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以外（43）

    这样的进展，是否过快呢。

    或许对老师确实是，但对于易姜来说，费尽心思地追求和想念，把时间无限延长，给了她一种过去了很久的错觉。

    明明也就几个月而已。

    躺在关樾的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的床不算大，但足以容下两人。

    床单和被套都是白底蓝条，很整洁舒服，摸起来也柔软。

    不过，易姜最喜欢的还是躺在身边的人。

    吃完了午餐之后，她开始犯困，而关樾也很巧地打哈欠。

    结果就变成他半推半就的，答应跟她一起睡午觉。

    现在老师已经不紧张了，虽然会脸红，但似乎努力深呼吸就能调整过来，没准以后真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主动吻她？

    真是习惯成自然啊——明明也只是两三天见一次面，让她变着法调戏了半个月而已。

    父母都忙于工作，她找的兼职是在晚上给初中生当家教，白天则相当空闲——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空调的温度十分舒适，盖着他的薄被，易姜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但还是在挣扎着往他身上靠。

    “老师，抱我……”

    像是患上了饥渴症一般，她越来越喜欢跟他肢体接触，而他起初是无奈和害羞，后来已经逐渐习惯，揽住她腰肢的姿势越来越标准亲密。

    关樾依言侧过身，小心地将手穿过她的颈下，她又长长了一些的头发挠过他的胳膊。

    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易姜愉快地蹭了蹭他的肩窝，才闭上双眼：“老师想做其他事，也可以的。”

    趁她睡着偷偷亲吻，或者脱光她的衣服，更进一步的话……

    “快睡吧。”

    不用看也知道，他脸上是竭力忍住害羞而呈现出的别扭。

    真可爱啊。

    双腿忍不住并起来磨蹭，但易姜还是被睡魔夺去意识，窝在关樾怀里放缓呼吸，也不管他因此而手脚僵硬了好一阵。

    能与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大概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之一。

    总是用按部就班的学习之类的忙碌来填充的心口，变得满满涨涨。

    当然，填充物之中混杂着成就感，青春期的萌动与好奇，甚至是一部分愧疚与罪恶感，但无损大部分真挚的喜欢。

    易姜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纯真的喜爱。

    那种东西，书上即使写了也无法体会；或许在父母之间存在着，但他们不会教给她；电视剧、电影之类的就更别提。

    应该说，那是难以用语言文字表达的东西，甚至在脑子里思考、被转化为语言的时候，已经无法理解了。

    那么，如果喜爱里掺杂了其他的情感呢——？

    无伤大雅吧。

    爱情大概是广博而深沉的，无法说纯粹与否。

    那么难懂，那么难以言喻，也就无法测量。

    不，或许是有测量的方法的，比如通过表白之类的行动。

    或是……

    她在醒来后，偷偷抚摸老师的脸的动作。

    悄悄拉高他的衣服、轻轻扯着他的裤子。

    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