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同人小说 - 【封神ABO 】ALL姬发 凤鸣岐山在线阅读 - 崇应彪闻到了阳光照耀着麦浪的味道,从他最讨厌的人身上传来

崇应彪闻到了阳光照耀着麦浪的味道,从他最讨厌的人身上传来

     Alpha-乾元     Omega-坤泽   Beta-中庸??雨露期-情热期    燎原期-易感期   清修丸-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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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的身上,有阳光拂过麦浪的味道。

    崇应彪第一次见到姬发,他还是个比自己矮两个头的小鬼,沐浴着金色暖阳的脸庞过于稚嫩,哪怕竭力出装端正肃穆的做派,身量体型比旁人差了一截,气势上根本不作数。被选入质子旅的皆是伯侯将相之后,崇应彪匆匆一瞥,略过他,去寻找自己合意的伙伴,就记住了那双黑亮的眸子。

    像某种懵懂单纯的鹿。

    时光飞逝,匆匆八年一晃而过,孱弱的稚子抽条拔高,成为挺拔骁勇的战士。这些年来跟随主帅征战四方,浴血奋战,彼此早已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可崇应彪对姬发的厌恶却是与日俱增。

    譬如在冀州之战大获全胜的庆功宴上,姬发面色肃穆地举起酒杯,倾洒在地上:“敬我们的兄弟,苏全孝。”

    篝火跃动的浮光映照在他的眸中,如同灼灼的星辰。

    崇应彪没由来地感觉到刺眼。

    他出言挑衅,却屡遭碰壁,因此很快将攻击重点转移到西伯侯的身上,区区一介农夫,脸朝黄土背朝天,汝为其子,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光彩?

    姬发伶牙俐齿,即刻照搬反驳,嘲笑他的父亲崇侯虎猎户出生,禽兽为之底色,不料却戳中崇应彪的痛点,二人顷刻间扭打成一团。

    这样的私斗并非初次,军中规矩森严,寻常时候若是被主帅撞见,免不了两人都要被处以鞭刑。但今晚是例外。

    曾言永不朝商的冀州侯苏护头颅已被收于匣中,载歌载舞的狂欢将会持续一整夜,等到翌日天亮,再正式祭旗。

    同僚纷纷上前拉架,但最后终止这场厮打的是殷郊。

    殷郊饮完最后一口醴酒,随手将酒觚掷于地:“父亲带伤凯旋,这会想必已经歇下了,你们莫要惊扰了他。”

    虚伪。崇应彪心中冷笑,你就知道拉偏架。否则为何非要选在姬发痛打我一拳之后才出来支持公道?

    殷郊是主帅的独子,与他们年岁相当,自小就被编入质子旅共同训练。主帅为人磊落,绝不徇私枉法,殷郊若是犯错,照罚不误。可堂堂殷商王孙的身份放在那里,任谁都会给几分薄面。

    平日里殷郊对众人都一视同仁,和气中透着微微的疏离。但唯有姬发,才入得了他的眼。

    崇应彪首次撞见二人私下里密会,心情就如活生生吃了一只苍蝇。

    二人被拉扯着分开时,崇应彪额角被一拳砸中,鼓了好大一个包,面容扭曲地给姬发竖了个中指,嘴角破皮的姬发则忿忿地瞪了回去。方才二人近身搏击,用了七八成力气,一滴晶莹的汗珠将落未落地挂在姬发的脸颊上,不经意间,平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气。

    恍惚之中,崇应彪似乎又闻到了阳光照耀着麦浪的味道。

    心中除了熊熊燃烧的怒,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

    是因为燎原期的缘故吗?想到此处,崇应彪心绪稍显平静,毕竟,他可是乾元。光这一点,姬发这辈子永远都比不了。

    *

    传言先古时期人类无阴阳之分,只有乾坤之别:乾元享苍天之厚爱,沐日月之灵气;坤泽乃女娲之后裔,承大地之恩泽。乾元与坤泽每逢雨露期结合,便可诞下血脉纯正的后代,均为乾元或坤泽。直至逐鹿之战后,万邦归附炎黄,致使血脉稀释,中庸杂出,阴阳始见端倪。

    时至殷商兴起,历经五百余载岁月,期间坤泽一度骤减,几欲绝迹。当地凡有分化为坤泽者,周围村落纷纷建女蜗庙以供奉。因此,坤泽之尊,曾一度超越乾元之威仪。

    崇应彪年十七,两年前一场高烧半月不退,醒来即分化为乾元,从此如虎添翼,质子旅中难逢对手。他本就性情倨傲,分化以后更是自命不凡,同辈中除了身份高贵的殷郊,谁也不放在眼里。

    毕竟泱泱八百诸侯,近千余名质子中,分化为乾元者不足二十。而放眼历朝历代,但凡乾元,多身居高位,担王侯将相之责,譬如他的父亲北伯侯崇侯虎,譬如主帅殷寿,再有......人皇帝乙。

    至于姬发.......中庸之辈,不足为道。

    只是近日来,那小子身上时常萦绕着一股极淡的幽香,如同麦浪成熟的馨香,又隐隐透着青草、泥土与阳光的味道。那香气极淡,转瞬即逝,旁人压根感知不到。穿透力却极强,久久不散,甚至几度入梦,害他气血翻涌,一夜难眠。

    崇应彪有苦不能言,平日里言行举止则愈发针对姬发,只恨不能亲手扒下他的盔甲,剖开内里的秘密。

    崇应彪简单地处理完脸上的伤势,余光一瞥,见殷郊的帐篷微动,似是一道人影入内,隔着朦胧的夜色,只见腰间玉环萤光闪动,正是姬发。

    月明星稀,夜已三更,庆贺的军鼓声已歇,翌日还要赶路,战士纷纷和衣而睡。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二人私下密会,是为疗伤,还是.........

    崇应彪骤然心跳加快,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必有内幕。借着残留的酒劲,他屏气吞声,蹑手蹑脚潜至殷郊帐下,不过多时,便听见一阵低声絮语........

    *

    姬发举起药酒,面不改色地朝肩上伤势处洒去。他盔甲已除,上身不着片缕,精瘦有力的线条包裹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颇有触目惊心的意味。殷郊拦之不得,笑骂道:“姬发,你对自己可真狠!”

    “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是!“ 姬发坚持了数秒,终于原形毕露,唉声直呼痛:“真要命,早知道那么疼,我再也不学主帅了!”

    “父亲自小戎马沙场,流过的血比汗还多。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他。”殷郊按着他的肩膀,喝令他坐下:“别动,你那烧伤再捂下去就快化脓了。”

    他在姬发溃烂之处轻轻抹上药草,并以绷带缠绕,指腹擦过颈间的软rou时,察觉到那人微微瑟缩了一下,心中一动,不禁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主帅坦白?”

    姬发忍着痛,含糊道:“坦白什么?”

    “当然是你分化的事!”殷郊没好气道:“我上了你的贼船,帮你隐瞒这个天大的秘密,倘若哪天被父亲知道,非大发雷霆不可。”

    “我哥寄来的清修丸就很好,只需定时服用,不会有大碍。再说,不是还有你替我挡着嘛。”

    处理好伤势,姬发披上中衣,随手将几缕散发挽成了一个小揪揪,修长的脖颈顷刻间显露出来。他转过身:“殷郊,帮我。”

    殷商的战士平日里整天穿着盔甲训练,颈间的肤色相较别处更为白皙,只一瞥,便见那光滑的后颈上方,依稀残留着一道浅红的齿痕。

    清甜的麦穗香气扑面而来,殷郊的呼吸霎时有几分错乱。

    “你说的轻巧。军中乾元不少,个个都是人精,那崇应彪就算一个,还有父亲.......万一真被发现了,抽几顿鞭子还是小事,就怕他.......”

    姬发眨了眨眼,主动弯下头颅:“想不到你如此怕他。”

    “我是怕他赶你出去!”

    殷郊情急,一时将心事脱口而出,待回过神来,俊美的脸颊不由微醺。见姬发依靠在他怀中,神色依旧坦然,心中不免羞恼,因此这回咬下去的时候并未留力气。

    “疼!”姬发一声惨叫,缩起脑袋,黑峻峻的眼珠转瞬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疼的狠了:“殷郊你属狗啊!咬这么狠,下回不找你了!”

    殷郊冷笑:“我倒是看你还能找谁。”

    二人胡闹了一阵,稍稍驱散了些尴尬的气氛。殷郊眉宇间的淡淡忧虑始终驱散不去:“父亲一夜未出帐篷,不知伤口是否恶化。唉,苏护反贼罪该万死,只可怜那苏全孝........”

    姬发轻叹:“我为全孝立了个衣冠冢,此事不可声张.......天一亮就要启程,趁今晚最后再去祭拜吧。”

    二人遂一前一后出了帐篷,来到不远处的半坡上。苏全孝的尸身早已被苍茫大雪掩埋,姬发取他生前遗物葬下,在土丘上立了小小的木牌,此刻举酒倾洒,燃香一束,跪在雪中郑重叩拜:“全孝,你是个英雄,来生我们再做兄弟罢!”

    殷郊犹豫片刻,与他跪至一处,持香敬拜。折腾了大半夜,此刻天光熹微,朦胧中姬发的侧脸像是沐浴在万丈金光中,灿烂而刺眼,犹如他明媚的笑靥。

    犹记初相识时,已有六七年了吧。殷郊原以为这些年跟随父亲四处历练,早已看淡生死,然而兄弟之死再度令他心潮起伏:人如蜉蝣,朝生而暮死,应尽其欢........

    情难自禁间,殷郊蓦然握住姬发的手,低声问:

    “倘若有一日主帅知晓你身份,将你驱逐,你是否愿意........”

    不远处,一根枯枝承受不住积雪,咔嚓断裂,在寂静的旷野尤为清晰。殷郊心头一凛,刹那间鬼侯剑已出鞘:“什么人?”

    随即,他便暗笑自己风声鹤唳,苏护一家满门尽被斩草除根,何来有人暗中盯梢呢。

    殷郊收剑入鞘,面对姬发清澈的双眸,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方才鼓起的勇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姬发年少懵懂,虽不解其意,但依旧回握住他:“放心,主帅不会赶我走的。”

    二人只当今晚的密会仅有天知地知,谈吐间并未拘束。不料,早已被暗中跟随的崇应彪尽收耳底了。