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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姬发收到了韩烨的微信消息，说自己实验结束了，可以去练球。姬发摸了摸自己肚子：“我刚吃饱……不适合剧烈运动……” “你怎么天天这么晚吃饭？”下一句：“那明天？” “你吃过没？” “五点不到就吃过了。” “那你换身方便的衣服到篮球场等我。” “你不是刚吃完？” “我在田径场遛弯，估计等你来也差不多了。” 二十分钟后，姬发在田径场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韩烨，往脚上一瞧，至少运动鞋换上了。 姬发一个投篮动作，手里酸奶盒进了垃圾桶：“走，带你去练球。” “不。”韩烨拒绝。 “干啥？” “再走两圈，你再消化消化。” “不用啊，我觉得可以了。” “我觉得不可以，刚好，我也走走，就当热身了。” 然后姬发被拽着回到了跑道。 这会儿田径场人很多，大多是吃完饭出来消食的，偶尔还会有带着狗出来遛狗的。 天已经黑了，看台上的灯还亮着，姬发看得清韩烨，韩烨也看得清姬发。 “怎么不让你的小男朋友出来陪陪你？”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弥补：“他们晚上有讲座。” “那他放心你大晚上教我打球？” “放心。” “噗……”韩烨笑了。 “你笑啥？” “因为我是你老师吗？” “嗯……应该吧。” “所以，我的老师身份，反而成了我最好伪装是吗？” “伪装？伪装什么？” “有这身份在，我就可以滥用私权，还不会被人发现我在追你，包括你的小男朋友。” “……我这人很专一的！你别想撬我墙角！” “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事在人为。” “自大！” 两人在田径场绕了两圈后往篮球场去，因为天黑，篮球场虽然有灯人也不多。 姬发找了个亮堂的场地：“你看不看得清篮筐？” “看得清。” 等姬发拿出球让韩烨试一试的时候，姬发就心梗了：“……大哥……就、就真一点不会啊？” 韩烨面带歉意：“光顾着学习了，真一点不会。” “那你体育课在干嘛？你那时候也不至于被数学老师占课吧？” “在自觉地做数学题，不用老师占课，我自己就刷起了题。” “……” 没办法，姬发只好从头开始教，但他其实没经历过系统训练，全是自己在球场上打出来的，讲肯定讲不清。 “你这个腿再弯点，然后手这样……”手捏上韩烨的手腕：“然后一会儿，嗯……这边！”手又捏上韩烨大臂：“这边用力，你感受一下。” 韩烨其实是享受和姬发的肢体接触的，可他真的得认真学，只能按下心中窃喜好好听姬发的话。 两人在一个篮筐下待了一个多小时，韩烨身上T恤已经湿透，姬发身上也是一层薄汗。 姬发站得累，一屁股坐下：“你不是有腹肌吗？怎么手脚不协调？” 韩烨投了一个篮，进了，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你还知道我腹肌呢？看这么仔细？” “……”姬发抬头瞧他：“你脑子里装点正经的行不行？！说正事！” “哈哈哈哈……”韩烨也坐下：“我有健身私教的，坚持很多年了。” “你教练不能教你打球啊？” 韩烨摇头：“我教练身上都是大块头，在健身房撸铁可以，喊他在球场上跑，我看着都累。” “哎呀！”姬发往地上一躺：“早知道不答应教你了！” 韩烨踢了踢他腿：“别半途而废啊姬老师！” 一听“姬老师”，姬发就来劲了，又坐起来：“废不了废不了！” 此时旁边昏暗的角落传来一些细碎声音，姬发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长凳上坐着的小情侣，姬发瞬间了然。 压抑着声音，姬发站起来拉韩烨：“咱快走！” “不练了？” “不练了不练了。”然后凑近韩烨小声来了句：“打扰到别人了。” “啊？”韩烨不明白，但还是被姬发拉着手跑出了篮球场。 “你跑什么啊？打扰谁了？”广玉兰小道上，韩烨问。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篮球场啊！小花园啊！可都是小情侣聚集圣地啊！” “刚才哪有小情侣？”韩烨回想，刚才篮球场好像还有三三两两篮球打得火热的男生，哪有小情侣？ “篮球场啊！小花园啊！灌木丛多啊！小树林多啊！大半夜的能给你看见啊？！” 韩烨瞬间明白了，笑出了声：“你们大学生，玩得还挺花啊！” “你这个老师，玩得也很花啊！” 韩烨自当明白姬发说得是什么意思，突然停了脚步。此时广玉兰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人，韩烨不顾此时两人身上都是汗，把姬发拽进怀里。 那双圆眼是惊吓，对上韩烨的又变成慌乱。 “干、干嘛？” 韩烨搂着姬发的腰，两人下身贴得近：“在你之后，我没有过了。” 姬发眨眨眼，没明白。 “我说，在你之后，我没有过了。” 反应慢的姬发终于理解了，不敢去看韩烨的眼睛，低着头推他：“放开……” 韩烨没再进一步，乖乖松开了他。 夜风吹来一阵凉，带走九月末的暑气，韩烨低头看着姬发：“早点回去吧，出了汗，别着凉。” 姬发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 韩烨站在原地，望着姬发狂奔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