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海妖之歌(二)(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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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轮到赛克林值班。 大船在漆黑的海水下疾行,赛克林倦怠地看看魔法球又看看魔法地图,发现既不需要转向也没有偏离预定的航道,于是间杂了一些别的心思。 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这两个看似哲学的问题从他在对角巷睁开眼后,就隐隐困扰着他。安顿在丁沃斯村后,更在显影药水的间隙里弥漫开来。可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因为幼小的阿丽安娜需要照顾,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软软的小生命像一盏灯,在他不知来处亦不知归途的人生,照亮了他第一个清晰的身份——父亲。 他对格林德沃的感激还不止这一层归属。巫粹党的纲领粗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身为巫师,生而高贵,而这一代巫师的使命就是推翻《保密法》。或许不完全正确,却是他急需的答案。哪怕因为阿丽安娜,他永远和其他成员有所区别。他可以在纽蒙迦德来去自由,可以参与罗齐尔安排的任务,甚至可以收到格林德沃在魔法上的指点,但不管他对巫粹党表达多少忠心,做出多大成绩,他逼着格林德沃发誓一项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走进核心层。 现在格林德沃的答案已被他本人证错。而据先知的女巫所言,新答案的一部分正在太平洋的某处游弋。 赛克林目光从魔法球移到玻璃,玻璃映出身后谈不上安睡的巫师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的模样。 几只荧光水母在视线里出现一刹,很快被远远甩在后面。 赛克林在航行的过程中上浮了一段距离,于是天光渐现时,周围的海水从漆黑变成了深蓝色。 明暗的变化惊动了伏地魔,他睁开眼睛,很快坐起来:“到哪了?” 赛克林发现自己很难描述,于是没有回答:“你来看地图。” 伏地魔走到控制台前,看了一会魔法地图和仪表盘,估量道:“保持速度,一周内到太平洋。” 赛克林说:“屋子里太闷了,童话故事里人鱼都在水面上唱歌,或许我们该上去看看。” 伏地魔施了一个空气清新咒,在新鲜氧气的照拂下,灯光明亮了一些。 “后天到大西洋中脊,到时你有大把的时间吹拂海风。”伏地魔不容动摇地说,“况且,我们要找的人鱼在太平洋。” 他变出那张羊皮纸,指着其中一行给赛克林看:“……氏族。意思是海之珍宝。” 前面奇怪冗长的音节赛克林没记住,但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你懂人鱼语?” “不难。”伏地魔说。 赛克林一边真心实意地叹服学霸,一边起了另一个问题:“话说,我们为什么不先从巫师开始拜访?比如,布莱克家族就很出名。” “你说的布莱克,现今已经绝嗣了。至于名单里剩下的家族,许多多年不在巫师界出面,要等特里劳妮给出地址。”伏地魔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表面理由。 在被路易斯架空的状况下,他需要更多资本才有撕破脸的能力。食死徒们的牢靠程度十七年前答案就已经昭然。而不清楚内情的外族就不一样了,他是巫师界威名赫赫的黑暗公爵,加上这场来头不小的涅墨西斯之宴,他们可能会成为他的新助力。 此时,远在苏格兰的路易斯也在惦念他远行的父亲。 “关于如何温和地压制住一位野心勃勃的黑魔王,我想听一听两位的意见。”路易斯将姿态摆得很低,说完后,他又强调了一遍那个词,“温和地。” 格林德沃对这痴人说梦的论调懒得作答,邓布利多看起来也不想说话。半晌的沉默后,邓布利多揉了揉太阳xue:“路易斯,你对他的容忍度高得让我惊讶。” “因为我有如果我没有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的‘爱’。”路易斯面不改色地说。 “我相信这种感情容易因为各种缘故演变成‘恨’。”格林德沃经验丰富地说,“你努力找找,问题就能解决了,何况你都不需要努力。” “可我知道的太多了,多得足以让我替他开脱一切。”路易斯轻声说,“所以哪怕他真的缺乏具备某种情感的能力、甚至是有更多精神缺陷的病人,我也只能做一个尽量限制他行动的家属,毕竟法律对这种情况也要网开一面不判死刑——” “我要吐了。”格林德沃厌恶地说。可怜兮兮的口气听得他恶心。 路易斯将期望的目光投向邓布利多:“教授,你在让黑魔王改邪归正上经验丰富——” 格林德沃脸色不善:“你们英国人离了他就没法过了吗?” 邓布利多客气地微笑:“你或许可以指望斯特恩。” “安排他们大战一场再关个五十年?然后黑魔王就能想起当初的好从此收手了?”路易斯疑虑地问。 格林德沃先是有些被惹恼但随后又若有所思地冷笑起来:“我怀疑他们究竟有没有‘当初的好’,哪怕是从赛克林的角度。” “斯特恩简直像喝了迷情剂。”邓布利多委婉地反驳,“如果不是出于爱,没有巫师能做出把灵魂碾成粉末的疯狂事。” “不错,他喝了自己酿的迷情剂。”一个设想在格林德沃脑海里渐渐成型,“赛克林身上有种‘魔法’的特质,他能够让自己变成自己认为的样子,就像把火柴变成一根针,它本质仍然是火柴,却有针的一切特点。他认为自己属于巫粹党,于是他飞速成长为一个杰出的黑巫师,如果那时候我要他为巫粹党而死,他绝不会有二话,但发自内心的冷漠是骗不了人的,他只做到认为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事实上该发生的事,你明白吗?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并不爱那个伏小子,他只是认为自己爱他,然后表演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如果伏小子感受到的是这样的爱的话,我毫不奇怪他会对爱失望。” “哈,哈,哈,非常精彩的妄想。把‘表演’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所有演员都该向斯特恩学习这份敬业。”路易斯冷漠地鼓掌,“别忘了,卡珊德拉要斯特恩做他的同行者,如果他们没有羁绊,何必多此一举。” “你以为先知看到的命运是什么?”格林德沃嗤笑道,“圆石从山顶滚下,山底是命运的指示,中途却是巫师干预的时机,石头最终将落到哪一处就看本事了。” “但无论结果如何,命运必有它的途径。”邓布利多陷入沉思。 这场筹谋已久的涅墨西斯之宴,究竟要怎样拯救魔法的衰亡? “我觉得太闷了,我要上去。”赛克林从副驾驶位上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再次宣布道。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伏地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赛克林同样很疑惑:“你说一直在水下航行到后天,我可没有同意。” 他们沉默了几秒。 赛克林前跨一步,气势汹汹地开口:“黑暗公爵阁下,我们必须说清楚一件事情,我是你的旅伴,不是你的手下,我不是在请示你——” “我解释过了,我们赶时间。”伏地魔轻巧地抛出理由。 “不差这一会儿。”赛克林辩驳道,“只要半小时。” 伏地魔红眸微微眯起,各种思路涌过脑海,最终目光掠过赛克林的魔杖,嘴角挑起一个勉强称得上是笑的弧度:“斯特恩,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倔强。” 赛克林面无表情,好让自己看起来很凶:“黑巫师当然不好说话。” 然而下一秒,座椅上的巫师出乎意料地拽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俯身,他失衡中胡乱地按住椅背撑住身体,此时另一只手灵活地穿过脑后用力地压着他低头。 眼前放大的红眸轻轻闭上,唇瓣传来冰凉而湿润的触感,腻滑的舌尖蛊惑地在口腔中游走,汲取走所有的空气。 敏感的神经末梢朝大脑传递一阵阵刺激,在缺氧中他再也没有撑起身体的气力,慢慢向下靠去,躯体相贴的一刻,两人皆轻微地战栗。 热的。这个想法在伏地魔心里模糊地浮现。他睁开眼睛,按在赛克林脑后的手向下移动到背后,好将他抱得更紧些。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赛克林受惊般地抬头,唇齿分离发出“啵”的一声。些许口水滑落,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随即发现这动作仿佛回味,顿时脸色通红。 短暂处于无人驾驶状态的大船笔直地向一块礁石冲去,余光注意到这一点的伏地魔一手按下怀中人露出视野,一手急速cao作控制台。 赛克林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不敢轻举妄动影响cao作。他此时完全屈膝跨坐在伏地魔腿上、上半身紧贴在他胸前了,甚至为了配合伏地魔前倾的动作,赛克林不得不伸手环住了他的背。 他轻轻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从刚才迷离的状态中平静下来。然而不知何时结束修正航线的巫师环住他的腰,用魅惑的低沉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听话,斯特恩。” 仿佛有烟花在赛克林的脑中炸开,这一瞬间,他除了身边人满溢的雄性气息什么也感觉不到。他飞快地跳下座椅,气恼地瞪了伏地魔一眼。 然而短时间内,这船是不会浮上海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