中始终带着笑，「你有帮璟御代管lawa吧？那阵子的服装发表会相关企划、设计等等都是你一手cao办的吧？很多璟御没设想到的你都帮他想了，还有很多原本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你也都很确实的帮他解决！他说他看到那份企划案还有设计稿时很惊艷，完全没想到这会是你做出来的东西，同时也很敬佩。」

    「真的假的，他真的这样跟你说？」之前不是才说我品味差又没管理公司的概念，怕他病好了公司就倒了？

    「真的，前几天我们在外面讨论lawa服装广告行销要怎么呈现时他对我说的。」他啜了一口咖啡，接着又继续道：「他内容完全没改过，以往只有要员工给他看企划书或草稿什么的，他都会打掉，我记得之前有个女员工足足被他退了二十几次，而且好像还是她熬了很多夜才写出来的文案，后来那个女员工承受不了压力就离职了。」

    还真是个魔王等级的上司。

    聊到一半，顏一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他去外面接一下电话，我摇头告诉他没关係，之后他便跑到店外。在咖啡店里发呆了几分鐘后，顏一诚才缓缓地走入店里，他说公司有点事他要马上回去处理，不能再继续跟我聊天了。

    我微笑的摇头，表示没关係，他离开没多久后我也跟着起身离开。

    一走到店外我就看着戴在手臂上的手錶，原来不知不觉得我们也在店里聊这么久了。这是一个很尷尬的时间点，下午两点半，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半，要回家也不是要去公司也不是。索性的我继续在外面走走逛逛，耗下剩下来的时间。

    时间终于来到下午四点，我进入休息室给化妆师梳妆打扮后便开始看着手中的稿子，没多久后林轻轻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似乎不太好，一脸就是有心事的模样。

    「听说你抄袭别人的文稿啊？」一坐到我一旁的座位上，她恢復起笑容，变回以前那个骄傲凌人的林轻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张脸却好像又跟平常有点不一样，我说不上那种感觉。

    「谁抄袭？」我瞪了她一眼，「那份文稿本小姐熬夜才想出来的，竟然就这样被人给复製贴上，老实说我蛮不爽的，但其实也没那么在意，毕竟抄袭的人是她不是我，那位记者小姐一定也很清楚！但我比较纳闷的是，为什么我写的文稿会流漏出去？」

    「跟你当竞争对手到现在，你的为人我也是再清楚不过，不太像是那种人。」她拨了拨瀏海，接着继续开口道：「会不会是有人针对你？你是不是又得罪到谁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这样的个性……有敌人也很正常吧。」

    「我不知道。」梳妆完毕后我站起身来，一脸自信满满，「我不在乎，反正我问心无愧，其他人要怎么想跟我也没关係，而且我相信坏人总有会被制裁的那一天，顺其自然。」

    「你还真的很顺其自然。」她轻叹了一口气。

    我对着她笑了笑，没有多做回应，拿着文稿逕自离开休息室，准备上主播檯工作。

    内心涌起一股不安感，在踏上主播檯的那一霎那，那样的感觉异常的浓烈，就好像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